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信任加深厚，共商大计破迷雾
西角楼的铜锣又响了，我抬脚就走。宫人脸色发白，手在抖，我说不是真警讯，让他们继续守岗。
我亲自去查。翻墙的是只野猫，碰落了铃铛。和上次一样。
但我知道不一样了。两次虚惊，不是巧合。是有人在试我们。看我们的反应有多快，看我们会不会乱。
我回昭阳宫，把消息压下。没多久，萧云轩来了。他一个人来的，没带侍从，手里提着个黑木匣子。
他进来后关上门，站在我面前。
“你刚才说，三日之内必有真动？”他问。
“是。”我说，“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在防。再等下去，只会让他们改计划，藏得更深。”
他点头，把匣子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一道密旨，盖着玉玺。
“朕不想再被动。”他说，“你说怎么破，我就怎么走。”
我没说话。这是第一次，他主动要听我的策。
他坐下来，看着我。“你说南门是饵，观星台是引，礼乐司才是杀招。那我们就不能等他们动手。得先逼他们出招。”
我也坐下。“可以放风出去，说皇帝要在祭天前巡南门。他们听到消息，一定会提前调动人手，准备伏击。”
“可南门是假的。”他说。
“但他们不知道是假的。”我说，“只要他们信了，就会动。一动，就有痕迹。”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要是他们不动呢？”
“那就说明他们另有杀招。”我说，“那更得盯紧。”
他又沉默了一阵。最后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一道令。
“从现在起，你有权调东六宫所有值守，禁军羽林卫副统领以下，皆听你号令。不必再经兵部报批。”
我把纸拿过来，看了一遍。上面写的字很稳，没有犹豫。
“你不怕我借机掌权？”我问他。
他抬头看我，眼神很直。“怕。但我更怕你不出手。”
我放下纸。
“你要什么？”他问。
“我要他们动。”我说，“动起来，才能抓到证据。光靠猜，抓不住人。”
“可要是抓错了呢？朝中大臣，不是随便能动的。”
“那就别抓。”我说，“先记下。等他们自己跳出来。”
他皱眉。“这太险。万一他们真的在南门动手……”
“那就让南门有兵，但皇帝不去。”我说，“我们假装上当，实际换路线。他们若在南门埋伏，就会暴露。”
他慢慢点头。“好。就这么办。”
他写下第二道密令，交给我。这次是调兵的符印。
我收进袖中。
“还有一件事。”我说，“沈玉容的魂魄还在玉符里。她不是第一个。敌国在复活什么人。那个水晶棺里的女子，和她长一样。这不是冲你来的，是冲整个大胤来的。”
他脸色变了。
“所以这一局，不只是政变。”我说，“是换主。他们要立一个新帝。先帝庶弟之子，已经在城外了。”
他握紧了椅子扶手。“你怎么知道？”
“我听到了。”我说，“在驿馆。他们说了。”
他站起来，在屋里走了两圈。最后停在我面前。
“如果这是真的，那朝中不止一个内应。”
“是。”我说，“李承业只是明面上的。背后还有人。”
“谁？”
“我不知道。”我说，“但现在开始，我会找。”
他看着我，忽然问：“若有一日，你也成了朕看不透的人……该怎么办？”
我抬头看他。
“我若想乱，早在边关就动手了。”我说，“我不为权，也不为你。我是为了这宫里活着的人。包括你。”
我取下发间的狐尾步摇，放在桌上。“你要不信，这个可以留下。”
他伸手拦住。“不用。”
他把龙纹佩玉拿出来，再次递给我。“这东西，从你接下的那一刻起，就没打算收回。朕信的不是命令，是你。”
我看着他。
他没笑，也没说什么重话。但他站在这里，把兵权交出来，已经是最大的信任。
外面更鼓响了，三声。
天快亮了。
我们走到窗前。晨光一点点照进来，落在院子里的石砖上。
“明日此时，我要看到破局之始。”他说。
“会的。”我说。
他走了。背影消失在长廊尽头。
我站在原地，没动。
我把玉简副本拿出来，摊在桌上。手指划过三个点：南门、观星台、礼乐司。
然后我闭上眼，烬心火在体内缓缓流动。双耳微微一动，妖力散开，监听全宫。
西角楼方向，有脚步声轻移。不是宫人巡逻的节奏。
我睁开眼。
桌上的狐尾步摇突然震了一下，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我伸手按住它。
远处屋檐上，一片瓦松动，滑落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