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山谷外的炮声从未停歇。法国巡洋舰的舰炮带着毁灭的气息,一次次轰击在谷口的山道上,山石飞溅,烟尘弥漫,刚加固的尖木栅栏被炸开好几处缺口。剑铭站在制高点的掩体后,握着望远镜的手青筋暴起——军舰的火力远超预期,若是任由这样轰击下去,不出半日,谷口的防御就会彻底崩溃。
“先生,东侧的防御工事被炸毁了!两名巡逻的义士受伤了!”一名老兵匆匆跑来,脸上满是烟尘。剑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立刻派人去抢修!用缴获的铁板和原木填补缺口,让医护队赶紧救治伤员!另外,通知迫击炮小队,交替射击干扰军舰瞄准,别让他们肆无忌惮地轰击!”
迫击炮小队立刻响应,炮弹带着尖啸飞向海面,虽然没法对巡洋舰造成实质伤害,却打乱了舰炮的射击节奏。海面上的法国军舰不得不暂停轰击,调整炮位,山谷内终于争取到了片刻喘息的机会。赵首领趁机带着义士和投降清兵,扛着原木、铁板,冒着零星的炮火抢修防御工事,每个人都拼尽了全力——他们知道,身后就是家人和军工的火种,绝不能退。
与此同时,山谷深处的临时审讯室里,灯火摇曳。剑铭亲自审讯被俘的皮埃尔和李大人,两人态度截然不同:皮埃尔满脸傲慢,拒不配合;李大人则吓得魂不附体,只求保住性命。“李大人,你要是老实交代,两江总督和列强的勾结细节,还有这次围剿的具体计划,我可以饶你一命!”剑铭的声音冰冷刺骨。
李大人颤抖着开口:“我说!我说!这次围剿,法国领事是主力,但英国、美国也派了人手,他们都想抢夺您的军工图纸!只是他们互相猜忌,法国想独占好处,英美根本不愿全力配合!两江总督那边,只派了我带五百清兵,还扣下了一半的军饷,说是‘胜了再补’,根本没把咱们的性命放在眼里!”
一旁的皮埃尔听到这话,气得怒吼:“你撒谎!我们是盟军,一定会打败你们这些野蛮人!”剑铭冷笑一声,转头对皮埃尔道:“盟军?你们不过是一群为了利益勾结的强盗!你以为英美会真心帮你?等他们拿到图纸,第一个抛弃的就是你们法国!”皮埃尔脸色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剑铭的话,正好戳中了他的顾虑。
从两人的供述中,剑铭终于摸清了敌人的底细:列强内部矛盾重重,各怀鬼胎;清兵则士气低落,补给不足。他心中立刻有了计策,转身对身边的亲兵道:“把李大人带下去,严加看管!告诉皮埃尔,要是他愿意配合,说出军舰的防御弱点和洋枪队的作战习惯,我可以保证他的安全!”
回到作坊时,王师傅正带着工匠们连夜赶工,火光映红了每个人的脸。“先生,您看!”王师傅举起一枚崭新的手榴弹,脸上满是激动,“我们用缴获的火药和铁壳,改良了手榴弹的引信,威力比之前大了一倍,还能延时爆炸!另外,我们还造了几门简易的抛石机,能把炸药包扔到百米外,专门对付地面的敌人!”
几名投降的清兵围在一旁,忍不住赞叹:“先生,您手下的工匠真是太厉害了!有了这些家伙,咱们再也不用怕洋人的洋枪队了!”其中一名曾是火炮手的清兵,主动上前道:“先生,我可以帮着改造抛石机,增加射程和精度!之前在清兵营里,我研究过这些东西,只是官老爷们根本不重视!”
剑铭心中一暖,拍了拍那名清兵的肩膀:“好!从今天起,你就加入作坊,和王师傅一起负责武器改造!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作坊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热烈起来,工匠们和投降清兵分工合作,抛石机的组装、手榴弹的量产、炸药包的制作,一切都在紧张有序地进行着。
天刚蒙蒙亮,海面上的军舰就发起了总攻。舰炮轰鸣,炮弹如雨点般落在山谷周围,随后,皮埃尔的残余洋兵和几百名清兵,在一名英国军官的指挥下,朝着谷口发起了强攻。英国军官显然比皮埃尔更有经验,他让清兵在前冲锋,洋兵在后掩护,想利用清兵消耗义士的火力。
“让他们进来!等靠近防御工事五十米,再开火!”剑铭一声令下,义士和老兵们趴在掩体后,紧握着改良十三响,耐心等待。清兵们在洋兵的威逼下,一步步往前挪动,脸上满是恐惧。走到离防御工事六十米时,一名清兵突然扔下武器,大喊道:“别打了!我们不想替洋人卖命!”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越来越多的清兵扔下武器,转身逃跑,有的甚至冲进洋兵队伍中,发起了反击。英国军官气得暴跳如雷,下令洋兵射击逃跑的清兵,可这一举动,反而让更多的清兵倒向了义士这边。“就是现在!开火!”剑铭猛地挥手。
改良十三响的枪声瞬间响起,手榴弹、炸药包如雨点般飞向敌人,抛石机抛出的炸药包在洋兵队伍中炸开一片火海。洋兵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纷纷倒地,剩下的人再也不敢往前冲,转身就想跑。剑铭抓住机会,下令道:“全线出击!把他们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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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士们和老兵们冲出战壕,投降的清兵也跟着冲锋,喊杀声震天。英国军官带着残余的洋兵,狼狈地往海边逃窜,途中还被自己人的军舰炮击误伤,死伤惨重。战斗很快结束,众人缴获了不少武器弹药,还俘虏了几十名洋兵和清兵。
可还没等众人喘口气,海面上的列强军舰突然改变了策略,几艘军舰同时转向,朝着山谷后侧的小溪驶去——他们想切断山谷的水源!剑铭脸色一变:“不好!他们想断咱们的水!赵兄,你带一队人去小溪边防守,用迫击炮阻击军舰!王师傅,立刻组织人挖掘备用水井,不能让他们得逞!”
赵首领立刻带着义士和老兵,赶往小溪边。此时,军舰已经开始炮击小溪周边,溪水被炸开一个个水花。赵首领下令迫击炮小队瞄准军舰的吃水线射击,虽然威力有限,却成功阻止了军舰靠近。作坊里的工匠和百姓也行动起来,纷纷拿起工具挖掘水井,每个人都清楚,水源就是生命线。
就在这时,负责外围警戒的义士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先生!江南的爱国志士带着物资和人手赶来支援了!他们还说,已经联系了沿海的渔民,准备在夜里偷袭列强的军舰!”剑铭眼中闪过一丝狂喜,心中的压力瞬间减轻了不少。
夕阳西下,江南爱国志士的队伍顺利抵达山谷,带来了粮食、药品和新的工匠。渔民们也悄悄集结在海边,准备夜间行动。剑铭站在山谷高处,望着远处海面上的军舰,又看了看身边团结一心的众人,心中满是坚定。他知道,虽然战斗还未结束,但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向他们倾斜。只要大家继续团结下去,就一定能赶走列强,推翻腐朽的王朝,让中华的火种,重新燃起燎原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