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城郊外的官道上,尘土飞扬。
一支由数十人组成的流民队伍,正艰难地向城门方向行进。他们大多衣衫褴褛,面带疲惫,显然是为了躲避战乱,才迁徙至此。
队伍中,一名身着粗布衣裙的女子,正搀扶着年迈的父母,还不时照看身边的幼弟,她便是吕雉。
“爹,娘,再坚持一下,前面就是朔方城了,到了城里,咱们就能找到吃的了。” 吕雉柔声安慰着父母,眼中却藏着一丝忧虑。
她的家族本在楚地,因项羽起兵,家乡陷入战乱,无奈之下,才带着家人北上,前往朔方城避难。
可她没想到,刚到朔方郊外,便遭遇了草原残余势力的劫掠。
“放下财物,留下女人和孩子,饶你们不死!”
一群手持弯刀的乱兵,从路边的树林中冲出,拦住了流民的去路。他们是匈奴旧部,自匈奴主力远遁漠北后,便留在草原,以劫掠流民为生。
流民们吓得纷纷后退,有的甚至跪地求饶。
吕雉的父亲想要保护家人,却被乱兵一脚踹倒在地。“爹!” 吕雉惊呼一声,从怀中抽出一把菜刀,挡在父母与幼弟身前,眼神坚定:“你们休想伤害我的家人!”
乱兵首领见状,哈哈大笑:“没想到还有这么刚烈的女子!正好,把你带回营地,给我做压寨夫人!” 说完,便挥刀向吕雉砍来。吕雉虽有些害怕,但为了家人,还是举起菜刀,奋力抵抗。
就在这危急时刻,一阵马蹄声突然传来。“住手!” 三名骑手疾驰而至,为首的正是扶苏。他刚抵达朔方郊外,便看到了这场劫掠,当即下令护卫出手。
两名影卫纵身跃起,手中长刀寒光闪烁,瞬间便与乱兵战在一起。影卫武艺高强,乱兵根本不是对手,短短几个回合,便有数名乱兵被斩杀。乱兵首领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却被一名影卫追上,一刀砍倒在地。
剩余的乱兵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四散逃窜。吕雉看着突然出现的救兵,心中满是感激。她扶起身受轻伤的父亲,带着家人走到扶苏面前,双膝跪地:“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吕雉,愿为公子做牛做马,报答恩情!”
扶苏连忙上前,将她扶起:“姑娘不必多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分内之事。你们为何会在此地遭遇乱兵?”
吕雉擦干脸上的泪水,哽咽着说道:“公子有所不知,小女子一家本是楚地人,因项羽起兵,家乡被战火波及,无奈之下,才带着父母与幼弟北上,想要前往朔方城避难。可没想到,刚到这里,便遇到了这些乱兵。若不是公子相救,我们一家恐怕早已性命不保。”
扶苏闻言,心中叹息。项羽的崛起,不仅让中原陷入战乱,还让无数百姓流离失所。他从行囊中取出一袋粮食,递给吕雉:“这袋粮食,你们先拿去充饥。朔方城就在前方,我与你们一同前往,帮你们寻找生计。”
吕雉接过粮食,眼中满是感激。在前往朔方城的路上,扶苏与吕雉闲聊,得知她自幼跟随父亲学习算术,还精通记账,在家乡时,曾帮家族管理过商铺的账目。
“姑娘竟懂算术与记账?” 扶苏有些惊讶,在这个时代,女子能读书识字已属不易,更别说精通算术与记账了。吕雉点头:“家父曾说,无论男女,多学一门技艺,总能在乱世中生存下去。可惜家乡遭难,那些技艺也无用武之地了。”
扶苏心中一动,说道:“姑娘不必灰心。朔方城乃北疆重镇,近来商旅日益增多,不少商铺都需要懂算术、会记账的人。我在城中有相识的商户,可为姑娘引荐,不知姑娘是否愿意?”
吕雉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有些警惕 —— 她与扶苏素不相识,对方却如此热心,难免让她心生疑虑。但想到家人还需要依靠她生活,她还是点了点头:“若公子真能帮小女子找到生计,小女子感激不尽。只是不知公子高姓大名,日后也好报答。”
“在下赵苏,乃关中士子,途经朔方城。” 扶苏没有透露真实身份,只是笑着说道,“报答就不必了,只希望姑娘能凭借自己的技艺,让家人过上安稳的生活。”
抵达朔方城后,扶苏果然兑现承诺,带着吕雉来到城中最大的商铺 ——“北疆商行”。商行老板与玄卫有过合作,接到扶苏的暗示后,当即答应聘用吕雉,让她负责商铺的账目管理,每月支付的工钱,足够她一家生活。
吕雉看着眼前的商铺,又看了看身边的扶苏,心中的警惕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感激。她知道,眼前这位 “赵苏公子”,绝非普通的士子,但她没有多问,只是躬身行礼:“多谢公子相助。小女子定当好好工作,不辜负公子的期望。”
扶苏笑着点头:“姑娘不必客气。好好照顾家人,若日后遇到困难,可到城中的‘迎客客栈’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