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妖术援战场，风帅添助力
雪地上的马蹄印一串串向前延伸，风无涯握紧破军枪，左腿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他没有停下，也不能停下。
黑水坡就在前方十里，敌军残部正在逃窜，携带辎重，速度不快。这是最好的追击时机。他不能让这些人活着退回北渊深处。
寒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他的呼吸变得沉重。身后的士兵也一个个脸色发白，体力接近极限。可没人喊停，也没人掉队。
就在这时，胸口突然涌进一股暖流。
那感觉来得突然，却很清晰。像是有热泉从心口扩散，顺着四肢流遍全身。他猛地吸了一口气，眼前的世界仿佛亮了一瞬。疼痛减轻了，力气回来了，连握枪的手都不再发抖。
他勒住马，回头看了一眼队伍。
士兵们也在加快脚步，有人低吼着给自己打气，有人拍打着麻木的脸颊。他们没说话，但眼神都变了，多了光，多了劲。
这不是幻觉。
他低头看向胸前的铠甲。那里有一道缝补过的裂痕，线脚歪歪扭扭，是多年前一个女人亲手缝的。那时候他在边关重伤，她站在帐篷里，低着头一针一线地补，一句话都没说。
他知道是谁帮了他。
他抬起头，望向南方的天空。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风卷着雪粒飞过。
“多谢。”他轻声说。
然后举起破军枪，指向北方。
“全军听令！加速前进，黑水坡必破！”
声音不大，却传得很远。将士们齐声应诺，脚步踏在地上发出整齐的响动。原本散乱的队形重新凝聚，像一把出鞘的刀，直插敌后。
与此同时，皇宫深处一间静室中，我盘膝而坐。
指尖还残留着灼烧感。烬心火在我体内翻腾，每一次使用都在消耗我的精血。刚才那一击，我已经将妖息凝成一线，穿越千山万水送到了他手中。
尾戒微微发烫，那是妖力透支的征兆。我咬住下唇，不让痛哼出声。嘴角已经渗出血丝，滴落在手背上。
我没有擦。
我知道他收到了。那种力量不是普通的加持，而是源自烬心火的本源生机。它不会让人无敌，但它能让快要倒下的人再走一步，能让燃尽的意志重新点燃。
这就是我要的结果。
睁开眼时，窗外正飘着细雪。一片雪花撞在窗纸上，瞬间融化。
我抬手抹去唇角的血，把尾戒按进掌心。只要他还走在战场上，我就不会真正安全。朝中有太多双眼睛盯着凤仪宫，玄明子的耳目遍布各处。若让他察觉到妖力波动，必定会顺藤摸根。
但现在顾不上了。
我站起身，走到角落的铜盆前。里面盛着半盆清水，水面浮着一块碎玉——那是与风无涯身上温灵玉同源的符石。刚才施术时，它已经出现裂纹。
我伸手探入水中，轻轻拨动碎玉。水面泛起涟漪，映出远方雪原的画面：一支军队正疾行于旷野，旗帜猎猎，步伐坚定。
他们的状态比之前好了太多。
我松了口气，收回手。水中的影像随即消失。
这股力量撑不了太久，最多两个时辰就会消散。但在最关键的时刻，它能决定胜负。
只要他能拿下黑水坡，切断补给线，这一战就算稳了。
我转身走向书案，抽出一张空白密笺，提笔写下四个字：“速战速决”。然后卷起来塞进特制的铜管中，交给守在外面的宫女。
“送去军营，务必交到赵虎手上。”
宫女领命而去。
我坐回蒲团，闭上眼调息。体内的灼痛仍未退去，烬心火在经脉中游走，像一条不肯安睡的蛇。
我还不能倒下。
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是贴身侍女进来换茶。她看到我苍白的脸色，想说什么，被我摇头拦住。
“没事。”我说，“去准备明日早朝要用的奏本。”
她退下了。
我睁开眼，盯着香炉里升起的一缕青烟。它笔直向上，没有一丝晃动。
这意味着宫里暂时安全。
但战场上的变化谁也说不准。我刚才送出的那道妖息，虽无形无迹，却带着烬心火的烙印。这种力量太过古老，与现世灵气相冲，可能会留下痕迹。
如果有人懂阵法，或许能在雪地上发现异常。
可现在顾不了那么多。
我又闭上眼，再次催动残余妖力，试图连接那块碎玉。画面断了，只能感知到一股持续向前的意志——他在前进，没有犹豫，也没有回头。
这就够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感到地面微微震动。
不是地震，是某种力量撞击大地的余波。香炉里的灰轻轻跳了一下。
我猛地睁眼。
烬心火在同一刻剧烈跳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我迅速掐指推算，却发现罗盘上的指针乱转，无法定位。
不对。
我立刻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外面依旧下着雪，院子里空无一人。
但我感觉到， sowhere the battlefield, sothg changed
雪地某处，一定发生了什么。
我来不及细想，抓起披风就往外走。
刚迈出门槛，一名宫女匆匆跑来。
“娘娘，北境急报！”
我把信接过，撕开。
“黑水坡十里外，积雪突融，现焦土圆痕，形如古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