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那把足有两斤重的大铁锁，被姜河扣在了新做的大红松木门上。
随着锁舌弹回的清脆声响，院外的喧嚣、村民的议论、还有那持续了三天的流水席的烟火气，全都被隔绝在了这扇厚重的大门之外。
世界，终于清静了。
姜河转过身，背靠着大门，长长地吐出一口带着酒气的白雾。
眼前，是那座刚刚落成的五间大瓦房。
虽然天黑了，但屋里点着五六盏防风煤油灯，把窗户纸映得通红，光亮透过崭新的玻璃窗洒在院子里的雪地上，像是在地上铺了一层碎金子。
这就是家。
在这个缺衣少食、甚至连个遮风挡雨的地儿都难找的年代，他姜河，硬是在这片乱石滩上，砸出了一个像模像样的窝！
“当家的，快进屋吧，外头风硬。”
正房的门帘子一掀，沈小雨探出头来。
灯光打在她那张红扑扑的脸上，显得格外温婉。
“来了。”
姜河应了一声，大步流星地进了屋。
一进堂屋，一股子混合著新锯的木头味、刚刷的大白味，还有新弹的棉花被褥经太阳暴晒后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味道，好闻。
比啥香水都让人觉得踏实。
堂屋正中间，摆着一张姜河亲自设计、刘海柱带人打出来的实木大圆桌。
此刻，五个女人正围站在桌边，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他。
她们手里都捏著一把钥匙。
那是姜河刚才在席面上就塞给她们的。
“都站着干啥？坐啊。”
姜河一屁股坐在主位的那把太师椅上，那是他特意从旧货市场淘来的，坐上去“咯吱”响，透著股地主老财的惬意。
“当家的”
陈雪茹手里转着那把铜钥匙，那双桃花眼在灯光下流转，似笑非笑地看着姜河：
“这房子是盖好了，房间也够多了。今晚咱们怎么睡？”
这话一出，屋里的空气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之前那是没办法。
就那一铺炕，那是为了生存，那是为了抱团取暖，挤在一起那是无奈之举。
可现在呢？
五间大房，除了堂屋，还有四间正经的卧室。
按理说，一人一间都够了。
姜河端起桌上的凉茶灌了一口，压了压酒劲，目光在几个女人脸上一一扫过。
沈小雨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
苏清影假装看窗花，耳朵尖却红了。
赵曼丽推了推眼镜，神色淡然，但呼吸明显乱了节奏。
林婉儿抱着个枕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不知道在想啥。
“咳。”
姜河清了清嗓子，拿出了当家人的威严：
“这还用问吗？分房！”
“既然盖了这么大的房子，就不能再让你们挤大通铺了。传出去让人笑话，说我姜河虐待家属。”
他指了指东边最大、采光最好的那间屋：
“那间是主卧，带火墙，暖和。小雨，你是正房，你住那间。”
沈小雨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喜，紧接着又有些惶恐：
“我我一个人住那么大屋？那当家的你呢？”
“我？”
姜河指了指西边的屋子：
“我住西梢间。我火力壮，不怕冷。”
“剩下的两间，雪茹姐一间，曼丽和清影一间。婉儿还小，晚上怕黑，我看雪茹姐那屋大，你俩凑合凑合？”
安排得明明白白，合情合理。
简直就是正人君子的典范。
可不知道为什么，当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屋里的气氛不仅没轻松下来，反而更沉闷了。
几个女人的眼神里，竟然不约而同地闪过了一丝失落。
这就分开了？
那种晚上挤在一个被窝里，听着彼此的呼吸声，感受着那个男人就在身边的安全感，就这么没了？
虽然嘴上不说，但那种心里空落落的感觉，骗不了人。
“行，听当家的。”
赵曼丽第一个打破了沉默，她站起身，拿着钥匙，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那我先回屋铺床了。这新被子，得暖暖才好睡。”
“我也去。”苏清影也跟着站了起来，临走前深深看了姜河一眼，那眼神里像是藏着把小钩子。
很快，堂屋里就剩下了姜河和沈小雨。
“你也去吧。”
姜河看着沈小雨，声音柔和了下来：“这几天累坏了，今晚就在那大炕上好好睡一觉，没人挤你，也没人抢你被子。”
沈小雨没动。
她站在那儿，脸红得像块红布，手指头都快把衣角给绞烂了。
憋了半天，她才像是鼓足了这辈子所有的勇气，往前蹭了一步。
“当家的”
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咋了？还有事？”姜河问。
沈小雨抬起头，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姜河，嘴唇颤抖著，飞快地说了一句：
“那个东屋的门插销有点涩，不好使。”
“所以我我晚上不插门。”
说完这句话，她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转身就跑，“滋溜”一下钻进了东屋，紧接着就是一阵慌乱的关门声。
但果然，没听到插门栓的声音。
姜河坐在太师椅上，愣了足足有三秒钟。
然后，他猛地一拍大腿，嘴角咧到了耳根子。
这傻丫头！
这哪里是门插销不好使？
这分明是在给他留门啊！
“嘿嘿。”
姜河搓了搓手，心里的那团火，“腾”地一下就烧起来了。
这新房入住的第一夜，要是真就这么各睡各的，那他姜河岂不是成了柳下惠？
他站起身，吹灭了堂屋的灯。
整个屋子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只有各个房间门缝里透出来的微弱光亮，像是某种无声的邀请。
姜河摸黑回到了自己的西屋。
这屋子也不小，盘了一铺两米宽的新炕，上面铺着厚厚的芦苇席，还垫了两层新棉褥子。
躺上去，软绵绵的，带着一股好闻的阳光味。
舒服。
真他娘的舒服。
可姜河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这炕太大了。
大得让人心里发慌。
这几天习惯了身边挤著几个温香软玉，习惯了鼻端萦绕着各种发香和体香，突然让他一个人睡这么宽敞的地方，他竟然觉得冷。
孤枕难眠啊！
他闭上眼，脑子里全是刚才沈小雨那句“晚上不插门”。
去？
还是不去？
去了，那是名正言顺，那是夫妻敦伦。
可今天大家都太累了，而且隔壁屋里住着那么多人，这房子的隔音虽然比土房好，但万一
“操，姜河你个怂包，想什么呢！”
姜河暗骂了自己一句，翻身坐起，伸手去摸放在枕头边的烟袋锅子。
就在这时。
“吱——”
一声极其轻微的、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了起来。
声音是从门口传来的。
姜河拿烟的手猛地一顿，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
有人进来了！
是谁？
小雨？
这丫头胆子变大了，居然敢主动摸到这屋来？
姜河心里一阵狂跳，喉咙发干，刚才压下去的那股火瞬间又窜了上来。
他没出声，只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眯着眼睛看向门口。
门，被推开了一条缝。
一个纤细的身影，侧着身子，像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钻了进来。
随着她的进入，一股淡淡的香气飘了过来。
姜河鼻子动了动。
不对。
这不是沈小雨身上的皂角味。
这是一股带着点洋气的雪花膏味，还混杂着一种说不出的、撩人的幽香。
那身影关上门，并没有直接扑过来，而是站在门口，轻轻放下了手里端著的一个东西。
“当。”
那是木盆磕在地上的声音。
紧接着，那个身影转过身，借着月光，姜河看清了那张脸。
那一瞬间，他的呼吸都停滞了。
不是沈小雨。
竟然是
那人穿着一件单薄的紧身线衣，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头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头，那双标志性的桃花眼里，此刻盛满了能把人溺死的水光。
陈雪茹！
她怎么来了？
只见陈雪茹挽起袖子，露出一截如藕段般的手臂，蹲下身，试了试盆里的水温。
然后，她抬起头，冲著炕上装睡的姜河，露出了一个媚到骨子里的笑。
“当家的，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沙哑的性感，在这黑夜里，简直就是一种犯罪：
“忙活了三天，累坏了吧？”
“嫂子给你端了盆热水。”
她一边说著，一边站起身，扭著腰肢走到炕边，那双冰凉的小手，顺着姜河的被角滑了进去：
“来，把脚伸出来。”
“嫂子给你烫烫脚。”
“咔嚓。”
那把足有两斤重的大铁锁，被姜河扣在了新做的大红松木门上。
随着锁舌弹回的清脆声响，院外的喧嚣、村民的议论、还有那持续了三天的流水席的烟火气，全都被隔绝在了这扇厚重的大门之外。
世界，终于清静了。
姜河转过身，背靠着大门，长长地吐出一口带着酒气的白雾。
眼前，是那座刚刚落成的五间大瓦房。
虽然天黑了，但屋里点着五六盏防风煤油灯，把窗户纸映得通红，光亮透过崭新的玻璃窗洒在院子里的雪地上，像是在地上铺了一层碎金子。
这就是家。
在这个缺衣少食、甚至连个遮风挡雨的地儿都难找的年代，他姜河，硬是在这片乱石滩上，砸出了一个像模像样的窝！
“当家的，快进屋吧，外头风硬。”
正房的门帘子一掀，沈小雨探出头来。
灯光打在她那张红扑扑的脸上，显得格外温婉。
“来了。”
姜河应了一声，大步流星地进了屋。
一进堂屋，一股子混合著新锯的木头味、刚刷的大白味，还有新弹的棉花被褥经太阳暴晒后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味道，好闻。
比啥香水都让人觉得踏实。
堂屋正中间，摆着一张姜河亲自设计、刘海柱带人打出来的实木大圆桌。
此刻，五个女人正围站在桌边，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他。
她们手里都捏著一把钥匙。
那是姜河刚才在席面上就塞给她们的。
“都站着干啥？坐啊。”
姜河一屁股坐在主位的那把太师椅上，那是他特意从旧货市场淘来的，坐上去“咯吱”响，透著股地主老财的惬意。
“当家的”
陈雪茹手里转着那把铜钥匙，那双桃花眼在灯光下流转，似笑非笑地看着姜河：
“这房子是盖好了，房间也够多了。今晚咱们怎么睡？”
这话一出，屋里的空气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之前那是没办法。
就那一铺炕，那是为了生存，那是为了抱团取暖，挤在一起那是无奈之举。
可现在呢？
五间大房，除了堂屋，还有四间正经的卧室。
按理说，一人一间都够了。
姜河端起桌上的凉茶灌了一口，压了压酒劲，目光在几个女人脸上一一扫过。
沈小雨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
苏清影假装看窗花，耳朵尖却红了。
赵曼丽推了推眼镜，神色淡然，但呼吸明显乱了节奏。
林婉儿抱着个枕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不知道在想啥。
“咳。”
姜河清了清嗓子，拿出了当家人的威严：
“这还用问吗？分房！”
“既然盖了这么大的房子，就不能再让你们挤大通铺了。传出去让人笑话，说我姜河虐待家属。”
他指了指东边最大、采光最好的那间屋：
“那间是主卧，带火墙，暖和。小雨，你是正房，你住那间。”
沈小雨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喜，紧接着又有些惶恐：
“我我一个人住那么大屋？那当家的你呢？”
“我？”
姜河指了指西边的屋子：
“我住西梢间。我火力壮，不怕冷。”
“剩下的两间，雪茹姐一间，曼丽和清影一间。婉儿还小，晚上怕黑，我看雪茹姐那屋大，你俩凑合凑合？”
安排得明明白白，合情合理。
简直就是正人君子的典范。
可不知道为什么，当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屋里的气氛不仅没轻松下来，反而更沉闷了。
几个女人的眼神里，竟然不约而同地闪过了一丝失落。
这就分开了？
那种晚上挤在一个被窝里，听着彼此的呼吸声，感受着那个男人就在身边的安全感，就这么没了？
虽然嘴上不说，但那种心里空落落的感觉，骗不了人。
“行，听当家的。”
赵曼丽第一个打破了沉默，她站起身，拿着钥匙，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那我先回屋铺床了。这新被子，得暖暖才好睡。”
“我也去。”苏清影也跟着站了起来，临走前深深看了姜河一眼，那眼神里像是藏着把小钩子。
很快，堂屋里就剩下了姜河和沈小雨。
“你也去吧。”
姜河看着沈小雨，声音柔和了下来：“这几天累坏了，今晚就在那大炕上好好睡一觉，没人挤你，也没人抢你被子。”
沈小雨没动。
她站在那儿，脸红得像块红布，手指头都快把衣角给绞烂了。
憋了半天，她才像是鼓足了这辈子所有的勇气，往前蹭了一步。
“当家的”
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咋了？还有事？”姜河问。
“咔嚓。”
那把足有两斤重的大铁锁，被姜河扣在了新做的大红松木门上。
随着锁舌弹回的清脆声响，院外的喧嚣、村民的议论、还有那持续了三天的流水席的烟火气，全都被隔绝在了这扇厚重的大门之外。
世界，终于清静了。
姜河转过身，背靠着大门，长长地吐出一口带着酒气的白雾。
眼前，是那座刚刚落成的五间大瓦房。
虽然天黑了，但屋里点着五六盏防风煤油灯，把窗户纸映得通红，光亮透过崭新的玻璃窗洒在院子里的雪地上，像是在地上铺了一层碎金子。
这就是家。
在这个缺衣少食、甚至连个遮风挡雨的地儿都难找的年代，他姜河，硬是在这片乱石滩上，砸出了一个像模像样的窝！
“当家的，快进屋吧，外头风硬。”
正房的门帘子一掀，沈小雨探出头来。
灯光打在她那张红扑扑的脸上，显得格外温婉。
“来了。”
姜河应了一声，大步流星地进了屋。
一进堂屋，一股子混合著新锯的木头味、刚刷的大白味，还有新弹的棉花被褥经太阳暴晒后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味道，好闻。
比啥香水都让人觉得踏实。
堂屋正中间，摆着一张姜河亲自设计、刘海柱带人打出来的实木大圆桌。
此刻，五个女人正围站在桌边，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他。
她们手里都捏著一把钥匙。
那是姜河刚才在席面上就塞给她们的。
“都站着干啥？坐啊。”
姜河一屁股坐在主位的那把太师椅上，那是他特意从旧货市场淘来的，坐上去“咯吱”响，透著股地主老财的惬意。
“当家的”
陈雪茹手里转着那把铜钥匙，那双桃花眼在灯光下流转，似笑非笑地看着姜河：
“这房子是盖好了，房间也够多了。今晚咱们怎么睡？”
这话一出，屋里的空气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之前那是没办法。
就那一铺炕，那是为了生存，那是为了抱团取暖，挤在一起那是无奈之举。
可现在呢？
五间大房，除了堂屋，还有四间正经的卧室。
按理说，一人一间都够了。
姜河端起桌上的凉茶灌了一口，压了压酒劲，目光在几个女人脸上一一扫过。
沈小雨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
苏清影假装看窗花，耳朵尖却红了。
赵曼丽推了推眼镜，神色淡然，但呼吸明显乱了节奏。
林婉儿抱着个枕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不知道在想啥。
“咳。”
姜河清了清嗓子，拿出了当家人的威严：
“这还用问吗？分房！”
“既然盖了这么大的房子，就不能再让你们挤大通铺了。传出去让人笑话，说我姜河虐待家属。”
他指了指东边最大、采光最好的那间屋：
“那间是主卧，带火墙，暖和。小雨，你是正房，你住那间。”
沈小雨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喜，紧接着又有些惶恐：
“我我一个人住那么大屋？那当家的你呢？”
“我？”
姜河指了指西边的屋子：
“我住西梢间。我火力壮，不怕冷。”
“剩下的两间，雪茹姐一间，曼丽和清影一间。婉儿还小，晚上怕黑，我看雪茹姐那屋大，你俩凑合凑合？”
安排得明明白白，合情合理。
简直就是正人君子的典范。
可不知道为什么，当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屋里的气氛不仅没轻松下来，反而更沉闷了。
几个女人的眼神里，竟然不约而同地闪过了一丝失落。
这就分开了？
那种晚上挤在一个被窝里，听着彼此的呼吸声，感受着那个男人就在身边的安全感，就这么没了？
虽然嘴上不说，但那种心里空落落的感觉，骗不了人。
“行，听当家的。”
赵曼丽第一个打破了沉默，她站起身，拿着钥匙，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那我先回屋铺床了。这新被子，得暖暖才好睡。”
“我也去。”苏清影也跟着站了起来，临走前深深看了姜河一眼，那眼神里像是藏着把小钩子。
很快，堂屋里就剩下了姜河和沈小雨。
“你也去吧。”
姜河看着沈小雨，声音柔和了下来：“这几天累坏了，今晚就在那大炕上好好睡一觉，没人挤你，也没人抢你被子。”
沈小雨没动。
她站在那儿，脸红得像块红布，手指头都快把衣角给绞烂了。
憋了半天，她才像是鼓足了这辈子所有的勇气，往前蹭了一步。
“当家的”
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咋了？还有事？”姜河问。
“咔嚓。”
那把足有两斤重的大铁锁，被姜河扣在了新做的大红松木门上。
随着锁舌弹回的清脆声响，院外的喧嚣、村民的议论、还有那持续了三天的流水席的烟火气，全都被隔绝在了这扇厚重的大门之外。
世界，终于清静了。
姜河转过身，背靠着大门，长长地吐出一口带着酒气的白雾。
眼前，是那座刚刚落成的五间大瓦房。
虽然天黑了，但屋里点着五六盏防风煤油灯，把窗户纸映得通红，光亮透过崭新的玻璃窗洒在院子里的雪地上，像是在地上铺了一层碎金子。
这就是家。
在这个缺衣少食、甚至连个遮风挡雨的地儿都难找的年代，他姜河，硬是在这片乱石滩上，砸出了一个像模像样的窝！
“当家的，快进屋吧，外头风硬。”
正房的门帘子一掀，沈小雨探出头来。
灯光打在她那张红扑扑的脸上，显得格外温婉。
“来了。”
姜河应了一声，大步流星地进了屋。
一进堂屋，一股子混合著新锯的木头味、刚刷的大白味，还有新弹的棉花被褥经太阳暴晒后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味道，好闻。
比啥香水都让人觉得踏实。
堂屋正中间，摆着一张姜河亲自设计、刘海柱带人打出来的实木大圆桌。
此刻，五个女人正围站在桌边，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他。
她们手里都捏著一把钥匙。
那是姜河刚才在席面上就塞给她们的。
“都站着干啥？坐啊。”
姜河一屁股坐在主位的那把太师椅上，那是他特意从旧货市场淘来的，坐上去“咯吱”响，透著股地主老财的惬意。
“当家的”
陈雪茹手里转着那把铜钥匙，那双桃花眼在灯光下流转，似笑非笑地看着姜河：
“这房子是盖好了，房间也够多了。今晚咱们怎么睡？”
这话一出，屋里的空气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之前那是没办法。
就那一铺炕，那是为了生存，那是为了抱团取暖，挤在一起那是无奈之举。
可现在呢？
五间大房，除了堂屋，还有四间正经的卧室。
按理说，一人一间都够了。
姜河端起桌上的凉茶灌了一口，压了压酒劲，目光在几个女人脸上一一扫过。
沈小雨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
苏清影假装看窗花，耳朵尖却红了。
赵曼丽推了推眼镜，神色淡然，但呼吸明显乱了节奏。
林婉儿抱着个枕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不知道在想啥。
“咳。”
姜河清了清嗓子，拿出了当家人的威严：
“这还用问吗？分房！”
“既然盖了这么大的房子，就不能再让你们挤大通铺了。传出去让人笑话，说我姜河虐待家属。”
他指了指东边最大、采光最好的那间屋：
“那间是主卧，带火墙，暖和。小雨，你是正房，你住那间。”
沈小雨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喜，紧接着又有些惶恐：
“我我一个人住那么大屋？那当家的你呢？”
“我？”
姜河指了指西边的屋子：
“我住西梢间。我火力壮，不怕冷。”
“剩下的两间，雪茹姐一间，曼丽和清影一间。婉儿还小，晚上怕黑，我看雪茹姐那屋大，你俩凑合凑合？”
安排得明明白白，合情合理。
简直就是正人君子的典范。
可不知道为什么，当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屋里的气氛不仅没轻松下来，反而更沉闷了。
几个女人的眼神里，竟然不约而同地闪过了一丝失落。
这就分开了？
那种晚上挤在一个被窝里，听着彼此的呼吸声，感受着那个男人就在身边的安全感，就这么没了？
虽然嘴上不说，但那种心里空落落的感觉，骗不了人。
“行，听当家的。”
赵曼丽第一个打破了沉默，她站起身，拿着钥匙，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那我先回屋铺床了。这新被子，得暖暖才好睡。”
“我也去。”苏清影也跟着站了起来，临走前深深看了姜河一眼，那眼神里像是藏着把小钩子。
很快，堂屋里就剩下了姜河和沈小雨。
“你也去吧。”
姜河看着沈小雨，声音柔和了下来：“这几天累坏了，今晚就在那大炕上好好睡一觉，没人挤你，也没人抢你被子。”
沈小雨没动。
她站在那儿，脸红得像块红布，手指头都快把衣角给绞烂了。
憋了半天，她才像是鼓足了这辈子所有的勇气，往前蹭了一步。
“当家的”
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咋了？还有事？”姜河问。
“咔嚓。”
那把足有两斤重的大铁锁，被姜河扣在了新做的大红松木门上。
随着锁舌弹回的清脆声响，院外的喧嚣、村民的议论、还有那持续了三天的流水席的烟火气，全都被隔绝在了这扇厚重的大门之外。
世界，终于清静了。
姜河转过身，背靠着大门，长长地吐出一口带着酒气的白雾。
眼前，是那座刚刚落成的五间大瓦房。
虽然天黑了，但屋里点着五六盏防风煤油灯，把窗户纸映得通红，光亮透过崭新的玻璃窗洒在院子里的雪地上，像是在地上铺了一层碎金子。
这就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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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的，快进屋吧，外头风硬。”
正房的门帘子一掀，沈小雨探出头来。
灯光打在她那张红扑扑的脸上，显得格外温婉。
“来了。”
姜河应了一声，大步流星地进了屋。
一进堂屋，一股子混合著新锯的木头味、刚刷的大白味，还有新弹的棉花被褥经太阳暴晒后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味道，好闻。
比啥香水都让人觉得踏实。
堂屋正中间，摆着一张姜河亲自设计、刘海柱带人打出来的实木大圆桌。
此刻，五个女人正围站在桌边，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他。
她们手里都捏著一把钥匙。
那是姜河刚才在席面上就塞给她们的。
“都站着干啥？坐啊。”
姜河一屁股坐在主位的那把太师椅上，那是他特意从旧货市场淘来的，坐上去“咯吱”响，透著股地主老财的惬意。
“当家的”
陈雪茹手里转着那把铜钥匙，那双桃花眼在灯光下流转，似笑非笑地看着姜河：
“这房子是盖好了，房间也够多了。今晚咱们怎么睡？”
这话一出，屋里的空气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之前那是没办法。
就那一铺炕，那是为了生存，那是为了抱团取暖，挤在一起那是无奈之举。
可现在呢？
五间大房，除了堂屋，还有四间正经的卧室。
按理说，一人一间都够了。
姜河端起桌上的凉茶灌了一口，压了压酒劲，目光在几个女人脸上一一扫过。
沈小雨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
苏清影假装看窗花，耳朵尖却红了。
赵曼丽推了推眼镜，神色淡然，但呼吸明显乱了节奏。
林婉儿抱着个枕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不知道在想啥。
“咳。”
姜河清了清嗓子，拿出了当家人的威严：
“这还用问吗？分房！”
“既然盖了这么大的房子，就不能再让你们挤大通铺了。传出去让人笑话，说我姜河虐待家属。”
他指了指东边最大、采光最好的那间屋：
“那间是主卧，带火墙，暖和。小雨，你是正房，你住那间。”
沈小雨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喜，紧接着又有些惶恐：
“我我一个人住那么大屋？那当家的你呢？”
“我？”
姜河指了指西边的屋子：
“我住西梢间。我火力壮，不怕冷。”
“剩下的两间，雪茹姐一间，曼丽和清影一间。婉儿还小，晚上怕黑，我看雪茹姐那屋大，你俩凑合凑合？”
安排得明明白白，合情合理。
简直就是正人君子的典范。
可不知道为什么，当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屋里的气氛不仅没轻松下来，反而更沉闷了。
几个女人的眼神里，竟然不约而同地闪过了一丝失落。
这就分开了？
那种晚上挤在一个被窝里，听着彼此的呼吸声，感受着那个男人就在身边的安全感，就这么没了？
虽然嘴上不说，但那种心里空落落的感觉，骗不了人。
“行，听当家的。”
赵曼丽第一个打破了沉默，她站起身，拿着钥匙，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那我先回屋铺床了。这新被子，得暖暖才好睡。”
“我也去。”苏清影也跟着站了起来，临走前深深看了姜河一眼，那眼神里像是藏着把小钩子。
很快，堂屋里就剩下了姜河和沈小雨。
“你也去吧。”
姜河看着沈小雨，声音柔和了下来：“这几天累坏了，今晚就在那大炕上好好睡一觉，没人挤你，也没人抢你被子。”
沈小雨没动。
她站在那儿，脸红得像块红布，手指头都快把衣角给绞烂了。
憋了半天，她才像是鼓足了这辈子所有的勇气，往前蹭了一步。
“当家的”
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咋了？还有事？”姜河问。
“咔嚓。”
那把足有两斤重的大铁锁，被姜河扣在了新做的大红松木门上。
随着锁舌弹回的清脆声响，院外的喧嚣、村民的议论、还有那持续了三天的流水席的烟火气，全都被隔绝在了这扇厚重的大门之外。
世界，终于清静了。
姜河转过身，背靠着大门，长长地吐出一口带着酒气的白雾。
眼前，是那座刚刚落成的五间大瓦房。
虽然天黑了，但屋里点着五六盏防风煤油灯，把窗户纸映得通红，光亮透过崭新的玻璃窗洒在院子里的雪地上，像是在地上铺了一层碎金子。
这就是家。
在这个缺衣少食、甚至连个遮风挡雨的地儿都难找的年代，他姜河，硬是在这片乱石滩上，砸出了一个像模像样的窝！
“当家的，快进屋吧，外头风硬。”
正房的门帘子一掀，沈小雨探出头来。
灯光打在她那张红扑扑的脸上，显得格外温婉。
“来了。”
姜河应了一声，大步流星地进了屋。
一进堂屋，一股子混合著新锯的木头味、刚刷的大白味，还有新弹的棉花被褥经太阳暴晒后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味道，好闻。
比啥香水都让人觉得踏实。
堂屋正中间，摆着一张姜河亲自设计、刘海柱带人打出来的实木大圆桌。
此刻，五个女人正围站在桌边，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他。
她们手里都捏著一把钥匙。
那是姜河刚才在席面上就塞给她们的。
“都站着干啥？坐啊。”
姜河一屁股坐在主位的那把太师椅上，那是他特意从旧货市场淘来的，坐上去“咯吱”响，透著股地主老财的惬意。
“当家的”
陈雪茹手里转着那把铜钥匙，那双桃花眼在灯光下流转，似笑非笑地看着姜河：
“这房子是盖好了，房间也够多了。今晚咱们怎么睡？”
这话一出，屋里的空气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之前那是没办法。
就那一铺炕，那是为了生存，那是为了抱团取暖，挤在一起那是无奈之举。
可现在呢？
五间大房，除了堂屋，还有四间正经的卧室。
按理说，一人一间都够了。
姜河端起桌上的凉茶灌了一口，压了压酒劲，目光在几个女人脸上一一扫过。
沈小雨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
苏清影假装看窗花，耳朵尖却红了。
赵曼丽推了推眼镜，神色淡然，但呼吸明显乱了节奏。
林婉儿抱着个枕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不知道在想啥。
“咳。”
姜河清了清嗓子，拿出了当家人的威严：
“这还用问吗？分房！”
“既然盖了这么大的房子，就不能再让你们挤大通铺了。传出去让人笑话，说我姜河虐待家属。”
他指了指东边最大、采光最好的那间屋：
“那间是主卧，带火墙，暖和。小雨，你是正房，你住那间。”
沈小雨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喜，紧接着又有些惶恐：
“我我一个人住那么大屋？那当家的你呢？”
“我？”
姜河指了指西边的屋子：
“我住西梢间。我火力壮，不怕冷。”
“剩下的两间，雪茹姐一间，曼丽和清影一间。婉儿还小，晚上怕黑，我看雪茹姐那屋大，你俩凑合凑合？”
安排得明明白白，合情合理。
简直就是正人君子的典范。
可不知道为什么，当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屋里的气氛不仅没轻松下来，反而更沉闷了。
几个女人的眼神里，竟然不约而同地闪过了一丝失落。
这就分开了？
那种晚上挤在一个被窝里，听着彼此的呼吸声，感受着那个男人就在身边的安全感，就这么没了？
虽然嘴上不说，但那种心里空落落的感觉，骗不了人。
“行，听当家的。”
赵曼丽第一个打破了沉默，她站起身，拿着钥匙，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那我先回屋铺床了。这新被子，得暖暖才好睡。”
“我也去。”苏清影也跟着站了起来，临走前深深看了姜河一眼，那眼神里像是藏着把小钩子。
很快，堂屋里就剩下了姜河和沈小雨。
“你也去吧。”
姜河看着沈小雨，声音柔和了下来：“这几天累坏了，今晚就在那大炕上好好睡一觉，没人挤你，也没人抢你被子。”
沈小雨没动。
她站在那儿，脸红得像块红布，手指头都快把衣角给绞烂了。
憋了半天，她才像是鼓足了这辈子所有的勇气，往前蹭了一步。
“当家的”
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咋了？还有事？”姜河问。
“咔嚓。”
那把足有两斤重的大铁锁，被姜河扣在了新做的大红松木门上。
随着锁舌弹回的清脆声响，院外的喧嚣、村民的议论、还有那持续了三天的流水席的烟火气，全都被隔绝在了这扇厚重的大门之外。
世界，终于清静了。
姜河转过身，背靠着大门，长长地吐出一口带着酒气的白雾。
眼前，是那座刚刚落成的五间大瓦房。
虽然天黑了，但屋里点着五六盏防风煤油灯，把窗户纸映得通红，光亮透过崭新的玻璃窗洒在院子里的雪地上，像是在地上铺了一层碎金子。
这就是家。
在这个缺衣少食、甚至连个遮风挡雨的地儿都难找的年代，他姜河，硬是在这片乱石滩上，砸出了一个像模像样的窝！
“当家的，快进屋吧，外头风硬。”
正房的门帘子一掀，沈小雨探出头来。
灯光打在她那张红扑扑的脸上，显得格外温婉。
“来了。”
姜河应了一声，大步流星地进了屋。
一进堂屋，一股子混合著新锯的木头味、刚刷的大白味，还有新弹的棉花被褥经太阳暴晒后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味道，好闻。
比啥香水都让人觉得踏实。
堂屋正中间，摆着一张姜河亲自设计、刘海柱带人打出来的实木大圆桌。
此刻，五个女人正围站在桌边，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他。
她们手里都捏著一把钥匙。
那是姜河刚才在席面上就塞给她们的。
“都站着干啥？坐啊。”
姜河一屁股坐在主位的那把太师椅上，那是他特意从旧货市场淘来的，坐上去“咯吱”响，透著股地主老财的惬意。
“当家的”
陈雪茹手里转着那把铜钥匙，那双桃花眼在灯光下流转，似笑非笑地看着姜河：
“这房子是盖好了，房间也够多了。今晚咱们怎么睡？”
这话一出，屋里的空气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之前那是没办法。
就那一铺炕，那是为了生存，那是为了抱团取暖，挤在一起那是无奈之举。
可现在呢？
五间大房，除了堂屋，还有四间正经的卧室。
按理说，一人一间都够了。
姜河端起桌上的凉茶灌了一口，压了压酒劲，目光在几个女人脸上一一扫过。
沈小雨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
苏清影假装看窗花，耳朵尖却红了。
赵曼丽推了推眼镜，神色淡然，但呼吸明显乱了节奏。
林婉儿抱着个枕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不知道在想啥。
“咳。”
姜河清了清嗓子，拿出了当家人的威严：
“这还用问吗？分房！”
“既然盖了这么大的房子，就不能再让你们挤大通铺了。传出去让人笑话，说我姜河虐待家属。”
他指了指东边最大、采光最好的那间屋：
“那间是主卧，带火墙，暖和。小雨，你是正房，你住那间。”
沈小雨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喜，紧接着又有些惶恐：
“我我一个人住那么大屋？那当家的你呢？”
“我？”
姜河指了指西边的屋子：
“我住西梢间。我火力壮，不怕冷。”
“剩下的两间，雪茹姐一间，曼丽和清影一间。婉儿还小，晚上怕黑，我看雪茹姐那屋大，你俩凑合凑合？”
安排得明明白白，合情合理。
简直就是正人君子的典范。
可不知道为什么，当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屋里的气氛不仅没轻松下来，反而更沉闷了。
几个女人的眼神里，竟然不约而同地闪过了一丝失落。
这就分开了？
那种晚上挤在一个被窝里，听着彼此的呼吸声，感受着那个男人就在身边的安全感，就这么没了？
虽然嘴上不说，但那种心里空落落的感觉，骗不了人。
“行，听当家的。”
赵曼丽第一个打破了沉默，她站起身，拿着钥匙，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那我先回屋铺床了。这新被子，得暖暖才好睡。”
“我也去。”苏清影也跟着站了起来，临走前深深看了姜河一眼，那眼神里像是藏着把小钩子。
很快，堂屋里就剩下了姜河和沈小雨。
“你也去吧。”
姜河看着沈小雨，声音柔和了下来：“这几天累坏了，今晚就在那大炕上好好睡一觉，没人挤你，也没人抢你被子。”
沈小雨没动。
她站在那儿，脸红得像块红布，手指头都快把衣角给绞烂了。
憋了半天，她才像是鼓足了这辈子所有的勇气，往前蹭了一步。
“当家的”
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咋了？还有事？”姜河问。
“咔嚓。”
那把足有两斤重的大铁锁，被姜河扣在了新做的大红松木门上。
随着锁舌弹回的清脆声响，院外的喧嚣、村民的议论、还有那持续了三天的流水席的烟火气，全都被隔绝在了这扇厚重的大门之外。
世界，终于清静了。
姜河转过身，背靠着大门，长长地吐出一口带着酒气的白雾。
眼前，是那座刚刚落成的五间大瓦房。
虽然天黑了，但屋里点着五六盏防风煤油灯，把窗户纸映得通红，光亮透过崭新的玻璃窗洒在院子里的雪地上，像是在地上铺了一层碎金子。
这就是家。
在这个缺衣少食、甚至连个遮风挡雨的地儿都难找的年代，他姜河，硬是在这片乱石滩上，砸出了一个像模像样的窝！
“当家的，快进屋吧，外头风硬。”
正房的门帘子一掀，沈小雨探出头来。
灯光打在她那张红扑扑的脸上，显得格外温婉。
“来了。”
姜河应了一声，大步流星地进了屋。
一进堂屋，一股子混合著新锯的木头味、刚刷的大白味，还有新弹的棉花被褥经太阳暴晒后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味道，好闻。
比啥香水都让人觉得踏实。
堂屋正中间，摆着一张姜河亲自设计、刘海柱带人打出来的实木大圆桌。
此刻，五个女人正围站在桌边，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他。
她们手里都捏著一把钥匙。
那是姜河刚才在席面上就塞给她们的。
“都站着干啥？坐啊。”
姜河一屁股坐在主位的那把太师椅上，那是他特意从旧货市场淘来的，坐上去“咯吱”响，透著股地主老财的惬意。
“当家的”
陈雪茹手里转着那把铜钥匙，那双桃花眼在灯光下流转，似笑非笑地看着姜河：
“这房子是盖好了，房间也够多了。今晚咱们怎么睡？”
这话一出，屋里的空气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之前那是没办法。
就那一铺炕，那是为了生存，那是为了抱团取暖，挤在一起那是无奈之举。
可现在呢？
五间大房，除了堂屋，还有四间正经的卧室。
按理说，一人一间都够了。
姜河端起桌上的凉茶灌了一口，压了压酒劲，目光在几个女人脸上一一扫过。
沈小雨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
苏清影假装看窗花，耳朵尖却红了。
赵曼丽推了推眼镜，神色淡然，但呼吸明显乱了节奏。
林婉儿抱着个枕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不知道在想啥。
“咳。”
姜河清了清嗓子，拿出了当家人的威严：
“这还用问吗？分房！”
“既然盖了这么大的房子，就不能再让你们挤大通铺了。传出去让人笑话，说我姜河虐待家属。”
他指了指东边最大、采光最好的那间屋：
“那间是主卧，带火墙，暖和。小雨，你是正房，你住那间。”
沈小雨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喜，紧接着又有些惶恐：
“我我一个人住那么大屋？那当家的你呢？”
“我？”
姜河指了指西边的屋子：
“我住西梢间。我火力壮，不怕冷。”
“剩下的两间，雪茹姐一间，曼丽和清影一间。婉儿还小，晚上怕黑，我看雪茹姐那屋大，你俩凑合凑合？”
安排得明明白白，合情合理。
简直就是正人君子的典范。
可不知道为什么，当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屋里的气氛不仅没轻松下来，反而更沉闷了。
几个女人的眼神里，竟然不约而同地闪过了一丝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