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敌军果反扑，再战边疆地
雪还在下，风无涯站在了望台上，破军枪横在身前。他的手已经冻得发麻，但他没有动。北方的黑暗里，什么都没有，可他知道，敌人就在那里。
他刚刚收回视线，地面忽然震动了一下。
不是错觉。
远处雪原尽头，黑影开始涌动。密密麻麻的人影从北侧高地冲下来，像潮水一样压向营地。敌军来了，比预想的更快。
“擂鼓！”风无涯立刻下令。
鼓声三通，响彻雪原。
主帐外待命的士兵瞬间起身，铠甲碰撞声一片。弓手迅速登上东西两侧高坡，点燃狼烟筒，火光冲天而起。长枪兵列阵中央，刀盾手在前排蹲下，铁蒺藜和陷坑前布满拒马。
敌军前锋已冲进第一道防线。
战马踩上铁蒺藜，蹄子被刺穿，嘶鸣着倒地。后面的士兵被绊倒，滚进陷坑，惨叫声不断。但敌军没有停，他们踩着同伴的身体继续往前冲。
风无涯跃下高台，亲自站到中军阵前。
“稳住阵型！”他大吼，“不许乱动！”
亲卫队在他身后列成方阵，长枪齐出。敌军试图强行突破中路，却被盾墙挡住。一名敌将副官挥刀砍来，风无涯抬枪一扫，将对方连人带刀打飞出去。
左翼传来喊杀声。
士兵甲正和两个敌兵缠斗。他用长矛刺穿一人咽喉，转身格挡第二人的刀锋，肩膀却被划开一道口子。血顺着胳膊流下来，他咬牙不退。
“将军！”他大声喊，“我们不怕他们！”
这一声传遍左翼。
其他士兵也跟着吼起来：“不怕！不怕！”
士气猛地提了上来。
敌军攻势虽猛，但每一步都付出代价。陷坑、铁蒺藜、伏兵箭雨，层层消耗他们的力量。风无涯不断调整兵力，哪里压力大就往哪里调人。
“赵虎！”他回头喊，“西谷方向有没有动静？”
“没有！”赵虎在右翼回应，“但敌军主力全压在正面，恐怕另有图谋！”
风无涯眼神一冷。
他知道这新敌将的打法——蛮力强攻，不惜伤亡。这种人不会只靠一波冲锋就想赢，他一定在等我军疲惫，再找机会撕开口子。
必须撑住。
他举起破军枪，指向敌军最密集处：“弓手，集中射杀持旗者！”
命令传下，高坡上的弓手立刻瞄准。几轮箭雨落下，敌军帅旗左右摇晃，终于倒下。
敌军一阵混乱。
但很快，另一面黑旗升起，有人跳上高处挥舞，重新集结队伍。
风无涯眯起眼。
那是个身穿玄铁重铠的男人，骑黑马，手持双刃弯刀。他站在后方高地上，冷冷看着战场，没有亲自出手，却让整个敌军保持节奏。
这就是新任敌将。
北原之狼。
传闻他带兵从不后退，死士开路，活人垫脚，只为推进战线一步。风无涯看过战报，知道此人极难缠。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敌军第二波冲锋已经开始。
这一次，他们推着木盾车前进，挡住箭雨。长矛手躲在后面，一步步逼近。
“放震天雷！”风无涯下令。
埋伏在第三道矮墙后的士兵点燃引信，轰然炸响。火光中，木盾车碎裂，前方数十名敌兵被掀翻在地。
可敌军依旧没退。
更多人冲上来，踩着尸体填平陷坑，硬生生开出一条通道。
中军压力骤增。
“结阵后撤半步！”风无涯喊，“换短刀近战！”
长枪兵缓缓后移，刀盾手顶上，双方进入贴身厮杀。刀光闪动，血溅当场。一名亲卫为保护风无涯，胸口被刺穿，倒在他脚边。
风无涯一脚踢开扑来的敌兵，枪柄砸断对方脖颈。
他喘着气，铠甲上全是血，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右翼突然响起急促号角。
“将军！”一名校尉跑来，“敌军分兵绕后，正从西侧山沟摸上来！”
风无涯立刻反应过来。
这是调虎离山。正面猛攻吸引注意力，真正的杀招在侧后。
“传令李守忠！”他吼，“带轻步兵堵住山沟入口！弓手转向西侧，给我压住他们！”
命令刚下，左翼又传来呼喊。
士兵甲被三名敌兵围住，左臂受伤，仍死死守住缺口。他一脚踹翻一人，反手一刀割喉，却被另一人砍中大腿，跪倒在地。
但他没有松手。
长矛插进最后一个敌兵胸口，他仰头怒吼：“守住！！”
声音未落，一支冷箭射穿他的肩膀。
他倒下了，但位置没丢。
几名战友冲上来接替他，拼死守住左翼。
风无涯看在眼里，拳头攥紧。
他知道这些人累了。一天之内经历追击、设防、夜战，体力早已透支。但他们还在打，还在守。
因为他站在前面。
只要他不退，全军就不会溃。
他抓起鼓槌，亲自敲响战鼓。
咚！咚！咚！
鼓声如雷，传遍全军。
所有士兵都听到了。
原本有些动摇的阵线重新稳固。伤兵拄着武器站起来，后排士兵补上前排空缺。就连被抬走的重伤员，也在担架上喊着名字助威。
敌将站在高地上，脸色变了。
他没想到这支军队能在如此消耗下还不崩。
他挥手，下令第三波冲锋。
这一次，他亲自带队，直扑中军。
风无涯看到他动了。
他知道，真正的对决来了。
“所有人！”他举起破军枪，“准备迎击！”
全军应声而动。
长枪林立，刀锋出鞘，弓手拉满弦，盯着那片冲来的黑影。
风雪中，战旗猎猎作响。
敌将率死士冲入战场，刀光劈开风雪。
风无涯踏前一步，枪尖直指对方。
两军撞在一起，喊杀声震天。
刀砍在盾上，枪刺进身体，血洒在雪地。
一名敌兵扑向风无涯背后，被亲卫挡下，当场斩杀。另一人从侧面突袭，被风无涯回身一枪挑飞。
他目光锁定敌将。
那人也正看向他。
两人隔着混战的人群对视一眼。
没有言语。
只有杀意。
敌将挥刀劈开两名长枪兵，直冲中军核心。风无涯迎上去，破军枪横扫，逼退两名拦路敌兵。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赵虎在右翼大喊：“将军小心！”
话音未落，敌将猛然跃起，双刀交叉劈下。
风无涯举枪格挡。
金属撞击声炸响。
他后退半步，脚下的雪地裂开一圈细纹。
敌将落地，立即变招，一刀横扫，逼他侧身闪避。风无涯顺势反手一枪，擦过对方铠甲，火星四溅。
两人交手三回合，不分胜负。
周围士兵自发围成圈子，不让其他人靠近。
这是主帅之间的对决。
谁赢，谁就能决定这场夜战的结局。
风无涯呼吸沉重，左手虎口崩裂，鲜血顺着枪杆流下。他不管，握得更紧。
敌将也不轻松。他的右臂被划开一道口子，黑甲染红，但仍死死握着双刀。
“你比我想象的强。”敌将开口，声音沙哑。
风无涯不答。
他只知道，不能输。
他猛地踏地，冲上前去。
破军枪如龙出海，直刺对方咽喉。
敌将举刀格挡，却被一股巨力震得后退两步。
风无涯不停，连续进攻，枪影重重，逼得对方连连后退。
终于，一枪刺穿敌将肩甲，将他钉在地上。
敌将闷哼一声，单膝跪地，双刀撑地才没倒下。
风无涯枪尖抵住他喉咙。
全场瞬间安静。
敌军停下动作，看着这边。
风无涯看着他，一字一句说：“你们输了。”
敌将抬头，嘴角竟露出一丝笑。
“还没完。”他说。
他右手突然松开刀柄，伸手拍向地面。
一块黑色符石碎裂开来。
地面剧烈震动。
风无涯瞳孔一缩。
他知道这是什么——陷阱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