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校场上，张辽站在点将台上，目光如鹰隼般扫视著台下正在操练的五十骑。这些骑兵是他三年来一手带出来的，从选人、训练到装备，无一不亲力亲为。此刻，他们正在演练骑射阵型，马匹奔腾如龙，箭矢破空如雨。
“停！”张辽忽然喝道。
五十骑瞬间勒马，阵型不乱。
张辽纵马来到一个年轻骑兵面前：“王平，你第三箭为何慢了半拍？”
那骑兵汗颜：“队率，我”
张辽声音冷峻，“下马，校场跑二十圈。其余人，继续！”
“诺！”
训练重新开始，五十骑如臂使指。
就在这时，校场入口传来马蹄声。张辽转头望去，只见二十余骑缓缓而入。为首者玄甲黑袍，年约二十，面容沉静，目光深邃。他身后二十骑，虽风尘仆仆，但人马精悍，列队行进时马蹄声整齐划一，竟似一人。
更让张辽注意的是，那玄甲将领马鞍旁挂著一杆方天画戟——戟长一丈二，戟杆乌黑，戟刃寒光凛冽，月牙刃上隐约可见细密的云纹。
“末将张辽，拜见吕都尉。”张辽下马，抱拳行礼。
吕擎也下马，将缰绳递给身后亲兵：“张队率不必多礼。我适才在辕门外看了片刻，你这五十骑，确是精兵。”
“都尉过誉。”张辽神色平静，“不知都尉远道而来，有何指教？”
吕擎不答反问：“张队率觉得，一支精兵最重要的什么？”
张辽不假思索：“令行禁止，如臂使指。”
“好一个如臂使指。”吕擎点头，“那敢问张队率，你这五十骑，可能做到真正的心意相通？”
张辽皱眉：“都尉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兵与将，兵与兵，不仅要令行禁止，更要心有灵犀。”吕擎走到校场中央，“我听闻张队率戟法枪术俱佳，不知可否赐教几招？”
这话已是挑战。
校场上，张辽的五十骑都看了过来，眼神各异。他们知道自家队率的脾气——看似沉稳，实则傲骨内藏。
张辽盯着吕擎，缓缓道：“都尉远来是客，末将岂敢冒犯。”
“切磋武艺，何来冒犯？”吕擎走到兵器架前，取下一杆训练用的木戟，掂了掂，“就用这个，点到为止。”
张辽沉默片刻，也取了一杆木戟。
二人走到校场中央，相隔十步。
“请。”吕擎横戟而立。
“得罪了。”张辽抱戟行礼，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
他动了。
十步距离，三步便到。木戟如毒蛇出洞，直刺吕擎咽喉！这一刺快如闪电，戟尖破空有声，显然已用上全力。
吕擎不退反进，手中木戟向上一撩，“啪”地架开这一刺。两戟相交，木屑纷飞。
张辽心中一凛。他这一刺虽未用杀招，但速度力量都已达七成，寻常将领根本接不住。可吕擎不仅接住了，还如此轻松。
“好戟法。”吕擎赞道，“但太直。”
话音未落，他戟势一变，由守转攻。木戟化作三道虚影，分刺张辽上、中、下三路。这一招看似简单，但三戟几乎同时而至，快得让人眼花。
张辽急退三步，连挡三戟，每挡一戟，手臂便麻一分。到第三戟时，他虎口剧震，险些握不住戟杆。
“这是什么戟法？”张辽忍不住问。
“破军三式，第一式‘三星照月’。”吕擎收戟，“还有两式，张队率可要见识？”
张辽咬牙：“请！”
吕擎再次出手。这一次，他的戟法变得大开大合，每一戟都重若千钧。木戟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时如泰山压顶，时如江水奔腾。
张辽奋力抵挡，却越打越心惊。他自认戟法在雁门军中已无对手，可面对吕擎，却处处受制。对方的每一戟都恰到好处地封住他的攻势，每一次变招都预判了他的动作。
三十回合后，张辽已额头见汗。
四十回合时，吕擎忽然卖了个破绽。张辽眼睛一亮，挺戟直刺——却刺了个空。
吕擎身形如鬼魅般转到侧面，木戟轻点，正点在张辽手腕上。
“哐当”一声，张辽的木戟脱手落地。
全场死寂。
张辽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脸色变幻。
“我输了。”他缓缓道，声音沙哑。
吕擎收戟，将张辽的木戟捡起，递还给他：“张队率戟法刚猛凌厉，已是难得。只是过于追求一击制敌，少了变化。战场之上，敌我之势瞬息万变，戟法也当随势而变。”
张辽接过木戟，沉默良久，忽然道：“都尉武艺高强，末将佩服。但不知都尉的兵又如何？”
这话已是反将一军。
吕擎笑了：“张队率想看看我的兵？”
“正是。”张辽直视吕擎，“末将训练的这五十骑，虽不敢称精锐，但在雁门一带，尚无败绩。不知都尉带来的这二十骑可敢与我的人切磋一番？”
校场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张辽的五十骑，都是他精挑细选、严格训练出来的，三年未尝一败。而吕擎只带了二十骑，人数悬殊。
吕擎身后的二十名虎贲军士却神色不变，仿佛没听见这挑衅。
“好啊。”吕擎点头，“不过既然是切磋，总要有些规矩。”
“都尉请讲。”
“你的人五十，我的人二十。”吕擎道，“咱们不用真刀真枪，用包了布头的木棍代替。每人身上系三条红巾，巾落即‘阵亡’，退出战场。以一炷香为限，看哪边剩下的人多。”
“公平。”张辽点头，“都尉远来辛苦，可要让你的人歇息片刻？”
“不必。”吕擎转身，对身后二十名虎贲军士道，“陈大牛，你来指挥。”
“诺！”一个精壮汉子出列，正是当初在选拔中屡败屡战的陈大牛。他如今已是虎贲军的屯长。
张辽也点了自己麾下一个什长：“李勇，你指挥。”
双方各退到场边，开始准备。
一炷香后，校场中央，七十人分列两边。
张辽的五十骑呈锥形阵，显然是准备用骑兵最擅长的冲锋战术。而虎贲军的二十人，却排成了一个奇怪的小圆阵，外围十人持盾，内围十人持棍，看似松散，却暗含章法。
“开始！”张辽亲自点燃香柱。
李勇大喝：“冲锋！”
五十骑如离弦之箭，冲向二十人的小圆阵。马蹄声如雷，气势惊人。
陈大牛却不动，直到对方冲到三十步时，才喝道：“散！”
二十人瞬间散开，却不是溃散，而是分成四个五人小队，如四把匕首，从四个方向插入五十骑的阵型。
“这是”张辽瞳孔一缩。
只见那四个五人小队，每个小队中两人持盾在前，两人持棍在后，一人居中指挥。他们并不与骑兵正面冲撞，而是专门攻击马腿、马腹。骑兵一旦落马，立刻有两人上前“补刀”。
五十骑的冲锋阵型，竟被这二十人硬生生搅乱！
李勇大惊，急呼：“变阵！散开！各自为战！”
但已经晚了。虎贲军的四人小队配合默契，盾牌格挡，木棍突刺，指挥灵活。往往三四人围攻一人，红巾迅速被挑落。
而更让张辽心惊的是，虎贲军士之间的配合。他们几乎不用说话，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就能明白彼此的意图。有人遇险，立刻有人补位；有人得手，立刻有人掩护。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训练能达到的，这是无数次生死搏杀中培养出的默契。
一炷香烧到一半时，场上形势已明朗。
张辽的五十骑，已“阵亡”三十余人，而虎贲军只“损失”六人。
李勇咬牙，聚集剩下的十几人，准备最后一搏。但陈大牛根本不给他机会，四个小队突然合拢，再次结成圆阵，将对方围在中间。
“停！”张辽忽然喝道。
香柱还剩一寸。
场上，张辽这边只剩下八人，虎贲军还剩十四人。
胜负已分。
张辽缓缓走到场中，看着那些“阵亡”的部下，又看看虎贲军士，最后看向吕擎。
“末将服了。”他单膝跪地，“敢问都尉，这些兵练了多久？”
吕擎扶起他：“最短的练了三个月。”
“三个月？”张辽难以置信地看着陈大牛，“那位陈屯长”
“他三个月前还是个普通边民。”吕擎道，“现在，他是虎贲军的屯长。”
张辽沉默良久，忽然道：“都尉是怎么练的？”
“你想学？”吕擎看着他。
张辽重重点头。
“那便来河西。”吕擎正色道，“我予你独领一军。初始给你五百人，按你的方法训练，但也按我的方法练兵。半年后，若练成精兵，扩至一千。一年后，若战绩卓著，你可独领一军，为一方主将。到时，你想怎么练，就怎么练；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张辽呼吸急促起来。
独领一军，这是多少将领梦寐以求的！更关键的是，吕擎不仅看重他的武艺，更看重他练兵的能力——这比单纯看重勇武，更让张辽心动。
“郭府君那里”
“郭府君那里，我去说。”吕擎道，“我以河西郡兵曹掾的身份，向雁门借调将才，协调边防。郭府君深明大义，当不会阻拦。”
张辽握紧拳头，指节发白。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地：“承蒙都尉看重，张辽愿效犬马之劳！”
“好！”吕擎扶起他，“不过，我给你三日时间。三日内，你若改变主意，仍可留在雁门。若三日后你心意不变，便来离石找我。”
张辽怔了怔：“都尉不怕我反悔？”
“我相信我的眼光。”吕擎翻身上马，“也相信你的选择。”
他调转马头，对陈大牛等二十人道：“回驿馆。”
二十一骑缓缓离开校场。
张辽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又看看自己那些“阵亡”的部下，心中波涛汹涌。
“队率”李勇走过来，满脸羞愧，“我们给您丢人了。”
“不。”张辽摇头，“是我们见识太浅了。天下之大，能人辈出。这位吕都尉不简单。”
他望向北方长城，又望向南方——那是河西郡的方向。
心中，已有了答案。
次日。
校场上，张辽站在点将台上，目光如鹰隼般扫视著台下正在操练的五十骑。这些骑兵是他三年来一手带出来的，从选人、训练到装备，无一不亲力亲为。此刻，他们正在演练骑射阵型，马匹奔腾如龙，箭矢破空如雨。
“停！”张辽忽然喝道。
五十骑瞬间勒马，阵型不乱。
张辽纵马来到一个年轻骑兵面前：“王平，你第三箭为何慢了半拍？”
那骑兵汗颜：“队率，我”
张辽声音冷峻，“下马，校场跑二十圈。其余人，继续！”
“诺！”
训练重新开始，五十骑如臂使指。
就在这时，校场入口传来马蹄声。张辽转头望去，只见二十余骑缓缓而入。为首者玄甲黑袍，年约二十，面容沉静，目光深邃。他身后二十骑，虽风尘仆仆，但人马精悍，列队行进时马蹄声整齐划一，竟似一人。
更让张辽注意的是，那玄甲将领马鞍旁挂著一杆方天画戟——戟长一丈二，戟杆乌黑，戟刃寒光凛冽，月牙刃上隐约可见细密的云纹。
“末将张辽，拜见吕都尉。”张辽下马，抱拳行礼。
吕擎也下马，将缰绳递给身后亲兵：“张队率不必多礼。我适才在辕门外看了片刻，你这五十骑，确是精兵。”
“都尉过誉。”张辽神色平静，“不知都尉远道而来，有何指教？”
吕擎不答反问：“张队率觉得，一支精兵最重要的什么？”
张辽不假思索：“令行禁止，如臂使指。”
“好一个如臂使指。”吕擎点头，“那敢问张队率，你这五十骑，可能做到真正的心意相通？”
张辽皱眉：“都尉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兵与将，兵与兵，不仅要令行禁止，更要心有灵犀。”吕擎走到校场中央，“我听闻张队率戟法枪术俱佳，不知可否赐教几招？”
这话已是挑战。
校场上，张辽的五十骑都看了过来，眼神各异。他们知道自家队率的脾气——看似沉稳，实则傲骨内藏。
张辽盯着吕擎，缓缓道：“都尉远来是客，末将岂敢冒犯。”
“切磋武艺，何来冒犯？”吕擎走到兵器架前，取下一杆训练用的木戟，掂了掂，“就用这个，点到为止。”
张辽沉默片刻，也取了一杆木戟。
二人走到校场中央，相隔十步。
“请。”吕擎横戟而立。
“得罪了。”张辽抱戟行礼，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
他动了。
十步距离，三步便到。木戟如毒蛇出洞，直刺吕擎咽喉！这一刺快如闪电，戟尖破空有声，显然已用上全力。
吕擎不退反进，手中木戟向上一撩，“啪”地架开这一刺。两戟相交，木屑纷飞。
张辽心中一凛。他这一刺虽未用杀招，但速度力量都已达七成，寻常将领根本接不住。可吕擎不仅接住了，还如此轻松。
“好戟法。”吕擎赞道，“但太直。”
话音未落，他戟势一变，由守转攻。木戟化作三道虚影，分刺张辽上、中、下三路。这一招看似简单，但三戟几乎同时而至，快得让人眼花。
张辽急退三步，连挡三戟，每挡一戟，手臂便麻一分。到第三戟时，他虎口剧震，险些握不住戟杆。
“这是什么戟法？”张辽忍不住问。
“破军三式，第一式‘三星照月’。”吕擎收戟，“还有两式，张队率可要见识？”
张辽咬牙：“请！”
吕擎再次出手。这一次，他的戟法变得大开大合，每一戟都重若千钧。木戟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时如泰山压顶，时如江水奔腾。
张辽奋力抵挡，却越打越心惊。他自认戟法在雁门军中已无对手，可面对吕擎，却处处受制。对方的每一戟都恰到好处地封住他的攻势，每一次变招都预判了他的动作。
三十回合后，张辽已额头见汗。
四十回合时，吕擎忽然卖了个破绽。张辽眼睛一亮，挺戟直刺——却刺了个空。
吕擎身形如鬼魅般转到侧面，木戟轻点，正点在张辽手腕上。
“哐当”一声，张辽的木戟脱手落地。
全场死寂。
张辽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脸色变幻。
“我输了。”他缓缓道，声音沙哑。
吕擎收戟，将张辽的木戟捡起，递还给他：“张队率戟法刚猛凌厉，已是难得。只是过于追求一击制敌，少了变化。战场之上，敌我之势瞬息万变，戟法也当随势而变。”
张辽接过木戟，沉默良久，忽然道：“都尉武艺高强，末将佩服。但不知都尉的兵又如何？”
这话已是反将一军。
吕擎笑了：“张队率想看看我的兵？”
“正是。”张辽直视吕擎，“末将训练的这五十骑，虽不敢称精锐，但在雁门一带，尚无败绩。不知都尉带来的这二十骑可敢与我的人切磋一番？”
校场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张辽的五十骑，都是他精挑细选、严格训练出来的，三年未尝一败。而吕擎只带了二十骑，人数悬殊。
吕擎身后的二十名虎贲军士却神色不变，仿佛没听见这挑衅。
次日。
校场上，张辽站在点将台上，目光如鹰隼般扫视著台下正在操练的五十骑。这些骑兵是他三年来一手带出来的，从选人、训练到装备，无一不亲力亲为。此刻，他们正在演练骑射阵型，马匹奔腾如龙，箭矢破空如雨。
“停！”张辽忽然喝道。
五十骑瞬间勒马，阵型不乱。
张辽纵马来到一个年轻骑兵面前：“王平，你第三箭为何慢了半拍？”
那骑兵汗颜：“队率，我”
张辽声音冷峻，“下马，校场跑二十圈。其余人，继续！”
“诺！”
训练重新开始，五十骑如臂使指。
就在这时，校场入口传来马蹄声。张辽转头望去，只见二十余骑缓缓而入。为首者玄甲黑袍，年约二十，面容沉静，目光深邃。他身后二十骑，虽风尘仆仆，但人马精悍，列队行进时马蹄声整齐划一，竟似一人。
更让张辽注意的是，那玄甲将领马鞍旁挂著一杆方天画戟——戟长一丈二，戟杆乌黑，戟刃寒光凛冽，月牙刃上隐约可见细密的云纹。
“末将张辽，拜见吕都尉。”张辽下马，抱拳行礼。
吕擎也下马，将缰绳递给身后亲兵：“张队率不必多礼。我适才在辕门外看了片刻，你这五十骑，确是精兵。”
“都尉过誉。”张辽神色平静，“不知都尉远道而来，有何指教？”
吕擎不答反问：“张队率觉得，一支精兵最重要的什么？”
张辽不假思索：“令行禁止，如臂使指。”
“好一个如臂使指。”吕擎点头，“那敢问张队率，你这五十骑，可能做到真正的心意相通？”
张辽皱眉：“都尉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兵与将，兵与兵，不仅要令行禁止，更要心有灵犀。”吕擎走到校场中央，“我听闻张队率戟法枪术俱佳，不知可否赐教几招？”
这话已是挑战。
校场上，张辽的五十骑都看了过来，眼神各异。他们知道自家队率的脾气——看似沉稳，实则傲骨内藏。
张辽盯着吕擎，缓缓道：“都尉远来是客，末将岂敢冒犯。”
“切磋武艺，何来冒犯？”吕擎走到兵器架前，取下一杆训练用的木戟，掂了掂，“就用这个，点到为止。”
张辽沉默片刻，也取了一杆木戟。
二人走到校场中央，相隔十步。
“请。”吕擎横戟而立。
“得罪了。”张辽抱戟行礼，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
他动了。
十步距离，三步便到。木戟如毒蛇出洞，直刺吕擎咽喉！这一刺快如闪电，戟尖破空有声，显然已用上全力。
吕擎不退反进，手中木戟向上一撩，“啪”地架开这一刺。两戟相交，木屑纷飞。
张辽心中一凛。他这一刺虽未用杀招，但速度力量都已达七成，寻常将领根本接不住。可吕擎不仅接住了，还如此轻松。
“好戟法。”吕擎赞道，“但太直。”
话音未落，他戟势一变，由守转攻。木戟化作三道虚影，分刺张辽上、中、下三路。这一招看似简单，但三戟几乎同时而至，快得让人眼花。
张辽急退三步，连挡三戟，每挡一戟，手臂便麻一分。到第三戟时，他虎口剧震，险些握不住戟杆。
“这是什么戟法？”张辽忍不住问。
“破军三式，第一式‘三星照月’。”吕擎收戟，“还有两式，张队率可要见识？”
张辽咬牙：“请！”
吕擎再次出手。这一次，他的戟法变得大开大合，每一戟都重若千钧。木戟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时如泰山压顶，时如江水奔腾。
张辽奋力抵挡，却越打越心惊。他自认戟法在雁门军中已无对手，可面对吕擎，却处处受制。对方的每一戟都恰到好处地封住他的攻势，每一次变招都预判了他的动作。
三十回合后，张辽已额头见汗。
四十回合时，吕擎忽然卖了个破绽。张辽眼睛一亮，挺戟直刺——却刺了个空。
吕擎身形如鬼魅般转到侧面，木戟轻点，正点在张辽手腕上。
“哐当”一声，张辽的木戟脱手落地。
全场死寂。
张辽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脸色变幻。
“我输了。”他缓缓道，声音沙哑。
吕擎收戟，将张辽的木戟捡起，递还给他：“张队率戟法刚猛凌厉，已是难得。只是过于追求一击制敌，少了变化。战场之上，敌我之势瞬息万变，戟法也当随势而变。”
张辽接过木戟，沉默良久，忽然道：“都尉武艺高强，末将佩服。但不知都尉的兵又如何？”
这话已是反将一军。
吕擎笑了：“张队率想看看我的兵？”
“正是。”张辽直视吕擎，“末将训练的这五十骑，虽不敢称精锐，但在雁门一带，尚无败绩。不知都尉带来的这二十骑可敢与我的人切磋一番？”
校场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张辽的五十骑，都是他精挑细选、严格训练出来的，三年未尝一败。而吕擎只带了二十骑，人数悬殊。
吕擎身后的二十名虎贲军士却神色不变，仿佛没听见这挑衅。
次日。
校场上，张辽站在点将台上，目光如鹰隼般扫视著台下正在操练的五十骑。这些骑兵是他三年来一手带出来的，从选人、训练到装备，无一不亲力亲为。此刻，他们正在演练骑射阵型，马匹奔腾如龙，箭矢破空如雨。
“停！”张辽忽然喝道。
五十骑瞬间勒马，阵型不乱。
张辽纵马来到一个年轻骑兵面前：“王平，你第三箭为何慢了半拍？”
那骑兵汗颜：“队率，我”
张辽声音冷峻，“下马，校场跑二十圈。其余人，继续！”
“诺！”
训练重新开始，五十骑如臂使指。
就在这时，校场入口传来马蹄声。张辽转头望去，只见二十余骑缓缓而入。为首者玄甲黑袍，年约二十，面容沉静，目光深邃。他身后二十骑，虽风尘仆仆，但人马精悍，列队行进时马蹄声整齐划一，竟似一人。
更让张辽注意的是，那玄甲将领马鞍旁挂著一杆方天画戟——戟长一丈二，戟杆乌黑，戟刃寒光凛冽，月牙刃上隐约可见细密的云纹。
“末将张辽，拜见吕都尉。”张辽下马，抱拳行礼。
吕擎也下马，将缰绳递给身后亲兵：“张队率不必多礼。我适才在辕门外看了片刻，你这五十骑，确是精兵。”
“都尉过誉。”张辽神色平静，“不知都尉远道而来，有何指教？”
吕擎不答反问：“张队率觉得，一支精兵最重要的什么？”
张辽不假思索：“令行禁止，如臂使指。”
“好一个如臂使指。”吕擎点头，“那敢问张队率，你这五十骑，可能做到真正的心意相通？”
张辽皱眉：“都尉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兵与将，兵与兵，不仅要令行禁止，更要心有灵犀。”吕擎走到校场中央，“我听闻张队率戟法枪术俱佳，不知可否赐教几招？”
这话已是挑战。
校场上，张辽的五十骑都看了过来，眼神各异。他们知道自家队率的脾气——看似沉稳，实则傲骨内藏。
张辽盯着吕擎，缓缓道：“都尉远来是客，末将岂敢冒犯。”
“切磋武艺，何来冒犯？”吕擎走到兵器架前，取下一杆训练用的木戟，掂了掂，“就用这个，点到为止。”
张辽沉默片刻，也取了一杆木戟。
二人走到校场中央，相隔十步。
“请。”吕擎横戟而立。
“得罪了。”张辽抱戟行礼，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
他动了。
十步距离，三步便到。木戟如毒蛇出洞，直刺吕擎咽喉！这一刺快如闪电，戟尖破空有声，显然已用上全力。
吕擎不退反进，手中木戟向上一撩，“啪”地架开这一刺。两戟相交，木屑纷飞。
张辽心中一凛。他这一刺虽未用杀招，但速度力量都已达七成，寻常将领根本接不住。可吕擎不仅接住了，还如此轻松。
“好戟法。”吕擎赞道，“但太直。”
话音未落，他戟势一变，由守转攻。木戟化作三道虚影，分刺张辽上、中、下三路。这一招看似简单，但三戟几乎同时而至，快得让人眼花。
张辽急退三步，连挡三戟，每挡一戟，手臂便麻一分。到第三戟时，他虎口剧震，险些握不住戟杆。
“这是什么戟法？”张辽忍不住问。
“破军三式，第一式‘三星照月’。”吕擎收戟，“还有两式，张队率可要见识？”
张辽咬牙：“请！”
吕擎再次出手。这一次，他的戟法变得大开大合，每一戟都重若千钧。木戟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时如泰山压顶，时如江水奔腾。
张辽奋力抵挡，却越打越心惊。他自认戟法在雁门军中已无对手，可面对吕擎，却处处受制。对方的每一戟都恰到好处地封住他的攻势，每一次变招都预判了他的动作。
三十回合后，张辽已额头见汗。
四十回合时，吕擎忽然卖了个破绽。张辽眼睛一亮，挺戟直刺——却刺了个空。
吕擎身形如鬼魅般转到侧面，木戟轻点，正点在张辽手腕上。
“哐当”一声，张辽的木戟脱手落地。
全场死寂。
张辽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脸色变幻。
“我输了。”他缓缓道，声音沙哑。
吕擎收戟，将张辽的木戟捡起，递还给他：“张队率戟法刚猛凌厉，已是难得。只是过于追求一击制敌，少了变化。战场之上，敌我之势瞬息万变，戟法也当随势而变。”
张辽接过木戟，沉默良久，忽然道：“都尉武艺高强，末将佩服。但不知都尉的兵又如何？”
这话已是反将一军。
吕擎笑了：“张队率想看看我的兵？”
“正是。”张辽直视吕擎，“末将训练的这五十骑，虽不敢称精锐，但在雁门一带，尚无败绩。不知都尉带来的这二十骑可敢与我的人切磋一番？”
校场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张辽的五十骑，都是他精挑细选、严格训练出来的，三年未尝一败。而吕擎只带了二十骑，人数悬殊。
吕擎身后的二十名虎贲军士却神色不变，仿佛没听见这挑衅。
次日。
校场上，张辽站在点将台上，目光如鹰隼般扫视著台下正在操练的五十骑。这些骑兵是他三年来一手带出来的，从选人、训练到装备，无一不亲力亲为。此刻，他们正在演练骑射阵型，马匹奔腾如龙，箭矢破空如雨。
“停！”张辽忽然喝道。
五十骑瞬间勒马，阵型不乱。
张辽纵马来到一个年轻骑兵面前：“王平，你第三箭为何慢了半拍？”
那骑兵汗颜：“队率，我”
张辽声音冷峻，“下马，校场跑二十圈。其余人，继续！”
“诺！”
训练重新开始，五十骑如臂使指。
就在这时，校场入口传来马蹄声。张辽转头望去，只见二十余骑缓缓而入。为首者玄甲黑袍，年约二十，面容沉静，目光深邃。他身后二十骑，虽风尘仆仆，但人马精悍，列队行进时马蹄声整齐划一，竟似一人。
更让张辽注意的是，那玄甲将领马鞍旁挂著一杆方天画戟——戟长一丈二，戟杆乌黑，戟刃寒光凛冽，月牙刃上隐约可见细密的云纹。
“末将张辽，拜见吕都尉。”张辽下马，抱拳行礼。
吕擎也下马，将缰绳递给身后亲兵：“张队率不必多礼。我适才在辕门外看了片刻，你这五十骑，确是精兵。”
“都尉过誉。”张辽神色平静，“不知都尉远道而来，有何指教？”
吕擎不答反问：“张队率觉得，一支精兵最重要的什么？”
张辽不假思索：“令行禁止，如臂使指。”
“好一个如臂使指。”吕擎点头，“那敢问张队率，你这五十骑，可能做到真正的心意相通？”
张辽皱眉：“都尉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兵与将，兵与兵，不仅要令行禁止，更要心有灵犀。”吕擎走到校场中央，“我听闻张队率戟法枪术俱佳，不知可否赐教几招？”
这话已是挑战。
校场上，张辽的五十骑都看了过来，眼神各异。他们知道自家队率的脾气——看似沉稳，实则傲骨内藏。
张辽盯着吕擎，缓缓道：“都尉远来是客，末将岂敢冒犯。”
“切磋武艺，何来冒犯？”吕擎走到兵器架前，取下一杆训练用的木戟，掂了掂，“就用这个，点到为止。”
张辽沉默片刻，也取了一杆木戟。
二人走到校场中央，相隔十步。
“请。”吕擎横戟而立。
“得罪了。”张辽抱戟行礼，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
他动了。
十步距离，三步便到。木戟如毒蛇出洞，直刺吕擎咽喉！这一刺快如闪电，戟尖破空有声，显然已用上全力。
吕擎不退反进，手中木戟向上一撩，“啪”地架开这一刺。两戟相交，木屑纷飞。
张辽心中一凛。他这一刺虽未用杀招，但速度力量都已达七成，寻常将领根本接不住。可吕擎不仅接住了，还如此轻松。
“好戟法。”吕擎赞道，“但太直。”
话音未落，他戟势一变，由守转攻。木戟化作三道虚影，分刺张辽上、中、下三路。这一招看似简单，但三戟几乎同时而至，快得让人眼花。
张辽急退三步，连挡三戟，每挡一戟，手臂便麻一分。到第三戟时，他虎口剧震，险些握不住戟杆。
“这是什么戟法？”张辽忍不住问。
“破军三式，第一式‘三星照月’。”吕擎收戟，“还有两式，张队率可要见识？”
张辽咬牙：“请！”
吕擎再次出手。这一次，他的戟法变得大开大合，每一戟都重若千钧。木戟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时如泰山压顶，时如江水奔腾。
张辽奋力抵挡，却越打越心惊。他自认戟法在雁门军中已无对手，可面对吕擎，却处处受制。对方的每一戟都恰到好处地封住他的攻势，每一次变招都预判了他的动作。
三十回合后，张辽已额头见汗。
四十回合时，吕擎忽然卖了个破绽。张辽眼睛一亮，挺戟直刺——却刺了个空。
吕擎身形如鬼魅般转到侧面，木戟轻点，正点在张辽手腕上。
“哐当”一声，张辽的木戟脱手落地。
全场死寂。
张辽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脸色变幻。
“我输了。”他缓缓道，声音沙哑。
吕擎收戟，将张辽的木戟捡起，递还给他：“张队率戟法刚猛凌厉，已是难得。只是过于追求一击制敌，少了变化。战场之上，敌我之势瞬息万变，戟法也当随势而变。”
张辽接过木戟，沉默良久，忽然道：“都尉武艺高强，末将佩服。但不知都尉的兵又如何？”
这话已是反将一军。
吕擎笑了：“张队率想看看我的兵？”
“正是。”张辽直视吕擎，“末将训练的这五十骑，虽不敢称精锐，但在雁门一带，尚无败绩。不知都尉带来的这二十骑可敢与我的人切磋一番？”
校场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张辽的五十骑，都是他精挑细选、严格训练出来的，三年未尝一败。而吕擎只带了二十骑，人数悬殊。
吕擎身后的二十名虎贲军士却神色不变，仿佛没听见这挑衅。
次日。
校场上，张辽站在点将台上，目光如鹰隼般扫视著台下正在操练的五十骑。这些骑兵是他三年来一手带出来的，从选人、训练到装备，无一不亲力亲为。此刻，他们正在演练骑射阵型，马匹奔腾如龙，箭矢破空如雨。
“停！”张辽忽然喝道。
五十骑瞬间勒马，阵型不乱。
张辽纵马来到一个年轻骑兵面前：“王平，你第三箭为何慢了半拍？”
那骑兵汗颜：“队率，我”
张辽声音冷峻，“下马，校场跑二十圈。其余人，继续！”
“诺！”
训练重新开始，五十骑如臂使指。
就在这时，校场入口传来马蹄声。张辽转头望去，只见二十余骑缓缓而入。为首者玄甲黑袍，年约二十，面容沉静，目光深邃。他身后二十骑，虽风尘仆仆，但人马精悍，列队行进时马蹄声整齐划一，竟似一人。
更让张辽注意的是，那玄甲将领马鞍旁挂著一杆方天画戟——戟长一丈二，戟杆乌黑，戟刃寒光凛冽，月牙刃上隐约可见细密的云纹。
“末将张辽，拜见吕都尉。”张辽下马，抱拳行礼。
吕擎也下马，将缰绳递给身后亲兵：“张队率不必多礼。我适才在辕门外看了片刻，你这五十骑，确是精兵。”
“都尉过誉。”张辽神色平静，“不知都尉远道而来，有何指教？”
吕擎不答反问：“张队率觉得，一支精兵最重要的什么？”
张辽不假思索：“令行禁止，如臂使指。”
“好一个如臂使指。”吕擎点头，“那敢问张队率，你这五十骑，可能做到真正的心意相通？”
张辽皱眉：“都尉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兵与将，兵与兵，不仅要令行禁止，更要心有灵犀。”吕擎走到校场中央，“我听闻张队率戟法枪术俱佳，不知可否赐教几招？”
这话已是挑战。
校场上，张辽的五十骑都看了过来，眼神各异。他们知道自家队率的脾气——看似沉稳，实则傲骨内藏。
张辽盯着吕擎，缓缓道：“都尉远来是客，末将岂敢冒犯。”
“切磋武艺，何来冒犯？”吕擎走到兵器架前，取下一杆训练用的木戟，掂了掂，“就用这个，点到为止。”
张辽沉默片刻，也取了一杆木戟。
二人走到校场中央，相隔十步。
“请。”吕擎横戟而立。
“得罪了。”张辽抱戟行礼，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
他动了。
十步距离，三步便到。木戟如毒蛇出洞，直刺吕擎咽喉！这一刺快如闪电，戟尖破空有声，显然已用上全力。
吕擎不退反进，手中木戟向上一撩，“啪”地架开这一刺。两戟相交，木屑纷飞。
张辽心中一凛。他这一刺虽未用杀招，但速度力量都已达七成，寻常将领根本接不住。可吕擎不仅接住了，还如此轻松。
“好戟法。”吕擎赞道，“但太直。”
话音未落，他戟势一变，由守转攻。木戟化作三道虚影，分刺张辽上、中、下三路。这一招看似简单，但三戟几乎同时而至，快得让人眼花。
张辽急退三步，连挡三戟，每挡一戟，手臂便麻一分。到第三戟时，他虎口剧震，险些握不住戟杆。
“这是什么戟法？”张辽忍不住问。
“破军三式，第一式‘三星照月’。”吕擎收戟，“还有两式，张队率可要见识？”
张辽咬牙：“请！”
吕擎再次出手。这一次，他的戟法变得大开大合，每一戟都重若千钧。木戟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时如泰山压顶，时如江水奔腾。
张辽奋力抵挡，却越打越心惊。他自认戟法在雁门军中已无对手，可面对吕擎，却处处受制。对方的每一戟都恰到好处地封住他的攻势，每一次变招都预判了他的动作。
三十回合后，张辽已额头见汗。
四十回合时，吕擎忽然卖了个破绽。张辽眼睛一亮，挺戟直刺——却刺了个空。
吕擎身形如鬼魅般转到侧面，木戟轻点，正点在张辽手腕上。
“哐当”一声，张辽的木戟脱手落地。
全场死寂。
张辽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脸色变幻。
“我输了。”他缓缓道，声音沙哑。
吕擎收戟，将张辽的木戟捡起，递还给他：“张队率戟法刚猛凌厉，已是难得。只是过于追求一击制敌，少了变化。战场之上，敌我之势瞬息万变，戟法也当随势而变。”
张辽接过木戟，沉默良久，忽然道：“都尉武艺高强，末将佩服。但不知都尉的兵又如何？”
这话已是反将一军。
吕擎笑了：“张队率想看看我的兵？”
“正是。”张辽直视吕擎，“末将训练的这五十骑，虽不敢称精锐，但在雁门一带，尚无败绩。不知都尉带来的这二十骑可敢与我的人切磋一番？”
校场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张辽的五十骑，都是他精挑细选、严格训练出来的，三年未尝一败。而吕擎只带了二十骑，人数悬殊。
吕擎身后的二十名虎贲军士却神色不变，仿佛没听见这挑衅。
次日。
校场上，张辽站在点将台上，目光如鹰隼般扫视著台下正在操练的五十骑。这些骑兵是他三年来一手带出来的，从选人、训练到装备，无一不亲力亲为。此刻，他们正在演练骑射阵型，马匹奔腾如龙，箭矢破空如雨。
“停！”张辽忽然喝道。
五十骑瞬间勒马，阵型不乱。
张辽纵马来到一个年轻骑兵面前：“王平，你第三箭为何慢了半拍？”
那骑兵汗颜：“队率，我”
张辽声音冷峻，“下马，校场跑二十圈。其余人，继续！”
“诺！”
训练重新开始，五十骑如臂使指。
就在这时，校场入口传来马蹄声。张辽转头望去，只见二十余骑缓缓而入。为首者玄甲黑袍，年约二十，面容沉静，目光深邃。他身后二十骑，虽风尘仆仆，但人马精悍，列队行进时马蹄声整齐划一，竟似一人。
更让张辽注意的是，那玄甲将领马鞍旁挂著一杆方天画戟——戟长一丈二，戟杆乌黑，戟刃寒光凛冽，月牙刃上隐约可见细密的云纹。
“末将张辽，拜见吕都尉。”张辽下马，抱拳行礼。
吕擎也下马，将缰绳递给身后亲兵：“张队率不必多礼。我适才在辕门外看了片刻，你这五十骑，确是精兵。”
“都尉过誉。”张辽神色平静，“不知都尉远道而来，有何指教？”
吕擎不答反问：“张队率觉得，一支精兵最重要的什么？”
张辽不假思索：“令行禁止，如臂使指。”
“好一个如臂使指。”吕擎点头，“那敢问张队率，你这五十骑，可能做到真正的心意相通？”
张辽皱眉：“都尉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兵与将，兵与兵，不仅要令行禁止，更要心有灵犀。”吕擎走到校场中央，“我听闻张队率戟法枪术俱佳，不知可否赐教几招？”
这话已是挑战。
校场上，张辽的五十骑都看了过来，眼神各异。他们知道自家队率的脾气——看似沉稳，实则傲骨内藏。
张辽盯着吕擎，缓缓道：“都尉远来是客，末将岂敢冒犯。”
“切磋武艺，何来冒犯？”吕擎走到兵器架前，取下一杆训练用的木戟，掂了掂，“就用这个，点到为止。”
张辽沉默片刻，也取了一杆木戟。
二人走到校场中央，相隔十步。
“请。”吕擎横戟而立。
“得罪了。”张辽抱戟行礼，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
他动了。
十步距离，三步便到。木戟如毒蛇出洞，直刺吕擎咽喉！这一刺快如闪电，戟尖破空有声，显然已用上全力。
吕擎不退反进，手中木戟向上一撩，“啪”地架开这一刺。两戟相交，木屑纷飞。
张辽心中一凛。他这一刺虽未用杀招，但速度力量都已达七成，寻常将领根本接不住。可吕擎不仅接住了，还如此轻松。
“好戟法。”吕擎赞道，“但太直。”
话音未落，他戟势一变，由守转攻。木戟化作三道虚影，分刺张辽上、中、下三路。这一招看似简单，但三戟几乎同时而至，快得让人眼花。
张辽急退三步，连挡三戟，每挡一戟，手臂便麻一分。到第三戟时，他虎口剧震，险些握不住戟杆。
“这是什么戟法？”张辽忍不住问。
“破军三式，第一式‘三星照月’。”吕擎收戟，“还有两式，张队率可要见识？”
张辽咬牙：“请！”
吕擎再次出手。这一次，他的戟法变得大开大合，每一戟都重若千钧。木戟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时如泰山压顶，时如江水奔腾。
张辽奋力抵挡，却越打越心惊。他自认戟法在雁门军中已无对手，可面对吕擎，却处处受制。对方的每一戟都恰到好处地封住他的攻势，每一次变招都预判了他的动作。
三十回合后，张辽已额头见汗。
四十回合时，吕擎忽然卖了个破绽。张辽眼睛一亮，挺戟直刺——却刺了个空。
吕擎身形如鬼魅般转到侧面，木戟轻点，正点在张辽手腕上。
“哐当”一声，张辽的木戟脱手落地。
全场死寂。
张辽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脸色变幻。
“我输了。”他缓缓道，声音沙哑。
吕擎收戟，将张辽的木戟捡起，递还给他：“张队率戟法刚猛凌厉，已是难得。只是过于追求一击制敌，少了变化。战场之上，敌我之势瞬息万变，戟法也当随势而变。”
张辽接过木戟，沉默良久，忽然道：“都尉武艺高强，末将佩服。但不知都尉的兵又如何？”
这话已是反将一军。
吕擎笑了：“张队率想看看我的兵？”
“正是。”张辽直视吕擎，“末将训练的这五十骑，虽不敢称精锐，但在雁门一带，尚无败绩。不知都尉带来的这二十骑可敢与我的人切磋一番？”
校场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张辽的五十骑，都是他精挑细选、严格训练出来的，三年未尝一败。而吕擎只带了二十骑，人数悬殊。
吕擎身后的二十名虎贲军士却神色不变，仿佛没听见这挑衅。
次日。
校场上，张辽站在点将台上，目光如鹰隼般扫视著台下正在操练的五十骑。这些骑兵是他三年来一手带出来的，从选人、训练到装备，无一不亲力亲为。此刻，他们正在演练骑射阵型，马匹奔腾如龙，箭矢破空如雨。
“停！”张辽忽然喝道。
五十骑瞬间勒马，阵型不乱。
张辽纵马来到一个年轻骑兵面前：“王平，你第三箭为何慢了半拍？”
那骑兵汗颜：“队率，我”
张辽声音冷峻，“下马，校场跑二十圈。其余人，继续！”
“诺！”
训练重新开始，五十骑如臂使指。
就在这时，校场入口传来马蹄声。张辽转头望去，只见二十余骑缓缓而入。为首者玄甲黑袍，年约二十，面容沉静，目光深邃。他身后二十骑，虽风尘仆仆，但人马精悍，列队行进时马蹄声整齐划一，竟似一人。
更让张辽注意的是，那玄甲将领马鞍旁挂著一杆方天画戟——戟长一丈二，戟杆乌黑，戟刃寒光凛冽，月牙刃上隐约可见细密的云纹。
“末将张辽，拜见吕都尉。”张辽下马，抱拳行礼。
吕擎也下马，将缰绳递给身后亲兵：“张队率不必多礼。我适才在辕门外看了片刻，你这五十骑，确是精兵。”
“都尉过誉。”张辽神色平静，“不知都尉远道而来，有何指教？”
吕擎不答反问：“张队率觉得，一支精兵最重要的什么？”
张辽不假思索：“令行禁止，如臂使指。”
“好一个如臂使指。”吕擎点头，“那敢问张队率，你这五十骑，可能做到真正的心意相通？”
张辽皱眉：“都尉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兵与将，兵与兵，不仅要令行禁止，更要心有灵犀。”吕擎走到校场中央，“我听闻张队率戟法枪术俱佳，不知可否赐教几招？”
这话已是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