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我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出门。
下午两点，苏小雅准时来接我。
这次她开的是一辆黑色的奔驰商务车，后座上还坐着她的助理小李。
“庄老师，上车。”她笑着说。
我坐进去，车子很快就开出了市区。
“这次去哪？”我问。
“去临市。”她说：“那边有个供货商，说手里有一批清代的瓷器，想让我看看。”
“一批？有多少件？”我问。
“他说有三十件。”她说。
三十件清代瓷器，要是都是真货，那可值不少钱。
车子开了三个小时，终于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小城市，街道不宽，但很干净。
苏小雅带我去了一家茶楼，供货商已经在包厢里等着了。
供货商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唐装，留着小胡子。
“小雅，来了。”他站起来，笑着说。
“刘老板。”苏小雅点头：“这是庄老师，我的鉴定师。”
“庄老师好。”刘老板主动伸出手。
“刘老板好。”我跟他握了握手。
“坐坐坐。”刘老板招呼我们坐下：“东西我都带来了，你们看看。”
他打开一个大箱子，里面整整齐齐摆着三十件瓷器。
我走过去，拿起第一件。
瓷器上的灰色雾气很淡，是假货。
我又拿起第二件，同样是假货。
我一件一件看过去，看到第十件的时候，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三十件瓷器，竟然有二十八件是假货，只有两件是真的。
“刘老板，你这批货大部分都是假的。”我直接说。
刘老板的脸色一变：“庄老师，您可别开玩笑，我这可都是真货。”
“真货？”我冷笑一声：“你看这个瓷器，胎质不对，釉色也不对，明显是现代仿品。还有这个，虽然做旧手法不错,但底款是机器刻的，一看就是假的。”
刘老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刘老板，您这是想坑我吗？”苏小雅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小雅，你听我解释。”刘老板连忙说：“我也不知道这批货有假的，我是从别人手里收来的。”
“从别人手里收来的？”我说：“那你为什么不先鉴定一下？”
刘老板说不出话来。
“行了，别浪费时间了。”苏小雅站起来：“我们走。”
我们走出茶楼，苏小雅的脸色很难看。
“庄老师，幸好有您。”她说：“要不是您，我今天就要被骗了。”
“这种事太常见了。”我说：“很多供货商都是这样，拿假货当真货卖，能骗一个是一个。”
“那我们这趟不是白来了？”她有些失望。
“也不算白来。”我说：“至少知道了这个刘老板不靠谱，以后不用再跟他打交道了。”
苏小雅点了点头。
“庄老师，既然来了，我们就在这里住一晚吧。”她说：“明天我再联系几个供货商，看看有没有好东西。”
“行。”我点头。
苏小雅订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给我和她的助理各开了一间房。
晚上，苏小雅请我吃饭。
我们坐在酒店的餐厅里，她点了几道当地特色菜。
“庄老师，您说我是不是太笨了？”她突然开口。
“为什么这么说？”我问。
“我做了这么久的文玩直播，还是经常被骗。”她说：“要不是有您帮忙，我早就破产了。”
“这不是笨不笨的问题。”我说：“文玩这行水太深，就算是老手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
“那您从来没看走眼过吗？”她问。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有。”
“您真厉害。”她看着我，眼睛里带着崇拜。
我没说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庄老师，我那个提议，您考虑得怎么样了？”她突然问。
“什么提议？”我愣了愣。
“就是我借您两百一十万，您用股份抵债。”她说。
我沉默了几秒：“还是不用了，我自己能还清。”
“您就这么不信任我吗？”她有些失落。
“不是不信任。”我说：“我只是不想欠人情。”
“欠人情？”她笑了：“庄老师，您帮了我这么多忙，我才是欠您人情。”
我没接话。
“算了，不说这个了。”她摆摆手：“对了，明天我联系了三个供货商，您陪我一起去看看。”
“没问题。”我点头。
吃完饭，我回到房间。
躺在床上，我拿出手机，看了看银行馀额。
一百万。
离三百万还差两百万。
按照现在的速度，最多两个月就能还清了。
我放下手机，我坐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七年的感情,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个笑话。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赵悦。
“庄文,你在哪?”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
“在家。”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现在过去找你,有急事。”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爬起来,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红红的。
二十分钟后,门铃响了。
我打开门,赵悦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个平板计算机。
“你看这个。”她把平板递给我。
屏幕上是一个直播间,主播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长得挺漂亮,正在介绍一堆文玩。
“这个主播叫苏婉,是最近挺火的文玩带货主播。”赵悦说:“她明天有场大型直播,我爸想让你去帮忙把关。”
“把关?”我愣了愣。
“就是帮她鉴定一下那些货品,省得她卖假货砸了招牌。”赵悦解释道:“报酬五十万。”
五十万。
我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我去。”
“那就这么定了。”赵悦收起平板:“明天下午两点,我来接你。”
她走到门口,又转过身:“庄文,你还好吗?”
“挺好的。”我扯出一个笑容。
她看了我几秒,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关上门,我瘫坐在沙发上。
李清许的背叛,钱满多的陷害,这些事情象一根根刺扎在心上。
但我不能倒下。
我还欠着三百万,还有很多事要做。
我拿出那本《洗髓伐经图》,翻到第一页。
既然这功法能让我身体变强,说不定也能让我的心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