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最浓的时刻,鹰嘴谷两侧的山林里,赵首领带着三十名精锐弟兄已悄然潜伏在崖壁下方。遮光马灯早已熄灭,只有微弱的星光透过云层缝隙,勉强勾勒出谷口的轮廓。赵首领趴在一块巨石后,指尖蘸着泥土,在掌心简单勾勒出谷口的布防——土匪主力全聚集在谷口正面,两侧崖壁虽陡峭,却只留了两名放哨的土匪,显然是认定没人能从这绝路攀爬上来。
“老周、老吴,你们带五个人,用登山绳攀到崖壁中段,摸清土匪火力点后,扔两颗手榴弹制造混乱;剩下的弟兄跟我从谷口侧翼摸过去,等爆炸声响起,咱们就发起冲锋!”赵首领压低声音,语气沉稳如铁。两名弟兄立刻应声,从背包里掏出早已备好的登山绳,绳头系着铁钩,猛地甩向崖壁上方的岩缝。铁钩精准挂住岩石,两人拽了拽绳索确认牢固后,手脚并用,如猿猴般悄无声息地向上攀爬,崖壁上的碎石偶尔滚落,却被山谷的风声完美掩盖。
谷内的陈武早已撑到了极限。掩体被巨石砸得摇摇欲坠,不少石块已经崩裂,露出里面的矿石碎屑。弟兄们的子弹所剩无几,每个人的枪里都只剩最后两三发子弹,连发火铳的枪管因反复射击,早已变得滚烫,只能轮流用衣角擦拭降温。一名弟兄的大腿被子弹击穿,鲜血浸透了裤腿,他却依旧咬着牙,用步枪支撑着身体,目光死死盯着谷口的土匪。“队长,弹药快没了,再没支援,咱们真的撑不住了!”一名弟兄的声音带着绝望。
陈武紧握着手中的连发火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转头看向谷口外的山林,心中满是期盼:“再等等,赵首领一定在来的路上!”话音刚落,谷口上方的崖壁突然传来两声巨响——“轰隆!轰隆!”两颗手榴弹在土匪的火力点旁炸开,火光瞬间照亮了夜空,碎石夹杂着土匪的惨叫,如雨点般落下。土匪们顿时乱作一团,山羊胡土匪头子嘶吼着:“怎么回事?有人从上面偷袭!快,守住崖壁!”
就是现在!赵首领眼中寒光一闪,猛地站起身,嘶吼道:“冲!”三十名弟兄如猛虎出笼,从谷口侧翼猛地冲出,连发火铳的枪声在山谷中骤然响起,子弹如暴雨般射向混乱的土匪。陈武见状,眼中瞬间爆发出光芒,对着弟兄们嘶吼:“支援来了!跟他们拼了!”他率先冲出掩体,手中的连发火铳喷出火舌,精准命中一名正在转头的土匪。弟兄们也纷纷跟着冲出,哪怕子弹不多,也依旧用尽全力反击。
山羊胡土匪头子又惊又怒,举着鬼头刀想要组织反击,却被赵首领精准锁定。赵首领抬手一枪,子弹擦过他的胳膊,鲜血瞬间涌出。“该死!”山羊胡土匪头子疼得龇牙咧嘴,转身就想往山林里逃窜。陈武见状,猛地将手中的步枪扔了过去,步枪精准砸中他的后背,山羊胡土匪头子踉跄着摔倒在地。赵首领快步上前,大刀一挥,直接将他的头颅砍了下来,鲜血喷溅在地上,染红了周围的泥土。
失去首领的土匪们彻底没了主心骨,哭爹喊娘地朝着山林深处逃窜,不少人慌不择路,摔进了山谷两侧的沟壑里。赵首领没有下令追击,眼下保住探矿队、清点伤亡才是头等大事。他挥手示意弟兄们散开清理战场,自己则快步走到陈武身边,伸手拍了拍他满是尘土的肩膀:“辛苦你们了,再晚来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陈武抹了把脸上的血污与汗水,咧嘴露出一丝疲惫却坚毅的笑容:“幸好赵首领及时赶到!弟兄们撑得都快顶不住了,弹药基本打光,还有三个弟兄受了重伤。”说话间,两名弟兄正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受伤的同伴过来,其中一人大腿被子弹击穿,裤腿早已被鲜血浸透,脸色惨白如纸,却依旧咬着牙不肯哼一声。赵首领眉头一皱,立刻吩咐身边的亲兵:“带两名弟兄,护送受伤的弟兄返回军营,交给老军医全力救治,路上务必小心,提防土匪残部偷袭。”
安顿好伤员后,赵首领从怀里掏出王师傅连夜临摹的暗纹地图,小心翼翼地展开:“先生特意让我转告你,王师傅破解了一线天的暗门秘密。你看这里,”他指着地图上一处标注着岩石符号的位置,“一线天左侧崖壁中间有块突出的青石,按动青石就能打开暗门,里面的隐秘通道能直接绕开崖壁埋伏,直达武夷山深处。先生嘱咐你们,找到钨矿后先标记矿脉范围,留下两人看守,其余人立刻回营报信,切勿贸然开采。”
陈武双手接过地图,指尖紧紧攥着纸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晨光已彻底刺破云层,金色的光线洒进鹰嘴谷,照亮了满地的弹壳与碎石,也照亮了他眼中的光芒:“请赵首领和先生放心!就算粉身碎骨,我们也一定找到钨矿!”他转身召集剩下的七名探矿队弟兄,分发了赵首领留下的备用弹药和干粮,又仔细检查了矿石辨识工具,对着弟兄们沉声道:“收拾好家伙事,咱们继续出发!目标——武夷山一线天!”七道身影迎着晨光,快步钻进山谷深处的密林,朝着钨矿的方向坚定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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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临时军营内已是一片忙碌景象。李二正带着弟兄们加固防线,新挖的战壕深达丈余,两侧插满了削尖的木桩,密密麻麻如獠牙般对着山林方向。沙袋被层层堆叠,上面架起了三门修好的迅雷炮,炮口擦拭得锃亮,正对着海面与山道的交汇处。张强带着二十多名投诚的 forr 军阀士兵,正费力地搬运着石头,在防线外围搭建拒马,每个人都汗流浃背,粗布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却没有一人敢懈怠。
“都给我加把劲!”李二挥舞着手中的铁锹,对着众人嘶吼,“清廷和军阀随时可能打过来,这道防线就是咱们的命!谁要是敢偷奸耍滑,军法处置!”他走到一名投诚士兵身边,见对方搭建的拒马不够牢固,抬脚就踹了过去,“这么松垮的东西,能挡住谁?重新搭!记住,现在你们是保家卫国的义士,不是混饭吃的军阀走狗!”那名士兵脸一红,立刻蹲下身重新加固,动作比之前认真了数倍。
作坊方向,王师傅正拿着一张新临摹的矿脉地图,急匆匆地往剑铭的帐篷赶。他一路小跑,粗糙的手掌死死攥着地图,生怕被风吹乱,手臂上未愈的伤口因动作牵扯裂开,渗出的鲜血与油污混在一起,在布带上晕开一片暗红,他却浑然不觉。帐篷内,剑铭正对着作战地图沉思,眉头微蹙,指尖在标注着“青阳镇”的位置反复摩挲——他知道,清廷密探必定已经把消息传了回去,一场更大的围剿很快就要到来。
“先生!天大的好消息!”王师傅一掀帐篷门帘就冲了进来,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剑铭猛地抬头,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期待:“王师傅,可是暗纹的秘密又有新突破了?”“何止是突破!”王师傅将矿脉地图铺在桌案上,指着上面一道蜿蜒的线条,“先生您看,穿过一线天暗门后,沿着这条隐秘山道走三十里,就是暗纹标注的富矿脉!这处矿脉不仅储量极大,而且矿石纯度极高,根本不需要复杂的提纯工艺,直接就能用来锻造钨钢!”
他越说越激动,伸手在地图上比划着:“更重要的是,暗纹里还标注了矿脉的开采难度——那里有一处天然矿洞,咱们只要稍加修整,就能直接进入开采,省去了大量挖掘的功夫!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开采用的工具,只要陈武他们确认矿脉位置,咱们就能立刻派队伍过去!”剑铭俯身盯着地图上的矿脉标注,眼中迸发出炽热的光芒,胸口的伤势仿佛都减轻了几分——有了这处富矿脉,他们就能量产迅雷炮和连发火铳,再也不用受资源短缺的掣肘!
可这份激动转瞬即逝,剑铭的眉头再次蹙起:“王师傅,矿脉的消息是咱们的命脉,一定要严格保密。现在清廷和军阀肯定在集结兵力,咱们必须尽快做好两手准备:一边等陈武的消息,一边加快防线加固和队伍训练,一旦矿脉确认,还要派精锐弟兄守护矿场。”“先生放心!”王师傅重重点头,“我已经让作坊里的工匠们加班加点赶制武器,争取在围剿到来前,再多造出几门迅雷炮!”
此时的青阳镇清廷哨卡内,气氛却异常凝重。昨夜逃回来的清廷密探正跪在地上,对着一名身着武官服饰的中年男子汇报:“大人,那些反贼已经派出探矿队,前往武夷山探寻钨矿,他们还破解了什么秘卷暗纹,找到了隐秘通道!而且他们的作坊里,还在赶制新式武器,威力极大!”
那名武官正是清廷派来的剿匪统领马坤,他听完汇报,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砸在桌案上:“一群反贼,竟敢觊觎钨矿,还私造武器,简直是无法无天!”他转身对着身边的亲兵下令,“立刻给西北军阀和日本舰队送信,就说反贼主力聚集在闽粤边境,且有钨矿线索,请求他们即刻出兵,与我军三面合围,务必将这群反贼一网打尽!”
亲兵领命匆匆离去,马坤走到窗边,望着闽粤边境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哼,就算你们找到了钨矿又如何?这次定要让你们有来无回!”窗外的阳光刺眼,却照不进他心中的阴霾,一场针对剑铭队伍的巨大阴谋,正在悄然酝酿。
夕阳西下,余晖将军营的轮廓染成一片金黄。赵首领带着驰援的弟兄们返回军营,刚到门口就看到李二正在训练队伍,连发火铳的枪声与弟兄们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昂扬的斗志。剑铭站在帐篷外,望着武夷山的方向,心中既有对陈武探矿队的期盼,也有对即将到来的围剿的凝重。他知道,这场硬仗在所难免,但只要弟兄们团结一心,再加上钨矿带来的转机,他们一定能守住这片来之不易的阵地,为后续的抗争保留希望的火种。
失去首领的土匪们彻底崩溃,纷纷扔掉武器,朝着山林里逃窜。赵首领没有下令追击——眼下救人才是首要任务,况且穷寇莫追,免得中了埋伏。他立刻让人拿出备用弹药分给陈武的队伍,又让两名弟兄带着三名受伤的探矿队弟兄返回军营救治,其余人则留在谷内清理战场,收集土匪遗留的武器和物资。“陈武,”赵首领从怀里掏出王师傅临摹的暗纹地图,指着标注“一线天”的位置,“先生让我转告你,王师傅破解了暗门的秘密。看到这处突出的岩石标记了吗?按下它就能打开暗门,里面的隐秘通道可直达武夷山深处,避开崖壁埋伏。”他顿了顿,拍了拍陈武的肩膀,眼神郑重,“钨矿是咱们的命脉,后续寻矿的任务就拜托你们了,务必小心!”
陈武双手接过地图,指尖抚过上面的暗纹,眼中满是坚定:“请赵首领放心!属下就算粉身碎骨,也一定找到钨矿产地!”他将地图小心翼翼地贴身藏好,又检查了一遍弟兄们的装备,对着剩下的七名探矿队弟兄下令:“收拾好家伙事,咱们继续出发!目标——武夷山一线天!”晨光已悄悄刺破云层,金色的光芒洒进鹰嘴谷,照亮了满地的狼藉,也照亮了探矿队前行的道路。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山谷深处,朝着武夷山的方向快步迈进。
与此同时,临时军营的作坊里,王师傅正拿着临摹好的矿脉地图,急匆匆地赶往剑铭的帐篷。他一路小跑,粗糙的手掌紧紧攥着地图,生怕被风吹乱,手臂上的绷带因动作牵扯裂开,渗出的鲜血与油污混在一起,形成一道暗红的痕迹,他却浑然不觉。帐篷外,李二正带着弟兄们加固防线,新挖的战壕深达丈余,两侧插满了削尖的木桩,沙袋层层堆叠,上面还架起了几门修好的迅雷炮,炮口对准了山林和海面的方向。张强带着几名 forr 军阀士兵,正费力地搬运着石头,在防线外围布置拒马,每个人都汗流浃背,却没有丝毫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