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个泥瓦匠,加上陆杨、秦淮茹、张晓敏、傻柱、何雨水、阎解睇,足有二十多人。
大伙儿各自搬了块砖头围坐一圈,热热闹闹地吃喝起来。
傻柱的手艺确实不赖,同样的菜和肉,经他一炒,味道就是不一样。
“各位乡亲,在张队长的组织下,大家干活都很卖力,我很高兴。”
“除了上午的工钱,我再给每人加两块钱红包。”
“这么久没回家了,下午去城里买些东西,带回去给老婆孩子。”
“这杯酒,我敬大家,感谢各位的辛苦付出!”
“我先干了!”
陆杨起身举杯致意。
“杨子真够意思!”
“可不是嘛,工钱给得高,还管吃住,现在又发红包!”
“我活这么大,头回遇到这么好的东家。”
“杨子,我替全家谢谢你!”
“要不是你,我家下半年就得饿肚子了。”
乡亲们七嘴八舌地夸赞陆杨,把他夸得天花乱坠。
饭后,陆杨如约给每人发了红包。
临走时,张晓敏回头望着陆杨,眼中含泪。
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陆杨哥!
她庆幸自己最后一天做出了那个决定,否则定会遗憾终生。
送走乡亲后,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秦淮茹和阎解睇忙着收拾碗筷。
陆杨已和秦淮茹说好,让她继续负责做饭打扫。
但阎解睇不必再来了。
“解睇,快开学了。”
“明天开始就不用过来帮忙了。”
陆杨也给了阎解睇一个红包。
老阎家,也就这丫头还算明事理。
这小姑娘年纪尚轻,身子却比何雨水丰腴几分。
容貌是甜美可人的邻家少女模样,性子温顺又懂事。
多谢陆杨哥哥关照!
我先走啦!
阎解睇匆匆往陆杨手心塞了张字条。
她脸颊绯红,转身就跑开了。
陆杨展开纸条细看。
原来小姑娘给他写了封表白信。
陆杨哥哥!
自从你搬来红星四合院那天起,我就悄悄喜欢上你了。
在你这里帮忙的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时光。
哪怕远远望见你的背影,都能让我欢喜一整天。
感谢你在我艰难时伸出援手。
你的好我会永远记在心里!
永远爱你的解睇!
陆杨不禁莞尔。
这无处安放的吸引力!
连阎解睇这样的小姑娘都被迷住了。
从这封信能看出,阎解睇倒是挺有胆量。
这年头敢写这样的情书,需要莫大的勇气。
挺好,多个崇拜者总比多个对头强。
陆杨把信收进随身空间。
午后,跨院只剩陆杨和秦淮茹二人。
秦淮茹坐在压水井旁的小凳上,正用丝瓜络洗碗。
陆杨倚在边上,嘴里叼着烟。
表舅,我婆婆这次被徐主任打得满脸淤青。
又掉了好几颗牙。
“听说她要和徐主任分开过。”
秦淮茹手里忙着洗碗,嘴里念叨着。
“不稀奇,就她那性子,换谁都得动手。”
陆杨觉得贾张氏能忍到现在已是奇迹。
徐主任在戏里可是出了名的狠角色。
连冯春柳那样的壮实女人都被他打怕了,更别说贾张氏了。
“表舅,您能不能帮着劝劝,让我婆婆和徐主任重归于好?”
“他们搬回来住,我这心里总不踏实!”
“贾东旭天没亮就出门了,说是去沛县寻访名医。”
“万一他的病真给治好了,我我可怎么办?”
秦淮茹仰起脸,嘴唇微微撅着看向陆杨。
要是贾东旭病好了,她就不能专心地伺候陆杨了。
“别担心,有我在,没人能给你委屈受。”
陆杨话里有话——除了我,谁都不能动你。
贾东旭也不行。
想到这个,
陆杨心头一热。
他走到院门边,探头张望。
中院静得出奇,半个人影都没有。
连秦淮茹家的房门都关得严严实实。
陆杨顺手把院门也闩上了。
“今儿怎么不见你婆婆?”
他从后面环住秦淮茹的腰问道。
“一大早就去补牙了。”
“也不知哪来的钱。”
秦淮茹放下碗筷,闭上眼睛。
“准是从徐主任那儿弄的。”
“你婆婆本事不小。”
陆杨牵着秦淮茹进了厨房隔壁的屋子。
这间房通着厨房的烟道。
他特意让张铁柱在这儿盘了个大炕。
这张大炕将近四米长,两米多宽。
整个炕面足有八平方米,占据了屋子一半的空间。
当初张铁柱好奇地问陆杨,为啥要盘这么大的炕。
陆杨笑着解释,说自己睡相不好,怕翻身掉下去。
实际上,陆杨造这么大的炕,主要是为了招待朋友。
七八个人并排躺在这炕上,完全不成问题。
这火炕的设计暗藏玄机。
炕面的高度经过精心测量。
这个高度干活时特别顺手。
普通火炕都会做炕沿。
但陆杨特意没装炕沿。
木制的炕沿容易硌着脚踝。
陆杨和秦淮茹亲自试过。
站在地上时高度正合适。
只要轻轻一抬就能固定位置。
炕对面是扇宽敞的窗户。
如今窗框还没装上,窗外是片开阔地。
陆杨计划在那儿种些花卉绿植。
将来推开窗就能闻到沁人花香。
满眼绿意也让人心旷神怡。
整天对着单调的菊花,实在影响心情。
正当陆杨和秦淮茹在新房里玩扑克时。
贾张氏已在附近牙科诊所等了很久。
那时候普通医院不设牙科。
想镶牙只能找私人小诊所。
贾张氏迟迟等不到医生,是因为诊所有人在做镶牙手术。
同志,您的牙镶好了!
四颗牙一共五十块!
穿着白大褂的眼镜医生对患者说道。
“等一下,一颗牙10块,4颗牙不是40块吗?”
“你这不摆明了坑人?”
镶牙的顾客怒气冲冲地质问。
贾张氏听见动静,立刻起身想溜。
她认出了对方——阎埠贵!
“真倒霉!”
“怎么碰上他了?”
贾张氏和阎埠贵如今势同水火。
更尴尬的是,他俩的牙是同一天掉的。要是一块儿镶牙,那场面简直不敢想。
可贾张氏已经等了几个钟头。
眼看下一个就轮到她,现在走人岂不是白等了?
不行,绝不能走!
“同志,牙是10块一颗,可镶牙还得收手工费呢!”
“您瞧这钯银合金的牙,多漂亮!”
“结实又耐用,三十年都不会坏!”
牙医边说边举起镜子,让阎埠贵看效果。
阎埠贵咧开嘴,四颗锃亮的银牙确实挺时髦。
“最多给你42块!”
“才几个钟头就搞定了,让你赚两块够意思了!”
阎埠贵虽然满意新牙,但砍价不能含糊。
“哎哟大哥,您这话说的!”
“我忙得汗流浃背,衣服都能拧出水了!”
“光材料费就不止两块钱,还有房租水电器械损耗”
牙医掰着手指算账。
“得,45块!”
“不要拉倒!”
“不行你就全拔了,我不镶了!”
阎埠贵的算计可不仅限于四合院内。
出了门,他照样精打细算。
“您这也太不讲理了!”
“这牙拆下来还能用吗?”
“再加点,48块成不?”
牙医此刻懊悔不已,早知就该先收钱。
“少废话,赶紧拔!”
“我换家店重镶!”
阎埠贵嘴角微翘,笃定对方不敢动手。
门外,贾张氏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这老抠的法子,还真管用。
待会儿她也试试!
……
“同志,何必闹僵?”
“若用钳子硬掰您这四颗牙……”
“我亏钱,您可能丢半条命!”
牙医抄起一把大铁钳。
“尽管掰!说好45块,多一分不给!”
铁钳森然骇人。
阎埠贵仍咬死不松口。
他赌对方舍不得为三块放弃45块。
“这样,您介绍个客人来镶牙,就按45算!”
“熟人还能再减3块!”
牙医只得另寻对策。
这老头倔得很,宁肯拔牙也不多掏三块!
“我上哪儿找人?”
“不过……院里倒有个要镶牙的……”
阎埠贵忽然想起贾张氏。
那肥婆,不知钱攒够没有。
贾张氏一听牙医这么说,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能省三块钱啊!
老阎!
我一听动静就知道是你!
你那牙镶得咋样?
要是好的话,我也要镶。
贾张氏一把掀开门帘就闯进了诊室。
哎哟,嫂子来得正好!
我刚镶完,效果不错。
她今天也要镶牙!
您可得给我们优惠点!
阎埠贵眉开眼笑地介绍着。
为了省钱,两人把往日的恩怨都抛到了脑后。
那股热乎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有什么特殊关系呢。
大夫,您给瞧瞧,我这牙该怎么镶。
贾张氏说着就张大了嘴。
您这个这个没法直接镶牙。
只能装活动假牙!
牙医检查后发现贾张氏的门牙都掉光了。
这种情况确实没法固定镶牙。
就是那种睡觉前要取下来,泡在水里的假牙?
贾张氏心里咯噔一下。
那种假牙都是六七十岁的老人才戴的。
她才四十出头,这也太早了。
关键是戴着特别不舒服。
还不能啃硬东西。
取下假牙时,嘴巴瘪瘪的,活像个老太婆。
但不戴又不行,吃饭都成问题。
贾张氏只好让大夫给她做一副。
这种活动假牙需要定制。
医生让她先交钱,半个月后再来取。
上下两副假牙,足足花了贾张氏一百多块钱!
阎埠贵推着自行车,与贾张氏并肩走在四合院的小路上。
嫂子,咱俩之前都是缺了四颗牙的人。
你这会儿怎么又少了这么多?
阎埠贵自从装上假牙后,整个人都精神焕发。
那股子自信劲儿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