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利剑般刺破了法海那看似冠冕堂皇的“救世”
将其“借公义之名，行排除异己之实”的潜在意图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更是狠狠戳穿了金山寺一方的真实意图！
“黄口小儿！信口雌黄！你竟敢在此污蔑法海师尊，污蔑我金山寺清誉！”
“师尊慈悲天悯人，一心只为拯救临安百姓，岂容你如此恶意揣度，血口喷人！”
“我呸！贼喊捉贼！明明是你们先无凭无据诬陷我姐姐是引发瘟疫的妖孽！”
“宋宁说的句句在理，怎么，说到你们心坎里去了？被揭穿了真实想法就恼羞成怒？还要不要脸了！”
“你……！白素贞是天花母体的证据铁证如山，时间吻合，岂是你们巧言令色就能抹杀的！”
巧妙转移开了话题。
“铁证你个大头鬼！”
“那五十多万人来来往往，凭什么就一口咬定是我姐姐？”
“我看你们就是看我们姐姐不顺眼，故意找茬！什么狗屁铁证，根本就是你们编出来害人的狗屎！”
顿时乱成一团。
引得两旁衙役都面面相觑。
其他人则表情各异。
但并未阻止小青。
想劝又不知如何开口。
时刻关注着局势。
只是捻动佛珠的速度微微快了一丝。
“一味防守，果然被动。”
“看来，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
“嘭！嘭！”
如同炸雷般压过了所有的争吵。
“肃静！”
“公堂之上，如此喧哗，成何体统！念你二人是初犯，本府暂不追究！若再有无故争吵，扰乱秩序者，不论缘由，一律重打三十大板！绝不容情！”
小青和戒律堂大师兄虽然仍互相怒目而视，
各自气呼呼地坐下。
“关于第一个质询问题——‘白素贞入城时间与瘟疫爆发时间吻合，指控其为祸源’。”
“原告方，金山寺法海禅师、及三位状师，可还有新的证据或论述需要补充？”
仿佛入定。
这个问题主要是戒律堂大师兄负责质询，
他们不便越俎代庖。
想说些什么但是连一个字也说不出。
“没……有了。”
“被告方，白素贞及三位讼师，对此问题，可还有最后陈述？”
再次齐刷刷地聚焦在宋宁身上。
“回大人，我方对此问题，已陈述完毕，没有需要补充的了。”
朗声宣布了对第一个质询问题的判决：
“好！既然如此，针对原告方法海禅师提出的第一个质询问题——”
“‘白素贞于三月二十四日入城，与推算之瘟疫传入时间三月二十至二十五日吻合，指控其为瘟疫源头’一事，本府现作出如下评判。”
“首先，原告方所指出的时间点吻合，确系事实，本府予以确认。”
“然而，”
“正如被告方第一讼师宋宁所言，同期内进出临安府之外来人员，数量庞大。”
“据户曹参军所报，高达五十余万之众。此五十余万人中，任何一人皆有可能是携带并传播天花疫毒之潜在源头。”
“而白素贞的可能性仅为五十万分之一。”
“在此情形下，原告方并无任何直接证据，能够唯一且排他性地证明，瘟疫源头必定系白素贞所为。”
“仅凭时间巧合，且目标存在于五十万分之一的巨大基数之中，其指控之关联性与必然性，实属微弱，难以采信。”
“依据《宋刑统》之‘诸疑罪，依状断之，皆须证实，乃坐其罪’之条款，即‘疑罪从无’之原则。本案指控，疑点重重，证据不足。”
“故此，本府判定：原告方法海禅师方，第一个质询问题——失败！”
“被告方白素贞方，辩解成功！”
“大人明鉴！”
盈盈一拜。
差点欢呼出来。
堂外的李清爱和华儿也暗暗松了口气，
紧握的拳头稍稍松开。
强行压了下去。
目光深邃难明。
法海阵营第二状师杰瑞拿起手中早已准备好的卷宗，
“咳，”
“杰瑞状师，稍安勿躁。”
“时辰已至午时，本府需稍事歇息，诸位想必也已饥渴疲惫。今日质询，暂停。”
“府衙已备下简单饭食，请双方就在府衙偏院用膳，未时三刻（下午两点左右），再于此地集合，继续质询。”
公堂上的众人才发现时间已不知不觉来到了中午时分。
“退——堂——！”
“威——武——”
暂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