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锁死了李家坪的天际，浓得化不开的湿寒裹着火器工坊的热浪，撞出一片混沌的白气。工坊内，熔炉火光冲天，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泛着赤红，铁锤敲打铁器的声响密集如暴雨，风箱拉动的呜咽声混着工匠们的喘息，织成一张紧绷的网，勒得人喘不过气——距离阉党第一批火器运往京城，只剩八天；距离北狄约定进攻北疆的日子，只剩十天；太子的兵力已在襄阳府外围扎营，魏忠贤的刺客如鬼魅般潜伏，他们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与死神赛跑。
李石头光着膀子，身上沾满铁屑与汗水，黝黑的脊梁上青筋暴起，正蹲在熔炉旁，盯着刚浇筑好的炮管发呆。炮管比之前加粗了一寸，炮尾钻了三个小孔，是他摸索的连发装置雏形，可试射了三次，要么卡壳，要么射速慢得离谱，最多只能做到半炷香发射三枚铁弹，远不及陈武描述的阉党火器——半炷香连发五枚，射程还比他们远三十丈。
“他娘的！”李石头一拳砸在旁边的铁砧上，火星溅起，震得手骨发麻，“这破装置怎么就不顺畅？阉党的狗崽子能做出来，老子就不信搞不定！”
工匠们都停下手里的活，眼神里满是焦灼。他们都是李家坪的村民，跟着李石头学了半年火器打造，从一无所知到能铸出简易铁炮，已是拼尽全力，可连发火器的门槛，比他们想象的高太多，炮管的气密性、弹丸的装填速度、引线的衔接，每一步都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石头，别急。”李望川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玄色劲装沾着晨露，眼神沉凝却带着安抚，“阉党在西域经营多年，有专门的工匠团队，还有北狄的铁矿支持，我们从零开始，能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
李石头站起身，抹了把脸上的汗水，语气急切：“总领，不行啊！还有八天，阉党的火器就要运到京城了，太子拿到手，再配合他的兵力来攻，我们的铁炮射速跟不上，根本挡不住！到时候不仅李家坪完了，北疆也守不住，百姓们……”
“我知道。”李望川打断他，走到炮管旁，指尖摩挲着炮尾的小孔，“陈武说，阉党的连发火器，炮尾有个旋转的铁轮，装填弹丸时只需转动铁轮，就能自动对准炮膛，是不是？”
一旁的陈武上前一步，点头道：“是，属下在西域潜伏时，远远看过一次，那铁轮上有五个凹槽，每个凹槽放一枚铁弹，转动时凹槽对准炮膛，引线点燃后自动发射，发射完一枚，铁轮自动转下一个，速度极快，而且炮管比咱们的粗，气密性更好，所以射程更远。”
李望川眼神微动，蹲下身，在地上用木炭画了个简易的铁轮草图，标注出五个凹槽：“石头，你看，我们不用照搬他们的旋转铁轮，太复杂，时间不够。我们可以做个滑动的弹仓，装三枚铁弹，弹仓后接弹簧，发射一枚后，弹簧自动将下一枚弹丸顶入炮膛，这样结构简单，能快速量产，就算射速比阉党慢一枚，也能提升不少战力。”
李石头盯着草图，眼睛瞬间亮了：“滑动弹仓+弹簧？总领，这法子可行！弹簧我们工坊有现成的，是做连弩剩下的，弹仓用厚铁皮打造，只要调整好弹簧的力度，确保弹丸能精准顶入炮膛，半炷香发射四枚没问题，射程再调整一下炮管的角度，应该能达到一百三十丈，比阉党的还远十丈！”
“那就动手！”李望川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坚定，“我让赵二虎调二十名壮丁来帮忙，日夜赶工，优先打造十门样品试射，成功后立刻量产，八天时间，够不够？”
“够！”李石头攥紧拳头，眼底满是干劲，“有总领的法子，再加上陈壮士的细节，三天就能做出样品，剩下五天量产五十门，没问题！”
李望川点点头，转身对身后的护卫道：“去通知赵二虎，带二十名壮丁来火器工坊，协助李石头赶工，食材、饮水优先供应工坊，工匠们轮班休息，不许偷懒，也不许累垮！”
“是，总领！”护卫应声而去。
李望川看着工坊内重新忙碌起来的身影，松了口气，却没敢放松警惕——火器研发只是一方面，证据传递、刺客围剿、太子兵力、北狄进攻，四大危机环环相扣，任何一环出问题，都是灭顶之灾。
他转身走出工坊，陈武紧随其后，低声道：“总领，属下还有一事禀报，当年阉党在西域的火器据点，除了我们查到的这一处，还有一个隐秘的地下工坊，专门打造‘火龙炮’，威力比连发火器还大，能发射燃烧弹，烧起来用水都浇不灭，只是属下当年没能找到具体位置，只知道在西域雪山脚下。”
“火龙炮？燃烧弹？”李望川眼神一冷，心头一沉。连发火器已经够棘手，再加上能纵火的火龙炮，若是被阉党用到战场上，无论是攻城还是屠杀百姓，都是毁灭性的打击，“你可有关于火龙炮的其他线索？比如燃烧弹的原料，或者地下工坊的守卫特征？”
“燃烧弹的原料，属下看到过，是硫磺、硝石混合松脂和煤油，装在陶罐里，点燃引线后扔出去，陶罐破碎，燃烧液溅开，就能燃起大火。”陈武回忆道，“地下工坊的守卫，都是阉党从江湖上招揽的死士，脸上都有刺青，是一个‘魏’字，而且擅长雪地作战，比黑风山的护卫厉害得多。”
李望川点点头，沉声道：“我知道了，此事我会让情报组传递给京城的旧部，让他们联系西域的抗阉势力，务必找到地下工坊的位置，就算毁不掉，也要拖延他们的研发进度，绝不能让火龙炮流入战场。”
两人正说着，苏凝霜抱着一摞整理好的证据，快步走来，脸色凝重：“总领，陈叔，我整理陈叔带来的账本和书信，发现了两个关键线索，一是阉党第一批火器运往京城的路线，是走西域→河西走廊→长安，中途会在河西驿站休整一天，驿站的驿丞是阉党的人，负责接应；二是北狄进攻北疆的时间，不是十天后，是七天后，而且太子会派五千兵力配合北狄，从山南道北上，牵制北疆的援军，同时，这五千兵力会顺路攻打李家坪，我们要面临双线作战！”
双线作战？
李望川心头一震，眉头拧成疙瘩。七天后，北狄攻北疆，太子兵打李家坪，阉党火器在河西休整，刺客还在暗中潜伏，这是要将他们逼入绝境啊！太子这一手，既想借北狄之手削弱二皇子赵钰的势力，又想趁机铲除李家坪，一举两得，狠辣至极。
“总领，太子太卑鄙了！”陈武气得咬牙切齿，“五千兵力虽然不多，但配合北狄的进攻，我们腹背受敌，而且火器还没量产，怕是……”
“怕什么？”李望川眼神一厉，语气铿锵，“五千兵力又如何？太子的兵都是养尊处优的禁军，哪有我们民团的悍勇？北狄远在北疆，二皇子赵钰有我们之前送的火器图纸，只要提前做好准备，守住北疆没问题。我们现在要做的，是集中精力，先解决眼前的危机——七天后，打退太子的五千兵力，同时，派人去河西驿站，截获阉党的火器，绝不能让它们运到京城！”
“截获火器？”苏凝霜担忧道，“河西驿站离李家坪千里之遥，我们派多少人手去？而且驿丞是阉党的人，周围肯定有护卫，截获难度极大，若是失败，还会打草惊蛇，让阉党提前转移火器。”
“派李锐去。”李望川沉声道，眼神坚定，“李锐擅长追踪、奇袭，带五十名精锐斥候，轻装简行，走小路赶往河西驿站，不用硬拼，只要在火器运输途中制造混乱，烧毁一部分火器，或者拖延他们的行程，让京城的弹劾有时间推进，就算成功。而且，我会让江南商队的人在河西接应，提供马匹和物资，确保他们能顺利完成任务。”
“是，总领，属下愿意跟李锐一起去！”陈武立刻请战，“属下熟悉西域到河西的路线，也知道阉党护卫的作战方式，能帮上忙！”
李望川沉吟片刻，点头道：“好，你跟李锐一起去，务必小心，若事不可为，立刻撤退，保命要紧，不要勉强。”
“属下明白！”陈武拱手应道，眼底满是坚定。
李望川转身看向苏凝霜：“凝霜，你立刻整理河西驿站的相关证据，还有太子配合北狄的书信，传给京城的旧部，让御史大夫联合官员，加快弹劾节奏，最好能在七天内，让皇帝看到证据，就算不能扳倒魏忠贤和太子，也要让他们顾此失彼，无法全力对付我们和北疆。”
“我这就去办！”苏凝霜点点头，立刻转身朝着议事堂走去，脚步匆匆，怀里的证据仿佛有千斤重。
李望川站在原地，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握紧了腰间的长刀。风裹着工坊的热浪吹来，却吹不散他心头的沉重——七天时间，要完成火器量产、截获火器、打退太子兵力、推进京城弹劾、围剿刺客，每一件都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容不得半点差错。
他转身朝着演武场走去，吴钩正带着士兵们训练手榴弹投掷，士兵们排成一排，点燃引线后，将手榴弹朝着远处的土坡扔去，“轰隆”一声巨响，土坡被炸出一个个大坑，泥土飞溅，杀伤力十足。看到李望川走来，吴钩停下训练，迎了上去。
“总领，李锐和陈武要去河西截获火器？”吴钩问道，眼神里满是担忧，“河西太远，阉党护卫众多，他们五十人，怕是凶险。”
“凶险也得去。”李望川沉声道，“阉党的火器一旦运到京城，太子的兵力配上火器，后果不堪设想，就算只有一丝希望，也要去试。而且，我们这边也不能拖后腿，七天后太子的五千兵力来攻，你要带着民团，依托鹰嘴崖的防御工事，正面硬刚，铁炮、手榴弹优先用在敌人的先锋部队，打乱他们的阵型，石破山带突击队从侧翼突袭，赵二虎守村落，保护百姓，我们分工明确，务必一战必胜。”
吴钩点头道：“放心，总领，我已经让士兵们熟悉了铁炮和手榴弹的配合，先锋部队一来，先让他们吃一轮铁炮轰击，再扔手榴弹炸乱他们的阵脚，最后用鸳鸯阵兜底，就算太子的兵有五千，也让他们有来无回。而且，我已经让斥候队在平安路设下了陷阱，绊马索、尖刺坑、滚石，能拖延他们的行军速度，为我们争取准备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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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得好。”李望川点点头，眼神扫过演武场的士兵们，他们个个眼神悍勇，汗水湿透了衣衫，却依旧斗志昂扬，心中稍稍安定——有这样一群悍不畏死的弟兄，有百姓们的支持，就算面临再大的危机，他们也能撑过去。
“对了，刺客的踪迹查到了吗？”李望川问道，这是他最担心的隐患——刺客擅长隐匿刺杀，若是在战场上突然偷袭，无论是他，还是吴钩、石破山，一旦中招，后果不堪设想。
“查到了一些线索。”吴钩沉声道，“李锐的斥候队在李家坪东侧的山林里，发现了三具黑衣人的尸体，是被弓箭射杀的，箭羽是我们斥候队的特制箭羽，应该是李锐的人遇到了刺客，交手后杀了他们，但还有多少刺客潜伏，暂时不清楚。而且，斥候队在村落外围的水井里，发现了少量毒药，应该是刺客想毒杀百姓，扰乱我们的军心，幸好发现及时，已经更换了所有水井的水，也安排了人看守水井和粮仓。”
“毒杀百姓？”李望川眼神一冷，眼底闪过一丝杀意，“魏忠贤和太子，果然是丧心病狂，连无辜百姓都不放过。你让赵二虎加派人手，看守村落的水源、粮仓、妇幼安置点，一旦发现可疑人员，格杀勿论，绝不能让刺客伤害百姓。”
“是，总领！”吴钩应道，转身便要去安排。
“等等。”李望川叫住他，从怀里摸出一枚玉佩，递给吴钩，“这是我之前从诚王的人手里缴获的玉佩，能调动诚王在山南道的一些暗线，若是遇到紧急情况，比如刺客太多，或者太子兵力突然增员，你可以用这枚玉佩联系诚王的暗线，让他们帮忙牵制，虽然诚王也是野心家，但现在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先解决眼前的危机再说。”
吴钩接过玉佩，点点头：“明白，总领，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动用诚王的人，以免引狼入室。”
“嗯。”李望川点点头，看着吴钩离去的背影，心中清楚，动用诚王的暗线，是饮鸩止渴，但现在，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接下来的几天，李家坪像是上了发条的钟表，每个人都在拼尽全力：火器工坊里，李石头带着工匠们日夜赶工，滑动弹仓的连发火炮样品终于在第三天试射成功，半炷香发射四枚铁弹，射程一百三十丈，精准度极高，工匠们欢呼雀跃，立刻投入量产；演武场上，士兵们反复训练火器配合与阵法，手榴弹投掷越来越准，铁炮操作越来越熟练，眼神里的悍勇越来越浓；苏凝霜日夜整理证据，通过江南商队的密信，将太子勾结北狄、阉党私造火器的证据，源源不断地送往京城；李锐和陈武带着五十名斥候，轻装简行，朝着河西驿站赶去，沿途避开太子的兵力关卡，日夜兼程；赵二虎带着护卫队，在李家坪周边巡逻，排查刺客，守护百姓的水源和粮仓，确保内部安稳。
第五天清晨，火器工坊传来好消息，五十门连发火炮全部量产完成，手榴弹也量产了一千二百枚，足够应对太子的兵力；李锐传来密信，他们已经抵达河西附近，正在侦查驿站的守卫情况，阉党的火器运输队预计后天抵达驿站；京城的旧部传来消息，御史大夫已经联合二十名官员，将证据递到了皇帝的病榻前，皇帝虽然昏聩，但看到北狄进攻和阉党私造火器的证据，勃然大怒，下令彻查魏忠贤，魏忠贤暂时被牵制，无法全力支援太子。
李望川站在鹰嘴崖的城墙上，看着远处的平安路，眼神坚定。这几天的努力，终于有了成效，危机似乎缓解了一些，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太子的五千兵力已经在路上，后天就会抵达李家坪；北狄七天后进攻北疆，二皇子赵钰的压力巨大；魏忠贤虽然被牵制，但绝不会善罢甘休，刺客依旧潜伏在侧；李锐和陈武截获火器的任务，也充满了变数。
“总领，吴教头让我来禀报，太子的兵力已经过了野狼谷，后天清晨就能抵达鹰嘴崖下，先锋部队是一千名骑兵，战斗力很强。”一名斥候急匆匆地跑来，单膝跪地禀报。
“知道了。”李望川点点头，沉声道，“让吴钩做好准备，铁炮全部架在箭楼，瞄准平安路的狭窄路段，手榴弹分发给前线士兵，滚石、尖刺坑全部准备就绪，等太子的骑兵进入伏击圈，就给我狠狠打，绝不留情！”
“是，总领！”斥候应声而去。
李望川看着平安路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杀伐果断的气息。太子的兵力，是他们必须迈过的坎，只有打退他们，才能守住李家坪，才能让李锐和陈武安心截获火器，才能让北疆的二皇子赵钰没有后顾之忧。
就在这时，李婉儿急匆匆地跑来，脸色苍白：“总领，不好了！江南商队传来消息，魏忠贤察觉到皇帝在彻查他，已经狗急跳墙，下令西域的地下工坊，提前启用火龙炮，将第一批燃烧弹运往京城，而且，他派了五百名死士，支援太子的兵力，现在已经和太子的五千兵力汇合，总兵力达到五千五百人，还带着阉党私造的第一批简易连发火器！”
五千五百人，还带着阉党的连发火器？
李望川心头一沉，眼神瞬间变得凝重。原本的五千兵力，他们有把握打退，可加上五百名死士和阉党的连发火器，局势瞬间逆转，他们的优势荡然无存，甚至可能落入下风——死士悍不畏死，连发火器射速快，若是配合太子的骑兵冲锋，他们的防御工事，怕是很难守住。
而且，火龙炮的燃烧弹提前运往京城，若是被太子拿到，就算他们打退了眼前的兵力，京城那边也会出大乱子，御史大夫的弹劾，很可能功亏一篑。
“总领，现在怎么办？”李婉儿看着李望川凝重的脸色，声音带着担忧，“我们的火器虽然量产了，但士兵们还没完全熟练，而且对方有死士和连发火器，我们……”
李望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震惊，眼神变得愈发坚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带五百死士，我们就用手榴弹炸他们；他带连发火器，我们就用铁炮轰他们；他兵力多，我们就依托地形，打伏击，耗死他们！李婉儿，你立刻联系李锐，让他们加快速度，务必在火龙炮的燃烧弹运往京城前，截获或者烧毁它们，绝不能让太子拿到；同时，让吴钩和石破山，重新调整战术，死士交给石破山的突击队，用开山斧正面砍杀，连发火器的敌人，用铁炮优先打击，务必将他们的火力压制住！”
“是，总领！”李婉儿点点头，立刻转身去传递消息，脚步比之前更急了。
李望川站在城墙上，握紧了腰间的长刀，指节泛白。风裹着寒意吹来，吹动他的衣袍，猎猎作响，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血战奏响前奏。五千五百人，五百死士，连发火器，火龙炮燃烧弹，还有潜伏的刺客，七天后的北狄进攻……所有的危机，都在这一刻，朝着他们汹涌而来。
他低头看向李家坪的村落，百姓们正在赵二虎的安排下，将粮食和贵重物品搬进地道，老人和孩子被护在中间，脸上虽然有恐惧，却没有慌乱，因为他们知道，总领和士兵们，会守护好他们的家园。
看到这一幕，李望川的眼神愈发坚定——他不能输，也输不起，为了这些百姓，为了身边的弟兄，为了苏振邦和吴钩的冤屈，为了阻止阉党和太子的阴谋，就算拼上性命，他也要守住李家坪，守住这一方百姓的安稳。
只是，面对装备精良、人数众多的敌人，面对层出不穷的危机，他们的民团，真的能撑过去吗？李锐和陈武，能顺利截获火龙炮的燃烧弹吗？京城的弹劾，能成功扳倒魏忠贤和太子吗？
夕阳西下，余晖将鹰嘴崖的城墙染成赤红，像是被鲜血浸染。空气中，血战的气息越来越浓，一场关乎生死、关乎家园、关乎天下的决战，已经近在眼前，他们，能迎来胜利的曙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