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就有这么巧的事。
两男两女,外表不同类型又同样出众,一出现在中央大街,自然而然就吸引了所有路人的目光。
对偷偷扫来的好奇凝视早已习以为常,温黎和簪书牵着手跑在前面,看到什么新鲜的好玩的,都要凑近去摸一摸看一看。
相较于女孩子的叽叽喳喳,后面的两个大男人,一路上安静得出奇。
基本就没有交谈。
大山的话是少,可两人当兄弟这么多年,这种别扭的死一般的沉寂,从来没有过。
安静得簪书都发现了异常,忍不住担心地频频回头望。
想问问这两位大哥究竟怎么回事,可他们的脸色一个比一个端得冷,不象兄弟倒象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气压如此之低,簪书的唇瓣抿了又松松了又抿,始终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问出口。
“程书书,回去了。”
在簪书数不清第几次回眸时,厉衔青冷然开口命令。
“可是……”
簪书欲言又止地看了温黎一眼。小黎姐分明还不想走。
难得有大家一起出来的机会,她也还想玩。
“衣服湿了不回去换,想感冒是不是。”
一路行来,所有人对她们两个都过分热情,只要瞧见了少不了都要滋一枪。
簪书的衣服早就湿透了,鸡蛋花斜斜地插在发间,连麻花辫的尾巴都在滴着水。
就程书书的体质,湿衣服不及时换下,准得感冒。
要不是看她还挺高兴,看到什么新奇玩意儿都眼睛亮亮地傻乐呵,厉衔青早直接把人扛回去了。
“现在天气热了,没关系的……”簪书看着厉衔青,小声地还想争取。
一粘上个崔温黎就不知天高地厚。
厉衔青懒得再和她罗嗦,直接搬出杀手锏:“书书,我的伤口好象也湿了。”
簪书闻言果然立刻皱眉,松开温黎的手,三步并两步走回厉衔青身边。
他穿着雨衣还穿着衬衫,衬衫下摆束进了皮带里,众目睽睽,簪书总不能把他扒开了看。
看不见情况,终究不放心。
簪书立刻转头对温黎说:“小黎姐,我们先回医院了。”
温黎忍住白眼翻到天上的冲动。
好好好,作精,心机男,绿茶汉。
对簪书皮笑肉不笑地点头:“去吧,谨慎点好,毕竟是枪伤,万一伤口感染病情恶化,一不小心把小命搞没了就不好了。”
簪书一听这还得了,脸色苍白,急忙牵着厉衔青往停车场赶。
来的时候是厉衔青开车,回去时簪书抢着开,厉衔青不肯,簪书只得生着闷气乖乖坐在副驾驶。
沧市的路她一条都不认识,直到车子停在了酒店楼下,才发现厉衔青的目的地不是医院。
“你怎么……”
“上去,换衣服。”
厉衔青俯身过来帮她松开安全带,紧接着拿好东西,自己也落车,绕到副驾驶帮她打开车门。
他压根儿就没有再回医院的打算。
上当受骗,只能怪自己蠢。簪书的眼风不是滋味地从厉衔青脸上扫过,再也不理他,踩着重重的步子,头也不回地踏进酒店。
在大街上有阳光晒着,不觉得冷,走进酒店大堂,中央空调一吹,簪书猛地打了个喷嚏。
“哈啾!”
瞧见她默默抬起手臂环抱住自己,厉衔青把从车上带下的毛毯罩到她头上。
“程书书,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是谁说天气热没关系?”
“……”
“叫都不肯回,我还以为你是泰森呢,到时候喝苦药你最好也这么硬气。”
“……”
不想听,也不想理他,簪书直接拿毛毯捂住耳朵,头也不回地往电梯跑。
房间是温黎一早开好的。
虽然厉衔青嫌弃这家酒店差强人意,但在沧市,也没有比它更高档的了。
簪书一上到房间,立刻怕冷地往浴室里钻。
头发上午才洗过,现在就又被泼得湿漉漉的,簪书忍受不了,拆了发辫重新洗净。
用热水把身体泡得暖暖的,簪书吹干头发,穿好浴袍出来。
温黎一早瞧破她和厉衔青的关系,再加之以为厉衔青会住院个几天,所以只开了一间房给簪书。
出来时,厉衔青也已经在隔壁多开了一间,到那儿洗过了,清爽舒适地穿着下属备的白色休闲服。
还给她弄来了姜汤。
“喝。”
把碗递给她,简单一字指令。
簪书瞟了他一眼,双手接过来,也不坐下,直接站着就咕嘟咕嘟地开喝。
厉衔青退了两步,坐到床沿,打量着簪书被姜汤撑得圆鼓鼓,似乎还有些气鼓鼓的腮帮子,禁不住暗自好笑。
“程书书,你气什么,气我骗你回来?泼水节就这么好玩?”
“……是好玩啊。”
簪书把姜汤喝干净,正想放碗,背后冷不丁伸出一双肌肉线条结实的手臂,箍住她的腰,把她往床边拖。
瓷碗“哐”地摔到地板,地毯绵软,没摔碎,只发出一声闷响。
簪书才回答完,下巴被捏住一扳,唇瓣紧接着就被堵住了。
她身上萦绕着沐浴过后的淡淡香气,嘴巴里有姜的辣味和甜味,厉衔青手臂越收越紧,索性把她转过来面对面,忘我地品尝着,吞噬着,把簪书吻得气喘吁吁。
才问:“哪里好玩?”
手掌从她的肩膀位置潜进去,向上掀开,簪书的浴袍便滑落到了臂弯。
厉衔青吻着她的脖子,嗓音哑了:“有我好玩么?”
簪书气息不稳,怕痒地瑟缩着肩膀。
察觉他的意图,于迷朦间记起他的伤,双手急忙掰住他的脸。
轻咬下唇,水润的眸子瞅着他。
“你没去么,玩水就是很好玩啊……”
厉衔青垂下眼帘,不知在看哪里,深以为然地笑了声。
“的确,玩水是好玩,我也喜欢。”
重音落在“水”字上,沙哑的音调平白添了几分暧昧,厉衔青抬眸,瞳色幽深地望进簪书的眼睛。
“书书快来和我玩水。”
“什么呀……”
听明白了他的不良暗示,簪书脸红到了耳根,短暂地忘了生气。
“不要脸。”
推他的肩膀,簪书想要起身离开。
厉衔青的手臂强势得象焊在了她的腰际,纹丝不动。
薄唇再度贴近,吮吻她的耳垂。
灸热气息哺进她的耳朵。
“刚才被别人的水枪射了那么多次,现在轮到我的……了吧,是不是,老婆?”
“你滚……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