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开始。
嗡————!
空气中充满了令人牙酸的高频蜂鸣声。
那台造价八千万的【处刑者】动了。它没有象之前的杂鱼那样乱冲,而是象一个优雅的舞者,双手的高频链锯剑交错挥舞,编织出了一张死亡之网。
所过之处,无论是地面的合金地板,还是飞舞的尘埃,都在瞬间被切成两半。
“太快了!根本看不清!” 解说员惊呼,“【暴徒一号】要被切成生鱼片了!”
驾驶舱内。
艾尔正面临着地狱般的考验。
没有雷达锁定,没有自动闪避辅助。。
左移 15 度。。
右臂格挡(假动作)然后侧滚翻。
笨重的黑色机甲在艾尔的操纵下,竟然展现出了一种诡异的“醉拳”步伐。每一次链锯剑都贴着他的装甲划过,甚至刮掉了表面的油漆,但就是砍不到内核。
“该死!这只滑溜的黑老鼠!”
对手的驾驶员有些急躁了。他没想到一台垃圾机甲能撑过第一轮攻势。
场边,斯嘉丽死死捂着嘴,不敢出声。
她看得出来,艾尔是在玩命。
每一次闪避,机甲的动力炉都会发出超负荷的哀鸣。而艾尔所承受的g力,足以把普通人的脊椎压断。
“别玩了!阿呆!快反击啊!” 斯嘉丽在心里呐喊。
但艾尔没有反击。
他在“估价”。
通过监视器,艾尔死死盯着对手那两把挥舞的剑。
“恩……左手那把剑的连接轴承有点松动,应该是刚才为了耍帅挥太快了。”
“右手那把剑的频率不稳定,看来电池快过热了。”
艾尔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只要把连接轴承卸下来,那把剑就是我的了。五百万啊……”
“我看你还能躲多久!”
对手失去了耐心。【处刑者】背后的推进器全开,放弃了技巧,准备用绝对的速度优势进行碾压。
【处刑者】化作一道黑光,双剑交叉,封死了艾尔所有的退路。
避无可避。
要么被切碎,要么硬抗。但硬抗的结果也是被切碎。
“完了……” 斯嘉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驾驶舱里的艾尔,眼睛却亮得可怕。
他等的就是这个瞬间——对手为了追求必杀,放弃了防御的瞬间。
“博士,你这台机甲唯一的优点,就是劲儿大。”
艾尔猛地推下了那个被他用红色胶带标记为【危险·禁止触碰】的红色拉杆。
轰隆——!!!
【暴徒一号】的引擎发出了爆炸般的轰鸣。
艾尔没有躲,也没有退。
他操纵机甲,迎着那两把削铁如泥的剑,迈出了沉重的一步。
举起左臂。
那只丑陋的、狰狞的、用废弃红色装甲板焊成的巨大拳套。
“阿呆!那个挡不住的!会被切开的!” 斯嘉丽尖叫。
“不用挡。”
艾尔的声音冷静得令人发指。
“只要在它切开我之前,把它轰碎就行了。”
那只红色的机械拳套并没有直接挥出去,而是像钻头一样,在极短的距离内开始了疯狂的自旋。
周围的空气被瞬间抽空,形成了一个肉眼可见的真空涡流。
这就是斯嘉丽的天才设计——利用不规则的装甲弧度,在旋转时制造出高压气旋。
“走你!!”!
砰————!!!
没有金属切割的声音。
只有一声沉闷到了极点、仿佛重锤砸在西瓜上的爆裂声。
奇迹发生了。
那两把号称无坚不摧的高频粒子剑,在接触到那个高速旋转的气旋拳套瞬间,被狂暴的离心力直接震碎了内部结构!
剑刃崩断,碎片四溅!
而那只红色的拳头去势不减,裹挟着螺旋气劲,狠狠地砸在了【处刑者】那昂贵的纳米陶瓷胸甲上。
咔嚓。
八千万的防御,碎了。
【处刑者】象个破布娃娃一样被轰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十几圈,最后狠狠撞在护墙上,冒出了黑烟。
全场死寂。
没有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台废铁,一拳打爆了顶级机甲?
在那片寂静中,【暴徒一号】缓缓站直了身体。
它的左臂还在冒着白烟,那只红色的拳套因为过热而变成了暗红色,看起来更加狰狞恐怖。
驾驶舱门打开。
艾尔扶着门框爬了出来。
他浑身湿透,象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的左手在剧烈颤斗,那是反震力造成的肌肉痉孪。
但他没有倒下。
斯嘉丽疯了一样冲进赛场,跑到机甲脚下。
她看着还在冒烟的机甲,又看着上面摇摇欲坠的艾尔,眼泪夺眶而出。
“阿呆!你……”
她想骂他疯子,想问他痛不痛。
但艾尔却对着她,露出了一个璨烂的、虽然疲惫但充满成就感的笑容。
他指了指远处那台已经报废的【处刑者】,又指了指地上散落的几块断裂的剑刃(虽然断了,但材料还在)。
“博士。”
艾尔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全场:
“别哭了。快去把那几块剑刃捡回来。虽然断了,但熔了还能卖个两百万。”
“还有……”
他拍了拍身下这台丑陋的机甲:
“你的设计,是无敌的。”
斯嘉丽愣住了。
她看着这个在几万人面前,即使痛得站不稳也要维护她尊严(顺便贪财)的男人。
那一刻,家族的羞辱、姐姐的嘲讽、所有的自我怀疑,都在这一拳中烟消云散。
她擦干眼泪,对着艾尔,也对着全场的观众,露出了那个属于瓦伦丁家族天才的、高傲而狂热的笑容。
“那当然!”
斯嘉丽大声喊道,声音里充满了骄傲:
“那可是我设计的机甲!也是我的搭档驾驶的!”
“想打败我们?回去再充八千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