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 04:30 p】
距离《黑客帝国》首映礼红毯开始，还有一个半小时。
仓库里安静得有些压抑，空气中悬浮着灰尘。
“滋——呼——”
工业蒸汽熨斗喷出白色的雾气，那是唯一的声响。
许初静穿着一身剪裁极简的黑色高定晚礼服，露出的肩颈线条优美而紧绷。她低着头，神情专注得像是在拆除一颗炸弹，一点点熨平林莫那件定制西装领驳上的每一丝褶皱。
她的手很稳，但如果你仔细看，会发现她的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发白。
林莫坐在满是显示屏的工作台前，没有照镜子，也没有关心自己的发型。
他死死盯着面前一台军用加固笔记本电脑。
屏幕上不是娱乐新闻，也不是推特热搜。
而是一幅色调诡异、带着大量噪点和数据流的灰度动态地图。
地图的中心，正是即将举行首映礼的tcl中国剧院。
“马斯克没骗我。但这画面不是光学成像，有延迟。”
林莫的手指在触摸板上滑动，指尖敲击着屏幕上那些模糊的斑点：
他指着剧院后巷阴影里的一团模糊光斑：
“热成像显示有持续的高温热源（引擎没熄火），而雷达散射截面（rcs）显示有大面积金属反射。”
“一共两辆重型suv，八个生命体征。”
“他们在等。”
林莫冷笑了一声，合上电脑，屏幕的光在他脸上消失，只留下一双森冷的眼睛：
“俄国人不喜欢走正门。他们带了全频段干扰器，所以在雷达图上，那一块区域像个黑洞。”
“要报警吗？”
许初静放下熨斗，把西装外套递给他。她没有劝阻，只是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问晚饭吃什么，这是她给林莫最大的支持。
“报警？”
林莫接过西装，利落地穿上，感受着布料的凉意和贴合感：
“pd抓不住他们。这帮人是西伯利亚的职业清道夫，等直升机飞过来，他们早就切断监控、换了车牌消失在洛杉矶的下水道里了。”
他转过身，看向工作台上那个银白色的、原本用来装摄影器材的铝合金手提箱。
箱子把手上缠了一圈绝缘胶带。
里面装的，正是那只刚刚加装了特斯拉线圈放电模块的钛合金机械臂。
“拿着它。别手滑。”林莫对正在换鞋的胖子和瘦子说道。
胖子哆哆嗦嗦地提起箱子，手心全是汗，差点没提动：
“老……老板，这玩意儿有点沉啊……而且，我们真的要去吗？那可是bratva（俄国战斧）啊……听说他们杀人从来不埋，直接喂粉碎机……”
“就是因为有俄国人，你们才得去。”
林莫走到胖子面前，伸手帮他把歪掉的领结狠狠扶正，勒得胖子翻了个白眼：
“记住，今晚你们不是通缉犯，也不是只能躲在地下室吃泡面的死宅。”
“你们是《黑客帝国》的首席技术顾问。是去接受全世界膜拜的。”
“只要站在聚光灯下，站在我身边，没人动得了你们。”
林莫的眼神里透着一股让人不得不信服的、近乎野蛮的霸气：
“今晚，我是导演。这出戏怎么演，我说了算。”
……
【ti: 05:45 p】
好莱坞大道已经疯了。
如果说昨晚的直播是点燃引信，那今晚就是炸药桶彻底爆炸。
警方封锁了三个街区，但依然挡不住像潮水一样涌来的人群。空气中弥漫着肾上腺素、香水和爆米花的味道。
当林莫那辆标志性的、漆黑如墨的防弹suv缓缓驶入红毯区时，尖叫声的分贝瞬间突破了临界值。
“kung fu! kung fu!”
“atrix! atrix!”
那种声音不是听到的，而是感觉到的——胸腔都在跟着共振，耳膜产生了一种物理上的刺痛感。
车门打开。
“咔嚓咔嚓咔嚓——”
几百个专业闪光灯同时亮起，那一刻，世界变成了惨白色。视网膜上留下了大片的紫色光斑，让人几乎致盲。
林莫迈出车门。
他没有像其他明星那样挥手致意，也没有露齿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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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戴着墨镜，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冷酷。他微微侧身，伸出手，牵着许初静走下车。
许初静的手很凉，但在握住林莫那一刻，瞬间抓紧了。
身后的胖子和瘦子，紧紧抱着那个银色手提箱，寸步不离。他们被闪光灯晃得流眼泪，却还要强装镇定，看起来反而更像是什么带着核密码箱的神秘特工。
这一刻，他不是那个只会打架的功夫小子。
他是刚刚用代码征服了硅谷、用预告片征服了世界的好莱坞新权贵。
“林先生！林先生！”
一个n的记者拼命把话筒递过来，差点戳到保镖的脸上：
“马斯克先生刚才发推特说他是你的头号粉丝，这是真的吗？今晚他会来吗？”
林莫停下脚步，摘下墨镜，那双黑色的眼睛在闪光灯下如同深渊。
他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侧头，看向红毯尽头。
“轰——”
一辆银色的cybertruck像一头钢铁野兽般停在那里，前轮直接压上了红毯的边缘，留下一道黑色的轮胎印。
马斯克穿着一件印着《黑客帝国》代码雨的极客t恤，外面套着不伦不类的西装，正站在那里冲林莫竖起大拇指，笑得像个疯子。
现场媒体彻底炸锅了。
硅谷与好莱坞，在这一刻完成了合流。
但真正让现场资深媒体人和影评人感到窒息的，不是马斯克。
而是当他们走进剧院内场时，看到的那一幕。
可以容纳千人的tcl中国剧院，此刻充满了衣香鬓影。
但剧院的第一排，被一种诡异的、令人窒息的气场分割成了两半。
左边，坐着八个穿着意大利手工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胸口别着丝巾的老人。柯里昂，正闭着眼，手里把玩着一枚金戒指。
那是西海岸最古老的权力，带着一股陈年威士忌的味道。
右边，坐着八个穿着黑色唐装、手腕上戴着沉香佛珠的华人壮汉。领头的正是洪门金牌打手阿龙，他腰杆笔直，眼神如刀，双手放在膝盖上，纹丝不动。
那是洪门致公堂的铁血规矩，带着一股线香的味道。
而原本应该坐在第一排的好莱坞六大影业的ceo们、奥斯卡评委们、甚至华纳的总裁扎斯拉夫，此刻全都老老实实地挤在第二排。
没人敢有意见。
没人敢大声说话。
他们甚至连香槟都不敢喝太大声。
因为连傻子都能闻出来，第一排那那种混合了古龙水、檀香和隐约枪油味的压迫感。
“这排场……”
胖子跟在林莫身后，腿都有点软，抱着箱子的手在滑：
“老板，我们这是在开首映礼，还是在开雅尔塔会议？我怎么感觉两边随时会掏枪？”
林莫整理了一下西装扣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对于好莱坞来说，有区别吗？”
他大步走到第一排中央。
动作整齐划一，仿佛排练过。
那一瞬间，全场好莱坞名流集体失声。
这才是真正的排面。
不仅征服了票房，还征服了制定规则的人。
林莫坐下，把那个沉重的银色手提箱放在脚边。
“咚。”
沉闷的金属撞击声，在安静的第一排显得格外清晰。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那个依旧处于静止状态的“上帝视角”卫星图。
红点还在后门埋伏。
雷达回波显示，金属反应越来越强烈。
猎物已经入网。
灯光渐暗。
大银幕亮起。
那标志性的绿色代码瀑布，伴随着深沉的电子乐，倾泻而下。
《黑客帝国》正式公映。
但对于林莫来说，真正的戏，才刚刚开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