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箱子,装的不是金银,而是几把做工精良的南部十四式手枪,还有几颗像香瓜一样的日式手雷。咸鱼看书王 耕欣最全
这是昨晚从黑衣杀手身上抢下来的。
“这这是”赵局长指著箱子,牙齿都在打颤。
这年头,私藏军火是罪,但要是跟日本人沾边,现在军政那边受意不明,要是反日派站稳了,那这日式军火之事,可能就是通敌卖国,是要被枪毙的!
“昨晚确实不太平。”
解厌站起身,走到那箱军火旁,随手拿起一颗手雷,在手里掂了掂。
赵局长吓得脸都绿了,生怕他手一滑把这炸了。
“有一伙不长眼的蒙面流寇,想翻墙进来偷东西。还好我解家养了几个会功夫的护院,把人给打跑了。”
解厌看着赵局长,语气意味深长。
“打扫战场的时候,我们发现了这些东西。我看这些贼人不简单,不像是一般的土匪,倒像是”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
“赵局长,您说,这算不算是大功一件?”
赵局长脑子里嗡的一声。
他虽然贪,但不傻。
这哪里是功劳?这是个烫手山芋!
但也绝是个机会!
如果在他的辖区里抓到了某些国家的奸细,哪怕只是缴获了武器,那也是实打实的政绩!
至于那些奸细去哪了?谁在乎?
而且,如果不认这个账,解家这个能力,如果哪天这箱子要是出现在他赵某人的办公室里,那他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这是威胁,也是交易。
“是是是!必须是!”
赵局长立刻挺直了腰杆,义正辞严地吼道。
“这群该死的贼寇,竟然敢骚扰良民!解大少爷那是为民除害!是大大的良民商贾!”
他转过身,冲着手下一挥手。
“都愣著干什么?还不快把证物抬走!“
”这是咱们局里昨晚激战一夜缴获的战利品!”
“解少爷,您说是吧?”
解厌一笑,表情认真起来。
“这是当然!若不是赵局长昨夜及时带着兄弟们出警支援,护我良民百姓,我解家,恐怕会有伤亡了。”
几个机灵的警长立刻冲上来,七手八脚地把那箱军火盖上,顺便极其自然地把那箱大洋也抬了起来。
“解少爷,那那个事?”
赵局长凑到解厌跟前,搓着手,一脸谄媚,眼神还往桌上那张地契和账单上飘。
解厌两指夹起那张地契,随手一扬。看书君 醉歆璋結耕欣哙
那薄薄的纸片轻飘飘地落在赵局长的怀里。
“那就是个误会。”
“以后这城南的治安,还得仰仗赵局长多费心。”
赵局长手忙脚乱地接住两张纸,塞进怀里贴身藏好,脸上的褶子都笑成花卷。
“一定!一定!以后城南,不不不,以后解府的事,就是我老赵的事!”
“收队!撤!”
赵局长大手一挥,带着人马和两箱沉甸甸的“收获”,像是怕解厌反悔一样,逃命似地涌出了大门。
来时气势汹汹,走时灰溜溜,却又喜气洋洋。
这就是世道。
只要钱到位,黑白两道,没有通不了的路。
随着喧嚣散去,前厅重新恢复了安静。
解厌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站起身来,一旁的哑巴立马搀扶住他胳膊。
“回屋。”
解厌屋内,他身形微微晃了一下,手掌撑在桌沿上。
那胭脂能盖住脸色,却盖不住体内的虚弱。
“做得好。”
一声叹息从屏风后传来。
解九爷拄著一根沉香木的拐杖,在老管家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
他看着这个从小父母惨死,自己一手带大的侄儿,眼神复杂至极。
以前,他总觉得这个侄子体弱多病,心又太软,手也太干净,撑不起这偌大的家业。
可今天这一出。
威逼、利诱、栽赃、借势。
这一套手段玩得炉火纯青,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那两箱东西送出去,不仅解了围,还拿住了赵局长的把柄,以后这巡捕房,可就是解家的半个看门狗了。
这哪里是那个只会读书的病秧子?
这分明就是一头披着羊皮,已经露出了獠牙的狼。
“二叔。”
解厌直起身,声音恢复了平静。
“这些苍蝇暂时赶走了,但盯着咱们的眼睛,还在。”
“嗯。而且很多!”
解九爷点了点头,走到主位坐下,看着解厌。
“小厌,你变了。变得让二叔都有些不敢认了。”
“二叔,世道逼人变。”
解厌没有多解释,只是端起那杯已经凉透的茶,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哑巴突然上前一步。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染血的布条,双手呈递给解厌。
那是昨晚清理尸体时,从那个黑衣人首领的贴身衣物里搜出来的。
布条的材质很特殊,不是丝绸也不是棉麻,摸上去滑腻冰凉,像是某种人皮。
上面用特殊的药水写了一行字,字迹极小,但在解厌那双眼睛里,却清晰可辨。
【清除变数。
立即前往黑水城。
蛇母苏醒。】
只有这寥寥数语。
哑巴又从怀里掏出昨晚缴获的那张残缺羊皮地图。
解厌接过来,两相对照。
地图上那个标注著抽象黑蛇图案的红点,正是西北的黑水城。
那里,是西夏国的遗址,是传说中被流沙掩埋的佛国。
解厌体内的《万蛊本源》突然一亮,他明白,这就是指引他去寻找下一个进化契机的地方。
“蛇母”
解厌的手指轻轻摩挲著那两个字。
他体内的血液,毫无征兆地沸腾了一下。
那是水鬼线虫和凤血同时产生的躁动。
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他。
汪家要找的东西,和他要找的东西,是同一个。
“二叔。”
解厌将布条和地图递给解九爷,转过身,目光投向西北方灰蒙蒙的天际。
“我要去一趟西北。”
解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我要,去抢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