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皇宫搜寻，密室初露端倪
井口的锁链松了，我听见三下敲击声。短长长，是老太监报平安的暗号。有人下去过，而且刚走不久。
我没有探头，也没有出声。黑袍人还在屋脊上盯着，我不能让他知道我已经发现入口。我后退几步，贴着墙根离开冷宫区域，脚步轻得像踩在棉花上。
我要换一个方向查。
老太监丁被抓前，每天从西偏院进出地窟。他住的地方一定有线索。我绕开主道，穿过三条小巷，避开巡更的灯笼光，往西六宫外侧走去。
那里有一排低矮值房，是内务司老仆歇脚的地方。丁住最靠边那一间，屋子小，位置偏，没人愿意靠近。
我到门口时，门虚掩着。我没推，先用尾戒碰了门缝。一丝极淡的妖识渗进去，烬心火微微颤动。屋里有阴气残留，不是尸体那种死气，是阵法吸魂后的余波，和井底的感觉一样。
我知道我没找错地方。
我轻轻推门进去，反手关上。屋里很暗，只有窗外透进一点月光。床是破的，桌上放着半盏冷茶，还有几块干裂的桂花糕——是我之前放的信号物。它们没被动过，说明这里暂时安全。
我转身看墙。
东侧那面砖墙颜色不对。左边深一些，右边浅一些，中间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竖线。我走近，手指顺着墙面摸过去。触感平滑，但在离地四尺高的位置，指尖碰到一处凹陷。
是个倒写的“贺”字。
和废弃厨房石板上的标记一模一样，也和井沿刻痕一致。这不是巧合。这是他们的记号，用来标记通道节点。
我心里有了判断：这墙能动。
我退后两步，凝神调动烬心火。眉间朱砂开始发热，一点点亮起来。我用它照向墙面，光影扫过那道接缝。
缝隙里泛出一丝幽蓝的光。
是符文。嵌在夹层里的激活符。
我正要伸手去试，门外传来脚步声。很轻，但确实有人在靠近。
我立刻收手，转身看向门口。提灯的是宫女甲，我之前传音让她来。
她站在门口，低声说：“您让我来的。”
我点头。“你去调两名守卫，就说这屋闹鼠患，要查墙基。让他们带工具，动作快点。”
她问：“要是有人问呢？”
我说：“就说内务司报上来的，你只是传话。”
她点头，提灯走了。
等她脚步远了，我重新走到墙边。现在可以动手了。
我从袖中取出一小撮狐骨粉，这是七姑给我的。遇隐符会燃，专破伪装机关。我轻轻撒在那道缝隙周围。
粉末落下，接触到符文的位置突然闪了一下蓝光。接着，整道接缝浮现出一个手掌大小的印痕，像是专门用来按手印的。
我知道这就是机关。
我屏住呼吸，手指慢慢伸过去。指尖碰到印痕中心时，墙上没有任何反应。但我能感觉到一股微弱的吸力，像是里面有个空腔正在等待开启。
不能硬推。
我收回手，闭眼感知烬心火的流动。它在我体内缓缓运转，没有躁动，也没有警告。说明这个机关目前没有触发陷阱。
我再次伸手，这次用拇指轻轻压下。
还是没动静。
我换个方式，用指腹在印痕上顺时针转了半圈。突然，耳边传来一声极轻的“咔”。
墙动了。
左侧那块砖缓缓向内缩进，接着横向滑开，露出一个拳头大的洞口。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我低头看，洞口边缘刻着细小的纹路，是锁阵结构。这种设计是为了防止外力强行打开，必须用特定手法才能完全解锁。
我伸手进去，摸到一块金属片。拉出来一看，是一枚铜牌，上面也有个倒“贺”字。
我捏紧铜牌。这不只是标记，是钥匙。
我把它翻过来，背面刻着一行小字：“三更启，五更闭”。
时间有限。
我正要把铜牌收好，忽然察觉不对劲。墙后的黑暗里，传来一丝极微弱的气息波动。
不是风，是呼吸。
有人在里面。
我立刻缩手，后退一步，靠在对面墙上。手指贴住尾戒，随时准备催动妖术。
可墙后没有声音，也没有人出来。刚才那一下气息波动，像是被什么压住了，很快就消失了。
也许是错觉。
也许不是。
我不能再等。宫女甲马上就要带人回来，到时候会有更多眼睛看到这里。我必须在他们来之前确认一件事：这后面是不是通向密室。
我拿出最后一张狐骨符，咬破指尖，在符纸上画了个闭气咒。贴在胸口后，我深呼吸三次，把烬心火压到最低。体内的妖力全部收进丹田，不留一丝外泄。
然后我再次伸手，把铜牌插进那个洞口。
咔的一声，墙内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整个墙面开始缓缓移动，左侧那块砖继续滑开，右侧也跟着移位，一道一人高的暗门逐渐显现。
门后是向下的台阶，很窄，墙壁潮湿，能看出常年不见光。
我蹲下身，伸手摸了摸第一级台阶。指尖沾到一层湿泥，带着腥味。是血混着土的味道。
下面有人活动过。
我抬头看天色，离三更还有一炷香时间。按照铜牌上的提示，门会在三更完全打开，五更关闭。如果我现在不下去，就得等到明天。
可我不能一个人进。
我站起身，刚准备去门口等宫女甲，眼角忽然扫到墙角的桌子。
桌上那几块桂花糕，少了一块。
我记得很清楚，刚才有四块。现在只剩三块。
有人来过。
我猛地回头看向暗门。里面的台阶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见。
我握紧尾戒，心跳加快。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不止一个人，是宫女甲回来了。
我迅速把铜牌收进袖中，关掉暗门的缝隙，只留下一条细缝。然后走过去开门。
宫女甲站在外面，身后跟着两名守卫，手里拿着铁锹和撬棍。
“人都带来了。”她说。
我点头。“先查外墙，重点看墙基有没有松动。不要碰内墙，除非我下令。”
守卫应声开始干活。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们挖土，目光却一直盯着屋内那扇即将开启的暗门。
我知道下面有东西。
我也知道，有人不想让我发现它。
但我已经摸到了门。
我的手指再次贴上那道缝隙，感受着里面传来的微弱气流。
下一秒，我抬起脚，跨进了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