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擦亮，靠山屯还笼罩在一片青灰色的晨雾里。
姜河却早就爬上了房顶。
此时，那栋五间大瓦房的框架已经立起来了，光秃秃的房梁横在半空，像是一副巨大的骨架。
他手里攥著一张大红色的硬纸壳奖状，那是昨天县委书记亲自塞给他的。
上面几个烫金的大字——“先进个人”，在初升的日头底下，闪得人眼晕。
“海柱！递锤子！”
姜河吼了一嗓子，震得房梁上的霜花扑簌簌往下落。
刘海柱在底下早就候着了，抡圆了胳膊把锤子扔了上去。
“咣！咣！咣！”
三声闷响。
那张红彤彤的奖状，被姜河用长钉子死死地钉在了正房最高的那根大梁上。
风一吹，奖状角哗啦啦地响，像是一面胜利的旗帜，在那儿耀武扬威。
“都给我看清楚了！”
姜河站在房顶上，居高临下地俯视著慢慢聚拢过来的村民，声音里带着一股子狂傲：
“这是县里给的护身符！”
“以后谁要是再眼红，再想背后捅刀子写举报信，先抬头看看这四个字！”
“别到时候崩了一嘴牙，还怪我没提醒！”
这几句话，顺着风传出老远。
缩在人群后头的赖三，此时胳膊上还吊著绷带，脸瞬间就绿了，像是吞了一只死苍蝇，想骂又不敢出声，憋得腮帮子直抽抽。
李红梅更是躲在自家窗户后面，死死攥著窗帘，指甲都快把布给抠破了。
她写了半宿的举报信，结果就换来这个？
这哪是举报信啊？这分明是给姜河送去了一张登天的梯子！
杀鸡儆猴。
这招太好使了。
有了这张奖状镇宅，姜家工地上那些原本还在观望、怕受牵连的泥瓦匠们，心算是彻底放回了肚子里。
干劲儿那是前所未有的足。
“嘿吼！嘿吼！”
号子声比之前响了一倍。
原本还有些村民想看姜河笑话，觉得他太狂，早晚得栽跟头。现在一看连县里一把手都给他撑腰，风向立马就变了。
谁也不敢再在这房子上动歪脑筋。
甚至连平时最爱占小便宜的几个二流子，路过姜家工地都得绕着走，生怕被那头大白狼给盯上，或者被姜河那个“先进个人”给惦记上。
没了绊脚石，这房子的进度就像是坐了火箭。
三天上梁，五天封顶。
半个月后。
一座气势恢宏的大瓦房，就这么不可思议地矗立在了村西头的乱石滩上。
它太显眼了。
在那一片低矮、灰暗的土坯房中间，它就像是一只昂首挺胸的鹤，站在了一群土鸡堆里。
青砖红瓦，飞檐翘角。
最让人震惊的，是窗户。
这年头，农村窗户都是木头格子的，糊上一层窗户纸，透光差不说，还漏风。
可姜河这房子，窗户大得吓人。
而且，没糊纸。
那是玻璃！
整块的、晶莹剔透的平板玻璃！
阳光一照，那玻璃窗反著光，亮得刺眼，把屋里照得跟水晶宫似的。
“我的天爷啊”
王大拿背着手，站在姜家院门口，仰著脖子看了半天，嘴都合不拢了：
“这这得花多少钱啊？这玻璃，怕是比我那几间房都贵吧？”
这还不算完。
姜河推开那扇厚实的红松木大门，冲著外面围观的村民招了招手：
“大拿叔，各位乡亲，进来瞅瞅？”
大伙儿早就心痒痒了，一听这话，呼啦一下全涌了进来。
刚进屋，所有人都傻了眼。
脚底下踩的，不是坑坑洼洼的土地，也不是铺了红砖的地面。
而是一种他们从来没见过的、光溜溜、甚至能照出人影的石头地！
那是水磨石。
姜河凭著前世的记忆，让刘海柱去河边筛了最细的石子，掺上水泥，再用砂轮一点点打磨出来的。
虽然工艺简陋，比不上后世那种镜面效果，但在这个年代，这就叫洋气！这就叫奢华！
“这地咋这滑溜呢？”
李二狗那个不争气的老娘，刚进门差点滑个跟头，吓得赶紧扶住门框，一脸的惊恐：
“姜知青，你这地是给人走的吗？这不得摔死人啊？”
“婶子，这叫水磨石，干净，好打理。”
姜河笑着解释，眼神里带着一丝得意。
他环视了一圈这宽敞明亮的堂屋。
雪白的墙壁（那是刮了大白的），明亮的玻璃窗，光洁的地面，还有那铺占据了半个屋子、烧得热乎乎的火炕。
这才是人住的地方。
跟之前那个漏风的土洞比起来，这就是天堂。
沈小雨站在姜河身后，手足无措地搓着衣角。
她看着这新房，看着这满屋子的光亮，只觉得像是在做梦。
她甚至不敢下脚去踩那地面，生怕把自己鞋底的泥蹭上去，弄脏了这好地方。
“当家的这这真是咱家？”
她声音颤抖，眼圈又红了。
“咋？不喜欢？”
姜河回头，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动作亲昵又自然。
“喜喜欢！太喜欢了！”
沈小雨拼命点头，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就是就是觉得太好了，好得不真实，我怕把福气给折没了”
“傻样。”
姜河把她揽进怀里，不在意周围村民羡慕嫉妒的目光：
“这才哪到哪？以后咱们的日子，比这还要好一百倍！”
赵曼丽推了推眼镜，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荒山，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
这房子，虽然比不上她在上海的小洋楼，但也算是有点样子了。
最起码，有了那种“家”的味道。
苏清影则兴奋地在屋里转圈，一会儿摸摸玻璃，一会儿摸摸墙壁，嘴里哼著不知名的小调，像只快乐的百灵鸟。
就连一向稳重的林婉儿，这会儿也蹲在地上，好奇地研究著那水磨石的花纹，眼里闪烁著探究的光芒。
村民们看完了稀奇，一个个带着满肚子的酸水和羡慕，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他们知道，从今天起，这姜河，彻底跟他们不一样了。
人家那是住“宫殿”的人了。
送走了最后一波看热闹的人，姜河关上大门。
院子里终于清静了。
他站在院子中央，看着这栋崭新的大瓦房，心里那股子豪气再也压不住了。
房子有了。
面子有了。
接下来，该干点更轰动的事儿了。
在这个屯子里，没什么比吃更能收买人心，也没什么比吃更能彰显实力的了。
“海柱！”
姜河冲著正在收拾工具的刘海柱喊了一嗓子。
“咋了大哥？”刘海柱擦了把汗，憨笑着跑过来。
“去，通知全屯子的人。”
姜河从兜里掏出一沓大团结，塞进刘海柱手里，语气豪横得像个占山为王的土匪头子：
“明天是个好日子，宜动土，宜搬家，更宜请客！”
“咱们姜家这新房盖好了，必须得热闹热闹！”
“我要办‘上梁酒’！”
刘海柱愣了一下，看着手里那厚厚的一沓钱：
“大哥，这这得办多少桌啊？”
“多少桌？”
姜河眯起眼睛，看着远处那渐渐落下的夕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全屯子有一个算一个，只要不嫌弃我姜河出身不好的，只要没在背后捅过我刀子的，全都请！”
“流水席！”
他大手一挥，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
“摆上三天三夜！肉管够！酒管够！”
“我要让这十里八乡都知道，我姜河回来了！”
“而且，是风风光光地回来了！”
天刚擦亮，靠山屯还笼罩在一片青灰色的晨雾里。
姜河却早就爬上了房顶。
此时，那栋五间大瓦房的框架已经立起来了，光秃秃的房梁横在半空，像是一副巨大的骨架。
他手里攥著一张大红色的硬纸壳奖状，那是昨天县委书记亲自塞给他的。
上面几个烫金的大字——“先进个人”，在初升的日头底下，闪得人眼晕。
“海柱！递锤子！”
姜河吼了一嗓子，震得房梁上的霜花扑簌簌往下落。
刘海柱在底下早就候着了，抡圆了胳膊把锤子扔了上去。
“咣！咣！咣！”
三声闷响。
那张红彤彤的奖状，被姜河用长钉子死死地钉在了正房最高的那根大梁上。
风一吹，奖状角哗啦啦地响，像是一面胜利的旗帜，在那儿耀武扬威。
“都给我看清楚了！”
姜河站在房顶上，居高临下地俯视著慢慢聚拢过来的村民，声音里带着一股子狂傲：
“这是县里给的护身符！”
“以后谁要是再眼红，再想背后捅刀子写举报信，先抬头看看这四个字！”
“别到时候崩了一嘴牙，还怪我没提醒！”
这几句话，顺着风传出老远。
缩在人群后头的赖三，此时胳膊上还吊著绷带，脸瞬间就绿了，像是吞了一只死苍蝇，想骂又不敢出声，憋得腮帮子直抽抽。
李红梅更是躲在自家窗户后面，死死攥著窗帘，指甲都快把布给抠破了。
她写了半宿的举报信，结果就换来这个？
这哪是举报信啊？这分明是给姜河送去了一张登天的梯子！
杀鸡儆猴。
这招太好使了。
有了这张奖状镇宅，姜家工地上那些原本还在观望、怕受牵连的泥瓦匠们，心算是彻底放回了肚子里。
干劲儿那是前所未有的足。
“嘿吼！嘿吼！”
号子声比之前响了一倍。
原本还有些村民想看姜河笑话，觉得他太狂，早晚得栽跟头。现在一看连县里一把手都给他撑腰，风向立马就变了。
谁也不敢再在这房子上动歪脑筋。
甚至连平时最爱占小便宜的几个二流子，路过姜家工地都得绕着走，生怕被那头大白狼给盯上，或者被姜河那个“先进个人”给惦记上。
没了绊脚石，这房子的进度就像是坐了火箭。
三天上梁，五天封顶。
半个月后。
一座气势恢宏的大瓦房，就这么不可思议地矗立在了村西头的乱石滩上。
它太显眼了。
在那一片低矮、灰暗的土坯房中间，它就像是一只昂首挺胸的鹤，站在了一群土鸡堆里。
青砖红瓦，飞檐翘角。
最让人震惊的，是窗户。
这年头，农村窗户都是木头格子的，糊上一层窗户纸，透光差不说，还漏风。
可姜河这房子，窗户大得吓人。
而且，没糊纸。
那是玻璃！
整块的、晶莹剔透的平板玻璃！
阳光一照，那玻璃窗反著光，亮得刺眼，把屋里照得跟水晶宫似的。
“我的天爷啊”
王大拿背着手，站在姜家院门口，仰著脖子看了半天，嘴都合不拢了：
“这这得花多少钱啊？这玻璃，怕是比我那几间房都贵吧？”
这还不算完。
姜河推开那扇厚实的红松木大门，冲著外面围观的村民招了招手：
“大拿叔，各位乡亲，进来瞅瞅？”
大伙儿早就心痒痒了，一听这话，呼啦一下全涌了进来。
刚进屋，所有人都傻了眼。
脚底下踩的，不是坑坑洼洼的土地，也不是铺了红砖的地面。
而是一种他们从来没见过的、光溜溜、甚至能照出人影的石头地！
那是水磨石。
天刚擦亮，靠山屯还笼罩在一片青灰色的晨雾里。
姜河却早就爬上了房顶。
此时，那栋五间大瓦房的框架已经立起来了，光秃秃的房梁横在半空，像是一副巨大的骨架。
他手里攥著一张大红色的硬纸壳奖状，那是昨天县委书记亲自塞给他的。
上面几个烫金的大字——“先进个人”，在初升的日头底下，闪得人眼晕。
“海柱！递锤子！”
姜河吼了一嗓子，震得房梁上的霜花扑簌簌往下落。
刘海柱在底下早就候着了，抡圆了胳膊把锤子扔了上去。
“咣！咣！咣！”
三声闷响。
那张红彤彤的奖状，被姜河用长钉子死死地钉在了正房最高的那根大梁上。
风一吹，奖状角哗啦啦地响，像是一面胜利的旗帜，在那儿耀武扬威。
“都给我看清楚了！”
姜河站在房顶上，居高临下地俯视著慢慢聚拢过来的村民，声音里带着一股子狂傲：
“这是县里给的护身符！”
“以后谁要是再眼红，再想背后捅刀子写举报信，先抬头看看这四个字！”
“别到时候崩了一嘴牙，还怪我没提醒！”
这几句话，顺着风传出老远。
缩在人群后头的赖三，此时胳膊上还吊著绷带，脸瞬间就绿了，像是吞了一只死苍蝇，想骂又不敢出声，憋得腮帮子直抽抽。
李红梅更是躲在自家窗户后面，死死攥著窗帘，指甲都快把布给抠破了。
她写了半宿的举报信，结果就换来这个？
这哪是举报信啊？这分明是给姜河送去了一张登天的梯子！
杀鸡儆猴。
这招太好使了。
有了这张奖状镇宅，姜家工地上那些原本还在观望、怕受牵连的泥瓦匠们，心算是彻底放回了肚子里。
干劲儿那是前所未有的足。
“嘿吼！嘿吼！”
号子声比之前响了一倍。
原本还有些村民想看姜河笑话，觉得他太狂，早晚得栽跟头。现在一看连县里一把手都给他撑腰，风向立马就变了。
谁也不敢再在这房子上动歪脑筋。
甚至连平时最爱占小便宜的几个二流子，路过姜家工地都得绕着走，生怕被那头大白狼给盯上，或者被姜河那个“先进个人”给惦记上。
没了绊脚石，这房子的进度就像是坐了火箭。
三天上梁，五天封顶。
半个月后。
一座气势恢宏的大瓦房，就这么不可思议地矗立在了村西头的乱石滩上。
它太显眼了。
在那一片低矮、灰暗的土坯房中间，它就像是一只昂首挺胸的鹤，站在了一群土鸡堆里。
青砖红瓦，飞檐翘角。
最让人震惊的，是窗户。
这年头，农村窗户都是木头格子的，糊上一层窗户纸，透光差不说，还漏风。
可姜河这房子，窗户大得吓人。
而且，没糊纸。
那是玻璃！
整块的、晶莹剔透的平板玻璃！
阳光一照，那玻璃窗反著光，亮得刺眼，把屋里照得跟水晶宫似的。
“我的天爷啊”
王大拿背着手，站在姜家院门口，仰著脖子看了半天，嘴都合不拢了：
“这这得花多少钱啊？这玻璃，怕是比我那几间房都贵吧？”
这还不算完。
姜河推开那扇厚实的红松木大门，冲著外面围观的村民招了招手：
“大拿叔，各位乡亲，进来瞅瞅？”
大伙儿早就心痒痒了，一听这话，呼啦一下全涌了进来。
刚进屋，所有人都傻了眼。
脚底下踩的，不是坑坑洼洼的土地，也不是铺了红砖的地面。
而是一种他们从来没见过的、光溜溜、甚至能照出人影的石头地！
那是水磨石。
天刚擦亮，靠山屯还笼罩在一片青灰色的晨雾里。
姜河却早就爬上了房顶。
此时，那栋五间大瓦房的框架已经立起来了，光秃秃的房梁横在半空，像是一副巨大的骨架。
他手里攥著一张大红色的硬纸壳奖状，那是昨天县委书记亲自塞给他的。
上面几个烫金的大字——“先进个人”，在初升的日头底下，闪得人眼晕。
“海柱！递锤子！”
姜河吼了一嗓子，震得房梁上的霜花扑簌簌往下落。
刘海柱在底下早就候着了，抡圆了胳膊把锤子扔了上去。
“咣！咣！咣！”
三声闷响。
那张红彤彤的奖状，被姜河用长钉子死死地钉在了正房最高的那根大梁上。
风一吹，奖状角哗啦啦地响，像是一面胜利的旗帜，在那儿耀武扬威。
“都给我看清楚了！”
姜河站在房顶上，居高临下地俯视著慢慢聚拢过来的村民，声音里带着一股子狂傲：
“这是县里给的护身符！”
“以后谁要是再眼红，再想背后捅刀子写举报信，先抬头看看这四个字！”
“别到时候崩了一嘴牙，还怪我没提醒！”
这几句话，顺着风传出老远。
缩在人群后头的赖三，此时胳膊上还吊著绷带，脸瞬间就绿了，像是吞了一只死苍蝇，想骂又不敢出声，憋得腮帮子直抽抽。
李红梅更是躲在自家窗户后面，死死攥著窗帘，指甲都快把布给抠破了。
她写了半宿的举报信，结果就换来这个？
这哪是举报信啊？这分明是给姜河送去了一张登天的梯子！
杀鸡儆猴。
这招太好使了。
有了这张奖状镇宅，姜家工地上那些原本还在观望、怕受牵连的泥瓦匠们，心算是彻底放回了肚子里。
干劲儿那是前所未有的足。
“嘿吼！嘿吼！”
号子声比之前响了一倍。
原本还有些村民想看姜河笑话，觉得他太狂，早晚得栽跟头。现在一看连县里一把手都给他撑腰，风向立马就变了。
谁也不敢再在这房子上动歪脑筋。
甚至连平时最爱占小便宜的几个二流子，路过姜家工地都得绕着走，生怕被那头大白狼给盯上，或者被姜河那个“先进个人”给惦记上。
没了绊脚石，这房子的进度就像是坐了火箭。
三天上梁，五天封顶。
半个月后。
一座气势恢宏的大瓦房，就这么不可思议地矗立在了村西头的乱石滩上。
它太显眼了。
在那一片低矮、灰暗的土坯房中间，它就像是一只昂首挺胸的鹤，站在了一群土鸡堆里。
青砖红瓦，飞檐翘角。
最让人震惊的，是窗户。
这年头，农村窗户都是木头格子的，糊上一层窗户纸，透光差不说，还漏风。
可姜河这房子，窗户大得吓人。
而且，没糊纸。
那是玻璃！
整块的、晶莹剔透的平板玻璃！
阳光一照，那玻璃窗反著光，亮得刺眼，把屋里照得跟水晶宫似的。
“我的天爷啊”
王大拿背着手，站在姜家院门口，仰著脖子看了半天，嘴都合不拢了：
“这这得花多少钱啊？这玻璃，怕是比我那几间房都贵吧？”
这还不算完。
姜河推开那扇厚实的红松木大门，冲著外面围观的村民招了招手：
“大拿叔，各位乡亲，进来瞅瞅？”
大伙儿早就心痒痒了，一听这话，呼啦一下全涌了进来。
刚进屋，所有人都傻了眼。
脚底下踩的，不是坑坑洼洼的土地，也不是铺了红砖的地面。
而是一种他们从来没见过的、光溜溜、甚至能照出人影的石头地！
那是水磨石。
天刚擦亮，靠山屯还笼罩在一片青灰色的晨雾里。
姜河却早就爬上了房顶。
此时，那栋五间大瓦房的框架已经立起来了，光秃秃的房梁横在半空，像是一副巨大的骨架。
他手里攥著一张大红色的硬纸壳奖状，那是昨天县委书记亲自塞给他的。
上面几个烫金的大字——“先进个人”，在初升的日头底下，闪得人眼晕。
“海柱！递锤子！”
姜河吼了一嗓子，震得房梁上的霜花扑簌簌往下落。
刘海柱在底下早就候着了，抡圆了胳膊把锤子扔了上去。
“咣！咣！咣！”
三声闷响。
那张红彤彤的奖状，被姜河用长钉子死死地钉在了正房最高的那根大梁上。
风一吹，奖状角哗啦啦地响，像是一面胜利的旗帜，在那儿耀武扬威。
“都给我看清楚了！”
姜河站在房顶上，居高临下地俯视著慢慢聚拢过来的村民，声音里带着一股子狂傲：
“这是县里给的护身符！”
“以后谁要是再眼红，再想背后捅刀子写举报信，先抬头看看这四个字！”
“别到时候崩了一嘴牙，还怪我没提醒！”
这几句话，顺着风传出老远。
缩在人群后头的赖三，此时胳膊上还吊著绷带，脸瞬间就绿了，像是吞了一只死苍蝇，想骂又不敢出声，憋得腮帮子直抽抽。
李红梅更是躲在自家窗户后面，死死攥著窗帘，指甲都快把布给抠破了。
她写了半宿的举报信，结果就换来这个？
这哪是举报信啊？这分明是给姜河送去了一张登天的梯子！
杀鸡儆猴。
这招太好使了。
有了这张奖状镇宅，姜家工地上那些原本还在观望、怕受牵连的泥瓦匠们，心算是彻底放回了肚子里。
干劲儿那是前所未有的足。
“嘿吼！嘿吼！”
号子声比之前响了一倍。
原本还有些村民想看姜河笑话，觉得他太狂，早晚得栽跟头。现在一看连县里一把手都给他撑腰，风向立马就变了。
谁也不敢再在这房子上动歪脑筋。
甚至连平时最爱占小便宜的几个二流子，路过姜家工地都得绕着走，生怕被那头大白狼给盯上，或者被姜河那个“先进个人”给惦记上。
没了绊脚石，这房子的进度就像是坐了火箭。
三天上梁，五天封顶。
半个月后。
一座气势恢宏的大瓦房，就这么不可思议地矗立在了村西头的乱石滩上。
它太显眼了。
在那一片低矮、灰暗的土坯房中间，它就像是一只昂首挺胸的鹤，站在了一群土鸡堆里。
青砖红瓦，飞檐翘角。
最让人震惊的，是窗户。
这年头，农村窗户都是木头格子的，糊上一层窗户纸，透光差不说，还漏风。
可姜河这房子，窗户大得吓人。
而且，没糊纸。
那是玻璃！
整块的、晶莹剔透的平板玻璃！
阳光一照，那玻璃窗反著光，亮得刺眼，把屋里照得跟水晶宫似的。
“我的天爷啊”
王大拿背着手，站在姜家院门口，仰著脖子看了半天，嘴都合不拢了：
“这这得花多少钱啊？这玻璃，怕是比我那几间房都贵吧？”
这还不算完。
姜河推开那扇厚实的红松木大门，冲著外面围观的村民招了招手：
“大拿叔，各位乡亲，进来瞅瞅？”
大伙儿早就心痒痒了，一听这话，呼啦一下全涌了进来。
刚进屋，所有人都傻了眼。
脚底下踩的，不是坑坑洼洼的土地，也不是铺了红砖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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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水磨石。
天刚擦亮，靠山屯还笼罩在一片青灰色的晨雾里。
姜河却早就爬上了房顶。
此时，那栋五间大瓦房的框架已经立起来了，光秃秃的房梁横在半空，像是一副巨大的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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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几个烫金的大字——“先进个人”，在初升的日头底下，闪得人眼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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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河吼了一嗓子，震得房梁上的霜花扑簌簌往下落。
刘海柱在底下早就候着了，抡圆了胳膊把锤子扔了上去。
“咣！咣！咣！”
三声闷响。
那张红彤彤的奖状，被姜河用长钉子死死地钉在了正房最高的那根大梁上。
风一吹，奖状角哗啦啦地响，像是一面胜利的旗帜，在那儿耀武扬威。
“都给我看清楚了！”
姜河站在房顶上，居高临下地俯视著慢慢聚拢过来的村民，声音里带着一股子狂傲：
“这是县里给的护身符！”
“以后谁要是再眼红，再想背后捅刀子写举报信，先抬头看看这四个字！”
“别到时候崩了一嘴牙，还怪我没提醒！”
这几句话，顺着风传出老远。
缩在人群后头的赖三，此时胳膊上还吊著绷带，脸瞬间就绿了，像是吞了一只死苍蝇，想骂又不敢出声，憋得腮帮子直抽抽。
李红梅更是躲在自家窗户后面，死死攥著窗帘，指甲都快把布给抠破了。
她写了半宿的举报信，结果就换来这个？
这哪是举报信啊？这分明是给姜河送去了一张登天的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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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招太好使了。
有了这张奖状镇宅，姜家工地上那些原本还在观望、怕受牵连的泥瓦匠们，心算是彻底放回了肚子里。
干劲儿那是前所未有的足。
“嘿吼！嘿吼！”
号子声比之前响了一倍。
原本还有些村民想看姜河笑话，觉得他太狂，早晚得栽跟头。现在一看连县里一把手都给他撑腰，风向立马就变了。
谁也不敢再在这房子上动歪脑筋。
甚至连平时最爱占小便宜的几个二流子，路过姜家工地都得绕着走，生怕被那头大白狼给盯上，或者被姜河那个“先进个人”给惦记上。
没了绊脚石，这房子的进度就像是坐了火箭。
三天上梁，五天封顶。
半个月后。
一座气势恢宏的大瓦房，就这么不可思议地矗立在了村西头的乱石滩上。
它太显眼了。
在那一片低矮、灰暗的土坯房中间，它就像是一只昂首挺胸的鹤，站在了一群土鸡堆里。
青砖红瓦，飞檐翘角。
最让人震惊的，是窗户。
这年头，农村窗户都是木头格子的，糊上一层窗户纸，透光差不说，还漏风。
可姜河这房子，窗户大得吓人。
而且，没糊纸。
那是玻璃！
整块的、晶莹剔透的平板玻璃！
阳光一照，那玻璃窗反著光，亮得刺眼，把屋里照得跟水晶宫似的。
“我的天爷啊”
王大拿背着手，站在姜家院门口，仰著脖子看了半天，嘴都合不拢了：
“这这得花多少钱啊？这玻璃，怕是比我那几间房都贵吧？”
这还不算完。
姜河推开那扇厚实的红松木大门，冲著外面围观的村民招了招手：
“大拿叔，各位乡亲，进来瞅瞅？”
大伙儿早就心痒痒了，一听这话，呼啦一下全涌了进来。
刚进屋，所有人都傻了眼。
脚底下踩的，不是坑坑洼洼的土地，也不是铺了红砖的地面。
而是一种他们从来没见过的、光溜溜、甚至能照出人影的石头地！
那是水磨石。
天刚擦亮，靠山屯还笼罩在一片青灰色的晨雾里。
姜河却早就爬上了房顶。
此时，那栋五间大瓦房的框架已经立起来了，光秃秃的房梁横在半空，像是一副巨大的骨架。
他手里攥著一张大红色的硬纸壳奖状，那是昨天县委书记亲自塞给他的。
上面几个烫金的大字——“先进个人”，在初升的日头底下，闪得人眼晕。
“海柱！递锤子！”
姜河吼了一嗓子，震得房梁上的霜花扑簌簌往下落。
刘海柱在底下早就候着了，抡圆了胳膊把锤子扔了上去。
“咣！咣！咣！”
三声闷响。
那张红彤彤的奖状，被姜河用长钉子死死地钉在了正房最高的那根大梁上。
风一吹，奖状角哗啦啦地响，像是一面胜利的旗帜，在那儿耀武扬威。
“都给我看清楚了！”
姜河站在房顶上，居高临下地俯视著慢慢聚拢过来的村民，声音里带着一股子狂傲：
“这是县里给的护身符！”
“以后谁要是再眼红，再想背后捅刀子写举报信，先抬头看看这四个字！”
“别到时候崩了一嘴牙，还怪我没提醒！”
这几句话，顺着风传出老远。
缩在人群后头的赖三，此时胳膊上还吊著绷带，脸瞬间就绿了，像是吞了一只死苍蝇，想骂又不敢出声，憋得腮帮子直抽抽。
李红梅更是躲在自家窗户后面，死死攥著窗帘，指甲都快把布给抠破了。
她写了半宿的举报信，结果就换来这个？
这哪是举报信啊？这分明是给姜河送去了一张登天的梯子！
杀鸡儆猴。
这招太好使了。
有了这张奖状镇宅，姜家工地上那些原本还在观望、怕受牵连的泥瓦匠们，心算是彻底放回了肚子里。
干劲儿那是前所未有的足。
“嘿吼！嘿吼！”
号子声比之前响了一倍。
原本还有些村民想看姜河笑话，觉得他太狂，早晚得栽跟头。现在一看连县里一把手都给他撑腰，风向立马就变了。
谁也不敢再在这房子上动歪脑筋。
甚至连平时最爱占小便宜的几个二流子，路过姜家工地都得绕着走，生怕被那头大白狼给盯上，或者被姜河那个“先进个人”给惦记上。
没了绊脚石，这房子的进度就像是坐了火箭。
三天上梁，五天封顶。
半个月后。
一座气势恢宏的大瓦房，就这么不可思议地矗立在了村西头的乱石滩上。
它太显眼了。
在那一片低矮、灰暗的土坯房中间，它就像是一只昂首挺胸的鹤，站在了一群土鸡堆里。
青砖红瓦，飞檐翘角。
最让人震惊的，是窗户。
这年头，农村窗户都是木头格子的，糊上一层窗户纸，透光差不说，还漏风。
可姜河这房子，窗户大得吓人。
而且，没糊纸。
那是玻璃！
整块的、晶莹剔透的平板玻璃！
阳光一照，那玻璃窗反著光，亮得刺眼，把屋里照得跟水晶宫似的。
“我的天爷啊”
王大拿背着手，站在姜家院门口，仰著脖子看了半天，嘴都合不拢了：
“这这得花多少钱啊？这玻璃，怕是比我那几间房都贵吧？”
这还不算完。
姜河推开那扇厚实的红松木大门，冲著外面围观的村民招了招手：
“大拿叔，各位乡亲，进来瞅瞅？”
大伙儿早就心痒痒了，一听这话，呼啦一下全涌了进来。
刚进屋，所有人都傻了眼。
脚底下踩的，不是坑坑洼洼的土地，也不是铺了红砖的地面。
而是一种他们从来没见过的、光溜溜、甚至能照出人影的石头地！
那是水磨石。
天刚擦亮，靠山屯还笼罩在一片青灰色的晨雾里。
姜河却早就爬上了房顶。
此时，那栋五间大瓦房的框架已经立起来了，光秃秃的房梁横在半空，像是一副巨大的骨架。
他手里攥著一张大红色的硬纸壳奖状，那是昨天县委书记亲自塞给他的。
上面几个烫金的大字——“先进个人”，在初升的日头底下，闪得人眼晕。
“海柱！递锤子！”
姜河吼了一嗓子，震得房梁上的霜花扑簌簌往下落。
刘海柱在底下早就候着了，抡圆了胳膊把锤子扔了上去。
“咣！咣！咣！”
三声闷响。
那张红彤彤的奖状，被姜河用长钉子死死地钉在了正房最高的那根大梁上。
风一吹，奖状角哗啦啦地响，像是一面胜利的旗帜，在那儿耀武扬威。
“都给我看清楚了！”
姜河站在房顶上，居高临下地俯视著慢慢聚拢过来的村民，声音里带着一股子狂傲：
“这是县里给的护身符！”
“以后谁要是再眼红，再想背后捅刀子写举报信，先抬头看看这四个字！”
“别到时候崩了一嘴牙，还怪我没提醒！”
这几句话，顺着风传出老远。
缩在人群后头的赖三，此时胳膊上还吊著绷带，脸瞬间就绿了，像是吞了一只死苍蝇，想骂又不敢出声，憋得腮帮子直抽抽。
李红梅更是躲在自家窗户后面，死死攥著窗帘，指甲都快把布给抠破了。
她写了半宿的举报信，结果就换来这个？
这哪是举报信啊？这分明是给姜河送去了一张登天的梯子！
杀鸡儆猴。
这招太好使了。
有了这张奖状镇宅，姜家工地上那些原本还在观望、怕受牵连的泥瓦匠们，心算是彻底放回了肚子里。
干劲儿那是前所未有的足。
“嘿吼！嘿吼！”
号子声比之前响了一倍。
原本还有些村民想看姜河笑话，觉得他太狂，早晚得栽跟头。现在一看连县里一把手都给他撑腰，风向立马就变了。
谁也不敢再在这房子上动歪脑筋。
甚至连平时最爱占小便宜的几个二流子，路过姜家工地都得绕着走，生怕被那头大白狼给盯上，或者被姜河那个“先进个人”给惦记上。
没了绊脚石，这房子的进度就像是坐了火箭。
三天上梁，五天封顶。
半个月后。
一座气势恢宏的大瓦房，就这么不可思议地矗立在了村西头的乱石滩上。
它太显眼了。
在那一片低矮、灰暗的土坯房中间，它就像是一只昂首挺胸的鹤，站在了一群土鸡堆里。
青砖红瓦，飞檐翘角。
最让人震惊的，是窗户。
这年头，农村窗户都是木头格子的，糊上一层窗户纸，透光差不说，还漏风。
可姜河这房子，窗户大得吓人。
而且，没糊纸。
那是玻璃！
整块的、晶莹剔透的平板玻璃！
阳光一照，那玻璃窗反著光，亮得刺眼，把屋里照得跟水晶宫似的。
“我的天爷啊”
王大拿背着手，站在姜家院门口，仰著脖子看了半天，嘴都合不拢了：
“这这得花多少钱啊？这玻璃，怕是比我那几间房都贵吧？”
这还不算完。
姜河推开那扇厚实的红松木大门，冲著外面围观的村民招了招手：
“大拿叔，各位乡亲，进来瞅瞅？”
大伙儿早就心痒痒了，一听这话，呼啦一下全涌了进来。
刚进屋，所有人都傻了眼。
脚底下踩的，不是坑坑洼洼的土地，也不是铺了红砖的地面。
而是一种他们从来没见过的、光溜溜、甚至能照出人影的石头地！
那是水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