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妖术法宝助，风帅显神威
地面剧烈震动，裂开一道幽深沟壑，黑色符石碎裂的瞬间，阴冷气息从地底涌出。风无涯站在原地，枪尖仍抵着敌将喉咙，可对方嘴角扬起，眼中泛起血红。
他立刻察觉不对。
不只是这一个敌人。周围所有敌军士兵的眼睛，都开始变红，动作僵硬却疯狂前冲，像被什么控制了一样。我方阵线出现骚动，几名士兵握不住武器，脸色发白。
风无涯知道，这不是普通战局了。
他猛地抬头，想起出征前夜，那个女人悄然来到军营。她没穿宫装，只披着黑袍，递来一只玉匣。“若遇非常之敌，可启此物。”她说完就走，没解释里面是什么。
现在就是“非常”。
“亲卫！”风无涯吼，“取玉匣！”
亲卫从行囊中翻出玉匣，双手递上。匣子一打开，三枚青铜铃铛静静躺在内层，表面刻着狐形纹路，没有任何声音。
风无涯盯着铃铛，低声念出她教过的咒语。
第一声铃响。
清越音波扩散开来，如水纹荡向四方。那些红眼敌兵动作一顿，有人抱头蹲下，发出痛苦嘶吼。阴气退散了些，但未完全消失。
第二声铃响。
更多敌兵倒地翻滚，眼神恢复清明，可仍有部分精锐站着，尤其是被钉在地上的敌将，他咬牙撑起身体，怒吼：“杀——！”
命令刚落，残存敌军再次冲锋。
风无涯握紧最后一枚铃铛。他知道，必须一次奏效。
他将铃铛抛向空中，破军枪枪尖猛然挑击。
嗡——！
一声震彻雪原的鸣响炸开，带着金光般的波纹横扫战场。敌将双耳渗血，整个人扑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其他红眼士兵全部跪倒，手中的武器掉落。
我方将士愣住片刻，随即爆发出欢呼。
士兵甲原本拖着伤腿靠在拒马上，耳朵听到铃声时，脑袋像被清水洗过一样清醒。疲惫感消失了，伤口还在痛，但他能站起来了。
他抬头看向风无涯。
风帅站在阵前，手持破军枪，周身浮着淡淡金光，像是天神降世。铃音余韵在他身边流转，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威压。
士兵甲握紧断刀，大吼：“杀啊！打败敌军！”
他第一个冲出去。
身后士兵全都跟上。
风无涯举枪高呼：“全军冲锋！不留一人！”
大军如潮水般压上。敌军失去指挥，阵型彻底崩溃。残兵试图结圆阵抵抗，可士气已崩，连盾牌都举不稳。
风无涯亲自带队突入核心。
破军枪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铃音余波。靠近他的敌兵神情恍惚，有的丢下武器，有的转身砍向同伴。混乱在敌阵中蔓延。
士兵甲冲进敌群，目标明确——那面重新立起的帅旗。
他左腿有伤，跑得不快，但没人敢拦他。断刀劈开一名敌兵肩膀，再一脚踹翻另一个。他扑到旗杆下，用尽力气砍下去。
咔嚓！
旗杆断裂，帅旗轰然倒地。
他举起断刀，嘶吼：“我们赢了！！”
声音传遍战场。
我方士兵热血沸腾，攻势更猛。有人踩着尸体往前冲，有人抱着重伤战友继续前进。整个雪原回荡着喊杀声。
风无涯站在尸堆之上，铠甲染血，目光扫视北方。
敌将趴在地上，想爬向某处，手指抠进雪里。风无涯走过去，枪尖轻轻点在他后颈。
“你输了。”
敌将喘着气，冷笑：“你们……永远守不住北境……后面还有……”
话没说完，就被亲卫拖走。
风无涯不再看他。转身下令：“清理战场，收拢伤员，阵亡者登记姓名，带回故里。”
赵虎跑来报告：“将军，西谷方向无埋伏，溃军正往黑水坡逃窜，是否追击？”
“不急。”风无涯说，“先修工事，设哨岗，防夜袭。等天亮再追。”
他知道，这场仗还没完。但今晚，他们赢了。
士兵甲被两名战友扶下前线，右腿伤口裂开，血流不止。他嘴里还在喊：“守住防线！别让他们回来！”
有人给他包扎，他一把推开：“我没死！还能打！”
“你已经做到了。”扶他的士兵说，“你是第一个冲上去的。”
士兵甲咧嘴笑了，头一歪，昏了过去。
风无涯站在营地中央，看着手下忙碌。医官在救治伤员，工匠抢修防御，斥候不断回报四周安全。
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青铜铃铛。
只剩一枚了。
他知道这东西珍贵，也明白她为何会提前送来。她看得到他看不到的东西，算得出他会遇到的劫难。
他把铃铛收回玉匣，贴身放好。
这时，天空飘下一片雪花，落在他肩甲上，很快融化。
他抬头。
雪又下了。
可这一次，风里没有杀意。
远处山峦静默，仿佛刚才的激战从未发生。只有满地残甲和未熄的火堆证明，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
风无涯摸了摸胸前内袋，妹妹的信还在。旧披风裹在身上，带着熟悉的温度。
他走向了望台。
每一步都沉重，但他走得稳。
登上高台，他抽出破军枪，插进冻土中。枪身笔直，像一座碑。
“点灯。”他对亲卫说。
三盏灯笼依次点亮，挂在台角。火光映照他的脸，坚毅如铁。
下方营地逐渐恢复秩序。士兵们搬运尸体，修补围墙，重新布防。有人低声唱起边关老调，歌声沙哑却有力。
风无涯望着北方。
他知道那边还有敌人，还有阴谋，还有打不完的仗。
但他不怕。
他有兵，有将，有国，也有她在宫中默默守护。
铃铛是她给的，信任也是她给的。
他不能辜负。
亲卫走来：“将军，要不要歇一会儿？您从昨天到现在没合过眼。”
“不了。”他说，“我在就行。”
他站着，一动不动。
像一根钉子，扎在这片土地上。
忽然，他胸口一热。
低头一看，温灵玉正在发烫。
他怔了一下。
这是她送的护命玉，平时只是温润，从不发热。现在却像被火烧过一样。
他立刻警觉。
难道……还有变数？
他抬手，准备下令加强警戒。
就在这时，北方雪原尽头，一道黑影缓缓站起。
不是人。
身形佝偻，披着破袍，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张嘴，正一张一合。
它开口了。
声音不是从耳边传来，而是直接出现在所有人脑子里。
“风无涯……你以为……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