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落痕也听说了一点,遂嫌弃又有些愠怒的道,“别胡说八道,那种货色主子怎么看得上,还是个死的。”
落枭一脸你不懂的模样,“啧,你知道啥,我仔细回忆了一下,牧月身上的东西是蹭上去的。”
“什么东西。”
“你说呢?你没大早晨洗过床单?”
落痕:“”
落枭:“你听话听重点,重点是有那个东西,又不是牧月,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落痕当然听到了重点,他表情又是震惊又有些喜色,眼中俱是听到了大八卦的兴奋光芒,“我滴个天爷啊,做了?”
落枭再度啧啧,一脸深沉模样,“我瞧主子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这两人定不清白。”
落痕深以为然,“有道理,我看主子都想不顾大业杀了萧破野。”
“那就杀呗,还有啥事比媳妇儿重要。”
落痕气的拍了落枭一巴掌,“屁话,主子成了大业要多少女人没有。”
“也是啊,我想偏了。”
谁知半晌后落痕又幽幽开口,“可若是主子成了大业却做了孤家寡人,是不是更心酸?”
落枭急眼了,“咋翻来复去都是你这张嘴呢?一会主子不抢人妻,一会也未必;一会女人多的是,一会又主子非傅知遥不可。
不会说话就闭嘴,我这心够烦了的你还添乱。”
“你烦个屁。”
“主子没媳妇咱们就没小主子,到时候咱们的孩子效忠谁去?”
落痕:“你想的真够长远。”
“废话,都是干大事的人,啥事都得长远点。”
落痕:行吧。
忽然想起一事,落痕贼笑道,“听说落刃的心头宝被斩断了?”
提起这是落枭也想乐,“你是没看见,落刃抱着刀哭的鼻涕眼泪的,我是又同情他又忍不住想乐。”
“主子的心肝他也敢动,蠢货。”
落枭:“心心肝?没这么夸张吧。”
“你见主子在谁手里吃过亏?”
“没有,我确定。”
“主子自从见了傅姑娘是不是一直在吃亏,你说为什么?”
落枭一拍大腿,“这哪是吃亏,这是哄着媳妇儿玩啊。”
“倒也没这么夸张,傅姑娘确实心机手段上乘,让主子不得不按着她的计划做,与之双赢。但若是旁人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耍弄主子,”
“别说一而再,再而三,一都不行,七杀堡那个大小姐今年快两岁了吧。”
“主子并非没有别的选择,可他一直在配合着傅姑娘的计划做事,还甘当前锋,你说傅知遥是不是主子放在心尖上的?”
落枭不是很赞成,“喜欢不假,放心尖上就夸张了,主子都不知道他心尖上站了人。”
落痕一声轻嗤,“不是心尖儿跟落影借银子花大价钱买兰花运回草原?主子是那种喜欢花花草草之人吗?听说一个叶都没损伤,你说用不用心?”
“你别说,主子这抠门的,真不容易。”
“不是心尖儿主子能把我搁到傅姑娘身边?我是落字辈的,除了主子谁配驱使我?”
“有道理啊,你可是咱们落梅坞的大人物。”
落痕没理会落枭的调侃,继续道,“还有落刃的事,主子的剑和萧破野的刀谁快?”
“一般快。”
落痕没再说话,落枭已然懂了,“妈呀,他比人家正牌夫君都不差,这这这,这事儿大了。”
起初他说帮着主子抢走傅知遥多少存了八卦和玩笑之意,如今听着落痕这么一分析,不禁觉得这事儿比想象中还重要。
“那咋整,你鬼点子最多,你说咋办。”
落痕摇头,“我也不知道咋办,但我觉得这事儿得主子自己想明白。”
“啥意思?”
“你去问问主子,问他喜不喜欢傅姑娘。”
落枭:“我可不敢,他定然把我踹出来。”
“这就是问题所在,主子不敢承认自己喜欢傅姑娘,他不信女子,不信人间情爱,主子他,”
默了片刻落痕方道,“主子其实是个悲观的人,悲观到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可喜欢这事,心不由己。”
这话一出落枭神色也黯了几分,“你好好护着傅姑娘吧。”
就算是为了主子。
虽然傅知遥与主子未必能成,但她对主子应是重要的。
落痕点头,“我知道。”
金帐内,萧破野正按着傅知遥折腾。
傅知遥是真的不想了,闹腾这一晚上哪里还有这个精力,可萧破野不依不饶,为了证明自己清白傅知遥也只能从了。刚刚有没有经历情爱之事,那处最真实。
萧破野开心又兴奋,他能感受到那里很干净,她还是独属于他的。也是在那个瞬间,他刻骨的懂得了她上一世的嫌弃和介意。
夫妻房事,确实是世间最亲密之事。
萧破野自责的要死,对傅知遥格外温柔,也格外讨好,落在傅知遥心里还是觉得他过于卖力了。
她亦有一丝感叹,从始至终,即便回了金帐,他都未曾问过她一句,他只是道歉,揽责,告诉她今晚之事都怪他,请她原谅。
他不推诿责任,不会如很多恶臭男人那般倒打一耙,即便女子本身就是受害者依旧把所谓的失贞算到女子头上。这一点,她敬他是条汉子。
无论如何,夫妻之间无芥蒂、未离心总是好事,有一些谎言是必要的,她不会同他坦白她与燕辞远做了什么。
内疚吗?
若无上一世或许会内疚。
确切的说,若无上一世的事,根本不会有她和燕辞远那一遭。
她喜谋求公平,人不负我,我不负人;人若负我,她报复心其实挺重的。
次日,萧破野布置好对瀚海部对战之事,派人请来了燕辞远,傅知遥也在场,她其实不太想见燕辞远,但又怕这两人再度打起来。
她觉得燕辞远应该也不想见到自己,昨日之事过于尴尬了。
是故傅知遥坐在帐门口的矮凳上捧着一本书看,萧破野和燕辞远坐于案前叙话。
瀚萧破野:“瀚海部之事已了,燕先生大可功成身退。至于蒙多暗算先生这笔帐,本王替你讨回来便是 —— 他的项上人头,权当谢先生数次援手之恩。”
燕辞远眸色倏地沉了沉,拎起茶壶替自己斟了杯热茶,他浅呷一口,抬眼时眼底漫过几分暗沉:“野王不必拿话激我,蒙多、孟盏、牧云,这三人的命,我亲自去拿。”
萧破野乐了,他确实在激将燕辞远,主意是傅知遥出的,话基本都是傅知遥原话。其实他的本意是让燕辞远赶紧滚蛋,省的他看着碍眼。
但傅知遥的意思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