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寨。
潘家一片沉寂,潘近柊和潘金梅、武松准备启程前往太原,武松太原人士,北上从军就再没回去,虽然他那边没了关系近的亲戚,却总会有些朋友,这次也算是衣锦归乡。
潘易岭说道:“你们不用等金莲了,太原潘家产业一并由归入大房,近柊你自己看着处理,不要亏了你妹妹就好。另外,这一次你去趟何家,把何氏带过来吧。”何氏是潘近柊的夫人,潘家北上,何氏曾在清风寨待过,潘易树和何家经常有事,她这一年在太原待得时日就多。
潘金梅插了一句说道:“哥哥,这次你不能让着大舅子了。”何家并未北上,太原显然比定边更发达,他们现在近况不算好勉力维持。潘易岭曾是何家最大的助力,随着他的贬谪,大家都度过了最美好的时光。
秦可儿也道:“近柊,以前你父亲在潘家庄子,她留着太原也好。这次何家那边的事你就别管了。算了,我也南下一趟吧,也该去秦家见下我那些亲戚了。”
潘易岭和潘近柊愣神,秦可儿下去一趟也好,作为二房,潘近峰有点小,不适合南下,潘金莲还在往这边赶,回来也是旅途劳累,秦可儿南下也可以顺路省亲。
杨元奇、潘金莲和扈三娘回到清风寨,潘家一行人已是南下。
杨元奇和潘金莲直接过到潘家才知道秦可儿也走了,潘易岭和春梅两个人都面有戚容,潘易岭更是憔悴不少。不管当年两房有何恩怨,关于家族他们两兄弟不过是以各自的方式维护这个家族。
潘金莲赶紧安慰:“父亲,节哀。大伯到这个年纪不算有遗憾。”
潘易岭叹:“何谓遗憾,当时你爷爷撑起潘家,在太原能用的人都不多。你大伯抗下了家庭重担,我才能心无旁骛的读书,其实家里对他是有亏欠的。”
潘金莲“”她实在不能多说什么。
杨元奇说:“岳丈,潘家再难,大伯要读书潘老爷也不会要求他做其他的,您这是兄长逝去,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了。”
潘金莲也回过味来:“父亲,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也有个人的选择。大伯最后这几年过得也安详。”
潘易岭微微点头问春梅:“近峰在学府还好吧?”
春梅赶紧应:“工学和数理他极有兴趣,在学府考评为优。
潘易岭有满意又有遗憾,潘近峰头脑聪明,学习一道也颇为专心,就是怎么对科举没半点兴趣。
潘易岭问:“元奇,定安学府真的会如你所愿,开启另外一个教育时代么?”
杨元奇答:“岳丈,清风寨的变化不是已经证明?!”
潘易岭也是心神不稳有此一问,是啊,当定安学府毕业生进入清风寨各行各业,这里的文治已另外一种构架深入人心。
潘易岭说:“你们陪我吃个饭吧。”
杨元奇赶紧应下,潘金莲时不时会回娘家,这个邀请更是对他。
夜色。
潘易岭说:“这段时日你李叔李格非也在清风寨,我和他多有聚首。我来问你吧,你和夏州耶律南仙来往究竟怎么回事?”他们的消息就比外人更为详细,不是西夏,不是夏州,就是耶律南仙。
杨元奇道:“当年耶律南仙作为西夏和谈使,我和她就认识,确实有些交情。岳丈想问的是中北寨的事吧?”
潘易岭说:“嗯,你李叔说那里确实难以维系,只是和耶律南仙搅合,无异于与虎谋皮。她不怕,杨家不能不怕!”
杨元奇道:“谢过岳丈,不管怎么说,小婿要这个盐定路经略使只在杨家。是为杨家这些人,这么多的亲族好友,一支以守护为职责的杨家军,也是为这个清风寨,这个盐定路的平民百姓。”
潘易岭说:“你不用说这些,哪怕你李叔现在也没在这事多言。我问你的是和耶律南仙相交这事。”
杨元奇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岳丈,我是汉人,我的生活习惯、思想方式、内心理念都源自这个民族!我身边的人也在汉族这个文明!”
潘易岭一叹,他说是汉人,没说是宋人,这两者是有区别的。“你记着今天说的就好!”对这个女婿,他是没办法了,只愿他能踏出自己的路。
杨元奇觉得回家得跑断腿,就不该把李格非和韩公廉这些人忽悠回来。这一大早丫头战战兢兢就来打扰他和李清照,李格非要他们他按时到治理司。
李格非回到清风寨后,把清风寨治理司一分为二。一个名字就是“治理司”,一个是“清风寨治理司”。治理司权限很大,管辖范围要小了很多,有点类似朝堂的内阁,推出政策,至于落实的事就落到各地治理司。
杨元奇怒问:“昨晚你不是从家里回来,说好让你弟弟他们拖着你老爹么。”
李清照正手忙脚乱的起身,拉了把杨元奇:“快点起来,我帮你弄弄,你自己去吃早餐过去,我弟弟就是个没用的。”这话多少是在推责,她在家就能左右自己老爹?!
这时候黄鹂过了来,说道:“老夫人让人传话去治理司,你昨天一路颠簸回来,让你在家休息两天。”
杨元奇和李清照松了一口气,昨晚他们可是什么都没做,李清照可就是在给自己相公活络筋骨,他确实一路上骑马还带个拖油瓶潘金莲,架子都要散掉。
杨元奇往床上一躺:“你们让我再睡会,下午我还是过去一趟吧。”他不觉得有母亲陈氏的话,李格非事后就不会找他麻烦。老老实实下午过去一趟,回头真要休息也有个说法。
终杨元奇一生,他偷懒耍滑,有时候躲进后宫人影不见,但出现长时间怠政几乎没有,他的每个时段身边总会有那么几个人,不惧不畏的拉着这个人不走进奢靡享乐的泥沼。有人认为是运气使然,这是天数;更多人认为就是识人,杨元奇哪怕再内心不爽,都能分辨出铮臣,容忍他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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