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穿透厦门港的薄雾,洒在布满弹痕却依旧挺拔的防御工事上。剑铭踩着尚未清理干净的碎石,走到那门立下大功的新型速射炮前,指尖轻轻拂过炮身——炮管上还留着发射后的余温,王师傅团队连夜打磨的纹路清晰可见。他弯腰捡起一枚弹壳,壳身的刻字工整利落,那是工匠们特意打上的“保家卫国”四字,每一笔都透着决绝。
“先生,这是各地爱国志士的回信!”一名亲兵快步跑来,手里捧着一叠书信,信封上的邮戳来自上海、广州、武汉等多个城市,“自从您击败北洋水师和英德舰队的消息传开,各地的义士都纷纷响应,不少人已经在赶来厦门的路上,还有人捐了粮食和药材!”剑铭接过书信,指尖划过粗糙的信封,心中暖流涌动——他知道,军工的火种不仅没熄灭,反而已悄然燎原。
不远处的秘密作坊外,王师傅正指挥工匠们搭建新的工棚。他的手臂上还缠着布条,渗出的血迹已凝固成暗红,却依旧亲自扛着木料,脚步稳健如昔。“都给我搭结实点!”他对着工匠们大喊,声音带着沙哑却依旧有力,“接下来要造的是双联装速射炮,精度要求更高,工棚必须防风防雨!”一名年轻工匠想接过他手里的木料,却被他挥手拒绝:“我还没老到扛不动一根木头!造武器就是跟时间赛跑,多耽误一刻,弟兄们就多一分危险!”
港口的码头上,华侨会长正带着几名海外华侨,清点刚靠岸的物资。船上卸下的不仅有优质钢材、精密零件,还有几台从欧洲运来的先进机床。“剑铭先生,这是美洲华侨商会捐的十万发子弹,还有三台车床,都是当前最先进的型号!”华侨会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脸上满是欣慰,“我们在海外联络了更多同胞,他们都愿意为祖国出力,后续还会有更多物资运过来!”
剑铭走上前,紧紧握住华侨会长的手:“会长,多谢各位同胞!没有你们的支援,我们根本走不到今天。”他转头看向身边的赵首领:“赵兄,你立刻安排人手,把这些物资运到秘密作坊,重点保护好机床和零件。另外,把赶来支援的义士分编到各个队伍,由老兵带练,尽快形成战斗力!”赵首领用力点头,转身就对身边的亲兵下令,声音洪亮如钟:“都动起来!物资分类登记,义士按特长分组,日落前必须完成!”
乱石湾的山道上,李二正带着弟兄们加固防御。他手里拿着一把铁锤,亲自敲打木桩,将铁丝网牢牢固定在暗礁之间。“队长,咱们都打赢了,还用这么紧张吗?”一名年轻弟兄一边干活一边嘟囔。李二停下手中的活,指着远处的海面,眼神凝重:“越是打赢,越要警惕!敌人不会甘心失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偷袭。上次咱们在这里伏击敌人,这次也要守住这个门户!”他抬手拍了拍弟兄的肩膀,腰间的改良十三响随着动作晃动——那是剑铭特意给他换的新枪,枪托上还刻着他的名字。
与此同时,京城的军机处内,气氛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慈禧太后将一份奏折狠狠摔在地上,怒声呵斥:“一群废物!连一群乱党都收拾不了,还让他们大败北洋水师,丢尽了大清的脸面!”站在下方的官员们吓得纷纷跪地,大气不敢出。一名军机大臣颤颤巍巍地说道:“老佛爷息怒,臣已查明,剑铭的作坊里有华侨支援的先进设备,还造出了新型火炮,英德顾问也不是他的对手。”
“英德不行,就找其他列强!”慈禧太后脸色铁青,“传我旨意,派钦差大臣前往福州,统一指挥围剿事宜!另外,通知俄国、法国领事,许以重利,让他们派军舰和军队支援!我就不信,合列强之力,还灭不了一个剑铭!”官员们连连应承,心中却满是无奈——他们知道,清廷的腐败早已深入骨髓,就算请来了更多列强,也未必能打赢团结一心的义士。
福州的清兵大营里,新派来的钦差大臣张大人正对着地图发脾气。戴维斯和汉斯站在一旁,脸色难看——张大人不仅克扣军饷,还对军事一窍不通,却非要指手画脚。“张大人,围剿必须讲究战术,不能盲目进攻!”汉斯忍不住开口,“剑铭的防御工事坚固,还有新型火炮,我们必须先切断他的物资补给,再派精锐部队突袭!”张大人却冷笑一声,指着地图道:“什么战术不战术!咱们人多枪多,直接强攻厦门港,踏平他的作坊不就行了?”
戴维斯在一旁煽风点火:“张大人说得对!我们有俄法两国的军舰支援,火力远超之前,只要全力进攻,一定能拿下剑铭!”汉斯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他知道,张大人和戴维斯的愚蠢,只会让围剿再次失败,可他也想夺回失去的颜面,只能默认这个计划。
厦门港的秘密作坊里,王师傅正带着工匠们,调试新造的双联装速射炮。这门炮结合了多国军工技术,射程达到四千米,射速是之前的两倍,还能发射穿甲弹和高爆弹。“先生,您看!”王师傅按下发射按钮,炮管发出沉闷的轰鸣,炮弹精准命中远处的靶船,瞬间将靶船炸成碎片。剑铭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点了点头:“好!尽快量产这门炮,再造一批高爆弹,应对敌人的集群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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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负责外出打探消息的老兵匆匆赶回,神色凝重:“先生,不好了!清廷派了钦差大臣张大人来福州,还联合了俄法两国,准备派更多的军舰和军队来围剿咱们!他们计划三日后,从厦门港正面和乱石湾两侧同时进攻,还会派一支精锐部队,偷袭咱们的秘密作坊!”
剑铭心中一沉,立刻召集众人商议。“张大人贪生怕死,戴维斯和汉斯矛盾重重,俄法两国也各怀鬼胎,这就是咱们的机会!”剑铭指着地图,语气沉稳,“赵首领,你带着主力部队,守住厦门港正面,用双联装速射炮压制敌人的火力;李二,你带着弟兄们,加强乱石湾的防御,重点防范敌人的侧翼进攻;王师傅,你带着部分工匠,在秘密作坊周围设置埋伏,准备应对敌人的偷袭;华侨会长,麻烦你联系海外华侨商队,在海面上骚扰敌人的舰队,拖延他们的进攻时间!”
“请先生放心!我们一定守住阵地!”众人齐声应道,声音里满是坚定。李二握紧腰间的改良十三响,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他知道,这次战斗关乎所有人的命运,他绝不会让弟兄们失望;王师傅则转身跑回作坊,继续打磨炮弹,手臂上的伤口再次裂开,他也浑然不觉。
夜色渐深,厦门港内的灯火依旧明亮。防御工事里,义士们忙着架设火炮、布置炸药;作坊里,工匠们彻夜赶工,只为多造一门炮、多一枚炮弹;码头上,华侨们忙着运送物资,加固防御;乱石湾处,李二带着弟兄们,在暗礁间设置更多的水雷和陷阱。每个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着最后的准备,脸上带着疲惫,却又满是不屈的意志。
剑铭站在了望塔上,望着远处漆黑的海面,心中满是坚定。他知道,这次的敌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大,可他身后,是团结一心的义士、执着的工匠、赤诚的华侨,还有越来越多响应的爱国力量。只要军工的火种不灭,只要中华儿女团结一心,就没有跨不过去的难关。他握紧拳头,轻声自语:“这一战,我们必须赢!为了家国,为了中华的未来!”
而在福州的清兵大营里,张大人正和戴维斯、汉斯举杯庆祝,仿佛胜利已是囊中之物。俄法两国的军官则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盘算着如何在战后抢夺军工图纸。一场注定惨烈的血战,即将在厦门港再次打响,而这一次,不仅关乎军工火种的存亡,更关乎中华儿女反抗压迫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