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
但对这个世界而言,天,已经变了。
巴黎,乔治五世四季酒店,顶层总统套房。
巨大的落地窗外,晨曦刺破云层,将金色的光芒洒遍这座因他而躁动的城市。
陈凡穿着一身舒适的丝质睡袍,端着一杯温水,安静地看着平板计算机上的新闻。
上面,是他自己那张在无数镜头抓拍下,依旧显得从容不迫的东方面孔。
《世纪骗局!卢浮宫国宝竟是膺品!》——《泰晤士报》头版。
《东方审判者:一个男人如何让法兰西蒙羞?》——《纽约时报》封面。
全球所有主流媒体,无一例外,头版头条全被同一个名字占据。
“艺术审判者”、“真相揭露者”、“卢浮宫噩梦”……
无数标签贴了上来。
罗毅站在他身后,正在躬敬地汇报着最新的情况。
“陈先生,杜邦和卢浮宫鉴定委员会的那帮人,昨晚就全被司法警察从家里铐走了,等待他们的将是诈骗、伪造文物等多项重罪指控。”
“爱丽舍宫连夜召开了紧急会议,总统震怒,咆哮着下令彻查,现在整个法兰西官方都乱成了一锅粥。”
陈凡滑动着屏幕,没有出声,仿佛在看别人的故事。
罗毅继续汇报道:“另外,关于兰伯特美术馆的问询电话已经打爆了所有渠道。我们匿名放出去的那些消息,说馆内还有伦勃朗和拉斐尔的遗作,已经让整个艺术界都疯了。苏富比和佳士得都发来了特级合作意向,希望能联合举办一次特展,他们愿意给出最优厚的条件,并且承诺动用全球资源进行宣传。”
这确实是一条捷径,能让兰伯特美术馆一步登天。
陈凡放下平板,转了转手里的水杯。
“特展?”他轻笑一声,“格局太小了。”
罗毅一怔。
“陈先生,您的意思是?”
“宣传可以做,把气氛给我炒到最热。我要让‘兰伯特’这个名字,成为全世界所有艺术爱好者心中,一个必须朝圣的梦想。”
陈凡顿了顿,一字一句地吩咐道:
“但是,先不开放。”
“让他们等,让他们猜,让他们为之疯狂。”
“是,陈先生!”罗毅躬身领命,眼中全是狂热。
就在这时,套房的门铃响了。
罗毅通过猫眼看了一眼,回头轻声说:“陈先生,是慕容雪小姐。”
陈凡眉梢微挑。
“让她进来。”
门开了,慕容雪局促地站在门口,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清冷与骄傲。
她换下了一身名牌,只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那张绝美的脸上带着一丝苍白和无法掩饰的憔-悴,眼下还有淡淡的黑眼圈,显然一夜未眠。
她走进这间奢华到让她感到窒息的套房,看着那个站在窗边的男人背影,感觉自己渺小得象一粒尘埃。
她挣扎了一整夜。
骄傲、自尊、过去二十多年创建起来的信仰……所有的一切,都在昨晚被这个男人碾得粉碎。
她本以为自己会憎恨他,可当清晨看到那些铺天盖地的新闻,看到他以一人之力,将西方艺术界伪善的面具彻底撕碎时,她心中涌起的,却是前所未有的震撼与……崇拜。
她终于走上前,在离陈凡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
“陈先生……对不起。”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颤斗,充满了难堪。
“我为我之前的无知、傲慢和偏见,向您道歉。”
“我一直以为艺术是纯粹的,应该远离资本。但您让我明白了,当真理被谎言掩盖,当权威变成笑话时……只有力量,才能让真相发声。”
她抬起头,那双曾经清冷的眸子里,此刻闪铄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光。
“请您……给我一个机会。我想为兰伯特美术馆工作,我想追随您,亲眼见证您创造的那个……艺术的新世界!任何工作都可以!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说完最后一句,她的脸颊控制不住地泛起红晕。
陈凡终于转过身,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缓步走到慕容雪面前,欣赏着她此刻混合着羞愧、崇拜与渴望的表情。
【叮!检测到目标人物‘林清雪(慕容雪)’心动值提升!】
他没有说话,房间里只有慕容雪紧张的心跳声。
就在她快要无法承受这沉默的压力时,陈凡才终于开口。
“从今天起,你就是兰伯特美术馆的,首席策展人。”
慕容雪猛地睁大了眼睛,巨大的惊喜让她瞬间忘记了呼吸,眼框一热,泪水差点涌出来。
首席策展人!
他竟然把如此重要的位置,交给了自己这个曾经冒犯过他的人!
“我……我绝不会姑负您的信任!”她激动地保证,声音里带着哭腔。
征服一个清高的女人,从来不是目的,而是验证方法的手段。
你看,将她引以为傲的信仰彻底击碎,再用自己的力量,为她重塑一个更宏伟、更让她沉迷的新世界——
她现在不就成了最虔-诚的信徒么?
陈凡的思绪被打断,是罗毅递过来的一部手机。
陈凡接过电话,一个带着磁性笑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陈,我的朋友,恭喜你,你现在是全世界的焦点了。不知道今晚,我是否有荣幸,邀请这位‘艺术审判者’共进晚餐?”
“当然。”陈凡淡然回应。
“太好了!”电话那头的雅克似乎心情极佳。
“那么,作为东道主,我为你准备了一个小小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它现在……应该已经到你的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