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的海面漆黑如墨,只有零星的渔火在远处闪烁。李二带着十名精锐弟兄,乘着三艘伪装成渔船的快艇,悄无声息地朝着补给船必经的海域驶去。快艇划破水面的声音被海浪掩盖,李二站在船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手中紧握着改良十三响——枪托上的划痕在月光下若隐若现,那是泉州救援与乱石湾血战留下的印记。“都把橹放轻些,按标记点潜伏,等补给船靠近再动手!”他低声下令,声音压得比海浪声还低。
半个时辰后,远处海面出现了两点微弱的灯光,正是日本的补给船。补给船体型庞大,速度缓慢,只有两艘小快艇在旁护卫——显然没料到会有人敢夜袭。李二挥手示意弟兄们做好准备,自己则掌舵绕到补给船的侧后方,这里是护卫快艇的视野盲区。“动手!”他猛地挥手,三艘快艇同时加速,弟兄们甩出带着铁钩的绳索,牢牢勾住补给船的船舷,随即踩着绳索往上攀爬。
“有敌人!”补给船上的日本兵终于察觉,慌乱地举起步枪射击。李二第一个跳上甲板,改良十三响接连开火,三名日本兵应声倒地。弟兄们紧随其后,与日本兵展开近战。李二凭借多年的战斗经验,辗转腾挪间避开子弹,手中的枪托砸翻一名日本兵,又一刀割断另一名日本兵的喉咙。激战中,他突然注意到一名身着和服的男子,正躲在船舱里烧毁文件,腰间别着一枚与清廷密探令牌相似的腰牌。
“抓活的!”李二嘶吼着冲过去,一把揪住男子的后领。男子挣扎间,一枚刻有菱形印记的玉佩从怀中掉落——这不是华侨的专属印记吗?李二心中一疑,刚要追问,就见护卫补给船的快艇朝着这边驶来,炮火已在附近海面炸开。“快搬物资!带俘虏撤退!”李二当机立断,弟兄们立刻扛起弹药箱、粮食袋往快艇上搬,他则拖着那名男子,跳上快艇迅速撤离。身后的补给船被预先布置的水下炸药引爆,火光冲天,照亮了半边海面。
与此同时,厦门港的防御阵地上,赵首领正带着弟兄们排查可疑人员。深夜的阵地格外寂静,只有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每个人警惕的脸庞。“首领,你看那边!”一名老兵突然指向作坊方向,只见一道黑影正贴着墙根移动,动作极为敏捷。赵首领立刻示意众人隐蔽,自己则悄悄绕过去。黑影似乎察觉到动静,转身就跑,赵首领紧追不舍,两人在战壕间展开追逐。
“站住!再跑开枪了!”赵首领大喝一声。黑影却跑得更快,眼看就要冲进作坊,一名巡逻的工匠突然举起铁锤,狠狠砸在黑影的腿上。黑影惨叫一声倒地,赵首领上前将其按住,扯下他的面罩——竟是一名清兵打扮的男子,腰间果然藏着一枚清廷密探令牌。“谁派你来的?要做什么?”赵首领厉声质问,男子却紧咬牙关,不肯开口。
秘密作坊里,王师傅正带着工匠们连夜量产“镇海炮”,熔炉的火光将作坊照得通红。可刚锻造到一半,就发现钨钢碎片不足——首批陆路物资还没到,剩余的钨钢根本不够支撑量产。“把缴获的日本炮弹拆开,提取里面的钢材!”王师傅急中生智,指挥工匠们拆解炮弹。年轻工匠们立刻行动,将炮弹里的钢材取出,重新熔炼锻造。王师傅蹲在熔炉旁,手臂上的伤口再次渗血,他却只是用布擦了擦,继续盯着钢水的温度,眼中满是执着。
天刚蒙蒙亮,李二带着小队返回厦门港,立刻将俘虏带到了望塔见剑铭。与此同时,赵首领也押着抓获的密探赶来。剑铭看着两名俘虏,又看了看李二带来的那枚菱形玉佩,心中已有了猜测:“你们是不是一伙的?清廷密探和日本势力勾结,想里应外合破坏咱们的备战?”身着和服的男子脸色骤变,而那名清兵密探依旧沉默。剑铭见状,让人拿出从日本俘虏身上搜出的加密通讯手册,放在两人面前:“这上面的密码我们已经破解,你们再不说,休怪我们不客气!”
身着和服的男子终于撑不住,开口招供:“我是日本军方的密探,与清廷密探头目勾结,他负责破坏作坊和阵地,我负责传递你们的备战情报给联合舰队。那枚菱形玉佩是我从一名被俘的华侨身上抢来的,本想混进华侨队伍打探消息。”这番话印证了剑铭的猜测,也揭露了密探的完整计划。剑铭立刻下令:“严加看管俘虏,从他们口中套出更多情报;赵首领,加大排查力度,务必找出藏在港内的密探头目!”
上午时分,负责接应陆路物资的向导突然传来紧急消息:“先生!首批物资在梅州山区遭遇清廷伏兵,山民们正带着物资往厦门方向突围,请求支援!”剑铭的脸色瞬间凝重——陆路通道是唯一的物资来源,绝不能有失!他立刻下令:“李二,你刚结束夜袭,休息半天,下午带一队弟兄赶往梅州支援;赵首领,继续负责港口和作坊的警戒,抓出密探头目;王师傅,加快研发进度,争取在联合舰队抵达前,多造几门‘镇海炮’!”
李二刚要领命,就见一名弟兄匆匆跑来:“先生!我们监听到远东联合舰队的通讯,他们已提前出发,预计三日后就能抵达厦门外海!”时间突然变得极度紧迫,内有密探头目未除,外有舰队提前逼近,陆路物资又遭拦截,厦门港再次陷入绝境。剑铭深吸一口气,眼神却愈发坚定:“就算时间再紧,我们也不能乱!李二,立刻出发支援梅州,务必保住物资;赵首领,中午前必须找出密探头目;王师傅,我相信你能按时完成量产!”
李二不再犹豫,立刻带着弟兄们出发。他骑着快马,朝着梅州方向疾驰,身后扬起阵阵尘土。赵首领则立刻组织人手,对港内所有人员进行逐一排查,重点关注上一章提到的厦门城客栈。王师傅则将所有工匠分成两班,轮流值守,熔炉的火光昼夜不息,誓要在三日内完成量产任务。
而在厦门城的客栈里,身着长衫的密探头目得知两名手下被俘,非但没有慌乱,反而冷笑一声:“正好让他们拖延时间,等我今晚引爆炸药库,一切就都结束了!”他从床底拿出一包炸药,小心翼翼地藏在怀中,朝着港口防御工事的方向走去。一场内忧外患交织的终极危机,已进入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