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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审判之外(1 / 1)

三小时后,裴溯的手机炸成了蜂窝。

社交平台热搜前三全被“st系统黑幕”“神秘01号样本”占据,有技术博主逐帧分析视频里的背景音,发现混着仪器嗡鸣与孩童的啜泣;更有人顺着林知遥的姓名扒出二十年前的医疗档案——某私立医院的精神科记录上,“情绪稳定性测试”“脑电刺激干预”的字眼刺得人眼睛生疼。

“裴律师,您看这个!”助理小周举着平板冲进来,屏幕上是网友拼接的时间线:林知远开始研发st系统的同年,林知遥因“重度抑郁”住院三个月,出院小结里写着“创伤性失忆”。

裴溯的指节抵着眉心,那里突突地跳,像有根细针在扎——他早该想到,林知远所谓的“完美样本”,从来不是冷冰冰的数据。

同一时刻,城南私人会所的水晶吊灯下,林知遥的红酒杯“当啷”砸在大理石地面。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喉间溢出破碎的呓语:“姐姐别走别关地下室的灯”在场的政商名流面面相觑,女主人正要上前,却见她突然蜷缩成婴儿状,额头沁出的冷汗把真丝裙都洇透了。

“叫医生!”有人喊。

等林知遥在客房醒来时,太阳穴像被人拿电钻钻过。

她望着陌生的天花板,记忆里只剩一片混沌的白,直到瞥见床头柜上自己的手包——皮质搭扣下露出半页泛黄的纸,是她今早翻旧物时从相册里抖落的。

那本封面印着“st-01”的日记本,此刻正躺在她公寓的书房地板上。

硬壳封皮被她捏得变形,内页边缘泛着茶渍,第一页是歪歪扭扭的铅笔字:“今天爸爸给我打了针,说这样我就不会害怕了。

地下室的姐姐在哭,可我看不见她的脸“后面的字迹越来越乱,夹杂着画满蝴蝶的涂鸦,最后一页贴着张照片——穿白大褂的男人抱着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背景是斑驳的”明安心理研究所“招牌。

林知遥的指尖在“明安”两个字上停了很久。

她摸出手机,搜索栏刚输入“明安”,弹出的关联词条就让她血液凝固:“七年前苏棠失踪案:最后出现地点为明安心理研究所旧址”。

苏砚推开咖啡厅玻璃门时,风卷着梧桐叶扑在她白大褂上。

林知遥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的卡布奇诺没动过,杯壁上的水珠顺着骨瓷往下淌,像道泪痕。

“这是七年前案发当晚的监控截图。”苏砚把照片推过去。

相纸边角被她捏得发皱,画面里,穿黑衣的女人弯腰替小女孩整理围巾,两人的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正往明安研究所的方向走。

林知遥的瞳孔骤缩。

她盯着照片里女人的手腕——那里有道淡粉色的疤痕,和她自己手腕内侧的疤痕形状分毫不差。

耳边突然响起日记本里的字句:“地下室的姐姐有双很亮的眼睛,她说等春天来了,要带我去看蝴蝶”

“那是我?”她的声音在发抖,指甲几乎要把相纸戳穿,“可我不记得我真的不记得”

苏砚望着她泛红的眼尾,忽然想起解剖室里那些被福尔马林泡坏的记忆——有些真相沉在液体里,得等某个契机才能浮上来。

她刚要开口,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裴溯发来的消息:“物证科在明安研究所废墟找到新线索,今晚八点,老地方见。”

咖啡厅的挂钟敲了七下。

林知遥还在盯着照片,而苏砚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忽然想起裴溯说过的话:“光透进来的地方,往往也是最疼的地方。”可这一次,她没有像从前那样躲开。

当裴溯推开老地方的门时,看见苏砚正对着窗台上的蝴蝶标本发呆。

月光从她背后漫过来,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碰到他脚边——那里放着个牛皮纸袋,封口处露出半张照片,是明安研究所地下室的墙壁,上面歪歪扭扭画着只蝴蝶,和他手心里的那只,像极了。

老地方的木门在裴溯身后吱呀闭合,苏砚听见响动,指尖从蝴蝶标本的翅脉上收回。

月光漫过她肩线,将牛皮纸袋里的照片边缘染成银白——地下室墙面上那只蝴蝶,与裴溯掌心的旧痕重叠成影。

“物证科说,墙缝里嵌着半枚儿童乳牙。”裴溯弯腰拾起纸袋,指节擦过照片时顿了顿,“齿龄检测是七岁左右,和苏棠失踪时的年龄吻合。”

苏砚的喉结动了动。

解剖台上见过的骸骨不计其数,可这枚乳牙让她的指尖泛起冷意——那是苏棠去年生日时,举着摇摇晃晃的门牙扑进她怀里的模样。

“再等等。”她攥紧白大褂口袋里的照片,那是今早苏棠在康复中心画的画,歪歪扭扭的太阳下,两个手拉手的小人,“她昨天才肯开口说‘姐姐’,我不能……”

“不能什么?”裴溯的声音突然低下去,西装袖口蹭过她手背,“等林知远销毁最后一份实验记录?等st系统的帮凶把证据沉进护城河?”他将纸袋按在她膝头,体温透过牛皮纸渗进来,“你见过太多被时间腐蚀的真相,苏砚,这次我们等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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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

苏砚望着他镜片后的眼尾,那里还带着方才应对记者时的红痕——他昨晚只睡了两小时,却仍在坚持。

可她眼前闪过苏棠蜷缩在心理咨询室角落的样子,小拳头攥着撕碎的画纸,哭着说“地下室的灯好黑”。

“她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才刚有好转。”她按住裴溯的手背,指甲在他皮肤上压出浅白的月牙,“如果现在公开,那些记者会像秃鹫一样扑上去,她会……”

“我联系了儿童心理专家团队。”裴溯反握住她的手,拇指摩挲她腕骨上的旧疤——那是七年前她翻遍明安研究所废墟时划的,“直播时会给苏棠打码,所有采访由我来挡。”他的掌心烫得惊人,像要把十年前没说出口的“我在”都焐进她骨头里,“你总说要独自撞破罗网,但这次……让我做你的盾。”

苏砚的睫毛颤了颤。

窗外的月光漏进来,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割出一道银边。

她忽然想起今早苏棠拽着她衣角说“姐姐的手好凉”,而此刻裴溯的温度正顺着指缝爬上来,烫得她眼眶发酸。

“今晚十点。”她抽回手,却没松开他的小拇指,“等我陪苏棠做完睡前疏导。”

裴溯的喉结滚动两下,最终只是点头。

他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梢,指腹擦过她泛红的眼尾时,低笑一声:“法医小姐终于肯信我一次?”

苏砚别过脸,却没否认。

林知遥是在法庭陈述时突然耳鸣的。

法槌的脆响在她耳中变成嗡嗡的蜂鸣,审判长的声音像隔了层毛玻璃。

她望着台下密密麻麻的摄像头,忽然看清旁听席第三排——穿藏青西装的男人正冲她笑,白大褂口袋里别着钢笔,和记忆里那个抱着她打针的身影重叠。

“遥遥真乖。”男人的声音从头顶压下来,“把地下室的姐姐哄睡,爸爸就给你买蝴蝶发卡。”

“不!”林知遥捂住耳朵,钢笔从指间跌落,在陈述书上戳出个洞。

法警冲上来时,她正顺着被告席往下滑,指甲在橡木桌沿抠出白痕。

最后一刻她看见书记员震惊的脸,听见自己带着哭腔的呢喃:“姐姐别怕……我马上把灯打开……”

神经科诊室的白帜灯刺得她睁不开眼。

医生盯着脑ct片,指尖点在颞叶位置:“这里的沟回比常人浅03毫米,海马体体积小12。”他推了推眼镜,“结合你说的幻听、闪回,很像长期接受脑电刺激后的代偿性改变。”

林知遥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想起书房地板上那本“st - 01”的日记本,最后一页照片里男人的白大褂——和ct室墙上“明安心理研究所”的旧铭牌,用的是同一种蓝。

“能……恢复吗?”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

医生沉默片刻:“如果刺激源还在……”他没说完,却伸手拍了拍她手背,“最近别独处,有任何异常立刻联系我。”

解剖室的窗结了层薄霜。

苏砚哈出的白气在玻璃上晕开,模糊了窗外纷扬的雪。

她望着楼下路灯下的雪粒,像看见七年前那个雨夜——苏棠的羊角辫上沾着雨珠,拽着她的衣角说“姐姐,研究所的地下室有蝴蝶在哭”。

“如果真相是场雪崩……”她对着玻璃轻声说,呼吸在霜花上融出个小圆,“我们准备好被埋了吗?”

身后的解剖灯突然亮起,冷白的光漫过她的白大褂。

苏砚转身,看见操作台上的金属托盘里,躺着物证科刚送来的乳牙——用密封袋封着,表面还沾着墙缝里的土。

她伸手触碰袋子,凉意透过塑料渗进皮肤,像苏棠当年拽她衣角的手。

窗外的雪下得更密了。

苏砚望着玻璃上自己的影子,眼底的挣扎渐渐凝成锋利的光。

她摸出手机,给裴溯发了条消息:“九点,直播室见。”

林知遥是在公寓门口发现那封信的。

雪落在门把手上,将信封压出道浅痕。

她弯腰拾起,封皮上没有邮票,只写着“林知遥收”——是打印体,没有落款。

指尖触到信封时,她忽然想起日记本里的话:“姐姐说,等春天来了,要带我去看蝴蝶。”

门内的暖气涌出来,融化了信封上的雪。

林知遥捏着信站在玄关,忽然听见书房传来响动。

她猛地抬头,却只看见自己在玻璃茶几上的倒影——发梢沾着雪,眼底的慌乱像团未燃尽的火。

信封在她掌心渐渐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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