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郡守府内,气氛凝重如铁。
郡守魏昂手持一份密报,眉头拧成了疙瘩,对面的扶苏虽依旧身着青色长衫,却难掩眼中的锐利。
“赵先生,大事不好!”
魏昂将密报递到扶苏面前,声音带着一丝急促,“玄卫探子回报,匈奴旧部首领骨都侯,已聚集两千部众,在狼山深处密谋反叛,扬言要夺回朔方城,重建匈奴王庭!”
扶苏接过密报,快速浏览一遍 —— 骨都侯曾是匈奴单于麾下的重臣,自匈奴主力远遁漠北后,便率残部潜伏在狼山一带,此前劫掠流民的乱兵,正是他派去的先锋。
如今他聚集两千人,显然是想趁朔方边军兵力分散,发动突袭。“骨都侯虽只有两千人,但皆是常年征战的匈奴骑兵,机动性强,若正面硬拼,边军恐会伤亡惨重。”
扶苏放下密报,语气沉稳,“魏郡守,朔方边军现有多少兵力?狼山一带的地形如何?”
魏昂连忙回道:“边军除去驻守城墙的士兵,可调动的兵力约一千五百人,多为步兵,骑兵仅有三百;狼山位于朔方城西北五十里,山中有一条狭长峡谷,名为‘断魂谷’,谷道狭窄,两侧皆是陡峭山崖,仅谷口一处可进出,是伏击的绝佳之地。”
扶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落在狼山峡谷的位置:“魏郡守,依在下之见,可采用‘诱敌入谷,围而歼之’之策。
骨都侯叛军缺粮少草,必然急于夺取物资,我们可派边军假扮粮队,故意暴露行踪,引诱叛军追击至断魂谷;同时在谷口部署伏兵,待叛军全部进入峡谷后,用滚石封死谷口,再令秦弩手从两侧山崖齐射,定能将叛军一举歼灭。”
魏昂盯着地图上的断魂谷,沉思片刻后猛地一拍桌:“好计策!断魂谷地形险峻,叛军进入后首尾不能相顾,只需堵住谷口,便是瓮中捉鳖!只是…… 假扮粮队的士兵恐会有危险,谁愿担此重任?”
“末将愿往!”
一名身着铠甲的校尉站起身,声如洪钟。
此人名叫秦峰,是边军的骑兵统领,此前曾随魏昂抵御过匈奴小股劫掠,作战勇猛。
“末将率三百骑兵,护送‘粮队’前往狼山,定能将骨都侯的叛军引入断魂谷!”
“秦校尉有勇有谋,此事便交给你。切记,途中需故意放慢速度,让叛军误以为粮队护卫薄弱;若叛军追击,不可恋战,只需将他们引向峡谷即可。” 随后又对魏昂道:“魏郡守,烦请您调派一千步兵,分为两队 —— 一队五百人,携带滚石与绳索,提前埋伏在断魂谷谷口两侧山崖,待叛军进入谷中,即刻用滚石封路;另一队五百人,配备秦弩,埋伏在峡谷深处,待叛军大乱,便从侧面射击,配合谷口伏兵夹击。”
魏昂当即下令,边军将士们接到命令后,迅速行动起来。
秦峰挑选三百精锐骑兵,换上普通民夫的服饰,赶着二十辆装满干草的马车(假扮粮车),从朔方城北门出发,缓缓向狼山方向行进;一千步兵则在夜色掩护下,悄悄潜入断魂谷,在谷口山崖上堆积滚石,在峡谷深处搭建隐蔽的弩箭阵地,只待叛军自投罗网。
次日清晨,秦峰率领的 “粮队” 行至狼山脚下,果然被骨都侯的探子发现。
探子回报后,骨都侯正为粮草发愁,听闻有大秦粮队经过,顿时喜出望外:“天助我也!拿下这队粮车,足够我军支撑半月,再趁机夺取朔方城,定能重振匈奴声威!” 他当即率领两千叛军,骑着快马,向 “粮队” 追去。
“大人,叛军追来了!” 秦峰的亲兵高声喊道。秦峰回头望去,只见远处尘土飞扬,匈奴骑兵如黑云般疾驰而来。
他故意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下令:“快!加快速度,向前面的峡谷逃!”“粮队” 的马车顿时加快速度,朝着断魂谷的方向奔去。
骨都侯见 “粮队” 逃窜,更加确信对方护卫薄弱,高声喊道:“别让他们跑了!拿下粮车者,赏牛羊十头!” 叛军骑兵士气大振,策马狂奔,紧紧跟在 “粮队” 身后,很快便追进了断魂谷。
“大人,叛军已全部进入峡谷!” 埋伏在谷口的步兵校尉低声汇报。
魏昂站在山崖上,看着谷底密密麻麻的叛军,大手一挥:“放滚石!封谷口!” 早已准备好的士兵们立刻推动滚石,巨大的石块顺着山崖滚落,“轰隆隆” 的声响震彻山谷,瞬间将谷口堵得严严实实。
骨都侯见状,心中咯噔一下,才知中计:“不好!有埋伏!快退!” 可此时谷口已被封死,叛军想要后退,却被狭窄的谷道堵住,顿时乱作一团。
就在这时,峡谷深处突然响起一阵梆子声,五百名秦弩手从隐蔽处站起身,手中秦弩对准叛军,“放箭!” 随着校尉一声令下,弩箭如暴雨般射出,叛军士兵纷纷中箭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
秦峰也率领骑兵掉转马头,抽出长刀,向叛军发起冲锋:“兄弟们,杀!” 骑兵们如猛虎下山,冲进叛军阵营,长刀挥舞间,匈奴骑兵一个个落马。骨都侯试图组织抵抗,却被秦峰盯上,两人战在一起。
秦峰的刀法刚猛有力,骨都侯渐渐不敌,被秦峰一刀劈中肩膀,鲜血喷涌而出。
“首领受伤了!” 叛军见骨都侯受伤,士气彻底崩溃,纷纷丢弃武器,跪地投降。
这场战斗仅持续了半个时辰,叛军被斩杀三百余人,其余一千七百余人全部投降,骨都侯被生擒。
当秦峰将骨都侯押到郡守府时,魏昂大喜过望,当即下令将投降的叛军编入边军,负责驻守狼山一带;骨都侯因罪大恶极,被斩首示众,以儆效尤。战后,魏昂命人抬来一箱黄金,送到扶苏面前:“赵先生,此次平叛,全凭您的妙计,这箱黄金不成敬意,还请先生收下!”
扶苏笑着摆手,目光望向窗外熙攘的街道,语气平和:“魏郡守,在下并非为黄金而来。朔方乃北疆重镇,百姓安居乐业,边军稳固无虞,便是对我最大的回报。这些黄金,不如用来救济流民,改善边军的伙食,比赠予我更有意义。”
魏昂闻言,心中对扶苏更加敬佩,当即点头:“先生高义,魏某佩服!我这就下令,将黄金用于救济流民与补充军粮!”
当晚,扶苏回到迎客客栈。他坐在桌前,回想着白天平叛的场景 —— 谷中弩箭齐发的震撼、叛军投降时的狼狈、百姓得知消息后的欢呼,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他尝试运转《本源筑基法》,丹田内的淡金色光球不再是此前的死寂,一股温热的气息缓缓流动,顺着经脉游走,虽不如预想中那般汹涌,却比在安北城时更加清晰。
“难道每解决一件大事,元气的流动便会增强一分?” 扶苏心中思索。他继续引导元气运转,可当元气行至经脉关键处时,仍有一股无形的阻力,让元气难以顺畅通过。“还差一点,可这最后一道瓶颈,究竟该如何突破?” 扶苏轻叹一声,虽有遗憾,但也明白修炼之事急不得,至少如今,他已看到了突破的希望。
窗外的月光洒进房间,映照着扶苏坚毅的脸庞。他握紧手中的玄鸟玉佩,心中暗暗期待 —— 或许在朔方,他真能找到突破修炼瓶颈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