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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剿匪安民,仁义之名(1 / 1)

第破军、断岳、镇岳三柄新铸神兵的锋芒,在砺锋谷的寒风中尚未来得及完全舒展,便迎来了第一次真正的试炼。而契机,依旧来自于外界——那支曾留下千斤镔铁、与吕擎创建了初步联系的太原“隆盛昌”商队。

时近腊月,年关将至,北地商路本该渐渐沉寂。然而,一支隶属于“隆盛昌”的较小商队,在从北边集市返回太原的途中,于九原县西南约六十里外的“老鸦岭”山区,遭遇了山匪劫掠。匪徒凶悍,商队护卫死伤数人,货物被劫去小半,幸得领队机警,拼死突围,才狼狈逃到九原村附近,向曾有一面之缘、且如今名声在外的吕擎求救。

求救的是商队的一名二掌柜,姓孙,手臂上还带着刀伤,脸色苍白,惊魂未定。他不仅带来了求援的恳请,更带来了关于那股山匪的详细信息。

“吕统领!救命啊!”孙掌柜几乎是扑倒在吕擎面前,涕泪横流,“那股天杀的匪徒,盘踞在老鸦岭已有大半年,头目绰号‘钻山豹’,手下聚拢了五六十号亡命之徒,皆是边军逃卒或活不下去的流民,凶残得很!专挑过往商旅下手,杀人越货,无恶不作!此次劫了我们的货,还扬言扬言要我们拿五百金去赎被掳走的两名伙计和剩下的货物,否则便要撕票”

孙掌柜哭诉道:“我们东家王掌柜对统领极为敬重,常言统领乃信义之人。如今商路受阻,不仅我隆盛昌受损,往来商旅皆是人心惶惶。若任由此股匪患坐大,将来这一带恐怕再无宁日!恳请统领仗义出手,剿灭此獠,救我伙计,也为商旅除一大害!我隆盛昌愿奉上厚礼,并全力宣扬统领仁义!”

吕擎扶起孙掌柜,目光沉静。剿匪?他心中迅速权衡。练兵需实战,虎贲军虽经黑石滩夜袭,但那是对外族,且是突袭。剿灭这股盘踞山林、熟悉地形的悍匪,无疑是更复杂、更有挑战性的磨刀石。幻想姬 勉肺粤黩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绝佳的“扬名立万”、展示“仁义之师”形象的机会!不仅能进一步巩固与“隆盛昌”乃至太原商贾阶层的关系,更能将“虎贲军”保境安民、除暴安良的名声,从抵抗胡骑扩展到肃清内患,赢得更广泛的民心,尤其是往来商旅和受匪患滋扰的周边百姓的支持。

这步棋,值得下。

“孙掌柜不必惊慌,匪患不除,民不安生,商旅难行。此事,我虎贲军管了。”吕擎语气坚定,随即问道,“匪巢具体位置、地形、匪徒日常活动规律,你可知晓?”

孙掌柜见吕擎答应,喜出望外,连忙将自己所知和盘托出,又提供了两名熟悉老鸦岭地形的商队护卫作为向导。

吕布在一旁早已听得不耐,摩挲著新得的“破军”戟杆,跃跃欲试:“几个毛贼,也敢嚣张!大哥,让俺带人去,平了他的鸟寨!”

高顺则默不作声,仔细听着孙掌柜的描述,眼中若有所思。

吕擎没有立刻决定,他先派出数名精干哨探,由高顺亲自带领,化妆成樵夫猎户,潜入老鸦岭区域进行实地侦察,务必摸清匪巢确切位置、周边地形、明暗哨卡及匪徒换班规律。

三日后,高顺带回详细情报。匪巢位于老鸦岭深处一处半山腰的天然岩洞群,易守难攻,只有正面一条崎岖小径和侧面一条更为隐蔽的采药小径可通。匪徒约五十余人,确有几分行伍痕迹,白日多数在寨中饮酒赌博,警戒相对松懈,但入夜后反而会加强哨卡。匪首“钻山豹”据说有些勇力,性情残暴。

“不宜强攻。”吕擎根据情报,迅速制定方略,“匪巢险峻,强攻伤亡必大。匪徒白日散漫,夜间警惕,我们便反其道而行之——拂晓前行动!”

他决定亲自带队,出动八十名虎贲军精锐(其中二十名骑兵),由吕布为先锋,高顺负责侧翼迂回与切断后路。留下部分兵力守卫砺锋谷和九原村。

行动前夜,吕擎集合出征队伍,严申军纪:“此次剿匪,一为除害,二为救人,三为扬威!入山之后,不得扰民,不得滥杀!降者不杀,顽抗者诛!所获匪赃,除部分补偿受损商旅及抚恤伤亡,其余充公,若有掳掠的百姓财物,需尽力寻访原主归还!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虎贲军,是仁义之师,是保民之军,而非劫掠之盗!”

“谨遵统领号令!”众将士轰然应诺。

腊月初七,寅时末,天色最黑暗的时刻。八十名虎贲军将士在吕擎、吕布率领下,人衔枚,马裹蹄,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然离开了砺锋谷,在向导带领下,向着老鸦岭进发。

山路崎岖,寒风刺骨,但队伍行进有序,悄无声息。吕布扛着“破军”戟,走在最前,如同一头辨别方向的头狼。高顺带着一队身手最敏捷的士卒,早已先行出发,负责清除沿途可能的暗哨。

拂晓前最黑暗的时刻,队伍抵达匪巢外围。借着微弱的雪光,可见前方山坡上,几点灯火在寒风中明灭,那是匪寨的哨楼和篝火。

高顺传来消息,侧面采药小径的暗哨已被清除。

“按计划,行动!”吕擎低声下令。

吕布低吼一声,率领三十名最精锐的步卒,如同出鞘利剑,沿着正面小径猛扑上去!他们的目标是快速解决寨门哨卡,制造混乱,吸引注意力。

几乎同时,高顺带领二十人,从侧面采药小径悄然攀援而上,直插匪巢后侧,目标是切断匪徒退路,并寻机解救被掳人质。

吕擎自率剩余三十人(含二十骑兵)及弓箭手,占据正面一处制高点,压阵并随时准备支援。

“敌袭!敌袭!”

当吕布如猛虎般率先冲垮简陋寨门,一戟将门后两名昏昏欲睡的匪徒扫飞时,凄厉的警报才在匪寨中迟来地响起。然而,为时已晚!

吕布冲入寨中空地,“破军”戟舞动开来,如同黑龙闹海,所向披靡!寻常匪徒哪里是他一合之敌?不是被戟锋劈碎,便是被戟杆扫飞。紧随其后的虎贲军士卒三人一组,五人一队,配合娴熟,刀盾在前,长矛在后,弓箭掩护,迅速清剿著从各个窝棚中仓皇冲出的匪徒。匪寨中顿时大乱,哭喊声、兵刃撞击声、垂死惨嚎声不绝于耳。

匪首“钻山豹”被惊醒,提着一柄鬼头刀,赤著上身冲了出来,见手下被杀得七零八落,又惊又怒,嚎叫着扑向正在人群中肆虐的吕布:“哪来的撮鸟,敢闯你爷爷的山寨!”

吕布正杀得兴起,见来人气势汹汹,不惊反喜:“来得好!”挥戟迎上。

“钻山豹”确有几分蛮力,鬼头刀势大力沉。但在吕布面前,无异于蚍蜉撼树。不过三合,“破军”戟一个精妙的回旋,月牙刃荡开鬼头刀,主刺如毒龙出洞,瞬间贯穿了“钻山豹”的胸膛!

匪首毙命,残匪更是斗志全无,或跪地求饶,或四散奔逃。此时,高顺也已从后侧杀入,不仅堵住了逃往后山的路径,更在一处山洞中找到了被掳的两名商队伙计和部分未被销赃的货物,以及匪徒积攒的一些金银财货和粮食。

战斗在半个时辰内便基本结束。匪徒被斩杀三十余人,俘虏二十余,虎贲军仅有数人轻伤,大获全胜。

天色大亮,吕擎进入匪寨。他立刻下令,扑灭因战斗引燃的零星火头,清点俘虏和战利品,救治己方伤员和俘虏中的伤者。

被俘匪徒大多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眼中充满恐惧。吕擎亲自审问,得知其中不少人确是活不下去的流民或逃卒,被“钻山豹”裹挟为匪。他当众宣布:“尔等为匪,劫掠杀人,本应严惩!然念大多为生计所迫,受人胁迫,今首恶已诛,可暂饶性命!但需改过自新,若有再犯,定斩不饶!”

他下令将俘虏暂时看管,又将缴获的粮食取出部分,当场熬粥,分给俘虏和被解救的商队伙计食用。这一举动,让许多原本以为必死的俘虏感激涕零,连连叩头。

随后,吕擎命人将匪寨中搜出的、明显来自不同受害者的财物(如带有标记的箱笼、特定款式的衣物首饰等)单独列出,又根据俘虏供述和孙掌柜提供的线索,派人前往附近可能受害的村落打听。

数日后,部分财物找到了原主,多是附近山民或小行商被劫的微薄家当。当虎贲军将士将这些失物送还时,那些百姓简直不敢相信,对吕擎和虎贲军千恩万谢。

剿灭“钻山豹”匪伙、解救被掳人员、归还百姓财物的消息,连同吕擎处置俘虏、分粮赈济的细节,由“隆盛昌”商队和受益百姓之口,迅速传播开来。这一次,不仅仅是勇武,更有“仁义”的光环加持。

“并州双虎”之名,之前更多与“悍勇”、“能战”相连。而经此一事,“仁义”、“守信”、“除暴安良”成为了新的标签。尤其是对那些饱受兵匪之苦的平民和寻求安稳贸易环境的商旅而言,吕擎兄弟的形象变得愈发高大、可信。

“那吕统领,年纪虽轻,却真是仁义君子!剿了匪,不贪财,还把东西还给我们”

“虎贲军真是咱们老百姓的军队啊!比那些只知要粮要税的官兵强多了!”

“有吕家兄弟和虎贲军在,咱们这地方,总算有点盼头了!”

赞誉之声,从市井乡野,渐渐传入县城,甚至更远的郡府。“并州双虎,仁义处虎”的说法,开始不胫而走。这名声,如同春日细雨,悄无声息地浸润着人心,为吕擎和虎贲军未来的发展,积蓄著远比刀剑更为深厚、持久的力量。而这次成功的剿匪行动,也标志着虎贲军从单纯的防御力量,开始向能够主动出击、维护地方秩序的区域性武装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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