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县安定后,新的问题又摆在了刘邦面前 —— 沛军纪律松散的毛病,始终没得到根治。这天清晨,刘邦刚到郡府,就有百姓哭着来告状,说昨晚有几个沛军士兵抢了西乡农户的鸡和粮食,还把农户的门框砸坏了。
“岂有此理!” 刘邦气得拍案而起,“我早就说过,不许士兵劫掠百姓,怎么还有人敢犯?樊哙!你去把那几个士兵抓来,从严处置!”
樊哙领命而去,可心里也犯愁 —— 沛军大多是流民和散兵出身,没经过正规训练,以前跟着刘邦打天下,靠的是一股狠劲,根本不懂什么军纪。就算抓了这几个,以后还会有其他人犯事,治标不治本。
傍晚,樊哙把处置结果报给刘邦:“大哥,那几个士兵已经按军法打了五十军棍,罚他们去修农户的门框,赔偿损失。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沛军纪律太松散了,得想个长久的法子。”
刘邦皱着眉,沉默良久:“我也知道,可咱们没人懂怎么整训军队。要不…… 还是去请公子派卫朔军的人来帮忙吧?”
次日,刘邦派曹参去临淄见扶苏,说明沛军的情况,请求派将领来指导整训。扶苏听完,立刻同意,派了卫朔军的校尉周勃带着十名经验丰富的军吏,前往沛县。
周勃抵达沛县的当天,就去了沛军的训练场。他看着沛军士兵三三两两地站着,有的在闲聊,有的在摆弄兵器,还有的甚至在偷偷喝酒,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都给我站好!” 周勃大喝一声,声音洪亮如雷。沛军士兵被吓了一跳,连忙慌乱地站成几排,却还是歪歪扭扭,毫无章法。
周勃走到队伍前,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从今天起,由我和这十位军吏,负责你们的整训。首先,要立军纪 —— 咱们卫朔军的‘三不律’,你们必须遵守:不劫掠百姓,不擅离职守,不临阵脱逃。违者,斩!”
最后一个 “斩” 字,掷地有声,沛军士兵们都愣住了,脸上的嬉闹之色瞬间消失。樊哙站在队伍前列,心里清楚,只有严军纪,才能让沛军变强。他率先走出队伍,对着周勃拱手:“校尉放心,我樊哙第一个遵守军纪,若是我犯了‘三不律’,任凭校尉处置!”
有了樊哙带头,其他士兵也纷纷表态,愿意遵守军纪。接下来的日子,整训正式开始。周勃和军吏们把沛军分成十个小队,从最基础的队列训练开始 —— 站军姿、练步伐、整队形,每天天不亮就起床训练,直到天黑才结束。
曹参则负责监督训练,每天都在训练场上巡查,看到有士兵偷懒,就立刻上前提醒;看到有士兵动作不标准,就请军吏过来指导。有一次,一个士兵受不了高强度的训练,偷偷跑回了家,曹参亲自去把他找回来,按军纪罚他跑五十圈,还耐心跟他讲道理:“现在好好训练,是为了以后打仗能保命,能保护百姓,也能让你家人过上好日子。”
士兵们渐渐明白了整训的意义,训练也越来越认真。除了队列训练,周勃还教他们战场战术 —— 如何列阵、如何配合、如何使用改良秦弩和陌刀。沛军士兵们以前只会单打独斗,如今学会了团队配合,战力提升得很快。
这天,周勃组织了一场模拟对战 —— 让卫朔军的一个小队和沛军的一个小队对抗。一开始,沛军士兵还有些慌乱,可很快就想起了训练时的战术,互相配合,竟然顶住了卫朔军小队的进攻。虽然最后还是输了,却让沛军士兵们信心大增。
“咱们也能跟卫朔军比划比划了!” 一个士兵兴奋地喊道,周围的士兵们也纷纷欢呼起来。
几个月后,沛军彻底变了样 —— 站队列时整齐划一,走步伐时脚步声震天,训练时精神抖擞,再也没有士兵劫掠百姓,甚至还主动帮百姓干活。有一次,西乡发生洪水,沛军士兵们第一时间冲上去,帮百姓搬东西、筑堤坝,赢得了百姓们的交口称赞。
刘邦站在城楼上,看着训练场上精神焕发的沛军,又想起以前纪律松散的样子,心里满是感慨。他对身边的樊哙、曹参说:“以前我总觉得,沛军能打仗就行,可现在才知道,严军纪、强训练,才能让军队真正变强。公子治军的本事,我刘邦,真的比不上啊!”
樊哙和曹参也纷纷点头。他们知道,沛军能有今天的蜕变,全靠扶苏派来的周勃和军吏们,更靠那 “三不律” 的严要求。如今的沛军,再也不是以前的散兵,而是真正的劲旅,有了这支军队,他们不仅能守住沛县,还能跟着扶苏,平定天下,让百姓过上安稳日子。
远在临淄的扶苏,收到周勃发来的整训报告,知道沛军已经蜕变,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一支有纪律、有战力的沛军,将成为他平定天下的重要助力。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整合各地的力量,准备西进咸阳,推翻胡亥的暴政,重建大秦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