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准备围猎(1 / 1)

老王头身后那七八个汉子,秦风都认得——有屯里的老猎户刘老疙瘩,五十多岁了,腰杆还倍儿直;有张老蔫家的大小子张建国,膀大腰圆,力气足;还有王三炮、李老歪几个,都是常年在山里转悠的好手。

这些人手里拿的家伙什儿也五花八门。刘老疙瘩端着一杆老洋炮,枪管磨得锃亮;张建国拎着把开山斧,斧刃在夕阳下泛着寒光;王三炮拿着红缨枪,枪头锈了,可缨子还红艳艳的。

“秦风啊,”老王头走到跟前,指着身后这些人,“这都是咱屯里顶梁的。听说你们让狼群围了,大伙儿都坐不住了。今儿个咱就上山,把那帮瘪犊子收拾了!”

秦风看着这些人,心里热乎乎的。屯里人实在,谁家有难处,只要招呼一声,能帮的都会伸手。

“王叔,”他开口道,“今儿个怕是不行。”

老王头一愣:“咋不行?”

“天快黑了。”秦风指了指西边天,“咱们昨儿个刚跟狼群打过照面,它们这会儿正警醒着。夜里上山,咱们不占便宜。”

这话在理。刘老疙瘩点点头:“秦风说得对。狼这玩意儿,夜里精神头足,咱们人再多,黑灯瞎火的也容易吃亏。”

老王头皱起眉头:“那你说咋整?”

“明天。”秦风说,“天亮上山。狼群昨晚折了好几只,今儿个不敢轻易下来。咱们趁着白天,找到它们的老窝,一锅端。”

“那万一今儿晚上狼群摸下来呢?”张建国瓮声瓮气地问。

秦风看向远处的山林:“不会。狼死了同伙,这会儿正惊着呢,不敢贸然行动。再说了——”

他顿了顿:“咱们屯里也不是吃素的。今晚加派守夜的,多点火把,狼不敢来。”

老王头琢磨了一会儿,一拍大腿:“行!就听你的!明儿个一早,咱们上山!”

他转身对身后那些汉子说:“都听见了?今儿个晚上,各家把家伙什儿准备好了,把狗都拴好了。刘老疙瘩,你带几个人,在屯子口点两堆篝火,守上半夜。张建国,你们几个守下半夜。有啥动静,敲锣!”

“得嘞!”众人应声。

老王头又看向秦风:“你们几个,今儿个好好歇着。尤其是栓子和春生,俩孩子伤得不轻,不能再折腾了。”

秦风点点头:“王叔放心,我心里有数。”

老王头领着人走了,院子里又安静下来。

李素琴从屋里出来,手里端着盆热水:“小风,快进屋擦擦,换身干衣裳。这湿衣裳穿身上,回头再着凉。”

秦风接过盆,却没急着进屋。他站在院子里,看着西边那片山林。晚霞慢慢暗下去,天边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了,山林变成黑黢黢的一片,像头蛰伏的巨兽。

他知道,明天那一仗,不好打。

狼群死了头狼,又折了好几只,剩下的肯定又惊又怒。这种时候的狼,比平常更凶,也更狡猾。

“风哥。”赵铁柱从堂屋出来,走到他身边,“明儿个……我也去。”

秦风看了他一眼。赵铁柱脸上还带着疲惫,可眼神很坚定。

“你伤……”

“我没伤着!”赵铁柱抢着说,“就是累着了,歇一宿就好。风哥,那帮瘪犊子差点要了我的命,这口气我得出!”

秦风知道劝不住,点点头:“行。明儿个把土铳带上,我那儿还有点火药,回头给你装上。”

“哎!”赵铁柱咧嘴笑了。

王援朝也出来了,眼镜勉强修好了,用麻绳绑着镜腿,歪歪斜斜地架在鼻梁上:“风哥,我也去。我……我不会打枪,可我能盯梢,能放哨。”

秦风看着他。王援朝身子单薄,不是打架的料,可脑子好使,昨晚上要不是他眼尖,狼群摸到跟前了都发现不了。

“行。”秦风说,“你跟着我,帮我盯后路。”

正说着,林晚枝和她娘从堂屋出来了。李素琴留她们吃饭,俩人推辞不过,这会儿要回家做饭去。

林晚枝走到秦风身边,低声说:“你……你明天真要去?”

“嗯。”秦风看着她,“不去不行。狼群不除,屯里不安生。”

林晚枝咬了咬嘴唇,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塞到他手里:“这……这是我娘晒的艾草,你带着。山里蚊子多,熏熏能好点儿。”

布包小小的,还带着姑娘身上的温热。秦风握在手里,心里一暖:“谢谢。”

林晚枝脸一红,转身跟着娘走了。

秦风回到堂屋,栓子和春生已经醒了,正坐在炕上喝粥。俩小子精神头好了些,可脸色还苍白。

“风哥,”栓子看见他进来,急着说,“明儿个我们也去!”

“去啥去?”秦风瞪他一眼,“腿都瘸了,上山喂狼啊?”

“我……我能走!”栓子要下炕,脚一沾地,疼得龇牙咧嘴。

秦风把他按回炕上:“老实待着。伤养好了,有的是活儿让你干。”

春生也想去,被秦风一句话堵回去了:“你肩膀那伤,再裂开就得化脓。在家帮你娘干活,别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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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小子不吱声了,可脸上都写着不甘心。

秦风知道他们心思——都是半大小子,要面子。昨晚上差点交代了,想找补回来。

可打猎不是儿戏,带伤上山,那是找死。

他不再多说,去后院看了看黑豹。

狗崽子趴在窝里,正舔伤口。看见秦风过来,它摇摇尾巴。秦风蹲下身,检查它肩膀上的伤——撒了药粉,已经结痂了,看着没啥大碍。

“明儿个能行不?”他揉着黑豹的脑袋。

黑豹“呜”了一声,站起来,在原地转了两圈,意思是我没事。

秦风笑了:“好样的。”

虎头和踏雪从窝里爬出来,摇摇晃晃地往秦风脚边凑。俩小家伙才三个月大,腿还软,走路一歪一扭的。秦风把它们抱起来,小家伙们伸出舌头舔他的手。

“你们俩,”他点点它们的鼻子,“在家好好看家,别乱跑。”

俩小狗崽“汪汪”叫,也不知听懂了没。

夜里,秦风躺在炕上,睁着眼看房梁。

外头传来敲梆子的声音,是守夜的在巡更。屯子口那两堆篝火,把半边天都映红了。

他脑子里过了一遍明天可能遇到的情况——狼群会躲在哪里?剩下的狼还有多少?它们会怎么应对?

前世他执行过类似的清剿任务,不过那是对人,不是对狼。可道理相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他得把能想到的都想到。

正想着,外头传来脚步声。秦大山披着衣裳进来,手里端着碗热汤:“小风,还没睡?”

“爹,你咋也没睡?”

秦大山把碗递给他:“你娘熬的姜汤,趁热喝了。”

秦风接过来,热汤下肚,浑身暖洋洋的。

秦大山在炕沿坐下,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小风,爹知道劝不住你。可你得答应爹,凡事……留个后手。”

秦风看着父亲。秦大山脸上皱纹很深,眼里全是担忧。

“爹,你放心。”他说,“我心里有数。”

秦大山叹口气:“你打小就有主意,爹知道。可这回……那是狼群啊。你王叔他们虽然人多,可都不是正经猎户,真遇上事儿,怕顶不住。”

“所以我才得去。”秦风说,“我不去,他们更没谱。”

秦大山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最后点点头:“行。爹不拦你。可你得记住——活着回来。”

这话说得郑重。秦风心里一酸,重重点头:“我一定回来。”

秦大山拍拍他肩膀,起身出去了。

秦风躺下,闭上眼。

外头,梆子声又响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没亮,秦风就醒了。

他轻手轻脚下了炕,穿上衣裳,去后院打水洗漱。井水冰凉,泼在脸上,精神一振。

黑豹早就醒了,正在院子里转悠。看见秦风,它走过来,用头蹭他的腿。

秦风蹲下身,又检查了一遍它的伤口——痂结得挺结实,应该不影响行动。

“今儿个靠你了。”他拍拍黑豹的脑袋。

黑豹“汪”了一声,像是说包在我身上。

回到屋里,秦风开始收拾东西。五六半的子弹打光了,他把枪擦了又擦,背在背上——没子弹也是枪,能唬人。猎刀磨得锋利,插在腰间。弹弓和石子揣进怀里。又从箱子里翻出个小布包,里头是剩下的火药和铁砂,给赵铁柱的土铳准备的。

正收拾着,赵铁柱和王援朝来了。

赵铁柱换了身干净衣裳,土铳扛在肩上,看着精神头足了不少。王援朝眼镜修好了,手里拿着个布口袋,里头鼓鼓囊囊的,不知装的啥。

“风哥,都准备好了。”赵铁柱说。

秦风点点头:“吃了没?”

“吃了,吃了俩大饼子。”赵铁柱拍拍肚子。

王援朝把布口袋递过来:“风哥,这是我昨儿晚上做的——辣椒面拌草木灰,用油纸包着。万一……万一用得着。”

秦风接过来,打开一看,里头是十几个小油纸包。他拿起一个闻了闻,辛辣刺鼻。

这东西,撒出去能迷眼睛,对付狼有用。

“有心了。”他把布口袋收好。

三人出了门,天刚蒙蒙亮。屯子口已经聚了不少人,老王头、刘老疙瘩他们都在,加上赵铁柱和王援朝,一共十二个人。

除了他们仨,剩下的都是老猎户或者壮劳力。张建国扛着开山斧,王三炮拿着红缨枪,李老歪背着一把弓——那是他爷传下来的老弓,牛角做的,能射五十步。

老王头看见秦风,走过来:“都齐了。咱们咋走?”

秦风看了看这些人,又看了看远处的山林。

晨雾还没散,山林笼罩在一片白茫茫里,看着神秘又危险。

“王叔,”他说,“你领着大伙儿走正道,从南坡上去。我和柱子、援朝,带着黑豹走北坡。咱们两路包抄,在南沟汇合。”

老王头想了想:“南沟?那可是个死胡同。”

“就是死胡同才好。”秦风说,“咱们把狼群往里头赶,堵住了打。”

刘老疙瘩点点头:“这法子行。南沟三面是崖,就一个口子,进去了就跑不了。”

“那万一狼群不从南沟走呢?”张建国问。

秦风看向黑豹:“有黑豹在,它们得往南沟跑。”

这话说得自信。众人看着黑豹——狗崽子蹲在秦风脚边,眼睛盯着山林,耳朵竖得笔直,浑身透着股凶劲儿。

“行!”老王头一拍大腿,“就这么办!刘老疙瘩,你带五个人走南坡。张建国,你们几个跟着我。秦风,你们仨小心点儿,北坡陡。”

“放心。”秦风说完,冲赵铁柱和王援朝一挥手,“走。”

三人一狗,朝着北坡走去。

晨雾渐渐散了。

山林露出了真容。

一场围猎,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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