江衍之抬起头,目光扫过周业带着好奇的脸,眼神里没什么温度,甚至有点被冒犯的冷意。。”
说完,他端起咖啡杯,没再多看两人一眼,径直转身离开了茶水间。
周业和郁家杰面面相觑,有点懵。
周业摸了摸鼻子,一脸无辜地看向郁家杰:“我说错什么了?”
郁家杰也摇摇头,压低声音:“不知道啊就问了句关于嫂子的难道江队家里真有什么情况?”
两人正小声嘀咕着,一个戴着无框眼镜、气质清冷的年轻女人端着杯子走了进来,正是局里的美人陈法医。
她刚才在门口隐约听到了几句。
“什么情况?你们在说什么嫂子?”
陈法医一边接水,一边随口问道,语气和她的人一样,没什么波澜。
周业象是找到了倾诉对象,立刻凑近了些:“陈法医,我们在说江队呢!就刚才,我问他,他平时那么忙,怎么从来没听嫂子抱怨过,是不是有什么秘诀。好家伙,脸都黑了!”
陈法医接好水,转过身,靠在台边,推了推眼镜,冷静地分析道:“江队手上那戒指,是前几天突然戴上的吧?之前可从没见他戴过。突然公开已婚,对私事又这么敏感”
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些,“会不会是两人感情方面,其实没那么好?或者,有什么问题?”
“而且,我们都没时间谈恋爱,更别说江队了,工作至上的男人,对感情的事情自然就要迟钝一些,也无趣。”
周业一拍大腿:“有道理啊!我就说嘛,刚才一提嫂子他怎么反应那么大!肯定是戳到痛处了!”
“而且,我刚才看江队嘴角边上有一道伤口,你们说,是不是嫂子干的?”
陈法医喝了口水:“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姑娘,能受得了江队这样的高要求、高标准,以工作为重心的老公,谈恋爱结婚,图什么呢?”
这话象是说到了点子上。
江衍之在工作上的严苛和专业大家有目共睹,堪称楷模。
但若论及作为伴侣的体贴和陪伴
体贴?
这两个字好象和江衍之没有半毛钱关系。
一天天冷着脸,队里刚来的小姑娘都被他训哭过。
谁受得了?
另一边,闹钟第三次响起。
宋南秋皱着眉,摸索着关掉闹钟,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宿醉带来的头痛立刻袭来,象有把小锤子在太阳穴附近不紧不慢地敲打。
她眯着眼睛,适应着房间里过于明亮的光线,脑子昏昏沉沉。
她迷迷糊糊地下了床,脚步有些虚浮。
走出卧室,客厅里一片安静,玄关处他的拖鞋整齐地摆在那里,茶几和地毯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这个时间,江衍之不可能在家里。
她走到沙发前,有些脱力地坐了下去,身体陷进柔软的靠垫里,她仰起头,闭着眼睛,用手指按压着胀痛的太阳穴。
随着意识的逐渐清醒,昨晚那些画面,开始断断续续地往她脑子里钻。
她好象吃了很多炸鸡,喝了好几罐啤酒?
然后江衍之回来了?
对了,她还哭了?好象是因为怕胖?
她还扳着手指头跟他数她编造的前男友?
想起这个,她瞬间睁开了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简约的吊灯,眉头皱了起来,有点懊恼。
她昨晚都干了些什么啊?!
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尤其是想到自己在他面前又哭又笑、胡言乱语,她就恨不得时光倒流。
她瘫在沙发里,用手臂挡住眼睛,发出一声郁闷的哀叹。
结婚半年,她总共就喝了两次酒,还次次都被江衍之碰上。
她在他面前,还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这么出丑过。
这酒,以后真是不能随便喝了。
至少在江衍之面前,绝对不能!
在沙发躺了一会儿,头痛和昨晚的回忆难堪的交织在一起,让她越想越觉得脸上发烧。
正烦闷地揉着太阳穴,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她拿过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着爸爸。
“喂,爸。”
“秋秋啊,起床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父亲温和而略显苍老的声音。
“恩,刚起。”宋南秋应道。
“最近怎么样?花店忙不忙?再忙也要记得休息,按时吃饭。”
父亲一如既往地叮嘱着,话不多,却句句实在。
宋南秋听着,心里泛起暖意。
父亲宋志明,这辈子勤勤恳恳工作,本本分分做人,是个被母亲嫌弃不善表达的老实人。
他了解父亲,很少会这么早打电话过来,除非有事。
她直接问道:“爸,您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有些尤豫,最后还是开口了:“你妈这两天是不是联系你了?”
宋南秋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恩”了一下。
然后又问:“她给你打电话了?”
话一出口,她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是不是因为我昨天没去给王叔叔过生日,她又打电话说你了?”
宋志明在电话那头连忙否认:“没有没有,你别多想。你妈就那样,性子急,你别怪她,她没说什么。我打电话就是问问你,花店是不是很忙?如果太忙,那就再招个人,不要累着自己。”
宋志明越是轻描淡写,宋南秋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她知道母亲对父亲的态度,离婚多年,但凡涉及自己的事情,母亲还是会习惯性地去问责父亲。
“爸,我没事。您不用担心,花店我能忙的过来。因为我,害的你又被她说,对不起”
“你这傻孩子,跟爸说什么对不起。你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管别人怎么说,包括你妈。爸就是就是问问,怕你心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