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密室惊现，炼邪器具骇目
我抬脚跨进门槛，脚下石阶冰凉。没有停顿，我单膝跪地，掌心贴上第一级台阶。尾戒微微发烫，一丝妖识顺着地面渗入。指尖传来震动，不是心跳，是某种阵法在运转。它吸着魂，像一张看不见的嘴。
我立刻闭神，烬心火从体内涌出，反向吞掉那股邪识。喉咙发干，但我没动。站起身时，眉间朱砂亮起，红光扫过前方。台阶尽头是一道铁门，黑雾从门缝溢出，碰到光就缩回去。
我取出狐骨粉，撒在门缝。粉末燃起蓝火，门上浮现出一个倒五芒星。图案熟悉，和玄明子道袍里的纹样一样。他脱不了干系。
铜牌还在袖中。我拿出来，轻轻碰了碰门环。咔哒一声，铁门开了。
里面是十步见方的石室。四壁挂满青铜刑具，钩子、铁链、夹指的钳子，全都沾着暗色痕迹。中央摆着一座祭坛，七盏灯立在上面，灯油是暗红色的，像凝固的血。墙角堆着几件宫女的衣服，发带断了，鞋散在地上。其中一件袖口绣着“春桃”二字。
我走近那件衣服。手指碰到布料，袖子里滑出半块桂花糕。和她死时攥着的一样。我握紧拳头，把糕点收进袖中。
烬心火突然躁动。耳边响起声音：“血饲阵，噬魂炉，万灵归墟。”话语断续，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咬破舌尖，血腥味冲进口腔。疼痛让我清醒。低头看祭坛下方，地面有细微裂痕。我念出九黎古咒，妖识成线，穿透石板。
三尺之下有空腔。三人蜷缩在里面，手腕被刻符铁链锁住，呼吸微弱。她们还活着。
我绕到东墙。一面铜镜挂在墙上，背面刻着字。《摄魂录》残篇写着：“取纯阴之体七日不食，以泪洗面，以血润灯，可启风水逆脉。”原来如此。他们不是随便杀人，是要用宫女的精魄炼阴煞之力，破坏龙脉根基。
老太监丁说过的话在我脑子里响起来。他说北狄国师许诺让他重生。这些人真信了，以为靠这些手段就能改命。
我走到西墙。一座小鼎摆在角落，里面装着指甲和头发。我一脚踢翻它，鼎底朝上，露出刻字：“贺氏承愿，国祚永昌。”
贺家。不是宫中旧族。极可能是敌国幕后主使。这个姓氏出现在这里，不是巧合。他们是想借皇宫地气，养自己的国运。
我盯着那行字，胸口发闷。这不是争权夺利，是拿活人当柴烧。春桃死前说“我也想当次好人”，她到最后一刻都在挣扎。而这些人，亲手把她推进火坑。
烬心火越烧越旺。它感知到了怨气，也感知到了我的怒意。我不想压它了。
我摘下尾戒，走向祭坛。裂缝就在中央，我将戒指插进去，注入一丝妖力。狐族印记发烫，反馈出能量流向。邪力汇聚在北墙暗格，那里有一块主控玉符。只要毁掉它，阵法自解，不会波及地下囚徒。
时间不多。铜牌上写着“三更启，五更闭”。天亮前必须结束。
我闭眼，把烬心火引到掌心。双耳化作狐耳，捕捉空气中的动静。没有陷阱触发的迹象，也没有其他出口的气息。只有地下的呼吸声，微弱但真实。
睁开眼时，我已站在祭坛前。手指抬起，烬心火在掌心跳动。它不再只是焚我魂的苦痛，现在它是刀，是火，是审判。
他们要乱我江山？
这具身体里烧着的火，专克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