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翔府。
杨元奇累得趴下,在军伍中骑马几天也没啥事,现在安逸环境下,一个来回自己就撑不住,加上有娇妻在,他很自然躺下。
扈三娘在给他推拿,潘金莲在写信函,杨元奇哼哼唧唧,觉得人生也就如此。然后童贯又遣人唤他过去。
杨元奇无奈啊,不怪他现在喜欢待着盐定路,那里他才是个真大爷。
童贯这次问话不多,杨家给他报过来的军力是不到六万,作为前方战事路,这个数字实在不多。这个数字也让童贯对杨家大有好感,这是个实在数字。
童贯想确认的是这六万军力杨元奇的自我评价。
杨元奇答:“从编组上来讲,盐定路不管是禁军、厢军抑或其他,都是一个路子。其运转体系和管理方式相差不大。真正的差距是武器盔甲等硬性配置,虽然经略司的想法是尽量拉平,但不可能完全做到,这里面涉及的银子太大。”
童贯问:“那按经略司完整要求编组的有多少呢?”
杨元奇笑道:“大概三万吧,这个是去年,今年我没有任职,没必要问得详细。”
童贯点头,从配合上来讲,杨元奇这些数字比较准确,童贯作为统帅,战时这些情况对他很重要,他在西北军旅生涯也不是白给的,知己这个他懂。他给杨家军的定位是,三万强禁军,三万弱禁军。这个评价他认为很理性。
杨元奇道:“童相问这么详实,反正盐定路会是征伐西夏主力,要不,我为我老爹求一点。”
童贯摆手:“行了!我不追究你们横山中麓的事,还要如何?”
杨元奇也是随口一言,要大范围补给哪怕童贯也得通过枢密院和政事堂,童贯不可能为杨家去用自己的面子。盐定路和童贯的关系,只是合作,不过这个合作以童贯为尊。
杨元奇告辞离开,对于横山中麓的事,童贯开了这个口,他这一趟来得不虚。
杨元奇不知道童贯最后给杨家军的军势评价是什么,杨元奇所说的并不是虚言,但杨元奇隐藏了一点,关于军队战力,他始终没有把杨家军和其他禁军做个对比。在杨元奇看来,这都不是一个层面,杨家军的战力最内在的压根不是大家看到的诸如装备之类硬件东西,恰恰是大家最没在意的决死的信心这些内在气质。先不论胜负,哪怕一千杨家军对上数倍西夏最精锐的铁鹞子,杨家军一定是毫无畏惧搏死打下去,哪怕全军覆没也没人会退,这才是杨家关于军队最深的底气。
潘金莲正在和云艺菲在股权细节上进行调整,潘金莲给折家的信函已经发出,她不想等那边的回应,该做的事现在就做。恰好折彦质的如夫人很多事也能落定,要是府州闹幺蛾子,她就按和杨元奇确定的原则办。杨家在盐定路关于军事都亮出了爪牙,何论这点商业事,大不了散伙就散伙。
扈三娘偷偷问杨元奇:“折家在西北享有盛誉,这么做好不好?”折家作为党项族是对抗西夏的中坚力量,边境成长的人对他们多少有些好感。
杨元奇道:“你们是杨家的少夫人,杨家现在声誉就不好了?!这是家务事,你金莲姐姐越是强硬,垣紫姐姐其实越好处理。再说,她办事比母亲办事好啊,至少还有回旋余地。”
扈三娘点头,是这个理,她就有这种感觉,自己放心办事就是,错了她不过是个少夫人,相公去回旋就好。家里还有几个长辈呢,不用担心!要是把自己关进宗祠一段时日,还可以休息呢。
云艺菲过来拜谢杨元奇,杨家对折杨两家股权的态度,是明显偏向折彦质的,这会让府州梁氏(折可适的夫人、折彦质的生母)都多了腾挪的空间。当杨家亮明这个态度,折家多半会就范。折彦质怎么都是折家人,至于内部利益之争,哪个家族不是一样。后续的影响不过是杨垣紫这个娘家有点过线。(将来的折家不会认为杨家哪里过线了,他们就有这个权势!)
杨元奇回:“客气,我那个二哥好好的一个将门虎子,非得觉得自己文武全才,还学会讲“礼仪”,实在不知所谓。”
潘金莲嗔道:“哪有这么说人家夫君的?”
云艺菲笑道:“这才好哩,你们要是有隔阂,少夫人都不知道怎么办。”
杨元奇:“凉拌!”
几个女子都笑了。
杨元奇说:“明天我们回去吧。”
潘金莲和扈三娘都是点头,自从杨家搬到定边,大家越发的喜欢在那里的感觉,那里是家。
杨元奇接着道:“最后一天了,你们带我去顔楼?好歹让我长长见识啊。凤翔府的顔楼什么观感我一点都不知道,这个少东家也太名不副实。”
云艺菲赶紧应下,省得两个弟妹先张口拒绝:“我遣人去安排个房间,今晚让她们把最好的节目排上。”
杨元奇:“好!”这事不能让那两个妇人插嘴,她们不去更好!
潘金莲说道:“那干脆多要几个房间,凤翔府熟悉人家都去张帖子。”
云艺菲一想这个使得,以折杨两家的名义,这也是告诉大家两家和睦。
杨元奇叹气,好好的私人事整得一堆人,这是只能喝点酒看点节目了。
第二天,杨元奇、潘金莲和扈三娘还在商议要不要多留几天,清风寨一份急件打乱了他们的想法,太原潘家庄潘易树去世,潘家要潘金莲尽快回来。
杨元奇一声叹,这个冬天好冷,潘易树倒是先走了。虽然潘家很多财产划分老太爷临走时候就已落定,大房二房三房却不能说完全分家。潘易树的去世,潘家总得有过商议。
杨元奇道:“我们走陆路快马的吧。”
扈三娘点头,潘金莲很是难受,终究一个亲人离世。
杨元奇抱着潘金莲安慰:“你不善骑马,我抱着你!”
潘金莲已经抱着自己的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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