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v headquarters · no 1 studio hall】
【ti: 05:30 p, friday】
一号演播大厅，国内娱乐圈的最高名利场，此刻正处于一种高饱和度的混乱中。
空气中混合着盒饭的油腻味、廉价发胶的化工味，以及几百个甚至几千个电器同时运行散发出的热气。
头顶上，密密麻麻的数千盏电脑灯正在全功率输出，将整个舞台照得金碧辉煌，红得刺眼。
这是春晚的标配审美——不怕亮瞎眼，就怕不够红。
“停——！那个黑架子是谁的？！”
一声暴躁的吼叫通过扩音器炸响，带着严重的电流杂音，瞬间切断了现场的嘈杂。
一个留着长发、穿着满是口袋的摄影马甲的中年男人，气势汹汹地冲上舞台。
他是春晚的灯光总监，老赵。在国内灯光界，他是教父，连总导演都要让他三分。他手里拿着照度计，表情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老赵指着舞台中央那台还没通电的黑色蜂巢阵列，唾沫星子横飞：
“场务！场务死哪去了？！把这个破铁架子给我撤下去！
“这玩意儿是黑色的吸光材质！它在吃我的光！待会儿还要彩排开场舞，这玩意儿在那，我的主光（key light）怎么打？脸上全是阴影，出了直播事故谁负责？！”
林莫穿着一件普通的黑色工装t恤，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正站在机器旁调试参数。
听到吼声，他慢慢抬起头。
那眼神，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又像是在看一个还在钻木取火的原始人。
“赵总监。”
林莫的声音不大，但通过那个神秘的黑色阵列自带的音响系统传出来，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金属的质感：
“你的面光，色温（lor teperature）只有3200k，太黄了。”
“而且，你的显色指数（cri）只有85。在这种光线下，演员的皮肤看起来像得了黄疸。你是在拍春晚，还是在拍肝炎公益广告？”
“你……”老赵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好莱坞回来的”居然懂参数，但他立刻反唇相讥，脸涨成了猪肝色：
“你懂什么？这是电视转播标准（broadcast standard）！我们要的是喜庆！是暖色调！”
“你那个黑漆漆的铁疙瘩能干什么？它连个灯泡都没有！你想用什么照明？用爱发电吗？”
林莫没有理他。
他低头看了一眼平板上的倒计时。
预热完成。
“喜庆？”
林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指悬在“enter”键上方：
“现在的观众，早就看腻了这种虚假的‘暖色’。”
“他们想看的，是真理。”
林莫转头，对着控制台的胖子打了个响指：
“cut the power (切断电源。)”
“胖子，接管dx512协议。我要absote bck (绝对黑)。”
“好嘞boss！防火墙已攻破，灯光控制权到手。”
胖子在键盘上敲击了一下。
“啪——”
毫无征兆。
演播大厅里那几千盏刺眼的电脑灯，甚至连安全出口的绿色指示灯，在同一毫秒内全部熄灭。
世界陷入了彻底的、粘稠的黑暗。
伸手不见五指。
“啊！”
现场几百名演员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黑暗中，只能听到老赵气急败坏的吼叫：
“你疯了！这是严重违规！张导！张导快叫保安！有人劫持了控制台！这要是直播，这叫播出事故！”
“安静。”
黑暗中，林莫的声音再次响起。
冰冷，漠然。
“滋——”
一声极其细微的、却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响起。
那是高压电容充能的声音，像是无数只蜜蜂在耳边振翅。
那是空气被强行电离的味道，带着一股雷雨过后的清新，却又让人感到危险。
“crack! (裂开！)”
伴随着林莫的低语。
舞台中央的虚空中，突然炸开了一个极其刺眼的光点。
“啪！”
那是真实的爆鸣声。
不是音响模拟的，而是空气分子被飞秒激光瞬间加热、膨胀、撕裂产生的激波（shockwave）。
那个光点太亮了。
它不是led那种温和的光，它是一团等离子体（psa）。
它的光谱涵盖了从紫外到红外的所有波段，核心温度瞬间超过了3000摄氏度。
就像是有人在虚空中焊开了一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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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什么光源？”老赵的声音在颤抖，他下意识地举起手里的照度计。
“error”。
照度计直接爆表了。
“sequence: dragon (序列：龙。)”
“轰——轰——轰——”
密集的爆鸣声连成了一片，变成了低沉的、如同实体般的龙吟。
数万束飞秒激光在中央处理器的控制下，在空气中疯狂地“雕刻”。
每一次聚焦，都点燃一团空气。
一只巨大的金龙之爪，凭空出现在了黑暗的虚空中。
紧接着是身躯，是龙鳞，是那双燃烧着红色烈焰的眼睛。
它盘旋而起，长达三十米。
每一片鳞片都在呼吸般地闪烁着金色的辉光，周围的空气因为高温而产生了热扭曲（heat haze）。
前排的舞蹈演员们惊恐地尖叫着后退，因为她们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热辐射。
脸上的汗毛都被烤焦了。
那不是特效，那是真实的火。
“我的天……”
坐在监视器后面的总导演老张，手里的保温杯“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滚到了角落里。
他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
画面已经过曝了。
摄影机的os传感器根本无法承受这种高动态范围的光强，屏幕上出现了一条条白色的垂直漏光线（vertical sar）。
那条龙，像是要从屏幕里冲出来吃人。
“这是……飞秒激光成丝（fetosend ser fintation）？”
旁边的一个年轻的技术副导是个理科生，此刻眼镜都要掉下来了，声音尖利得变了调，指着屏幕的手指在剧烈颤抖：
“这也太硬核了！他这是在演播厅里搞受控核聚变的副产物吗？！这根本不是灯光，这是高能物理实验！”
舞台上。
林莫站在那条散发着高温和臭氧味的金龙下方。
光影在他脸上切割出深深的阴影，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操纵雷电的巫师。
他转过头，看向那个已经瘫软在地上、面色惨白、手里的照度计掉在地上的灯光总监。
在那足以把人视网膜烧穿的光辉下，所有的传统灯光都成了萤火虫般的笑话。
“赵总监。”
林莫的声音穿过低沉的龙吟，冷酷地问道：
“你刚才说电视标准？”
“不好意思。”
“从今天起，我就是标准。”
“够亮吗？”
老赵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引以为傲的三十年经验，在这一刻，被物理学彻底粉碎了。
他想反驳，但那股扑面而来的热浪告诉他：闭嘴，否则会被烧成灰。
……
【ti: 06:00 p】
消息传得比光还快。
“你说什么？！”
华娱兄弟的王总接起电话，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泼在了裤子上，但他浑然不觉，连跳都没跳一下。
电话那头是他在央视内部的眼线，声音里带着一种生理性的恐惧，那是人类面对神迹时的本能反应：
“王总……完了。全完了。”
“他们刚彩排了。那不是全息投影……那是真的龙！”
“现场的空气都被烧热了！那个光……那个光能把人的眼睛闪瞎！”
“我听技术部的人说，那是武器级的技术！是马斯克原本打算装在卫星上的！如果不降功率，它能把演播厅的顶棚切开！”
“林莫他……他把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搬上春晚了！”
王总的手机滑落。
砸在昂贵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包厢里的其他几位大佬看着他，脸色比外面的雾霾天还要阴沉。
“老王，怎么了？海关不是放行了吗？我们在消防上卡他一下？”企鹅影业的副总还在做着春秋大梦，手里还捏着那个已经凉透的茶杯。
王总抬起头，眼神空洞，像是一个刚看完核爆现场的幸存者：
“卡不住了。”
“在绝对的工业力量面前……我们的那些规则，就像是用纸去包火。”
他突然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他意识到，林莫这次回来，不仅仅是要拿回属于他的东西。
他是要降维打击。
他是开着外星战舰，来碾死他们这群还在玩泥巴的原始人。
时代，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