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共商抵御策，防御计划定
尾戒震动的瞬间，我立刻抬手按住心口。那股邪气比刚才更浓，像是有人在藏书阁深处点燃了某种禁术引信。但我不能动。
现在不是追查内鬼的时候。
我看向萧云轩，声音压得很低：“此刻不能分兵查内应——先定防务，再清内患。”
他盯着我，眼神没变，但手指已经搭上了案边的令符盒。他知道我在忍痛，也知道我没时间再探一次。
“你说。”他说。
我从袖中取出副阵石残片，指尖划破掌心，血滴在石头上。烬心火被唤醒，一缕红光浮起，在沙盘上方缓缓勾勒出北境地形。冰谷、雪坡、粮仓位置一一显现。
“敌军三日后寅时初发动总攻。”我说，“主攻路线沿东侧冰谷推进，目标是切断风无涯的粮道。他们用‘裂魂引’第三重咒语，每一步都有固定时辰，无法临时改道。”
萧云轩点头：“所以我们可以预判他们的行动窗口。”
“对。”我指向沙盘左侧山脊，“第一道防线：命赵成率羽林卫十人先行，潜入冰谷两侧埋设‘焚脉雷’。这种雷靠地火激发，一旦敌军进入谷中，我就用烬心火余温引爆炸药，封锁退路。”
“如果他们提前察觉？”他问。
“不会。”我说，“焚脉雷埋在岩层下，表面看不出痕迹。而且敌军注意力全在正面关隘和粮仓，不会派人深入山脊探查。”
他沉默片刻，伸手在沙盘上标了个点：“这里视野最好，适合埋伏。”
“我已经让稽核组把人派过去了。”我说，“第二批令符一个时辰内就能送达。”
他继续看地图：“第二道防线呢？”
“粮仓外围。”我说，“风无涯部要立刻构建移动结界。我不可能亲自去布阵，只能教他们方法。让三十六名低阶修士轮转维持结界，每半个时辰换一批人，拖延敌军合围速度。”
“能撑多久？”
“至少两天。”我说，“只要粮道不断，边军就有反击机会。”
他眉头没松：“第三道？”
“奇兵。”我指向雪崩高危区，“留一支精锐藏在那里。等敌主力深入冰谷后，由我远程引发局部塌陷，切断前后呼应。那时他们在谷中进退不得，就成了活靶子。”
他盯着那个位置看了很久：“你确定能控制雪崩范围？”
“我能。”我说，“但需要集中精神。那天我会停所有其他术法，只做这一件事。”
他终于点头：“计划可行。”
我补充：“还有几点必须落实。明日辰时前，完成羽林卫集结与令符下发；午时密信送达北境，附作战图和暗语验证机制；夜间稽核组秘密排查户部别院进出记录，同时封锁通政司非紧急文书流转。”
他走到案前提笔写令。
我看着他落笔，墨迹迅速干透。一道调令、两道封查令、一道通讯令接连签发。最后他加盖凤印龙玺，召来内侍长。
“全部送出去。”他说，“限时送达，不得延误。”
内侍领命退下。
屋里安静下来。
我收起副阵石残片，指尖还在发烫。识海深处那股钝痛没有消，反而随着施术加重了些。眉间的朱砂点颜色又淡了一点，呼吸也变得沉。
萧云轩走回来，站在我面前。
“你还撑得住？”他问。
“能。”我说，“接下来的事不需要再动大术。只要计划执行到位，就能守住。”
他看着我的眼睛：“如果藏书阁那人把消息传出去怎么办？”
“他已经传不出去了。”我说，“我刚才在沙盘布阵时，顺手切断了宫内三处隐秘传讯节点。现在任何未经登记的灵力波动都会触发警报。”
他嘴角微动：“你什么时候做的？”
“说话的时候。”我说，“一边讲防线，一边用烬心火烧断了那些线。”
他没再问。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担心我不顾身体硬撑，可我现在不能倒。一旦倒下，整个防御体系就会出现缺口。
外面传来脚步声，轻而急促。
宫女在外禀报：“娘娘，羽林卫左营已在校场集结完毕，等候指令。”
我点头：“告诉赵成，按计划行事。出发时间不变。”
宫女应声退下。
萧云轩坐回案前，手里还握着刚签发的调令。他的背挺得很直，肩没有松，整个人像一把拉满的弓。
“你觉得他们会来得及吗？”他忽然问。
“会。”我说，“只要我们这边不乱。”
他又看了我一眼：“你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盯部署。”
“我不累。”我说，“我想等稽核组的回执。户部别院那边有没有查到可疑人员进出，关系到敌军是否掌握旧布防图。”
他没再说让我休息的话。
他知道我说的才是重点。
时间一点点过去。
烛火跳了一下。
尾戒的热度开始下降。藏书阁方向的邪气没有再增强，说明对方暂时停止了动作。也许是因为传讯失败，也许是在等下一个时机。
但这不重要了。
我们现在有了计划。
三大防线，三条指令，四个关键节点全部锁定。只要执行到位，就能挡住这一波进攻。
我站在沙盘旁，看着冰谷的位置。
那里三天后会变成战场。
但现在，它只是沙盘上的一个凹槽。
萧云轩写下最后一道命令：皇宫全境加强巡逻，夜间禁止非值守人员走动，各宫门加派双岗，灵阵稽查组即刻巡查所有符阵节点。
他盖上印，吹干墨迹。
“结束了。”他说。
我没有回答。
我知道这还没结束。
但至少，第一步走完了。
我伸手摸了摸尾戒。
它不再发烫。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新的脚步声。
比刚才更快。
内侍冲进来，声音发紧：“启禀陛下，藏书阁夹壁……发现一枚未燃尽的符纸，上面有倒五芒星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