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台州城外的官道上就扬起漫天尘土。法国洋枪队指挥官皮埃尔,带着两百名洋兵、三门野战炮走在最前面,两江总督的亲信李大人则率领五百清兵紧随其后,两队人马泾渭分明,空气中满是互不信任的疏离感。李大人手里攥着内奸送出的假情报,脸上却没多少喜色——他早就听说剑铭用兵狡诈,可皮埃尔根本不听劝阻,一心想着抢占头功,夺取军工图纸。
“李大人,你的人能不能快点?”皮埃尔勒住马缰,用马鞭指着前方的山林,语气满是轻蔑,“剑铭的作坊就在前面的开阔地,兵力全守在谷口,我们只要快速推进,就能一举拿下!你们清国的士兵,真是比蜗牛还慢!”李大人脸色铁青,却不敢反驳,只能硬着头皮催促清兵:“都给我快点!谁要是落在后面,军法处置!”
清兵们怨声载道,脚步却不敢有丝毫迟缓。一名老兵边走边跟身边的人嘀咕:“咱们就是替洋人卖命的炮灰!官老爷们拿了好处,却让咱们去送死,这日子没法过了!”另一名清兵叹了口气:“小声点!没看见李大人的亲兵在后面盯着吗?要是被听见,又要挨鞭子了!”腐败官府的压迫,早已让这些士兵心灰意冷,根本没有半点战斗意志。
与此同时,台州与温州交界处的废弃硝石矿旁,老兵队队长正带着队员们,悄悄解决掉最后两名官府暗哨。“队长,矿里的硝石储量不算少,足够咱们用一个月了!”一名老兵兴奋地喊道。可就在他们准备搬运硝石时,一阵马蹄声突然传来——是台州知府残留的亲信,带着几十名清兵巡查至此,正好撞见他们。
“是乱党的人!给我杀!”为首的亲信大喊一声,带着清兵冲了过来。老兵队队长眼神一沉,立刻下令:“留下两人看守硝石,其他人跟我反击!速战速决,别耽误时间!”改良十三响的枪声瞬间响起,清兵们本就心虚,被密集的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没过多久就溃败而逃。老兵队队长不敢恋战,让人快速打包硝石,带着队伍往山谷方向回撤,只留下满地狼藉的战场。
山谷外的开阔地,剑铭正趴在山林的制高点,用自制的望远镜观察着敌人的动向。赵首领蹲在他身边,低声道:“先生,敌人已经进入咱们的埋伏圈了!皮埃尔果然带着人直奔开阔地,李大人的清兵落在后面,正好被咱们的侧翼埋伏点盯上!”剑铭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再等等,等他们的主力全部进入开阔地,火炮小队先动手,打掉他们的野战炮!”
没过多久,皮埃尔就带着洋兵和野战炮,冲到了开阔地中央。他环顾四周,没看到半个义士的身影,忍不住哈哈大笑:“剑铭就是个胆小鬼!所谓的埋伏,根本就是虚张声势!传令下去,立刻架设火炮,轰击谷口!”洋兵们立刻忙碌起来,开始组装野战炮,丝毫没察觉到,山林里的枪口和炮口,早已对准了他们。
“就是现在!开火!”剑铭猛地挥手。埋伏在山林里的迫击炮小队立刻轰鸣,炮弹精准落在洋兵的野战炮旁,炸开一片火海。同时,侧翼的义士和投降清兵也发起攻击,改良十三响的枪声如暴雨般袭来,洋兵们纷纷倒地,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熄灭。
“有埋伏!快反击!”皮埃尔吓得脸色发白,急忙下令抵抗。可洋兵们早已乱了阵脚,有的四处逃窜,有的躲在炮弹坑里不敢动弹。李大人带着清兵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混乱的景象,他心中暗喜,却故意放慢脚步,让洋兵们先打头阵——他早就盘算好了,要是洋兵打赢,他就坐收渔利;要是洋兵输了,他就带着清兵撤退,反正损失的是洋人。
剑铭早就看穿了李大人的心思,立刻对身边的投降清兵喊道:“你们看清了!这就是你们效忠的官府,为了自保,连盟友都能出卖!现在,是你们报仇雪恨的时候了!”那二十多名精通火炮操作的投降清兵,早已对官府恨之入骨,听到这话,立刻扛起改造后的小炮,对准了李大人的清兵队伍。
“轰!轰!”两门改造后的小炮轰鸣,炮弹落在清兵队伍中,炸开一个个大坑。清兵们本就没有战斗意志,被这么一炸,立刻四散而逃。李大人气得浑身发抖,转身就想跑,却被一名投降的清兵认了出来:“是李大人!别让他跑了!他就是克扣咱们军饷的蛀虫!”
几名老兵立刻冲了过去,将李大人按在地上。他挣扎着喊道:“我是两江总督的亲信!你们敢抓我,总督大人绝不会放过你们!”剑铭走到他面前,冷笑一声:“两江总督?他勾结列强、倒卖军备、压迫百姓,迟早会落到和你一样的下场!”
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皮埃尔带着残余的洋兵,想往山林里突围,却被王师傅带着的工匠小队拦住。原来,王师傅担心主战场兵力不足,带着几名会用枪的工匠,赶来支援。他们虽然不是专业的士兵,却凭借着对武器的熟悉,将改良十三响的威力发挥到极致,死死挡住了洋兵的退路。
“这些清国匠人怎么会这么厉害?”皮埃尔满脸难以置信,他从未见过射速这么快、精度这么高的步枪。就在他愣神的瞬间,一名老兵冲了过来,一拳将他打倒在地,用绳子捆了起来。残余的洋兵见指挥官被俘,再也没有了反抗的勇气,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就在众人以为战斗即将结束时,远处的海面上突然传来几声巨响——是法国巡洋舰的炮声!剑铭脸色一变,拿起望远镜望去,只见几艘列强的军舰,正朝着山谷的方向驶来,炮口还在不断喷射火光。赵首领也慌了:“先生,是列强的增援!他们的军舰火力太强,咱们的埋伏点根本挡不住!”
剑铭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所有人立刻撤退!老兵队和义士们断后,掩护百姓、工匠和缴获的物资撤回山谷!王师傅,把改造好的火炮拉回去,在谷口设置防线,用迫击炮和小炮阻击军舰的进攻!”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投降的清兵主动帮忙搬运硝石和武器,百姓们扶着伤员,快速往山谷里撤退。断后的队伍则在山林里设置陷阱,点燃柴草制造浓烟,拖延敌人的追击。皮埃尔被押着走在队伍中,看着撤退有序的义士和百姓,心中满是震撼——他从未想过,这些被他视为“落后”的清国人,竟有如此强的凝聚力。
回到山谷后,剑铭立刻下令加固防御:将所有的迫击炮和改造后的火炮,都架在谷口的制高点;让工匠们连夜赶制手榴弹和炸药包,准备应对敌人的强攻;赵首领则带着巡逻队,严密监控山谷周边的动向,防止敌人从侧面偷袭。
夜色再次降临,山谷外的炮声依旧不断,列强的军舰在海面上耀武扬威,照亮了半边天空。剑铭站在谷口的制高点,望着远处的火光,心中清楚,这一战只是开始。但他没有丝毫畏惧,身边有团结的义士、忠心的工匠、弃暗投明的士兵,还有源源不断的硝石和改进的武器,这些都是他对抗腐败官府和列强的底气。只要火种不灭,希望就永远存在,中华崛起的那一天,终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