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之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再继续这个毫无逻辑可言的话题。
转而问道:“要不要上床睡觉?”
宋南秋把头摇得象拨浪鼓,口齿不清地拒绝:“不不跟你睡觉。”
她说着,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脚步虚浮地往卧室方向走,一边走一边不满地嘟囔:“跟你睡觉你就欺负我老是欺负我”
江衍之坐在原地,听到这句委屈控诉的醉话,怔了一下。
看着她跟跄地走进卧室,关门,上锁。
他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着笑着,笑容缓缓收起。
心里那种感觉,很奇怪。
不是生气,也不是无奈,而是一种陌生的,有点酸软,又有点被依赖的满足感。
他摇了摇头,对这莫名的情绪感到不解。
他叹了口气,起身,开始收拾茶几上的狼借,把空啤酒罐和外卖盒收拾干净,又把地毯简单整理了一下。
然后去了书房,打开计算机,开始写结案报告。
直到晚上十一点多,他才关掉书房的灯。
走到主卧门口,他拧动那把常年插在锁孔里的钥匙。
屋内一片漆黑,宋南秋直接倒在床上睡着了,连被子都没盖,睡姿也算不上安稳。
他轻手轻脚地钻进被窝,然后将被她压在身下的被子抽出来,给她盖好,才在她身侧躺下。
刚调整好姿势,准备入睡,身旁的人突然一个翻身,一条腿重重地搭在了他的大腿上。
他瞬间睁开了眼睛。
低头,借着微光看到她睡裤的裤腿因为动作卷了上去,露出一截光滑的小腿。
而她的膝盖弯,不偏不倚,正好顶着他双腿之间某个敏感而脆弱的部位。
他的身体瞬间绷紧,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将她的腿挪开。
他的手刚碰到她的腿,睡梦中的宋南秋似乎不满被打扰,含糊地“恩”了一声,那条腿非但没有移开,反而更用力地蹭了一下,重新搭了上来,甚至又往前顶了顶。
“”
江衍之仰起头,对着天花板无声地吐出一口灼热的气息。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躺在这里了。
他准备起身,去书房凑合一夜。
就在他刚要动作的瞬间,宋南秋的手臂又横了过来,软绵绵地搭在了他的胸膛上。
江衍之低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睡颜,呼吸均匀,嘴唇微张,睡得正沉,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在点燃怎样的火焰。
他咬紧后槽牙,仰头,平复呼吸。
可体内的欲望已被勾起,在猖狂的叫嚣着。
很快,一股熟悉而汹涌的热流不受控制地从小腹窜起,某个部位更是僵硬灼热得发疼。
他感到奇怪,甚至有些懊恼。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了?
他的意志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堪一击?
还是说他那方面出问题了?
所以才会这么轻易就被撩拨起来?
一时间,各种混乱的念头在他脑海里冲撞。
他僵硬地躺着,一动不敢动,生怕惊醒她,也怕自己失控。
身体的渴望与理智的克制在进行着激烈的拉锯战。
他就这样咬着后槽牙,硬生生挺着一夜无眠。
直到凌晨五点,窗外的鸟鸣声渐渐清淅,身旁的女人也终于翻了个身,将腿和手都收了回去,背对着他,蜷缩成一团继续沉睡。
江衍之几乎是立刻翻身下床。
他拉开衣柜,拿出一条休闲裤、一件t恤,还有一条干净的内裤,脚步仓促地出了卧室,去了客卫。
关上门,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一夜,简直比连续蹲守嫌疑人七十二小时还要难熬。
他走进淋浴房,打开凉水,双手撑在墙壁上,低着头,冰凉的水流冲刷过紧绷的背脊,强行压下了体内翻腾的燥热。
许久,他才直起身,仰头,任由水流冲刷过脸庞,双手抹去脸上的水珠,呼出一口气。
冲完凉水澡,体内的躁动总算勉强平息下去。
他站在镜子前,拿起剃须刀,可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飘回昨晚。
“嘶——”
走神间,剃须刀在脸颊上划出一道细微的血痕。
他放下剃须刀,双手撑在洗手台边缘,盯着镜子里那个眼下青黑,有些烦躁和迷茫的自己。
他完全搞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那种失控的、强烈的渴望,几乎要冲破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这感觉陌生得可怕。
他甚至有些怕再见到她,好象一见到她,他就象狗发情一样。
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他匆匆洗漱完,穿戴整齐就出了门,直奔警局。
到达刑侦支队办公室时,连八点都不到。
空旷的办公区只有保洁阿姨在打扫。
他坐在茶水区的椅子上,冲了一杯浓度超标的黑咖啡,试图驱散一夜未眠的疲惫和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陆陆续续有同事来上班。
周业看到他一早就坐在那里喝咖啡,眼下乌青,就和刚来没多久的实习生郁家杰凑了过去。
“江队,早啊!这精神头不太对啊,昨晚又熬夜了?”周业关切地问。
江衍之没说话,只是沉默地又灌了一口苦得发涩的咖啡,摇了摇头。
郁家杰也打量着他:“江队,真没事?你这脸色,可比熬了两个通宵还差。”
“没事。”江衍之言简意赅,不想多谈。
两人见他不想说,也没再追问,各自泡了杯咖啡,就站在茶水区闲聊起来。
话题很快从最近的趣事转到郁家杰的感情问题上。
“她总抱怨我太忙,没时间陪她,消息也不能及时回,一点安全感都没有。”郁家杰郁闷的叹了口气。
周业拍了拍他的肩:“你小子,没跟她说清楚你是警察?尤其还是刑警?”
“说了啊!可她就是不能理解,说别人谈恋爱也不是这样的。”
周业嗤笑一声:“那能一样吗?干咱们这行的,加班、突发出勤、随时失联就是常态。你得让她有这心理准备。”
说着,周业象是突然想起什么,目光转向一旁一直沉默喝咖啡的江衍之。
“说到这个,江队,你平时比我们谁都忙,三天两头不着家是常事。可我好象从来没听你提过嫂子抱怨过什么?你是怎么做到的?传授点经验呗?”
这话一问出来,茶水区瞬间安静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