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吧?
你体育老师吗?
似是看出女孩无声的抗拒,段君彦转身朝她走来,矜贵俊美的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步步紧逼。
类似这样的眼神阮皎有点熟悉,脚步不自觉后退,直到退无可退,一屁股坐到坐式屈腿训练器上。
转眼间男人已半蹲下身,手肘压在她膝盖上,宽肩窄腰牢牢地堵着她。
阮皎瞳孔一缩,睫羽颤颤垂落,稍不注意就对上他幽邃的眼眸,膝盖和小腿几乎抵在他结实的胸膛。
男人勾起唇角:“不乐意跑?那我也不介意换个方式帮你热身,就看你这点骼膊腿,经得住我折腾几次。”
不知联想到什么,少女白嫩的脸蛋,倏然爬上肉眼可见的红晕,蹭的一下站起来,有点赌气似的。
“我跑还不行吗?管得宽。”
阮皎熬完三公里,从跑步机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活人微死的状态。
大腿酸软,小腿打摆,汗流浃背,头晕目眩,脚下不慎一个没踩稳,直愣愣朝坚硬的地板扑去。
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袭来。
她扑进了带着乌木香的微凉怀抱,触觉是冰凉舒适的,香气却温暖醇厚,给人以强烈的安全感。
阮皎闭着眼睛靠了一会儿。
她喘气喘得厉害,没有力气说话。
又歇了一会儿,男人修长好看的手,握着一杯温热的淡盐水递到她唇边,她张嘴含住吸管小口喝着。
耳边响起无情的嘲笑。
“这点本事,也就嘴巴不饶人。”
阮皎:“……”
说清楚,到底是谁嘴巴不饶人?
她懒得跟狐狸精打嘴仗,打不赢也就算了,还指不定被损成什么样。
她埋头吨吨吨喝水。
殊不知男人稠黑深邃的视线,从她汗水打湿的饱满额头,挺翘精致的玉白鼻尖,逡巡到嫣红润泽的唇。
“休息够了就给我起来。”
阮皎顿时警剔:“还来?!”
要不还是弄死她一了百了吧。
段君彦把怀里软趴趴的人拎起来,扭头拿了条柔软的干毛巾,细细擦干她脸和脖子上成片的汗渍。
“你没有异能,我教你几套普通人用的防身术,不过你这废物体质,不多加锻炼学什么都是白搭。”
阮皎措不及防怔愣住。
就在一分钟前,她还认为这是恶劣的体罚,私刑,不是为他醉酒丢脸的事报复,就是为给女主团出气。
怎么都没想过他会说出这番话。
男人见她不动,表情似乎还有点抗拒,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蹙,“教你还耍小脾气,想被欺负一辈子?”
阮皎抿了抿唇,眼框有点酸涩。
“我学,还有……谢谢你。”
这个男人说话的不留情面和咄咄逼人,一度是她最讨厌的对象没有之一,甚至比女主团还要讨厌。
这一刻,她竟诡异地发觉——
这毒舌怪好象长得还挺帅。
刚洗过澡的黑短发还有些湿润,被一条运动发带束在额头上方,露出的五官凌厉贵气,带着股劲劲的野性。
柔软而富有弹性的纯黑背心,包裹着高大挺拔的身材,骼膊粗壮有力,胸膛肌肉饱满,腰腹紧窄结实。
男人拿沙袋当假人做演示时,动作干脆利落,身形灵活多变,雄性爆发的力量感和荷尔蒙扑面而来。
阮皎捏着有些潮热的毛巾,原本有些沉寂的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耳尖不受控制地发烫。
不知道是运动后的馀温回暖还是别的什么缘故,静静地看了一小会儿,不期然对上狭长锐利的狐狸眼。
她不知道的是,男人以前在军队待过,做这些基础的动作自然游刃有馀赏心悦目,等轮到她的时候——
场面凄厉得惨过杀猪。
在不知道第多少次被男人掰着关节纠正动作后,阮皎突然脸色一白,忍不住抽疼地倒吸一口凉气。
“腿好疼,动不了了。”
段君彦拧了拧眉,上前将她打横抱起,放到边缘的软面长椅上检查。
“抽筋而已,今天就练到这。”
在阮皎惊恐的目光注视下,男人从容不迫地脱掉她的鞋子,一手按在她脚背上,一手握着小腿肚下方。
“有点疼,忍一下就过去了。”
不等女孩反应过来,他下压脚掌的同时用掌根猛推小腿肚,骤然席卷的疼痛逼得阮皎惨叫出声。
“啊——”
“诶?好了,能动了!”
阮皎都没想到那阵疼过得这么快,僵直的小腿肌肉瞬间软下来,不管怎么活动都没有出现丁点不适。
她兴奋地动了好几下,注意到男人晦暗的视线停留在她脚上,才发觉放在对方大腿上的姿势过于暧昧。
阮皎立马就要缩回来穿鞋,却被男人的大掌攥住脚踝,用力按在肌肉紧绷的大腿上,五指挤压按摩起来。
“嘶——”
他手劲本来就大,还毫不留情按到最关键的肌腱和穴位上,酸爽的感觉堪比上过开学第一节体育课。
刚开始有点疼,后面肌肉放松下来,就只剩下难以言喻的舒服。
阮皎悄悄抬眼觑他,只瞄到男人专注的眉眼,锐利的眸底透着抹不开的温和,左眼下缀着一颗红色小痣。
真象勾魂摄魄的狐狸精似的。
她不知道段君彦还要按多久,只觉得尴尬,撑着座椅皮面的手指都蜷缩起来,尝试抽了抽小腿。
动了一下就被沉声训斥。
“别动,不然明天疼死活该。”
“哦。”
阮皎安静了一小会,又觉得毒舌怪不说话反而怪怪的,没忍住一时嘴贱:“……我记得你不是嫌脏吗?”
每次摸过她的手或脸,都要拿丝巾擦好几遍手,这回竟然直接按脚。
虽然她没有脚气,但这么剧烈的运动,是个人都会出汗,她自己都觉得埋汰,他怎么不嫌脏还越按越起劲?
感觉他这澡也是白洗了。
段君彦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带点小得意和反讽,仿佛养熟的小蜗牛,敢伸出触角来跟他碰一碰谁更硬了。
吃准了他不会拿她怎么样。
有恃无恐。
偏偏他还就喜欢她这样怼他,人没多大点本事,一张小嘴巴厉害得很,对别人好言好语,就存心气他。
男人喉结下压,溢出声无可奈何的轻笑,不经意抬眸一瞥,眸色沉沉间夹杂着他都不明了的热。
女孩说得厉害,也就嘴上不饶他,实际上脸都快埋地上,一张吹弹可破的白嫩脸蛋红得象是滴血。
“你知道就好,算你欠我的。”
阮皎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不能这么算,你还强吻我呢!”
段君彦精明的狐狸眼透出点诧异,“你还挺会算帐,刚才那个,我可是初吻,怎么算你都不吃亏。”
阮皎一时语塞,涨红了脸。
她还真不是初吻。
正儿八经的初吻,给沉妄了。
好不容易挨到他做完全套放松按摩,阮皎连忙拎着鞋子坐得离他远远的,低头穿着袜子和运动鞋。
男人双臂环胸,慢悠悠踱步过来,舌尖压着笑意,“跑什么,帐还没算完呢,貌似你欠我要多些。”
阮皎头也不抬,“你想我怎么还?”
这个话题没什么好争论的,毕竟她这条命都是欠他的。
男人垂着一双暗色瞳眸不说话,别有深意的目光自她花瓣一样柔软鲜嫩的唇上划过,喉结迅速滚动几下。
女孩红润饱满的唇瓣抿了抿,声音很轻很软,却又无比坚决地拒绝他。
“肉偿不可以,我对天发过毒誓的,跟你纠缠不清会遭天打雷劈。”
——
小剧场
归:老段,惊喜吗?意外吗?
段某(挥舞锃亮的小锄头):我挖的可以是墙角,也可以是无良作者的坟墓(绝对没有威胁意味的笑)
归:都给你安排皎皎的第一次心动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滚蛋。
归:啊不得不说,这些男人爱上皎之前真的是一坨,爱上皎之后是越来越好品了,这就是真香吗?
感觉老顾是会在亲热时sweettalk的那种人;
感觉老段是会在亲热时dirtytalk的那种人;
感觉小沉是会在亲热的时候喊姐姐的那种人;
感觉小应是会在亲热的时候用读心的那种人;
感觉小枫是会在亲热的时候玩脐橙的那种人。
以上纯属作者胡说八道(b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