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色骨骸眼眶中幽绿光芒亮起的刹那,一股古老、威严、又带着沉沉死寂的威压,如同无形的潮水,瞬间弥漫了整个废墟。这威压并非针对肉身,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深处,带着一种历经无尽岁月沉淀的沧桑与漠然,远比之前在腐骨河底遭遇的那金仙级骨手更加凝练、更加……“有序”。
秦羽和林风身形骤僵,仿佛被无形的枷锁禁锢,连思维都似乎要冻结。寂灭骨符在秦羽身前剧烈震颤,发出急促的嗡鸣,灰白色的光芒自主绽放,形成一层薄薄的光罩将秦羽护住,勉强抵御着那直透神魂的威压。林风周身的死亡领域更是如同遇到君王般剧烈波动,几乎要溃散,他全力运转系统,【灵魂屏障(中级)】与【环境同化】开到最大,才勉强稳住身形,没有当场跪伏下去。
“玄仙……至少是玄仙级的存在,即便只剩骸骨与残念……”林风心中骇然,系统警报疯狂闪烁:【检测到超高强度灵魂威压!能量层级:玄仙级(残存状态,估测生前为玄仙后期或巅峰)。能量属性:极度精纯的死亡法则、冥道法则、部分空间法则碎片。警告:目标存在微弱但高等的灵魂活性,疑似残魂依附或执念未消!】
骸骨并未动弹,但那两点幽绿魂火却“看”向了秦羽,更准确地说,是看向了秦羽身前悬浮的寂灭骨符。空洞的眼眶中,魂火微微跳动,传递出一段断断续续、直接响彻在两人灵魂深处的古老意念:
“寂灭……传承者……终于……等到……”
意念模糊不清,夹杂着无尽的疲惫与岁月的磨损感。
秦羽强忍着灵魂的颤栗,努力集中精神,尝试以神识沟通:“前辈……晚辈秦羽,偶然得此骨符,并非有意惊扰前辈安眠。”
“骨符……择主……即是缘法……”那意念再次传来,似乎清晰了一些,“吾……冥骨……陨落于此……已不知……多少纪元……执念未散……只为……守护此令……等待……有缘人……”
随着意念传递,那具玉色骨骸手中紧握的黑色“冥”字令牌,微微震颤起来,与寂灭骨符的共鸣愈发强烈。一股精纯而古老的冥死之气从令牌中散发出来,并不阴邪,反而带着一种庄严肃穆、统御万鬼的堂皇之意。
“此乃……‘九幽巡冥令’……执此令……可入……死魂渊……核心……‘九幽殿’外围……免遭……部分……死魂侵袭……得见……帝君传承……一线机缘……”断断续续的意念中,透露出惊人的信息。
九幽巡冥令!死魂渊核心!九幽殿!帝君传承!
秦羽和林风心中剧震。他们千辛万苦来到此地,就是为了寻找九幽仙帝的传承线索,没想到竟在这具古仙遗骸手中,得到了直接通往核心区域的信物!而且,这令牌似乎能提供一定保护。
“前辈……需要晚辈做什么?”秦羽沉声问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尤其是一位玄仙级强者残魂守护之物。
“考验……”骸骨的意念传来,“吾之残魂……即将消散……最后之力……化为一问……答之……令予……答非……或心不诚……魂灭……”
话音落下,骸骨眼眶中的幽绿魂火骤然炽盛,一股更加凝练的灵魂冲击直奔秦羽而来!这次不再是威压,而是一道蕴含着玄奥法则的灵魂拷问,直接印向秦羽的识海!
“汝道为何?求长生?求逍遥?求无敌于天下?亦或……求超脱?”
问题简单,却直指本心。同时,一股诡异的力量伴随着问题侵入,仿佛能映照出回答者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任何虚伪、敷衍、乃至自我欺骗,在这拷问下都将无所遁形。
秦羽心神巨震,识海中波澜骤起。他仿佛看到了幼年时在云雾山庄仰望星空的自己,看到了为父王分忧、守护秦家的责任,看到了与林风、与侯费、黑羽并肩作战的情谊,看到了飞升仙界后对更高境界的渴望,看到了在生死边缘挣扎求存的坚韧,也看到了对那无上大道、对真正超脱与自在的向往……
无数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长生?他想要,但不只为长生。逍遥?他渴望,但深知没有实力何来逍遥。无敌?或许是一种手段,而非终极目的。超脱?那太过渺茫……
最终,所有的画面、所有的思绪,凝聚成他踏上修行路以来,最深切、最根本的驱动力,那是一种不甘平凡、不愿受命运摆布、想要掌控自己与所在意之人命运的强烈意志,是在无数次生死历练中淬炼出的向道之心。
他迎着那灵魂拷问,于识海中坚定回应:“我之道,在于掌控!掌控自身命运,守护心中珍视,追寻天地至理,得大自在,大逍遥!长生、力量、超脱,皆为此途之阶,而非终点!”
没有豪言壮语,只有最本心的直抒。他的不灭战魂火在识海中熊熊燃烧,寂灭骨符的灰白光芒也透体而出,与那灵魂拷问的力量碰撞、交融。
“轰!”
秦羽身躯一震,脸色瞬间苍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那灵魂拷问的力量极其霸道,直击灵魂本源。但他眼神依旧清明坚定,识海中的战魂火虽摇曳却未熄灭,反而在对抗中显得更加凝练。
寂静。
骸骨眼眶中的幽绿魂火静静燃烧,凝视着秦羽。片刻后,那古老意念再次响起,却带上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欣慰?
“善……掌控……非奴役……非屈服……乃明心见性……力随心转……汝之道心……坚……可承此令……”
话音落下,那具玉色骨骸仿佛耗尽了最后的力量,眼眶中的幽绿魂火迅速黯淡、熄灭。与此同时,那紧握黑色令牌的指骨,微微松开。
“咻!”
黑色“冥”字令牌化作一道乌光,主动飞向秦羽,静静悬浮在他面前。而那块寂灭骨符也停止了震颤,灰白光芒收敛,似乎与令牌之间建立了某种微妙的联系。
骸骨彻底失去了所有灵性,重新变回一具安静的遗骸,只是那玉色的光泽似乎黯淡了几分。
威压如潮水般退去。
秦羽长舒一口气,伸手握住那面黑色令牌。令牌入手冰凉,非金非玉,不知是何材质所铸,正面是一个古老的“冥”字,笔画苍劲,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幽冥法则;背面则刻着一些模糊的云纹和难以辨识的符文。握住令牌的瞬间,秦羽感到一丝清凉的气息顺着手臂流入体内,与寂灭骨符产生共鸣,同时,脑海中自然浮现出一些信息碎片:关于如何使用此令在死魂渊特定区域规避低级死魂的侵袭,以及一个模糊的方位指引——指向死魂渊深处,某座名为“九幽殿”的古老宫殿。
“成功了!”林风也松了口气,刚才那灵魂拷问虽然主要针对秦羽,但余波也让他灵魂震荡,系统提示他刚刚承受了一次高阶灵魂法则的冲击,【灵魂屏障】经验值大幅提升。
【叮!检测到绑定目标‘秦羽’通过玄仙残魂考验,获得关键任务物品‘九幽巡冥令’,接触高等冥道法则碎片,灵魂经受淬炼,不灭战魂火精纯度提升,对生死、寂灭法则感悟加深。】
【触发‘万倍返利’!基于目标收获及灵魂淬炼强度,反馈宿主强化:】
【1 灵魂强度提升:宿主灵魂本源得到滋养,强度提升至天仙后期层次,对灵魂攻击抗性大幅增加。】
【2 获得‘冥道法则亲和(初级)’:对死亡、幽冥、寂灭类法则的感知与理解能力小幅提升,在相应环境中适应力增强。】
【3 获得‘残魂信息解析’能力:可尝试解析不超过金仙层次的残魂碎片或执念信息(成功率及完整度视残魂状态而定)。】
感受着灵魂的壮大和新获得的能力,林风心中一定。这“冥道法则亲和”在死魂渊这种地方无疑很有用,“残魂信息解析”也可能在未来探索遗迹时派上用场。
秦羽调息片刻,压下灵魂的些许疲惫,看向那具重归沉寂的玉色骨骸,郑重地躬身行了一礼:“多谢前辈赐令指引。”
无论这位自称“冥骨”的玄仙因何陨落于此,其残魂守护令牌等待有缘人的执念,以及最后的考验与馈赠,都值得这一礼。
两人没有动那具骨骸,修士遗骸,尤其可能是前辈大能的遗骸,轻易动之不祥。他们小心地退出这片废墟区域。
有了“九幽巡冥令”的微弱指引,加上林风系统地图的辅助,两人在阴风峡中行进的速度快了不少。那蚀魂阴风虽然依旧凛冽,但令牌散发出的淡淡冥气,似乎能让他们更好地融入这种死寂环境,受到的侵蚀减弱了一些。
又前行了约莫半日,前方传来隆隆巨响,风力陡然加剧到恐怖的程度,仿佛无数厉鬼在耳边尖啸,阴寒之气几乎要冻结仙元。峡谷到了尽头,出口处是一个巨大的、不断旋转的阴风漩涡,仿佛连接着另一个世界。
“穿过这个漩涡,应该就是蚀骨荒原了。”林风看着系统地图的标识,又看了看手中罗盘(得自血冥道人图录),确认道。
秦羽点头,握紧巡冥令,与林风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撑起最强的护体仙光,秦羽更将寂灭骨符的灰白光芒笼罩二人,一步踏入了那恐怖的阴风漩涡之中。
天旋地转,仿佛穿越了某种界限。当双脚再次踏上实地时,眼前的景象已然大变。
不再是狭窄的峡谷,而是一片无边无际、荒凉死寂的平原。大地是暗沉的黑灰色,布满龟裂,寸草不生。天空是永恒的铅灰色,低垂压抑,不见日月。空气中弥漫着比阴风峡浓郁十倍不止的死亡气息与混乱的空间波动。极目远眺,平原上零星散布着一些巨大的、不知何种生物的惨白骸骨,有些高达百丈,如同小山,在昏暗的天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这里,便是蚀骨荒原。死魂渊的外围区域。
“好浓的死气……空间也极不稳定。”秦羽感应着四周,眉头微蹙。在这里,神识被压制得更厉害,探查范围不足百丈。而且空气中游离着一种诡异的能量,不断侵蚀着护体仙光,仙元消耗速度比在腐骨河时快了数倍。
林风启动【环境动态分析】和【能量图谱测绘】,脸色凝重:“死气浓度是外界的百倍以上,长期停留,天仙也难以承受。空间褶皱和细微裂缝随处可见,移动时必须万分小心。另外……检测到大量低能量魂体反应在远处游荡,应该就是最低等的‘游魂’或者‘腐尸阴魂’。更深处有高能量反应,至少是相当于天仙、甚至金仙级别的‘凶魂’或者‘骨魔’。”
他看向秦羽手中的巡冥令:“令牌有反应吗?”
秦羽注入一丝仙元,巡冥令微微发热,背面的符文亮起微光,指向荒原深处某个方向。同时,一层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黑色光晕从令牌上扩散开来,笼罩了两人周身三丈范围。光晕范围内,那无所不在的死气侵蚀明显减弱了,远处一些原本蠢蠢欲动、想要靠近的模糊魂影,也仿佛遇到了什么畏惧的东西,徘徊不前。
“有效!”林风松了口气,“按照令牌指引和血冥道人的图录,死魂渊的入口,应该就在这个方向深处。我们需要穿越这片荒原。”
没有犹豫,两人认准方向,开始在这片死亡平原上跋涉。每一步都小心翼翼,避开那些肉眼难以察觉的空间裂缝,同时警惕着可能从任何方向袭来的阴魂死物。
荒原上游荡的低级阴魂大多灵智低下,只凭本能吞噬生气。在巡冥令的威慑下,它们不敢靠近,但也有一些较为强大的、相当于渡劫期甚至大乘期的阴魂,会试探性地发起攻击。秦羽随手挥出几道蕴含寂灭之意的剑气,便能将其驱散或灭杀。这些阴魂被灭杀后,有时会留下一小粒“魂晶”,蕴含精纯魂力,对修炼神魂有些许裨益,两人都收集起来。
前行了约莫千里,周围的死气越发浓重,地面开始出现一些诡异的黑色沼泽,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败气息。偶尔能看到一些残破的兵器碎片或腐朽的铠甲半埋在黑土中,诉说着此地曾发生过的惨烈战斗。
“小心,前方有强烈的能量波动,不止一股,似乎在……战斗?”林风忽然停下脚步,系统侦测到了异常。
秦羽也感应到了,前方约数十里外,传来阵阵能量轰鸣和尖锐的嘶吼声,死气剧烈翻腾。
两人收敛气息,借助地形和一块巨大的兽骨遮掩,悄悄靠近。
只见在一片相对开阔的黑色荒地上,三拨人马正在混战。
一方是两名修士,一男一女,男子身穿银色战甲,手持长枪,修为在天仙后期;女子身着淡绿罗裙,手持玉笛,修为在天仙中期。他们背靠背,苦苦支撑,身上已有多处伤痕,仙光黯淡。
围攻他们的,是七八只形态各异的狰狞阴魂,其中领头的一只,身形凝实如常人,面目模糊但眼中跳动着猩红魂火,气息赫然达到了天仙巅峰!另外几只也都有天仙初、中期的实力。这些阴魂显然比荒原上游荡的杂兵强得多,攻击更有章法,带着浓烈的怨毒与杀戮意念。
而第三方,则是在战场边缘冷眼旁观的三人。这三人皆身穿黑袍,袖口绣着一个小小的血色骷髅标志,正是九幽宫弟子!为首一人面色苍白,眼神阴鸷,修为竟达到了金仙初期!他身后两人也都是天仙巅峰。
此刻,那两名被围攻的修士显然已岌岌可危,银甲男子长枪舞动,勉强挡住那只天仙巅峰阴魂的攻击,绿裙女子笛声急促,音波化作道道碧绿光环,试图干扰其他阴魂,但效果有限。
“师兄……撑不住了!”绿裙女子嘴角溢血,声音带着绝望。
银甲男子咬牙,眼中闪过决绝之色,似乎要动用某种禁忌手段。
就在这时,那名为首的九幽宫金仙弟子,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慢悠悠地开口了:“啧啧,碧游仙宫的小辈,看来是不行了。李师弟,王师弟,去,帮他们把那些烦人的阴魂‘清理’一下。记住,要‘干净利落’。”
他特意在“清理”和“干净利落”上加重了语气。身后两名天仙巅峰的九幽宫弟子会意,狞笑一声,化作两道黑烟扑入战团。但他们出手的目标,赫然不仅是阴魂,更有意无意地将攻击余波引向那对男女修士!
趁火打劫,落井下石!这九幽宫弟子,分明是想等阴魂和碧游仙宫弟子两败俱伤,再出手一并解决,既得了阴魂可能掉落的魂晶或材料,又能除掉潜在的竞争对手(探索死魂渊的对手),甚至可能抢夺对方身上的财物!
“卑鄙!”银甲男子怒喝,却不得不分心抵挡来自“盟友”的暗算,顿时险象环生。
秦羽和林风隐藏在暗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是碧游仙宫的人。”林风低声道,系统已扫描出那对男女的功法气息,与之前获得的部分仙界势力信息吻合。碧游仙宫在仙界也算正道大派,与九幽宫素来不睦。
“九幽宫的人,果然阴险狠辣,无处不在。”秦羽眼神冰冷。他对九幽宫本就无好感,此刻见到对方行径,更生厌恶。而且,对方有一名金仙初期,两名天仙巅峰,实力强劲。
“要插手吗?”林风问。对方有一名金仙,硬拼不明智。但见死不救,似乎也非本心,尤其是九幽宫还是敌人。
秦羽目光闪烁,迅速权衡。那对碧游仙宫弟子眼看就要殒命,而九幽宫的人解决完他们,很可能也会发现附近的自己二人。与其被动,不如……
他看向手中微微发热的九幽巡冥令,又看了看远处那些疯狂攻击的阴魂,心中有了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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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这个。”秦羽将巡冥令递给林风,“你在此地,向令牌注入仙元,最大程度激发它的气息,但不要暴露我们。我去救人。”
林风瞬间明白了秦羽的意图。巡冥令对死魂渊的阴魂死物有震慑作用,全力激发其气息,或许能干扰甚至惊退那些围攻的阴魂,制造混乱。而秦羽则趁乱救人。
“小心那名金仙。”林风接过令牌,点头。
秦羽身影一晃,寂灭骨符光芒笼罩,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如同鬼魅般借着地形和死气的掩护,向战场悄然潜去。
此时,战场中,银甲男子已被那天仙巅峰阴魂一爪撕开胸甲,鲜血淋漓,绿裙女子也被一名九幽宫弟子暗中发出的阴毒掌风击中肩头,踉跄后退。
“结束了!”为首的金仙弟子冷笑,似乎准备亲自出手,给予最后一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股古老、威严、仿佛源自幽冥深处的气息,猛然从战场侧后方爆发开来!那气息并不狂暴,却带着一种令所有阴魂死物灵魂战栗的压迫感!
正是林风全力催动的九幽巡冥令的气息!
围攻的阴魂,尤其是那只天仙巅峰的阴魂,动作猛地一滞,猩红的魂火中流露出本能的恐惧,纷纷转头望向气息来源方向,发出不安的嘶吼。就连那两名九幽宫的天仙巅峰弟子,也感到一阵心悸,攻势不由得缓了一缓。
“就是现在!”
秦羽的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银甲男子和绿裙女子身边,一手一个,抓住两人肩膀,低喝一声:“走!”
寂灭骨符灰白光芒大盛,生死之力流转,暂时隔绝了周围死气的侵蚀和部分攻击。秦羽脚下一蹬,施展身法,带着两人化作一道灰影,朝着与林风所在位置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什么人?敢坏我九幽宫好事!”那金仙初期弟子勃然大怒,他没想到居然有人敢虎口夺食,而且时机把握得如此精准。他神识瞬间扫过,锁定了秦羽遁走的方向,也感应到了远处那股令他都有些心悸的冥道气息。
“追!一个都别放过!”他厉喝一声,身化黑光,率先追去。那两名天仙巅峰弟子也急忙跟上,连那些被巡冥令气息惊扰、有些混乱的阴魂也暂时顾不上了。
林风见秦羽得手,立刻停止催动巡冥令,将其收起,同时启动【环境同化】和【能量屏蔽】,迅速离开原地,朝着预先与秦羽约定的另一个汇合点遁去。
荒原上,一场新的追逐,就此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