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十，虎贲军离营西进，疾行如风。
一人双马轮换，日行八十里，这是吕擎定下的铁令。七百五十骑，沿着汾水河谷一路向西，马蹄声在秋日山谷中回荡不绝。
行军第一日，平安无事。
沿途所见，村落多已荒废。偶有百姓，也是蜷缩在破屋残垣中，见到大军经过，眼神惶恐。张辽命前军分出少量干粮救济，却不敢停留——军令如山，必须准时抵达。
“都尉，”傍晚扎营时，张辽来报，“今日行军八十三里，战马轮换三次。将士体力尚可，但明日若再这般急行，恐有人支撑不住。”
吕擎正在篝火旁查看地图：“今夜让伙夫多煮些肉汤，放足盐。明日辰时出发，巳时休息两刻，午时再行。告诉弟兄们，再坚持两日，到了吕梁山地界，便可放缓速度。”
“诺。”
次日，九月十一。
晨雾未散，虎贲军已拔营出发。行至巳时，前方探马来报：“张军侯，前方五里发现羌人踪迹！”
张辽精神一振，策马来到队前。只见前方山谷出口处，散落着几具汉人尸骸，衣物已被剥光，伤口狰狞。更远处，有马蹄印向山中延伸。
“多少人？”张辽问。
探马道：“看蹄印，约三十骑，应是羌人斥候。”
张辽略一思索，下令：“全军戒备，缓速通过山谷。王平，你带一队人上山，占据两侧制高点。若有埋伏，以响箭为号。”
“诺！”
虎贲军前军二百人立刻行动起来。五十人下马登山，动作敏捷。其余人列阵缓行，弓弩在手，刀剑出鞘。
吕擎在中军得到消息，只回了一句：“交给文远处置。”
这是考验，也是信任。
张辽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长枪。这是他投奔吕擎后的第一战，必须打得漂亮。
山谷长约三里，最窄处仅容五马并行。两侧山壁陡峭，怪石嶙峋，正是设伏的好地方。
前军缓缓进入山谷。
行至中段，忽听左侧山崖传来一声尖锐的羌语呼喝！
“放箭！”
张辽几乎同时下令。
虎贲军士举盾护住头身，只听“哆哆哆”一阵箭矢钉在盾牌上的闷响。箭矢来自三个方向，但稀稀拉拉，显然伏兵不多。
“反击！”张辽喝道。
早已占据制高点的王平部立刻还击。虎贲军配备的硬弓射程远、力道足，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山崖上顿时传来几声惨叫，三具尸体从崖边滚落。
“冲过去！”张辽一马当先。
前军加速通过山谷。出谷时清点，只有两人轻伤，战马无损。
而那三十羌骑，被王平部射杀七人，余者仓皇逃入深山。
“追不追？”王平请示。
张辽望着羌人逃窜的方向，摇头：“不必。我们的任务是尽快抵达平定县，不是剿灭散兵游勇。不过”
他翻身下马，走到一具羌人尸体旁，仔细查看。这羌人身穿皮甲，手持弯刀，腰间还挂著一只牛角号。
“把号角、兵器都收走。”张辽起身，“尸体就地掩埋。继续前进！”
午后，探马再次来报：前方十里发现羌人营寨，规模不大，约百余人。
张辽请示吕擎。
“打。”吕擎的回答简洁有力，“但要在半炷香内解决战斗。文远，这一仗你来指挥，我只看。”
“诺！”
张辽立即部署：前军一百人正面佯攻，五十人绕后断其退路，五十人上山用弓弩压制。他自己亲率二十精锐，直冲中军。
战斗在申时初刻打响。
羌人营寨建在一处山坳，倚著岩壁搭建了几十顶帐篷。虎贲军突然出现时，羌人显然没有防备——他们大概以为汉军主力还在百里之外。
“敌袭——！”
羌语惊呼声中，张辽已一马当先冲入营寨。长枪如龙，瞬间刺穿两名羌兵。
虎贲军紧随其后，三人一组，配合默契。盾牌格挡，长矛突刺，刀手补刀，动作行云流水。
羌人虽悍勇，但阵型散乱，各自为战。面对虎贲军严密的战阵，很快被分割包围。
半炷香后，战斗结束。
清点战果：斩杀羌兵四十七人，俘虏三十三人，余者溃散。缴获战马六十余匹，牛羊百余头，粮食若干。
虎贲军轻伤九人，无一阵亡。
“都尉，”张辽向吕擎复命，“此战已毕。俘虏如何处置？”
吕擎看着那些被捆缚的羌人，其中还有几个少年，眼神惊恐。
“问清他们是哪个部落的，与迷当部关系如何。若只是普通牧民，放了吧，收缴兵器即可。若是迷当部嫡系”他顿了顿，“押送回晋阳，交给丁使君发落。”
“诺！”
审讯很快有了结果。这伙羌人属于一个小部落，依附于迷当部。此次南下劫掠，是奉了迷当之命，所得财物七成上缴。
“放人。”吕擎下令，“但告诉他们——汉军此次只诛首恶，胁从不问。若再助迷当作乱，下次便没这么客气了。”
羌人被释放时，个个难以置信。几个年长的跪地磕头，用生硬的汉话连声道谢。
虎贲军继续西进。
经此一战，军心大振。新补入的郡兵原本对虎贲军的战力还有疑虑，如今亲眼所见，无不佩服。而张辽带来的五十雁门老卒，也彻底融入了这支队伍。
当晚扎营时，张辽来找吕擎。
“都尉，今日之战，末将有一事不明。”
“说。”
“为何要放走那些羌人？按军律，助逆者当斩。”
吕擎拨弄著篝火：“文远，你可知为何羌乱年年平，年年起？”
张辽沉吟：“因朝廷对羌地控制不力，羌人不服王化？”
“这是一方面。”吕擎道，“更重要的是，汉羌之间缺乏信任。汉军视羌人为蛮夷，动辄杀戮；羌人视汉军为仇寇，拼死反抗。如此循环，仇恨越结越深。”
他抬起一根燃烧的树枝：“今日我们放走那些羌人，他们回去后，会告诉族人——汉军中有一支‘虎贲军’，战力强悍却不滥杀。这个消息会传开。等我们与迷当部决战时，或许就有羌人部落选择观望，甚至倒戈。”
张辽眼睛一亮：“都尉深谋远虑。”
“记住，”吕擎将树枝扔回火堆，“为将者，不能只盯着眼前一战。要看到十步、百步之后的局面。”
“末将受教。”
---
九月十二，行军第三日。
虎贲军已深入吕梁山区。山路崎岖，行军速度不得不放缓。但张辽的前军依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这里是羌人的地盘。
午时，探马带回一个消息：高顺部已成功潜入羌地，并“遗落”了那些伪造的信物。
“好。”吕擎点头，“接下来，就看谣言能起多大作用了。”
正说著，前方突然传来喧哗声。
张辽策马赶来：“都尉，抓到一个羌人奸细！此人鬼鬼祟祟在山中窥探，被哨兵发现。”
“带过来。”
片刻后，两名虎贲军士押著一个羌人过来。此人三十余岁，面容精悍，虽被缚双手，眼神却不屈服。
“你是迷当部的人？”吕擎用羌语问道。
那羌人一愣，显然没料到汉军将领会说羌语。
“是又如何？”他梗著脖子，“要杀便杀！”
“我不杀你。”吕擎示意松绑，“你回去告诉迷当，汉军八千已至，三日内必到平定。他若现在投降，只诛首恶，余者不究。若负隅顽抗破寨之日，鸡犬不留。”
羌人狐疑地看着吕擎：“你真放我走？”
“不仅放你走，还给你一匹马。”吕擎道，“但你要把话带到。另外”
他顿了顿，盯着那羌人的眼睛：“你也该问问迷当，他既已收了汉军的钱粮，为何还要与汉军为敌？难道是想两头通吃，最后害死全族？”
羌人脸色大变：“你你胡说！我们首领怎么会”
“会不会，你回去问问便知。”吕擎挥挥手，“送他出去，给他一匹马。”
羌人被带走了。
张辽疑惑：“都尉，为何要透露我军兵力？又为何要说那些话？”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吕擎翻身上马，“我说八千，他未必信。但我说三日内到，他必会加紧防备——这就够了。至于那些话是给谣言加把火。”
他看向西方，群山起伏，云雾缭绕。
“传令全军，加速前进。我们要在迷当反应过来之前，抵达预定位置。墈书屋晓说旺 嶵辛章劫耕薪快”
“诺！”
虎贲军再次启程。
山路越来越险，有些地段不得不下马牵行。但全军士气高昂，无人叫苦。
张辽看着前方吕擎的背影，心中感慨。这位年轻的都尉，不仅武艺高强，练兵有方，更难得的是胸有韬略，处事果决。
投奔此人，或许真是自己一生中最正确的选择。
“文远，”吕擎忽然回头，“今夜扎营后，选五十名最擅攀岩的士卒，由你亲自训练。两日后，我们要用。”
张辽精神一振：“都尉是要”
“夜袭斩首，总不能从正面杀进去。”吕擎嘴角微扬，“迷当以为依山建寨就安全了？我要让他知道，在虎贲军面前，没有攻不破的险关。”
夕阳西下，将山峦染成一片金黄。
虎贲军的旗帜在秋风中猎猎作响，向着群山深处，一路西进。
初战告捷，只是开始。
真正的考验，还在前方。
九月初十，虎贲军离营西进，疾行如风。
一人双马轮换，日行八十里，这是吕擎定下的铁令。七百五十骑，沿着汾水河谷一路向西，马蹄声在秋日山谷中回荡不绝。
行军第一日，平安无事。
沿途所见，村落多已荒废。偶有百姓，也是蜷缩在破屋残垣中，见到大军经过，眼神惶恐。张辽命前军分出少量干粮救济，却不敢停留——军令如山，必须准时抵达。
“都尉，”傍晚扎营时，张辽来报，“今日行军八十三里，战马轮换三次。将士体力尚可，但明日若再这般急行，恐有人支撑不住。”
吕擎正在篝火旁查看地图：“今夜让伙夫多煮些肉汤，放足盐。明日辰时出发，巳时休息两刻，午时再行。告诉弟兄们，再坚持两日，到了吕梁山地界，便可放缓速度。”
“诺。”
次日，九月十一。
晨雾未散，虎贲军已拔营出发。行至巳时，前方探马来报：“张军侯，前方五里发现羌人踪迹！”
张辽精神一振，策马来到队前。只见前方山谷出口处，散落着几具汉人尸骸，衣物已被剥光，伤口狰狞。更远处，有马蹄印向山中延伸。
“多少人？”张辽问。
探马道：“看蹄印，约三十骑，应是羌人斥候。”
张辽略一思索，下令：“全军戒备，缓速通过山谷。王平，你带一队人上山，占据两侧制高点。若有埋伏，以响箭为号。”
“诺！”
虎贲军前军二百人立刻行动起来。五十人下马登山，动作敏捷。其余人列阵缓行，弓弩在手，刀剑出鞘。
吕擎在中军得到消息，只回了一句：“交给文远处置。”
这是考验，也是信任。
张辽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长枪。这是他投奔吕擎后的第一战，必须打得漂亮。
山谷长约三里，最窄处仅容五马并行。两侧山壁陡峭，怪石嶙峋，正是设伏的好地方。
前军缓缓进入山谷。
行至中段，忽听左侧山崖传来一声尖锐的羌语呼喝！
“放箭！”
张辽几乎同时下令。
虎贲军士举盾护住头身，只听“哆哆哆”一阵箭矢钉在盾牌上的闷响。箭矢来自三个方向，但稀稀拉拉，显然伏兵不多。
“反击！”张辽喝道。
早已占据制高点的王平部立刻还击。虎贲军配备的硬弓射程远、力道足，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山崖上顿时传来几声惨叫，三具尸体从崖边滚落。
“冲过去！”张辽一马当先。
前军加速通过山谷。出谷时清点，只有两人轻伤，战马无损。
而那三十羌骑，被王平部射杀七人，余者仓皇逃入深山。
“追不追？”王平请示。
张辽望着羌人逃窜的方向，摇头：“不必。我们的任务是尽快抵达平定县，不是剿灭散兵游勇。不过”
他翻身下马，走到一具羌人尸体旁，仔细查看。这羌人身穿皮甲，手持弯刀，腰间还挂著一只牛角号。
“把号角、兵器都收走。”张辽起身，“尸体就地掩埋。继续前进！”
午后，探马再次来报：前方十里发现羌人营寨，规模不大，约百余人。
张辽请示吕擎。
“打。”吕擎的回答简洁有力，“但要在半炷香内解决战斗。文远，这一仗你来指挥，我只看。”
“诺！”
张辽立即部署：前军一百人正面佯攻，五十人绕后断其退路，五十人上山用弓弩压制。他自己亲率二十精锐，直冲中军。
战斗在申时初刻打响。
羌人营寨建在一处山坳，倚著岩壁搭建了几十顶帐篷。虎贲军突然出现时，羌人显然没有防备——他们大概以为汉军主力还在百里之外。
“敌袭——！”
羌语惊呼声中，张辽已一马当先冲入营寨。长枪如龙，瞬间刺穿两名羌兵。
虎贲军紧随其后，三人一组，配合默契。盾牌格挡，长矛突刺，刀手补刀，动作行云流水。
羌人虽悍勇，但阵型散乱，各自为战。面对虎贲军严密的战阵，很快被分割包围。
半炷香后，战斗结束。
清点战果：斩杀羌兵四十七人，俘虏三十三人，余者溃散。缴获战马六十余匹，牛羊百余头，粮食若干。
虎贲军轻伤九人，无一阵亡。
“都尉，”张辽向吕擎复命，“此战已毕。俘虏如何处置？”
吕擎看着那些被捆缚的羌人，其中还有几个少年，眼神惊恐。
“问清他们是哪个部落的，与迷当部关系如何。若只是普通牧民，放了吧，收缴兵器即可。若是迷当部嫡系”他顿了顿，“押送回晋阳，交给丁使君发落。”
“诺！”
九月初十，虎贲军离营西进，疾行如风。
一人双马轮换，日行八十里，这是吕擎定下的铁令。七百五十骑，沿着汾水河谷一路向西，马蹄声在秋日山谷中回荡不绝。
行军第一日，平安无事。
沿途所见，村落多已荒废。偶有百姓，也是蜷缩在破屋残垣中，见到大军经过，眼神惶恐。张辽命前军分出少量干粮救济，却不敢停留——军令如山，必须准时抵达。
“都尉，”傍晚扎营时，张辽来报，“今日行军八十三里，战马轮换三次。将士体力尚可，但明日若再这般急行，恐有人支撑不住。”
吕擎正在篝火旁查看地图：“今夜让伙夫多煮些肉汤，放足盐。明日辰时出发，巳时休息两刻，午时再行。告诉弟兄们，再坚持两日，到了吕梁山地界，便可放缓速度。”
“诺。”
次日，九月十一。
晨雾未散，虎贲军已拔营出发。行至巳时，前方探马来报：“张军侯，前方五里发现羌人踪迹！”
张辽精神一振，策马来到队前。只见前方山谷出口处，散落着几具汉人尸骸，衣物已被剥光，伤口狰狞。更远处，有马蹄印向山中延伸。
“多少人？”张辽问。
探马道：“看蹄印，约三十骑，应是羌人斥候。”
张辽略一思索，下令：“全军戒备，缓速通过山谷。王平，你带一队人上山，占据两侧制高点。若有埋伏，以响箭为号。”
“诺！”
虎贲军前军二百人立刻行动起来。五十人下马登山，动作敏捷。其余人列阵缓行，弓弩在手，刀剑出鞘。
吕擎在中军得到消息，只回了一句：“交给文远处置。”
这是考验，也是信任。
张辽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长枪。这是他投奔吕擎后的第一战，必须打得漂亮。
山谷长约三里，最窄处仅容五马并行。两侧山壁陡峭，怪石嶙峋，正是设伏的好地方。
前军缓缓进入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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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箭！”
张辽几乎同时下令。
虎贲军士举盾护住头身，只听“哆哆哆”一阵箭矢钉在盾牌上的闷响。箭矢来自三个方向，但稀稀拉拉，显然伏兵不多。
“反击！”张辽喝道。
早已占据制高点的王平部立刻还击。虎贲军配备的硬弓射程远、力道足，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山崖上顿时传来几声惨叫，三具尸体从崖边滚落。
“冲过去！”张辽一马当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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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辽望着羌人逃窜的方向，摇头：“不必。我们的任务是尽快抵达平定县，不是剿灭散兵游勇。不过”
他翻身下马，走到一具羌人尸体旁，仔细查看。这羌人身穿皮甲，手持弯刀，腰间还挂著一只牛角号。
“把号角、兵器都收走。”张辽起身，“尸体就地掩埋。继续前进！”
午后，探马再次来报：前方十里发现羌人营寨，规模不大，约百余人。
张辽请示吕擎。
“打。”吕擎的回答简洁有力，“但要在半炷香内解决战斗。文远，这一仗你来指挥，我只看。”
“诺！”
张辽立即部署：前军一百人正面佯攻，五十人绕后断其退路，五十人上山用弓弩压制。他自己亲率二十精锐，直冲中军。
战斗在申时初刻打响。
羌人营寨建在一处山坳，倚著岩壁搭建了几十顶帐篷。虎贲军突然出现时，羌人显然没有防备——他们大概以为汉军主力还在百里之外。
“敌袭——！”
羌语惊呼声中，张辽已一马当先冲入营寨。长枪如龙，瞬间刺穿两名羌兵。
虎贲军紧随其后，三人一组，配合默契。盾牌格挡，长矛突刺，刀手补刀，动作行云流水。
羌人虽悍勇，但阵型散乱，各自为战。面对虎贲军严密的战阵，很快被分割包围。
半炷香后，战斗结束。
清点战果：斩杀羌兵四十七人，俘虏三十三人，余者溃散。缴获战马六十余匹，牛羊百余头，粮食若干。
虎贲军轻伤九人，无一阵亡。
“都尉，”张辽向吕擎复命，“此战已毕。俘虏如何处置？”
吕擎看着那些被捆缚的羌人，其中还有几个少年，眼神惊恐。
“问清他们是哪个部落的，与迷当部关系如何。若只是普通牧民，放了吧，收缴兵器即可。若是迷当部嫡系”他顿了顿，“押送回晋阳，交给丁使君发落。”
“诺！”
九月初十，虎贲军离营西进，疾行如风。
一人双马轮换，日行八十里，这是吕擎定下的铁令。七百五十骑，沿着汾水河谷一路向西，马蹄声在秋日山谷中回荡不绝。
行军第一日，平安无事。
沿途所见，村落多已荒废。偶有百姓，也是蜷缩在破屋残垣中，见到大军经过，眼神惶恐。张辽命前军分出少量干粮救济，却不敢停留——军令如山，必须准时抵达。
“都尉，”傍晚扎营时，张辽来报，“今日行军八十三里，战马轮换三次。将士体力尚可，但明日若再这般急行，恐有人支撑不住。”
吕擎正在篝火旁查看地图：“今夜让伙夫多煮些肉汤，放足盐。明日辰时出发，巳时休息两刻，午时再行。告诉弟兄们，再坚持两日，到了吕梁山地界，便可放缓速度。”
“诺。”
次日，九月十一。
晨雾未散，虎贲军已拔营出发。行至巳时，前方探马来报：“张军侯，前方五里发现羌人踪迹！”
张辽精神一振，策马来到队前。只见前方山谷出口处，散落着几具汉人尸骸，衣物已被剥光，伤口狰狞。更远处，有马蹄印向山中延伸。
“多少人？”张辽问。
探马道：“看蹄印，约三十骑，应是羌人斥候。”
张辽略一思索，下令：“全军戒备，缓速通过山谷。王平，你带一队人上山，占据两侧制高点。若有埋伏，以响箭为号。”
“诺！”
虎贲军前军二百人立刻行动起来。五十人下马登山，动作敏捷。其余人列阵缓行，弓弩在手，刀剑出鞘。
吕擎在中军得到消息，只回了一句：“交给文远处置。”
这是考验，也是信任。
张辽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长枪。这是他投奔吕擎后的第一战，必须打得漂亮。
山谷长约三里，最窄处仅容五马并行。两侧山壁陡峭，怪石嶙峋，正是设伏的好地方。
前军缓缓进入山谷。
行至中段，忽听左侧山崖传来一声尖锐的羌语呼喝！
“放箭！”
张辽几乎同时下令。
虎贲军士举盾护住头身，只听“哆哆哆”一阵箭矢钉在盾牌上的闷响。箭矢来自三个方向，但稀稀拉拉，显然伏兵不多。
“反击！”张辽喝道。
早已占据制高点的王平部立刻还击。虎贲军配备的硬弓射程远、力道足，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山崖上顿时传来几声惨叫，三具尸体从崖边滚落。
“冲过去！”张辽一马当先。
前军加速通过山谷。出谷时清点，只有两人轻伤，战马无损。
而那三十羌骑，被王平部射杀七人，余者仓皇逃入深山。
“追不追？”王平请示。
张辽望着羌人逃窜的方向，摇头：“不必。我们的任务是尽快抵达平定县，不是剿灭散兵游勇。不过”
他翻身下马，走到一具羌人尸体旁，仔细查看。这羌人身穿皮甲，手持弯刀，腰间还挂著一只牛角号。
“把号角、兵器都收走。”张辽起身，“尸体就地掩埋。继续前进！”
午后，探马再次来报：前方十里发现羌人营寨，规模不大，约百余人。
张辽请示吕擎。
“打。”吕擎的回答简洁有力，“但要在半炷香内解决战斗。文远，这一仗你来指挥，我只看。”
“诺！”
张辽立即部署：前军一百人正面佯攻，五十人绕后断其退路，五十人上山用弓弩压制。他自己亲率二十精锐，直冲中军。
战斗在申时初刻打响。
羌人营寨建在一处山坳，倚著岩壁搭建了几十顶帐篷。虎贲军突然出现时，羌人显然没有防备——他们大概以为汉军主力还在百里之外。
“敌袭——！”
羌语惊呼声中，张辽已一马当先冲入营寨。长枪如龙，瞬间刺穿两名羌兵。
虎贲军紧随其后，三人一组，配合默契。盾牌格挡，长矛突刺，刀手补刀，动作行云流水。
羌人虽悍勇，但阵型散乱，各自为战。面对虎贲军严密的战阵，很快被分割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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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贲军轻伤九人，无一阵亡。
“都尉，”张辽向吕擎复命，“此战已毕。俘虏如何处置？”
吕擎看着那些被捆缚的羌人，其中还有几个少年，眼神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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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辽精神一振，策马来到队前。只见前方山谷出口处，散落着几具汉人尸骸，衣物已被剥光，伤口狰狞。更远处，有马蹄印向山中延伸。
“多少人？”张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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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辽略一思索，下令：“全军戒备，缓速通过山谷。王平，你带一队人上山，占据两侧制高点。若有埋伏，以响箭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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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贲军前军二百人立刻行动起来。五十人下马登山，动作敏捷。其余人列阵缓行，弓弩在手，刀剑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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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辽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长枪。这是他投奔吕擎后的第一战，必须打得漂亮。
山谷长约三里，最窄处仅容五马并行。两侧山壁陡峭，怪石嶙峋，正是设伏的好地方。
前军缓缓进入山谷。
行至中段，忽听左侧山崖传来一声尖锐的羌语呼喝！
“放箭！”
张辽几乎同时下令。
虎贲军士举盾护住头身，只听“哆哆哆”一阵箭矢钉在盾牌上的闷响。箭矢来自三个方向，但稀稀拉拉，显然伏兵不多。
“反击！”张辽喝道。
早已占据制高点的王平部立刻还击。虎贲军配备的硬弓射程远、力道足，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山崖上顿时传来几声惨叫，三具尸体从崖边滚落。
“冲过去！”张辽一马当先。
前军加速通过山谷。出谷时清点，只有两人轻伤，战马无损。
而那三十羌骑，被王平部射杀七人，余者仓皇逃入深山。
“追不追？”王平请示。
张辽望着羌人逃窜的方向，摇头：“不必。我们的任务是尽快抵达平定县，不是剿灭散兵游勇。不过”
他翻身下马，走到一具羌人尸体旁，仔细查看。这羌人身穿皮甲，手持弯刀，腰间还挂著一只牛角号。
“把号角、兵器都收走。”张辽起身，“尸体就地掩埋。继续前进！”
午后，探马再次来报：前方十里发现羌人营寨，规模不大，约百余人。
张辽请示吕擎。
“打。”吕擎的回答简洁有力，“但要在半炷香内解决战斗。文远，这一仗你来指挥，我只看。”
“诺！”
张辽立即部署：前军一百人正面佯攻，五十人绕后断其退路，五十人上山用弓弩压制。他自己亲率二十精锐，直冲中军。
战斗在申时初刻打响。
羌人营寨建在一处山坳，倚著岩壁搭建了几十顶帐篷。虎贲军突然出现时，羌人显然没有防备——他们大概以为汉军主力还在百里之外。
“敌袭——！”
羌语惊呼声中，张辽已一马当先冲入营寨。长枪如龙，瞬间刺穿两名羌兵。
虎贲军紧随其后，三人一组，配合默契。盾牌格挡，长矛突刺，刀手补刀，动作行云流水。
羌人虽悍勇，但阵型散乱，各自为战。面对虎贲军严密的战阵，很快被分割包围。
半炷香后，战斗结束。
清点战果：斩杀羌兵四十七人，俘虏三十三人，余者溃散。缴获战马六十余匹，牛羊百余头，粮食若干。
虎贲军轻伤九人，无一阵亡。
“都尉，”张辽向吕擎复命，“此战已毕。俘虏如何处置？”
吕擎看着那些被捆缚的羌人，其中还有几个少年，眼神惊恐。
“问清他们是哪个部落的，与迷当部关系如何。若只是普通牧民，放了吧，收缴兵器即可。若是迷当部嫡系”他顿了顿，“押送回晋阳，交给丁使君发落。”
“诺！”
九月初十，虎贲军离营西进，疾行如风。
一人双马轮换，日行八十里，这是吕擎定下的铁令。七百五十骑，沿着汾水河谷一路向西，马蹄声在秋日山谷中回荡不绝。
行军第一日，平安无事。
沿途所见，村落多已荒废。偶有百姓，也是蜷缩在破屋残垣中，见到大军经过，眼神惶恐。张辽命前军分出少量干粮救济，却不敢停留——军令如山，必须准时抵达。
“都尉，”傍晚扎营时，张辽来报，“今日行军八十三里，战马轮换三次。将士体力尚可，但明日若再这般急行，恐有人支撑不住。”
吕擎正在篝火旁查看地图：“今夜让伙夫多煮些肉汤，放足盐。明日辰时出发，巳时休息两刻，午时再行。告诉弟兄们，再坚持两日，到了吕梁山地界，便可放缓速度。”
“诺。”
次日，九月十一。
晨雾未散，虎贲军已拔营出发。行至巳时，前方探马来报：“张军侯，前方五里发现羌人踪迹！”
张辽精神一振，策马来到队前。只见前方山谷出口处，散落着几具汉人尸骸，衣物已被剥光，伤口狰狞。更远处，有马蹄印向山中延伸。
“多少人？”张辽问。
探马道：“看蹄印，约三十骑，应是羌人斥候。”
张辽略一思索，下令：“全军戒备，缓速通过山谷。王平，你带一队人上山，占据两侧制高点。若有埋伏，以响箭为号。”
“诺！”
虎贲军前军二百人立刻行动起来。五十人下马登山，动作敏捷。其余人列阵缓行，弓弩在手，刀剑出鞘。
吕擎在中军得到消息，只回了一句：“交给文远处置。”
这是考验，也是信任。
张辽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长枪。这是他投奔吕擎后的第一战，必须打得漂亮。
山谷长约三里，最窄处仅容五马并行。两侧山壁陡峭，怪石嶙峋，正是设伏的好地方。
前军缓缓进入山谷。
行至中段，忽听左侧山崖传来一声尖锐的羌语呼喝！
“放箭！”
张辽几乎同时下令。
虎贲军士举盾护住头身，只听“哆哆哆”一阵箭矢钉在盾牌上的闷响。箭矢来自三个方向，但稀稀拉拉，显然伏兵不多。
“反击！”张辽喝道。
早已占据制高点的王平部立刻还击。虎贲军配备的硬弓射程远、力道足，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山崖上顿时传来几声惨叫，三具尸体从崖边滚落。
“冲过去！”张辽一马当先。
前军加速通过山谷。出谷时清点，只有两人轻伤，战马无损。
而那三十羌骑，被王平部射杀七人，余者仓皇逃入深山。
“追不追？”王平请示。
张辽望着羌人逃窜的方向，摇头：“不必。我们的任务是尽快抵达平定县，不是剿灭散兵游勇。不过”
他翻身下马，走到一具羌人尸体旁，仔细查看。这羌人身穿皮甲，手持弯刀，腰间还挂著一只牛角号。
“把号角、兵器都收走。”张辽起身，“尸体就地掩埋。继续前进！”
午后，探马再次来报：前方十里发现羌人营寨，规模不大，约百余人。
张辽请示吕擎。
“打。”吕擎的回答简洁有力，“但要在半炷香内解决战斗。文远，这一仗你来指挥，我只看。”
“诺！”
张辽立即部署：前军一百人正面佯攻，五十人绕后断其退路，五十人上山用弓弩压制。他自己亲率二十精锐，直冲中军。
战斗在申时初刻打响。
羌人营寨建在一处山坳，倚著岩壁搭建了几十顶帐篷。虎贲军突然出现时，羌人显然没有防备——他们大概以为汉军主力还在百里之外。
“敌袭——！”
羌语惊呼声中，张辽已一马当先冲入营寨。长枪如龙，瞬间刺穿两名羌兵。
虎贲军紧随其后，三人一组，配合默契。盾牌格挡，长矛突刺，刀手补刀，动作行云流水。
羌人虽悍勇，但阵型散乱，各自为战。面对虎贲军严密的战阵，很快被分割包围。
半炷香后，战斗结束。
清点战果：斩杀羌兵四十七人，俘虏三十三人，余者溃散。缴获战马六十余匹，牛羊百余头，粮食若干。
虎贲军轻伤九人，无一阵亡。
“都尉，”张辽向吕擎复命，“此战已毕。俘虏如何处置？”
吕擎看着那些被捆缚的羌人，其中还有几个少年，眼神惊恐。
“问清他们是哪个部落的，与迷当部关系如何。若只是普通牧民，放了吧，收缴兵器即可。若是迷当部嫡系”他顿了顿，“押送回晋阳，交给丁使君发落。”
“诺！”
九月初十，虎贲军离营西进，疾行如风。
一人双马轮换，日行八十里，这是吕擎定下的铁令。七百五十骑，沿着汾水河谷一路向西，马蹄声在秋日山谷中回荡不绝。
行军第一日，平安无事。
沿途所见，村落多已荒废。偶有百姓，也是蜷缩在破屋残垣中，见到大军经过，眼神惶恐。张辽命前军分出少量干粮救济，却不敢停留——军令如山，必须准时抵达。
“都尉，”傍晚扎营时，张辽来报，“今日行军八十三里，战马轮换三次。将士体力尚可，但明日若再这般急行，恐有人支撑不住。”
吕擎正在篝火旁查看地图：“今夜让伙夫多煮些肉汤，放足盐。明日辰时出发，巳时休息两刻，午时再行。告诉弟兄们，再坚持两日，到了吕梁山地界，便可放缓速度。”
“诺。”
次日，九月十一。
晨雾未散，虎贲军已拔营出发。行至巳时，前方探马来报：“张军侯，前方五里发现羌人踪迹！”
张辽精神一振，策马来到队前。只见前方山谷出口处，散落着几具汉人尸骸，衣物已被剥光，伤口狰狞。更远处，有马蹄印向山中延伸。
“多少人？”张辽问。
探马道：“看蹄印，约三十骑，应是羌人斥候。”
张辽略一思索，下令：“全军戒备，缓速通过山谷。王平，你带一队人上山，占据两侧制高点。若有埋伏，以响箭为号。”
“诺！”
虎贲军前军二百人立刻行动起来。五十人下马登山，动作敏捷。其余人列阵缓行，弓弩在手，刀剑出鞘。
吕擎在中军得到消息，只回了一句：“交给文远处置。”
这是考验，也是信任。
张辽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长枪。这是他投奔吕擎后的第一战，必须打得漂亮。
山谷长约三里，最窄处仅容五马并行。两侧山壁陡峭，怪石嶙峋，正是设伏的好地方。
前军缓缓进入山谷。
行至中段，忽听左侧山崖传来一声尖锐的羌语呼喝！
“放箭！”
张辽几乎同时下令。
虎贲军士举盾护住头身，只听“哆哆哆”一阵箭矢钉在盾牌上的闷响。箭矢来自三个方向，但稀稀拉拉，显然伏兵不多。
“反击！”张辽喝道。
早已占据制高点的王平部立刻还击。虎贲军配备的硬弓射程远、力道足，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山崖上顿时传来几声惨叫，三具尸体从崖边滚落。
“冲过去！”张辽一马当先。
前军加速通过山谷。出谷时清点，只有两人轻伤，战马无损。
而那三十羌骑，被王平部射杀七人，余者仓皇逃入深山。
“追不追？”王平请示。
张辽望着羌人逃窜的方向，摇头：“不必。我们的任务是尽快抵达平定县，不是剿灭散兵游勇。不过”
他翻身下马，走到一具羌人尸体旁，仔细查看。这羌人身穿皮甲，手持弯刀，腰间还挂著一只牛角号。
“把号角、兵器都收走。”张辽起身，“尸体就地掩埋。继续前进！”
午后，探马再次来报：前方十里发现羌人营寨，规模不大，约百余人。
张辽请示吕擎。
“打。”吕擎的回答简洁有力，“但要在半炷香内解决战斗。文远，这一仗你来指挥，我只看。”
“诺！”
张辽立即部署：前军一百人正面佯攻，五十人绕后断其退路，五十人上山用弓弩压制。他自己亲率二十精锐，直冲中军。
战斗在申时初刻打响。
羌人营寨建在一处山坳，倚著岩壁搭建了几十顶帐篷。虎贲军突然出现时，羌人显然没有防备——他们大概以为汉军主力还在百里之外。
“敌袭——！”
羌语惊呼声中，张辽已一马当先冲入营寨。长枪如龙，瞬间刺穿两名羌兵。
虎贲军紧随其后，三人一组，配合默契。盾牌格挡，长矛突刺，刀手补刀，动作行云流水。
羌人虽悍勇，但阵型散乱，各自为战。面对虎贲军严密的战阵，很快被分割包围。
半炷香后，战斗结束。
清点战果：斩杀羌兵四十七人，俘虏三十三人，余者溃散。缴获战马六十余匹，牛羊百余头，粮食若干。
虎贲军轻伤九人，无一阵亡。
“都尉，”张辽向吕擎复命，“此战已毕。俘虏如何处置？”
吕擎看着那些被捆缚的羌人，其中还有几个少年，眼神惊恐。
“问清他们是哪个部落的，与迷当部关系如何。若只是普通牧民，放了吧，收缴兵器即可。若是迷当部嫡系”他顿了顿，“押送回晋阳，交给丁使君发落。”
“诺！”
九月初十，虎贲军离营西进，疾行如风。
一人双马轮换，日行八十里，这是吕擎定下的铁令。七百五十骑，沿着汾水河谷一路向西，马蹄声在秋日山谷中回荡不绝。
行军第一日，平安无事。
沿途所见，村落多已荒废。偶有百姓，也是蜷缩在破屋残垣中，见到大军经过，眼神惶恐。张辽命前军分出少量干粮救济，却不敢停留——军令如山，必须准时抵达。
“都尉，”傍晚扎营时，张辽来报，“今日行军八十三里，战马轮换三次。将士体力尚可，但明日若再这般急行，恐有人支撑不住。”
吕擎正在篝火旁查看地图：“今夜让伙夫多煮些肉汤，放足盐。明日辰时出发，巳时休息两刻，午时再行。告诉弟兄们，再坚持两日，到了吕梁山地界，便可放缓速度。”
“诺。”
次日，九月十一。
晨雾未散，虎贲军已拔营出发。行至巳时，前方探马来报：“张军侯，前方五里发现羌人踪迹！”
张辽精神一振，策马来到队前。只见前方山谷出口处，散落着几具汉人尸骸，衣物已被剥光，伤口狰狞。更远处，有马蹄印向山中延伸。
“多少人？”张辽问。
探马道：“看蹄印，约三十骑，应是羌人斥候。”
张辽略一思索，下令：“全军戒备，缓速通过山谷。王平，你带一队人上山，占据两侧制高点。若有埋伏，以响箭为号。”
“诺！”
虎贲军前军二百人立刻行动起来。五十人下马登山，动作敏捷。其余人列阵缓行，弓弩在手，刀剑出鞘。
吕擎在中军得到消息，只回了一句：“交给文远处置。”
这是考验，也是信任。
张辽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长枪。这是他投奔吕擎后的第一战，必须打得漂亮。
山谷长约三里，最窄处仅容五马并行。两侧山壁陡峭，怪石嶙峋，正是设伏的好地方。
前军缓缓进入山谷。
行至中段，忽听左侧山崖传来一声尖锐的羌语呼喝！
“放箭！”
张辽几乎同时下令。
虎贲军士举盾护住头身，只听“哆哆哆”一阵箭矢钉在盾牌上的闷响。箭矢来自三个方向，但稀稀拉拉，显然伏兵不多。
“反击！”张辽喝道。
早已占据制高点的王平部立刻还击。虎贲军配备的硬弓射程远、力道足，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山崖上顿时传来几声惨叫，三具尸体从崖边滚落。
“冲过去！”张辽一马当先。
前军加速通过山谷。出谷时清点，只有两人轻伤，战马无损。
而那三十羌骑，被王平部射杀七人，余者仓皇逃入深山。
“追不追？”王平请示。
张辽望着羌人逃窜的方向，摇头：“不必。我们的任务是尽快抵达平定县，不是剿灭散兵游勇。不过”
他翻身下马，走到一具羌人尸体旁，仔细查看。这羌人身穿皮甲，手持弯刀，腰间还挂著一只牛角号。
“把号角、兵器都收走。”张辽起身，“尸体就地掩埋。继续前进！”
午后，探马再次来报：前方十里发现羌人营寨，规模不大，约百余人。
张辽请示吕擎。
“打。”吕擎的回答简洁有力，“但要在半炷香内解决战斗。文远，这一仗你来指挥，我只看。”
“诺！”
张辽立即部署：前军一百人正面佯攻，五十人绕后断其退路，五十人上山用弓弩压制。他自己亲率二十精锐，直冲中军。
战斗在申时初刻打响。
羌人营寨建在一处山坳，倚著岩壁搭建了几十顶帐篷。虎贲军突然出现时，羌人显然没有防备——他们大概以为汉军主力还在百里之外。
“敌袭——！”
羌语惊呼声中，张辽已一马当先冲入营寨。长枪如龙，瞬间刺穿两名羌兵。
虎贲军紧随其后，三人一组，配合默契。盾牌格挡，长矛突刺，刀手补刀，动作行云流水。
羌人虽悍勇，但阵型散乱，各自为战。面对虎贲军严密的战阵，很快被分割包围。
半炷香后，战斗结束。
清点战果：斩杀羌兵四十七人，俘虏三十三人，余者溃散。缴获战马六十余匹，牛羊百余头，粮食若干。
虎贲军轻伤九人，无一阵亡。
“都尉，”张辽向吕擎复命，“此战已毕。俘虏如何处置？”
吕擎看着那些被捆缚的羌人，其中还有几个少年，眼神惊恐。
“问清他们是哪个部落的，与迷当部关系如何。若只是普通牧民，放了吧，收缴兵器即可。若是迷当部嫡系”他顿了顿，“押送回晋阳，交给丁使君发落。”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