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进来。”王总让开身子。
我们走进屋里，客厅很大，装修得很豪华。
茶几上摆着三件东西，一幅字画，一块玉佩，还有一个青铜器。
“庄先生，这三件东西是我最近收的。”王总说：“麻烦您帮我看看，是真是假。”
我走过去，拿起那幅字画。
字画上的灰色雾气很浓，是真货。
我仔细看了看，这是一幅明代的山水画，笔法老练，意境深远。
“这幅画是真的。”我说：“明代的山水画，市场价大概在五百万左右。”
王总的脸上露出笑容：“我就说嘛，我这眼光还是不错的。”
我又拿起那块玉佩。
玉佩上的灰色雾气同样很浓，是真货。
“这块玉佩也是真的。”我说：“清代的和田玉，市场价大概在两百万左右。”
王总更高兴了：“太好了，两件都是真的。”
我拿起最后那个青铜器。
青铜器上的灰色雾气很淡，是假货。
“这个是假的。”我说。
王总的脸色一变：“不可能吧？我可是花了三百万买的。”
“假的就是假的。”我把青铜器翻过来：“你看这个铜锈，颜色太均匀了，明显是人工做旧。真正的古铜器，铜锈会有深浅变化，而且会有自然的斑驳感。”
我又指着青铜器的底部：“再看这个铭文，字体写得太工整了，一看就是现代人刻的。真正的古铜器铭文，会有时代特征，不会这么规整。”
王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王叔，您是从哪买的？”赵悦问。
“一个朋友介绍的。”王总咬着牙说：“那家伙说这是从墓里挖出来的，保证是真货。”
“您被骗了。”我说：“这个青铜器顶多值几千块，您花三百万买，亏大了。”
王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
“王叔，您别太难过。”赵悦安慰道：“至少另外两件是真的，加起来也值七百万了。”
“七百万？”王总苦笑一声：“我三件东西一共花了一千万，现在只值七百万，还是亏了三百万。”
我没说话，这种事在古玩圈太常见了。
很多有钱人不懂行，又喜欢收藏，结果被人骗得血本无归。
“庄先生，这次多亏您了。”王总站起来，走到我面前：“要不是您，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他掏出一张支票，递给我：“这是十万的鉴定费，您收下。”
“谢谢王总。”我接过支票。
“庄先生，以后我要是再收东西，能不能请您帮忙把关？”王总问。
“没问题。”我点头。
从王总家出来，赵悦开车送我回去。
路上，她突然开口：“庄文，你最近是不是很缺钱？”
我愣了愣：“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你接了很多活。”她说：“月薪十万的私人鉴定师，拍卖行的顾问，还有苏小雅的选品，你这是要累死自己吗？”
“没办法，欠了债。”我说。
“欠了多少？”她问。
“三百万。”我说。
赵悦沉默了几秒，突然说：“要不我借你？”
我转过头，看着她。
“我可以借你三百万，你慢慢还。”她说：“不用利息，也不用抵押，就当是朋友之间的帮忙。”
我愣住了。
赵悦愿意借我三百万，而且不要利息，不要抵押？
这也太好了吧？
“为什么？”我问。
“因为我们是朋友。”她说：“而且我爸很看重你，他说你是个人才，值得投资。”
我沉默了。
赵悦的提议确实很诱人，但是我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她愿意借我钱，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再考虑考虑。”我说。
“好，你慢慢考虑。”她点头：“不过我这个提议一直有效，你什么时候想通了，随时联系我。”
车子开到我租住的小区门口，我下了车。
“对了，那本《洗髓伐经图》，你什么时候给我看？”她突然问。
“改天吧。”我说。
“行，那我等你。”她笑着说。
回到出租屋，我把支票存进银行。
现在手里已经有一百万了，离三百万还差两百万。
我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直在想赵悦和苏小雅的提议。
她们都愿意借我钱，让我一次性还清债务。
但是我知道，一旦接受了她们的钱，我就彻底被绑住了。
到时候想脱身，就难了。
我摇了摇头，还是决定靠自己。
三百万的债，按照现在的速度，最多三个月就能还清。
我拿出《洗髓伐经图》，继续练习。
这次练习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身体里的变化更大了。
那股暖流在经脉里流动得更快，更强烈，象是有无数条细小的溪流在体内汇聚成江河。
练到第十五个动作的时候，我突然感觉眼睛一阵刺痛。
我睁开眼睛，发现视野变得更清淅了。
我能看到墙上细小的裂纹，能看到窗外树叶上的纹路，甚至能看到空气中飘浮的灰尘。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我走到窗前，看着楼下的街道。
街上的行人、车辆，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甚至能看到对面楼里的人在做什么。
这就是《洗髓伐经图》的效果？
我突然想起书里写的那句话：“练至第十五层，可洞察秋毫。”
洞察秋毫，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的视力变得超乎寻常，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细节。
这对鉴定文玩来说，简直是神技。
我兴奋地走回卧室，继续练习。
第二天早上，我接到了星辰拍卖行林经理的电话。
“庄老师，下周三有场拍卖会，您能过来帮忙把关吗？”她问。
“没问题。”我说。
“那太好了。”她说：“拍品大概有五十件，您提前两天过来看看。”
“行。”我点头。
挂了电话，我洗漱完毕，准备出门。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苏小雅打来的。
“庄老师，今天有空吗？”她问。
“怎么了？”我问。
“我想请您陪我去一趟外地，有个供货商说有好东西。”她说：“大概要去两天。”
“什么时候出发？”我问。
“今天下午。”她说。
我想了想，反正这两天也没别的事。
“行，几点？”我问。
“下午两点，我去接您。”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