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批评医疗资源过度集中于城市,据说全国七成医疗资源在城里,许多农村连医生都没有。
于是决定放宽政策,高小学历即可培训成为赤脚医生。
赤脚医生何雨柱印象深刻:
身着白褂,骑着自行车,背着药箱穿梭于乡间。
虽医术有限,仅能治些头疼脑热,却极大改善了农村医疗条件。
午饭时分,排队打菜的阎解成忐忑不安。
许大茂和二大爷先前被颠勺的惨状他记忆犹新。
打完菜,他长舒一口气——分量丝毫未减。
这让他对何雨柱生出几分好感,暗想傻柱还算守信,也开始怀疑昨晚之事是否与何雨柱有关。
他却全然未察觉打菜人那古怪的眼神。
刚坐下吃第一口,阎解成就喷了出来。
菜齁咸无比。
起初他以为是今日厨师失手。
但同盆打菜的同事吃得津津有味,阎解成忍不住问:
李哥,这么咸你也能咽得下?
被唤作李哥的同事一脸莫名:不咸啊。”
阎解成尝了口对方的菜,味道正常,又让对方尝自己的。
李哥幸灾乐祸道:
阎解成,你也太背了,没炒匀的那份偏叫你打着了。”
阎解成没往深处想,自认倒霉,打了碗水,涮着吃。
即便如此,仍吃得龇牙咧嘴。
阎解成因吝啬又爱算计,在车间人缘极差。
见他这副窘态,李哥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声引来众多工友,得知原委后,独自嘲笑变成了集体奚落。
阎解成想发作,但见众人势大,只得忍气吞声。
他憋着闷气端起饭盒离去,身后爆发出更响亮的哄笑。
阎解成暗骂:
完美。”
暗中观察的小马回到厨房高声宣布。
厨房里笑成一片。
要说这帮人也真够损的。
原本只说给阎解成颠勺,后来胖子觉得不过瘾,提议让阎解成尝遍酸甜苦辣咸。
具体操作是:炒好的菜单独盛出一份,看阎解成排哪队,就放在那盆菜的角落,轮到他时精准打给他。
第一天撒盐,第二天浇醋,接着泼辣、煎苦、淋酱油调涩,七种滋味轮番伺候,阎解成的舌头遭了殃。
白糖倒是省下了——这精贵玩意儿,阎解成哪配尝?
后厨压根不担心阎解成告状。
这小子嘲讽厨子不配上桌,早把轧钢厂所有食堂得罪光了。
真要闹起来,最后低头认错的准是他。
其实不少厨工本不想计较,可何雨柱在食堂威望高,别的食堂听说是他 ,都抢着来帮场子。
下班时何雨柱在保卫科闲扯,正巧瞥见许大茂在厂门口等人。
待看清等的是阎解成,他顿时来了兴致,蹬着自行车远远尾随。
眼瞧着二人钻进饭馆,何雨柱更觉蹊跷,蹲在对面胡同口盯梢。
约莫半包烟功夫,许大茂晃着酒瓶子出来,踉踉跄跄往暗处走。
何雨柱猫着腰跟过去,月光下隐约瞧见墙角蹲着几条黑影。
等许大茂折返饭馆,何雨柱闪身摸进暗巷。
四个混混正叼着烟卷,见他逼近才警觉起身。
三拳两脚收拾完,何雨柱问出了名堂。
原来许大茂花钱雇他们教训阎解成,刚才特意来认人。
按计划,混混们该边打边喊想想得罪了谁,等许大茂举着铁棍假意来救,这场戏就算成了。
何雨柱扣下他们的工作证,顺手把剧本改了改。
当许大茂按原计划冲出来时,混混们突然调转枪头,抡起拳头就往金主身上招呼。
有人还故意嚷道:就你叫许大茂啊?
正抱头鼠窜的阎解成听见这句,愣是趁乱溜了。
许大茂被打得嗷嗷叫,死活想不通戏码咋就演砸了。
直到混混们骂骂咧咧散去,他才悟过来——准是又着了傻柱的道!
那边何雨柱把工作证还给混混,额外塞了五斤玉米面。
领头的拍胸脯保证:下回要收拾这孙子,哥几个随叫随到!
回院路上,何雨柱一瘸一拐的许大茂。
他晃着饭盒打招呼:茂子兄,夜游呢?许大茂瞅见饭盒更来气,指着鼻子就骂他偷公家粮食。
一声脆响,许大茂撅着手指头摔进沟里。
何雨柱蹬着自行车扬长而去,夜风里飘来句话:粪能吃,话可不能乱喷。”
院门口撞见鼻青脸肿的阎解成,何雨柱热络地拍他伤处:兄弟替你 了!阎解成疼得直抽冷气,心里早把何雨柱祖坟骂冒烟。
何雨柱再次拍了拍阎解成的右肩,语气谦逊:
解成你也太客气了,我和三大爷那是忘年之交。”
他儿子受欺负,我怎能袖手旁观?
阎解成气得差点吐血,暗自咬牙切齿。
这该死的傻柱竟敢占我便宜,要不是打不过你,非得让你尝尝我拳头的厉害。
生怕再聊下去会憋出内伤,阎解成忍痛转身就跑,连招呼都没打。
何雨柱在后面高声喊道:
大侄子,天冷路滑小心点儿。”
阎解成一个踉跄,摇晃了好几下才站稳。
刚稳住身形,又听见何雨柱的声音:
我说什么来着,不听老人言。”
解成啊,你能不能学学我的稳重?
阎解成怒吼:傻柱你给我闭嘴!
说完飞快地打开家门,重重地摔上门,发出震天响。
何雨柱连连摇头:
现在的年轻人啊,好赖话都听不明白。”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目睹全过程的许大茂在心里咒骂:
傻柱你做个人吧,阎解成都快被你玩坏了。
骂完又怕何雨柱找自己麻烦,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直到何雨柱走远,他才推着自行车蹑手蹑脚地进院。
阎解成摔门的巨响惊动了全家人。
谁啊?关门这么大力,门都要坏了!
三大爷骂骂咧咧地准备去讨要赔偿。
一进客厅,三大爷惊呼:
老大,你这是怎么了?
其他人闻声也赶了过来。
阎解成灌了口水,郁闷地说:
别提了,今天倒霉透了。”
中午吃到没炒匀的咸菜,晚上又因为许大茂挨了顿打。”
三大爷诧异:你怎么会和许大茂在一起?
阎解成看了眼于莉,见她点头,便把昨晚的事和与许大茂同行的原因说了出来。
三大爷皱眉:
许大茂说昨晚是两个像光福那么大的孩子搞的鬼?
阎解成点头。
三大爷追问:你信他几分?
阎解成迟疑道:三分吧。”
三大爷意味深长地说:
还算你有点脑子。”
接着分析道:
许大茂满肚子坏水,他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他叫你去,无非是想让你相信这事是柱子指使的。”
提到何雨柱,阎解成不服气:
爸,您就这么相信傻柱?昨晚的鞭炮声您也听见了。”
三大爷摆摆手:
别急,听我分析。”
我猜是光天指使光福干的。”
阎解成插嘴:
谁不知道刘光天对傻柱比对亲爹还亲?
这不就等于傻柱指使的?
三大爷反问:
如果我说不是柱子指使的,你信吗?
阎解成讽刺道:爸,傻柱才是您亲儿子吧?
三大爷示意他安静,笑着说:
给你讲个故事。”
甲得罪了领导,经人说和后领导表示不计较。”
但甲还是被报复了,以为是领导出尔反尔。”
后来发现是领导手下自作主张,领导并不知情。”
阎解成指出不同:
爸,昨晚的事我不信傻柱不知情。”
三大爷摇头:
柱子知不知道不重要,但他肯定知道有人要报复你。”
阎解成骂道:傻柱说话跟放屁一样。”
三大爷继续解释:
就算知道又能怎样?他总不能阻拦。”
当领导的,若阻止手下出气,容易让人心寒。”
阎解成无言以对,闷头喝水。
教育完儿子,三大爷露出精明的神色:
老大,现在说说赔偿的事。”
提到钱,阎解成立马精神起来。
父子俩开始商量找许大茂要多少赔偿。
第二天一早,三大爷在院门口拦住许大茂。
许大茂问:三大爷有事?
三大爷和蔼地说:
大茂啊,昨天我家老大因为你挨了打,今天走路都不利索了。”
你看是不是该给点营养费?
许大茂火冒三丈:
三大爷您还要脸吗?我去救您儿子,他却丢下我跑了。”
您还好意思找我要钱?
三大爷推了推眼镜,笑容不减:
账不能这么算,我家老大从头到尾都是被你牵连的。”
许大茂一时语塞。
本想花钱收拾对头,结果自己更惨。
挨打就算了,那句就你叫许大茂更让他伤口隐隐作痛。
见许大茂不说话,三大爷凑近低声道:
大茂,你猜柱子要是知道你想坑他,会怎样?
许大茂冷哼:
我哪儿坑他了?我说的都是亲眼所见。”
说实话也有错?
三大爷依旧笑眯眯:
说实话当然没错。
要不让我家老大把你的话转告柱子?
算你狠!许大茂咬牙,要多少?
三大爷乐呵呵地说:不多,十块。”
许大茂怒骂:你怎么不去抢!
三大爷掰着手指数:
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封口费、精神损失费。”
十块钱已经很便宜了,要不是看在邻居份上,最少二十。”
说完还露出一副你占了大便宜的表情。
许大茂在心里暗骂不已。
阎老西,你还能再吝啬些吗?最后那条简直离谱!
面对何雨柱的拳头和破财免灾,许大茂最终选择了掏钱。
三大爷沾着口水反复清点钞票的模样,让许大茂直反胃。
直到确认金额无误,才勉强放他离开。
蹬着自行车的许大茂一路嘀咕:
这破院子都是些什么人?
暴力分子、守财奴、养老狂、官迷、恶毒老太、心机寡妇应有尽有。”
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惊着了,甚至萌生搬家的冲动。
甩甩头,许大茂忽然又乐了:
这样才够劲儿。”
午饭时间。
阎解成再次上演昨日戏码——刚尝口菜就喷了出来,今天表情比昨天更夸张。
还是那位李姓工友,见状以为他突发癔症,观察片刻才凑近查看。
缓过劲的阎解成面色阴沉地咒骂:
傻柱,这事没完!
李工友顿时了然:食堂又在整治阎解成。
心想这帮厨子真会玩,昨天齁咸,今天死酸,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