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运站在三号传送阵前。
手里捏着票，等待出发。
周围有七八个人，都是去暗线的。
有的背着大包，有的空着手。
大家不说话，各自站着。
传送阵管理员是个中年男人。
他看了看时间，喊道。
“去暗线‘尘沙界’的，准备。”
周运跟着人群走进阵里。
阵图亮起，光芒笼罩。
熟悉的眩晕感传来。
再睁眼时，已经在另一个地方。
这里是个破旧的大厅。
墙壁斑驳，地上有灰尘。
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气味。
大厅里只有几个人。
坐在角落，裹着厚衣服。
周运走出传送阵，看了看四周。
墙上贴着张地图，很简陋。
标着几个地点：住宿区，交易区，任务板。
他先去了住宿区。
找了家最便宜的客栈住下。
房间很冷，被子薄。
但价格便宜，一晚五灵石。
放下行李，他去了任务板。
那是个木牌，钉在墙上。
上面贴着很多纸条。
写着各种任务和报酬。
周运一张张看过去。
“护送商队去灰岩界，报酬五十灵石。”
“采集星尘草，每斤十灵石。”
“修理传送阵零件，报酬面议。”
大多数任务都很普通。
但有一张纸条吸引了他。
“招募护卫，护送商队穿越星尘带。”
“目的地：虚空裂缝前哨站。”
“要求：有战斗经验，可靠。”
“报酬：一百灵石，或等价物品。”
“联系人：老林，星尘客栈三楼。”
虚空裂缝前哨站？
周运心里一动。
那不就是靠近虚空遗民的地方吗？
他记下地址，决定去看看。
星尘客栈在交易区旁边。
比周运住的那家好点，但也旧。
他走上三楼，找到老林的房间。
敲门。
“谁？”里面传来声音。
“接任务的。”周运说。
门开了，是个瘦高个男人。
五十岁左右，眼睛很锐利。
“你？”他打量周运。
“嗯。”周运点头。
“有经验吗？”
“打过架，杀过兽。”
“什么修为？”
“地仙中期。”
老林眼睛亮了一下。
“进来谈。”
房间不大，有张桌子，两把椅子。
老林坐下，周运也坐下。
“我们运的是特殊货物。”
“去虚空裂缝前哨站。”
“路上要经过星尘带。”
“那里有星海盗。”
“很危险。”
周运问：“什么货物？”
“这个不能告诉你。”
“你只需要保护商队安全。”
“到了地方，拿报酬走人。”
周运想了想。
“我能问问雇主是谁吗？”
老林犹豫了一下。
“虚空遗民的商队。”
果然。
周运心里有数了。
“我接。”
“好。”老林点头。
“明天一早出发。”
“在城北门口集合。”
“带好武器，穿厚点。”
“星尘带很冷。”
周运离开客栈，回到自己房间。
他检查了短刀，磨了磨。
又买了些干粮和水。
第二天一早，他来到城北门口。
已经有五个人在那里等着。
加上老林，一共六个护卫。
商队有三辆马车。
车棚盖着厚布，看不清里面。
拉车的是种六条腿的兽。
样子像牛，但更大。
老林看人到齐，开始说话。
“我是领队，叫我老林就行。”
“这位是商队主人，林女士。”
他指着旁边一个女人。
女人三十多岁，穿着灰袍。
脸用兜帽遮着，看不清。
她向众人点头，没说话。
“这位是周运，新来的护卫。”
老林介绍。
其他人看了周运一眼，点点头。
都是老手，话不多。
“路线大家都知道了。”
“穿过星尘带，到前哨站。”
“路上听我指挥。”
“有问题吗？”
没人说话。
“好，出发。”
商队动起来，驶出城门。
外面是一片荒原。
地面是沙石，长着些矮草。
天空灰蒙蒙的，没什么阳光。
老林走在最前面。
周运被安排在车队中间。
旁边是个大胡子汉子。
叫老熊，人如其名，很壮。
“第一次走星尘带？”老熊问。
“嗯。”周运点头。
“小心点，那地方邪门。”
“怎么邪门？”
“星尘会干扰感知。”
“而且有海盗，神出鬼没。”
周运记下。
走了大概半天。
前面出现一片发光的地带。
远远看去，像一片雾。
但雾里有光点，一闪一闪。
“星尘带到了。”老林喊。
“所有人，打起精神。”
车队进入星尘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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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顿时暗下来。
那些光点在身边飘浮。
像萤火虫，但更密。
周运感觉医气的运转变慢了。
像是被什么压制了。
“别用神力。”老熊提醒。
“星尘会吸收神力。”
“用了也是浪费。”
周运点头，收回医气。
全靠眼睛和耳朵观察。
车队在星尘中缓慢前进。
能见度很低，只能看到几丈远。
走了大概一个时辰。
突然，前面传来哨声。
尖锐，刺耳。
“海盗！”老林大喊。
“所有人，保护车队！”
周运拔出短刀，看向前方。
星尘中冲出十几个人影。
骑着一种飞行器，像滑板。
但能在低空飞行。
他们穿着乱七八糟的衣服。
手里拿着武器，刀，棍，还有弓。
“把货留下，饶你们不死！”
领头的是个独眼龙，吼道。
老林上前一步。
“我们是虚空遗民的商队。”
“识相的让开。”
独眼龙大笑。
“虚空遗民又怎样？”
“这里是我们黑风团的地盘！”
“要么给货，要么给命！”
老林脸色沉下来。
“那就没得谈了。”
他挥手，护卫们围成圈。
把车队护在中间。
周运站在右侧，盯着冲来的海盗。
海盗们从四面八方冲来。
速度很快，借着飞行器。
老熊第一个迎上去。
他用的是一把大斧，很重。
一斧劈翻一个海盗。
但更多海盗冲过来。
周运看到两个海盗朝他冲来。
一个拿刀，一个拿铁链。
他侧身躲开铁链，短刀刺出。
刺中拿刀海盗的手腕。
海盗惨叫，刀掉了。
另一个海盗的铁链又甩来。
周运低头，铁链从头顶飞过。
他向前一步，短刀横划。
划开海盗的肚子，不深，但够疼。
海盗后退，但又有三个冲来。
周运压力大增。
他边打边退，靠近车队。
老林那边也不轻松。
他虽然修为高，但海盗人多。
而且配合默契，很难对付。
那个独眼龙一直没动手。
他在观察，找机会。
突然，他动了。
骑着飞行器，直冲车队中间。
目标是那三辆马车。
老林想拦，被两个海盗缠住。
眼看独眼龙就要冲到。
周运突然转身，甩出短刀。
短刀旋转着飞向独眼龙。
独眼龙一惊，侧身躲开。
但速度慢了。
周运趁机冲过去，一拳打出。
拳头裹着医气，虽然被压制。
但力量还在。
独眼龙抬手挡，被震退几步。
“小子，找死！”
他怒了，抽出长刀，劈向周运。
周运没武器，只能躲。
刀锋擦过肩膀，划破衣服。
他后退，捡起地上的短刀。
再次迎上。
两人打在一起。
独眼龙是地仙后期，修为高。
但周运战斗经验丰富。
而且医气虽然被压制，但能疗伤。
每次受伤，很快就能恢复。
打了十几个回合。
独眼龙发现不对劲。
这小子怎么越打越精神？
他有点急了。
“所有人，先杀这小子！”
海盗们围过来，五六个人一起上。
周运陷入包围。
但他不慌。
他记得在碧波界教村民的打法。
背靠马车，减少受敌面。
短刀左劈右砍，专攻要害。
又放倒了两个海盗。
但自己也挨了几下。
背上被划了一刀，流血了。
他运转医气，暂时止血。
继续打。
老林那边终于解决了缠斗的海盗。
冲过来帮忙。
两人联手，压力小了很多。
独眼龙见势不妙，吹了声口哨。
“撤！”
海盗们骑着飞行器，快速退去。
消失在星尘中。
战斗结束。
护卫们检查伤亡。
老熊胳膊中了一刀，不深。
另一个护卫腿断了，需要治疗。
周运背上那刀比较麻烦。
但医气能处理。
老林走过来，看着周运。
“你不错。”
“谢谢。”周运说。
“刚才那一下，很及时。”
“不然货就丢了。”
周运摇头。
“应该的。”
林女士也走过来。
她摘下兜帽，露出脸。
很普通，但眼睛很特别。
像是能看到很多东西。
“你受伤了。”她说。
“没事，小伤。”周运说。
林女士从怀里拿出个小瓶。
倒出颗药丸。
“吃下去，对伤口好。”
周运接过，吞下。
药丸入肚，暖流涌向伤口。
疼痛减轻了很多。
“谢谢。”
林女士看着他，突然说。
“你身上有虚空的气息。”
周运一愣。
“什么？”
“虽然很淡，但确实有。”
“你接触过虚空相关的东西。”
周运想起世界意志的馈赠。
也许那就是虚空气息？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林女士笑了笑。
“没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继续赶路吧。”
“前哨站不远了。”
车队重新出发。
穿过剩下的星尘带。
周运坐在车上，处理伤口。
心里想着林女士的话。
虚空气息？
也许，这是个机会。
能接近虚空遗民的机会。
他看向前方。
星尘渐渐稀疏。
远处，出现了建筑的轮廓。
前哨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