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铁甲为什么没了(1 / 1)

秋灵的哭声渐渐歇了,谢凡扶着她,走到谢头的病床边。谢头伤得不轻,腿上、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苍白得像纸,见秋灵进来,他扯了扯嘴角,声音虚弱却沉稳:“孩子,战场就是这样。每天都有人倒下,一眨眼,身边的兄弟就少了一个。”

他看着秋灵通红的眼,继续道:“但你得撑住。你还有好多弟兄,陪着你,为那些走了的人报仇。”

秋灵用力点头,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谢头喘了口气,目光转向谢凡,又落回秋灵身上:“小家伙,我这伤,短时间是起不来了。小凡……我不在的日子,就拜托你多照看了。”

秋灵再点头,眼眶又热了。

谢头忽然皱起眉,语气凝重起来:“还有件事。上一场仗,你本该出战,却没到。现在就去大将军那里请罪,主动些,或许能从轻发落。”

秋灵僵在原地,没点头,也没说话,脑子里乱糟糟的。

谢凡伸手勾住她的肩膀,语气带着安抚:“走,哥陪你去。”

秋灵没有反抗,任由他半扶半拉地往外走。

夜风吹在脸上,带着凉意。谢凡沉默了许久,才哑着嗓子问:“穆兄……走得安详吗?开战得急,没能去送他。”

秋灵的眼泪又涌了上来,声音发颤:“不……他脸上全是痛苦……胸口那么大一个口子……肯定很疼……”

“胸口?”谢凡猛地抓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你说他伤在胸口?”

秋灵悲戚地点头,哽咽着:“被刺穿了……呜呜……”

谢凡却没理会她的哭泣,猛地提高了声音,眼里满是惊疑:“不对!穆哥穿了铁甲的!胳膊腿、铁甲缝隙处受伤都有可能,哪怕是脑袋……可胸口怎么会?”

他把一直提在手里的铁甲举起来,敲了敲,“铛铛铛”几声脆响:“这玩意儿,老子发疯砍都砍不穿!他的怎么会穿?”

秋灵的眼睛陡然睁大,像被一道惊雷劈中。是啊!谢头腿上、手上、甚至头上都缠着纱布,唯独胸口没事——铁甲最厚实的地方,就是护胸腹和后背的!穆北怎么会伤在胸口?

她猛地想起墓场里的情景:穆北躺在那里,护手和护腿的铁甲都在,唯独胸口和后背的没了。而他左右的尸体,身上都还穿着完整的盔甲,说明后勤兵根本没来得及卸甲。

那只有一个解释——他在战场上,就没穿胸部的铁甲!

为什么?

秋灵的瞳孔剧烈颤抖,悲伤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寒意取代。脑海里“唰”地闪过魏迅喆那张总是那么虚假的脸——他说穆北死了的时候,战场统计都还没做完,他甚至去沐浴了,怎么会那么清楚?

“魏迅喆……”秋灵喃喃念出这个名字,牙齿咬得咯咯响。

谢凡还在一旁念叨:“什么样的刀?怎么会刺穿一指那么厚的铁甲?”

秋灵却猛地拔腿,朝着怪人营的方向狂奔。脑子里只有一个炸开的念头----如果魏迅喆是杀害穆北的真凶,那他知道得那么清楚,就合理了!

她的脚步越来越快,带着滔天的怒火,像一头即将撕裂猎物的兽。

“哎!你跑什么?等等哥啊!”谢凡在后面追着喊,脚步却跟不上秋灵那带着怒火的狂奔。

秋灵像一阵狂风冲进怪人营的帐篷,魏迅喆已经和衣躺下,似乎正要歇息。她眼里喷着火星,全然不顾章法,猛扑过去就要掐他的脖子。

魏迅喆反应极快,身子一拧像条泥鳅般躲开,同时翻身落地,顺手抄起床边的流星锤,铁链“哗啦”一声绷直,眼神冷得像冰:“云灵海,你想干什么?谋杀同袍吗?”

“谋杀同袍的是你!”秋灵胸口剧烈起伏,声音因愤怒而嘶哑,“北哥身上的铁甲呢?是不是被你取走了?”

“失心疯。”魏迅喆冷哼一声,握着流星锤的手紧了紧。

“我亲眼看见他出发时穿了全套铁甲!”秋灵往前逼近一步,字字如刀,“为什么死的时候偏偏没了?一定是你干的!”

谢凡紧随其后冲进帐篷,听见这句,眼里的怒火瞬间烧了起来,一声怒吼震得帐篷顶都发颤:“魏迅喆!穆兄之死,当真与你有关?”

“胡言乱语。”魏迅喆抬眼扫过两人,脸上没什么表情,眼中杀机一闪而过。

“不是你还有谁?”秋灵死死盯着他,“你比战报还先知道北哥出事了!战场统计都没做完,你怎么就那么清楚?”

“莫名其妙。”魏迅喆撇了撇嘴,“战后我看见了尸体,自然知道。这就能说明是我害了他?简直是实心疯了。”

“我不信!就是你干的!”秋灵像头被激怒的小兽,恨不得扑上去撕咬。

谢凡往前一步,脸色凝重如铁:“回答我,你到底有没有?”

帐篷里瞬间炸开了锅。魏迅喆被问得火起,却还端着架子,故作大度地说:“看在同袍一场,就此揭过”。

秋灵认定了他是凶手,句句紧逼。谢凡虽不明真相,却打心底里信不过魏迅喆,一再追问细节。

李元和白阳赶紧上来拉架,一个拽着秋灵的胳膊,一个挡在谢凡身前,嘴里不停劝着“冷静点”“有话好好说”,可他们在战场上就是神志不清的疯子,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劝架的话轻飘飘的,根本压不住帐篷里翻涌的怒火。

争执很快变成拉扯,谢凡推了魏迅喆一把,魏迅喆扬手就挥开他的胳膊,流星锤的铁链擦着帐篷杆划过,发出刺耳的声响。眼看就要真刀真枪地打起来,帐篷外已经围了不少营里的士兵,都踮着脚往里瞅,却没人进来劝。

“都给我闭嘴!”

一声怒喝从门口传来,王宏带着两个头儿掀帘进来,脸色黑得能滴出水。他一眼就看见眼睛通红的秋灵,扬手就给了她后脑勺一下:“没有证据在此信口开河,你是不想活了?”

“王头!肯定是他!”秋灵梗着脖子喊,眼泪却不争气地涌了上来,“是他害死了北哥!”

“啪!”王宏反手又是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力道极重,打得她头都扭到了一边。“给老子闭嘴!”他怒吼道,“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没有证据就敢污蔑同袍,这是要按军法处置的,小王八蛋!”

秋灵被打得懵了,嘴唇哆嗦着,却死死闭上了嘴,拳头攥得咯咯作响,眼里的愤怒半点未减。谢凡也被旁边的队官拉住:“不可妄言。云灵海悲伤过度,他的话当不得真,你冷静点,别跟着添乱。”

王宏这才转向魏迅喆,脸上堆起几分勉强的笑意,语气放软了些:“小魏啊,灵海今天是悲伤过度,失了分寸。你看在同袍情谊上,就原谅他这一次……”他虽是领队,此刻为了秋灵,也不得不放低姿态赔礼。

魏迅喆把玩着手里的流星锤,沉默了片刻,才缓缓点头:“此事就此作罢。但倘若他们再如此污蔑,别怪我不念同袍之义。”

“哎哎哎,一定一定。”王宏连忙应着,又转头瞪着秋灵,“给我走!”

秋灵被王宏拽着往外走,路过魏迅喆身边时,她猛地抬起头,用尽全力剜了他一眼——那眼神里的恨意,像淬了毒的冰锥。

谢凡最后看了魏迅喆一眼,目光里满是怀疑,也转身跟了出去。

帐篷里终于安静下来,魏迅喆望着门口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查的冷笑,随手将流星锤扔回床角,发出“哐当”一声闷响。

王宏将秋灵拽出帐篷,见左右无人,才压低声音斥道:“你们两个糊涂蛋!怀疑魏迅喆,不会走正规流程上报?将领核查属实,他军法处置,你们还能得份功劳;查不属实,顶多落个‘疑错’的轻罚。可你们刚才那样逼问,他认了是你们侥幸,不认——”他顿了顿,眼神沉下来,“诬陷同袍,轻则五十鞭子,重则贬为刑徒兵,掉脑袋都有可能!”

秋灵心头剧震,猛地想起吴福根——当年他就是因“诬陷”自己,才沦为刑徒兵,整日在做牛做马。刚才还觉得王宏对着魏迅喆低眉顺眼没骨气,此刻才明白,那是在替她保小命。

旁边的领队连忙打圆场:“没事没事,魏迅喆不是说不计较吗?就当是兄弟间吵了架,翻篇了。”

秋灵却脸色更白。魏迅喆那性子,睚眦必报,今日竟能咽下这口气?除非……他真有鬼,怕把事情闹大引火烧身。

王宏还想再训,迎面却撞上两个身着银甲的亲兵,为首者面无表情:“云灵海,擅离职守,未参与今日作战,跟我们走一趟,领罚吧。”

“白中将明察!”王宏急忙上前,“这孩子是因为……”

“知道了。”秋灵突然开口打断,径直走到亲兵面前,“走吧。”

王宏和谢凡想再说什么,被亲兵冷冷打断:“中将已知详情。军规如山,触犯者,就得受罚。”

看着秋灵被押走的背影,谢凡一拳砸在帐篷柱上,懊恼道:“刚才该陪他先去请罪的,至少能少受点罚……”

王宏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

列一个头在旁劝道:“放心,大将军一向护着这小子,顶多小惩大诫罢了。”

众人渐渐散去,王宏临走前特意拉住谢凡,眼神凝重:“回去后安分些,别再跟魏迅喆起冲突。你们斗不过他的,只会自己吃亏。”

谢凡点头应下,回到帐篷时,魏迅喆已经睡下,好似什么事都未发生。谢凡瞪着他,胸腔里翻涌着怒火,却想起王宏的叮嘱,最终什么也没说,脱了外衣躺下,背对着他而眠。

小剧场

秋灵:“谢哥,我养了只小绵羊当宠物,可怎么都养不熟,老顶我,怎么办?”

谢凡:“养不熟就把它炖‘熟’,今晚吃羊肉火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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