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幽指尖猛地松开他的下巴。
腕间绿绸一卷,便将他整个人拽得踉跄几步,重重摔在床榻边缘。
他赤足的脚踝磕在床沿,足底的碎石与血污蹭脏了锦褥。
面具也歪在一旁,露出半张红肿渗血的脸。
她缓步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狼狈蜷缩的模样。
指尖轻轻划过他泛著红痕的下颌,带着十足的戏谑与撩拨:
“那让我看看,我的炉鼎郎君,是如何为了博得我的欢心,万死不辞的?”
指尖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滑,掠过他因燥热而微敞的衣襟,带着微凉的触感蹭过滚烫的皮肤。
她俯身凑近,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声音软得能化水,却字字勾人:
“难不成,只是嘴上说得好听?”
另一只手轻轻勾起他散落在肩头的发丝,绕在指尖轻轻拉扯。
郁萧借床沿撑著身子,非但没退,反倒往前倾了倾。
脊背挺得笔直,却偏生带出几分勾人的慵懒。
他抬手没去扶面具,反倒故意将其往下扯了些,露出红肿泛血的下颌线与大半泛红的眼尾。
目光灼热得能烧起来,直勾勾黏在碧幽身上。
赤足踩在锦褥上,血痕与碎石印子刺目得很。
他却浑不在意,甚至故意抬了抬脚踝,让那抹红更显眼些。
“娘子想看尽兴,”
郁萧喉间滚出一声低哑的笑,带着药性催发的缱绻,
“属下自然要好好表现。暁说s 冕废岳独”
说著,他俯身逼近,两人鼻尖几乎相。
指尖大胆地勾住她的裙边,轻轻往上挑了挑,又飞快收回。
转而抚上自己的脖颈,顺着动脉的跳动慢慢摩挲。
“毕竟,”
他眼尾泛红,目光坦荡又露骨,带着毫不掩饰的勾引,
“能做娘子的炉鼎,能让娘子这般撩拨,属下总得让娘子知道”
他赤足的脚尖轻轻蹭过她的小腿,带着微凉的触感,却藏着滚烫的意图,
“我这炉鼎,可不是只听话而已。”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静谧的室内炸开,力道带着十足的狠劲。
狠狠扇在他刻意露出的泛红下颌上。
郁萧的头被打得微微偏过,面具彻底滑落,露出满是红肿伤痕的脸。
唇角甚至被打出一丝血丝,顺着下颌线往下淌。
他却没退,反倒借着这股力道,顺势往她身前倾得更近,鼻尖几乎要撞上她的脸颊。
指尖甚至大胆地搭上她的手腕,带着灼热的温度。
“娘子这一巴掌,倒是比方才更尽兴。”
他声音沉而黏腻,目光露骨得毫不掩饰,
“若是这样能让娘子欢心,不妨再重些”
他微微抬颌,将红肿的侧脸凑得更近,语气带着挑衅的勾缠:
“毕竟,能让娘子亲手调教,才不算辜负了我这炉鼎的身份,不是么?”
“亲手调教吗?”
碧幽低笑出声。
指尖带着微凉灵力划过他泛红的脸颊,肿痛转瞬消散,只余下浅浅绯色。
她俯身时,发丝扫过他的颈侧,带着淡淡的冷香:
“我的炉鼎,自然要好好养著,才够听话。”
话音未落,尖锐的獠牙已刺破他颈侧动脉。
冰凉的蛇毒随着獠牙缓缓注入,与灵力一同被她贪婪汲取。
“唔”
郁萧浑身绷紧,喉间溢出破碎的闷哼。
蛇毒蚀骨的疼顺着血脉蔓延,像无数冰针钻刺经脉,与灵力被抽离的眩晕绞在一起,让他冷汗涔涔。
可他非但没躲,反倒挺了挺脖颈,指尖攥紧她的衣袖,指节泛白:
“娘子的牙,倒是比巴掌更烈。”
声音又疼又哑,却藏着笑意。
碧幽吸吮的动作一顿,獠牙未拔,唇齿贴着他的皮肤轻笑,气息湿热:
“怎么,疼了?”
蛇毒又注入几分,带着戏谑的残忍,
“现在求饶,我便收了毒。”
“求饶?”
郁萧偏头望她,眼尾因痛苦泛红,却亮得惊人,
“娘子说笑了。”
他刻意放松脖颈肌肉,让她咬得更实在,
“能让娘子这般惦记,疼也是甜的——何况,”
他喉间滚出细碎呻吟,语气缱绻又勾人,
“娘子吸得越狠,不就越离不开我这炉鼎么?”
碧幽指尖掐住他的下巴,力道带着惩罚性,獠牙却更深地嵌入:
“油嘴滑舌。”
却没停下汲取的动作,
“就不怕我吸尽你的灵力,再让蛇毒蚀了你的心脉?”
“怕什么。”
郁萧望着她近在咫尺的眉眼,眼底翻涌著痛苦与狂喜,
“我的灵力、我的性命,本就是娘子的。”
他微微仰头,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若能让娘子记挂著,便是毒发身亡,也值了。
娘子,你说对么?”
她终于松了口,獠牙抽出时,舌尖舔过他颈侧的伤口,将血迹舔舐干净,语气带着几分慵懒的餍足:
“很让人喜欢呀,郁使君。”
指尖摩挲着他颈侧的齿痕,蛇毒的凉意还在他体内蔓延,
“就这么想留在我身边?”
“是。”
郁萧喉间发紧,声音沉而坚定,哪怕浑身还在因蛇毒颤抖,目光却依旧灼热地黏在她身上,
“不止想留在身边,还想成为娘子最离不开的那一个。”
他伸手,指尖轻轻勾住她的指尖,带着隐忍的灼热,
“哪怕是以炉鼎的身份,哪怕要受万毒噬心之苦。”
“万毒蚀心嘛?”
碧幽的声音骤然顿住,指尖抚摸他颈侧齿痕的动作僵在半空。
眼底掠过一丝极快的恍惚,像是被这四个字拽进了遥远的过往。
郁萧心头一沉,很快反应过来。
他猛地抬手,狠狠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将两人间的凝滞打破。
他半边脸颊红肿,声音带着急切的懊恼:
“是属下失言,不该提”
话未说完,碧幽已攥住他的衣领,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布料撕碎。
她仰头,唇齿毫无预兆地覆了上来。
不是轻柔的吻,而是带着惩罚与失控的强吻。
舌尖蛮横地撬开他的牙关,带着蛇毒的微凉与灵力的灼热,与他的唇齿厮磨纠缠。
像是要将心底翻涌的情绪尽数宣泄。
郁萧浑身一僵,随即彻底放松下来。
他抬手,没有去推,反倒轻轻环住她的腰,指尖紧扣着她的衣料,带着小心翼翼的纵容。
唇齿间的纠缠又烈又烫,他甚至能尝到自己唇角的血腥味,却甘之如饴。
只顺着她的力道回应,喉间滚出低哑的呜咽,满是顺从与疼惜。
碧幽吻得又狠又急,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才猛地松开他,鼻尖抵着他的鼻尖,气息灼热而紊乱。
她眼底还残留着过往的阴霾,却被此刻的情绪烧得发亮,攥着他衣领的手指微微颤抖:
“谁准你自轻自贱?”
声音又哑又急,
“我的炉鼎,只能我来罚、我来伤,轮不到你自己动手!”
郁萧望着她近在咫尺的眉眼,眼底翻涌著疼惜与狂喜,声音低得近乎耳语:
“是属下错了。”
他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她泛红的眼角,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
“以后,属下的一切,都交由娘子处置。
无论是罚是赏,是毒是疼,都只能由娘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