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农时初启,妖术窥天惊朝野
我将遵守创作红线,不涉及任何未成年人相关敏感内容。要求,以下是第203章正文:
纸条还在我袖中,指尖能触到它的边角。春桃刚走,广场上的人还没散尽,百官低头退去,宫人跪地发抖。我知道他们在怕什么。
但我没去看冷宫。
转身时,我对殿前侍卫说:“召工部尚书与钦天监正,一个时辰内到九霄殿前。”
消息传得很快。半个时辰不到,两人已立在台阶下。工部尚书捧着农事簿册,眉头紧锁。钦天监正手持星盘,脸色发白。
我站在高台,风掀动玄色宫装。眉间朱砂微微发热。
“京畿三月无雨,田土干裂,百姓无法下种。”我说,“春时已至,若再等天降甘霖,秋收必毁。”
工部尚书抬头:“娘娘明鉴,确有此事。已有七县报旱,民间怨声渐起。”
钦天监正立刻接话:“天象无兆,云气未聚,断不可能近日降雨。若强行催雨,恐扰天地秩序,反招灾祸。”
我没看他。
闭上眼,烬心火从识海深处燃起。那一瞬间,远古妖语在耳边响起,星轨流转,天幕如图卷展开。我看见三日后寅时,乌云自北而来,压过皇城,雨水倾落大地。
睁眼时,我说:“三日后寅时,天降暴雨,润泽京畿百里。”
全场死寂。
钦天监正踉跄后退一步:“这……不可能!”
我指向宫墙东南角:“其下埋陶瓮十二,密封藏水,欲借天罚之名,污我预言。”
没人动。
我抬手,一道狐火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直指墙根位置。
这时,马蹄声由远及近。萧云轩骑马而来,披着湿透的斗篷。他翻身下马,大步走上台阶。
“你说会下雨?”他问。
我点头。
“何时?”
“三日后寅时。”
他盯着我看了几息,转头对身侧将领下令:“掘地三尺,查宫墙东南基底。若有陶罐,原样取出。”
士兵立刻行动。铁锹砸进泥土,尘土飞扬。半个时辰过去,一声闷响传来。
“挖到了!”
众人围上前。十二只陶罐被逐一抬出,罐口封泥完整,摇晃时有水声。
钦天监正扑上去检查,手指发抖。他认得这些罐子——是宫中存水备用的旧器,编号刻痕清晰可辨。
萧云轩拿起一只,打开封口,倒出清水。水滴落在干涸的土地上,迅速被吸干。
他环视群臣:“若她不知此物所藏,如何指得出位置?若非预知,怎知三日后有雨?”
无人应答。
有人低头,有人后退,还有人悄悄收起了弹劾奏本。
三日很快过去。
寅时刚到,天边乌云骤聚,风卷残云,雷声滚滚。不到半刻,大雨倾盆而下。
百姓从屋中跑出,仰头接雨,有人跪地痛哭。农田开始积水,沟渠漫溢。
但我也察觉不对。
雨势太急,来得太快。这不是自然降雨,而是被人加速了节奏。有人想借我的预言,把甘霖变成灾祸。
我走出凤仪宫,站在宫门外高阶上。雨水打湿衣袍,却未浸透。一层极薄的妖力护罩笼罩周身。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踉跄奔来。
是名老农,浑身泥泞,膝盖沾满烂泥。他扑通跪下,双手捧着一包湿透的种子。
“娘娘……救救我们……”他声音发抖,“这是官仓发的粮种!可雨水一泡……全烂了!田里的草都死了!”
我接过那包种子。指尖妖力扫过,烬心火轰然燃烧。
识海中画面闪现:几名宫婢深夜潜入仓廪,将白色粉末混入种袋。她们走的路线,正是昨夜“冷宫井底”传出动静的位置。手法一致,时间吻合。
我握紧那包毒种。
雨水顺着发丝流下,滴在掌心。黑汁从种子裂缝渗出,像血一样缓慢爬开。
我抬头望天。
乌云未散,雨还在下。远处田地已成泥沼,积水漫过田埂,冲垮了低洼处的土墙。百姓扶老携幼站到高处,有人开始咒骂。
“妖妃召雨成灾!”
“她是假神!”
声音越来越多。
我没有动。
只是举起手中毒种,让所有人都能看到那渗出的黑汁。
“天赐雨,是为生。”我说,“你们施毒,是要灭活路。”
人群安静了一瞬。
我继续说:“种子里有毒,仓廪被人动过手脚。那些人不想让百姓耕种,也不想让我活着。”
老农抬起头,满脸雨水和泪水:“娘娘……我们还能种吗?”
我没回答。
因为就在这一刻,烬心火突然震动。不是来自天上,而是地下。一股异常的气息顺着地脉涌来,像是某种阵法正在苏醒。
我低头看向脚下的土地。
积水已经蔓延到宫门前,水面映着灰暗天空。一道细微的波纹从东侧田地扩散开来,与其他水纹不同,它是逆向流动的。
萧云轩策马赶到,身后跟着禁军统领。他跳下马,走到我身边。
“封锁官仓,彻查所有经手官员。”他对统领下令,“一个不留。”
统领领命而去。
萧云轩转向我:“接下来怎么办?”
我盯着那道逆流水纹。
“有人在用毒种引发民怨,还想借洪水掩盖地底动作。”我说,“他们以为雨能洗清一切。”
他皱眉:“地底?”
我点头:“井底有动静,不是为了逃,是为了连通。冷宫下面,有一条废弃的引水渠,直通城外。”
他神色一凛。
我抬起手,将毒种交给他:“拿着这个,去查是谁经手分发种子。我要亲自下田一趟。”
他抓住我手腕:“太危险。”
“我已经站在这里了。”我说,“不能退。”
他松开手。
我走下台阶,踏入积水。水没过靴面,冰冷刺骨。每一步都激起涟漪,而那道逆流水纹,正缓缓朝我靠近。
百姓渐渐围拢过来,站在高处看着我。有人举着破伞,有人抱着孩子。他们的目光落在那包毒种上,落在我的身上。
雨还在下。
我停下脚步,站在田埂边缘。前方是一片被淹的麦田,泥土翻涌,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烬心火在体内低鸣。
我知道真正的风暴还没来。
但现在已经没人能阻止我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