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老爷子关于援战的艰难描述,将直播间观众带入了那种针锋相对、智慧与意志较量的深层战场。捖??鰰栈 首发
而他对那位美国将军“深深忌惮”的形容,更是让所有人对“李然”这个名字在当年敌军心中的分量,产生了无尽遐想。
就在这时,一条带着鲜明好奇和求证意味的弹幕跳了出来:
【老爷子,您提到那位美国名将我查了查资料,当时美军里确实有几个特别擅长进攻、又特别傲慢的将军。
您和他之间,有没有一次特别直接、特别关键的交手?就是那种一战定乾坤,或者直接把他打懵了的战斗?】
这条弹幕似乎精准地命中了李然记忆深处的某个枢纽。他眼中那沉淀的锋芒骤然一闪,仿佛被火星溅到的燧石。
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缓缓地、极其用力地,将杯中早已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仿佛那冰凉能压下喉间翻涌的铁血气息。
放下茶杯时,杯底与木质桌面碰撞,发出“咯”的一声轻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包括一直努力保持镇定的李清影,她看到太爷爷的手背青筋微微隆起。
“直接的交手打懵?” 李然低声重复,嘴角扯出一个冰冷而复杂的弧度,那不仅仅是战胜者的傲然,更夹杂着对残酷战争的深刻体认,“有。当然有。那不是棋盘上的推演,是血肉横飞的碰撞。我至今记得那个地方,记得那里的每一道山棱线,记得那里冻得发黑的泥土。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仿佛怕惊扰了长眠在那片异国土地下的英灵:
“当时,战局犬牙交错。鹰酱司令官沃克企图利用其机械化优势,快速北进。
他麾下有一支所谓的‘王牌’部队,指挥官是个叫朴志千的棒子国将军。” 李然提到这个名字时,语气里不再仅仅是冷意,更带上了一丝清晰可辨的、近乎轻蔑的审视,仿佛在评价一个战略上的稚童。
“这个人,很受沃克赏识,自视甚高,绰号‘猎犬’。但依我后来看,他顶多算条被惯坏了的、只会对着固定靶子狂吠的狗。
他所谓的‘凶狠’与‘狡诈’,不过是创建在绝对火力优势和对手信息匮乏基础上的莽撞。
他根本不懂这片土地上的战争,更不懂他的对手是谁。”
老爷子的评价毫不留情,却让战场形势的对比瞬间鲜明起来:
“敌军装备倒是顶好,坦克、大炮一应俱全,推进起来烟尘滚滚,架势十足。
他们气焰嚣张地直插过来,威胁到我军一个关键节点。
上级命令我们打掉他这股锋芒。”
“我们研究了他的战法和行军特点,”李然的眼神里闪烁著洞悉一切的光芒,“发现他有个致命的毛病——极度自负,且思维僵化。
他迷信火力侦察的结果,迷信机械化部队的推进速度,认为只要有优势火力和空中掩护,任何阻拦都会被碾碎。
他所有的‘战术’,都创建在‘我们不敢硬碰硬、只会节节抵抗或溃退’这个一厢情愿的假设上。
他以为自己很厉害,其实连战场的基本迷雾都没看透,更不知道自己正在走向一个精心为他布置的坟墓。”
“所以,”李然的声音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平静,“我们将计就计。
在他选定的、自以为安全的开阔谷地推进路线上,我们‘配合’了他的幻想。前沿部队稍作接触,便‘狼狈’后撤,丢弃些旧物资,甚至‘不小心’留下点显示慌乱的文件。
我们要让他坚信,他的判断‘无比正确’,他的威势‘无可阻挡’。”
“与此同时,”老爷子的手指在空气中划出一个合围的弧线,“我们的主力,在夜色和风雪的掩护下,像最耐心的猎人,悄无声息地运动到他推进路线的两翼高地上。
战士们忍受着酷寒,构筑阵地,计算射界。我们知道,以朴志千那种创建在傲慢之上的‘战术素养’,他根本不会相信,也不认为有人能在他眼皮底下、在如此恶劣的天候和地形中,完成这样大规模、隐蔽的兵力机动和部署。
他的愚蠢,就是他最大的弱点。”
李清影仿佛能看到,地图上一支趾高气扬的箭头正毫无防备地钻进一个逐渐收拢的死亡口袋,而箭头的主人对此浑然不觉,甚至可能还在得意于自己的“战果”。
“果然,他毫无悬念地上钩了。”李然的叙述带着一种“果然如此”的淡漠,“他的队形拉得很开,侧翼警戒流于形式,因为他‘确信’两侧高地的威胁已被他的先头火力‘清扫’。
他满脑子想的恐怕都是如何抢到头功,如何向沃克证明他的‘猎犬’之名,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别人案板上的肉。”
“当他全部人马都舒舒服服进入山谷最深处,正好处于我们所有火力最佳覆盖范围时,总攻信号升空了。”
战斗场面依旧激烈,但此刻听来,更像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收割:
“火力从两侧山脊倾泻而下时,敌人的混乱是前所未有的。
因为他们从指挥官到士兵,心理上完全没有遭到如此规模伏击的准备!朴志千的指挥体系瞬间瘫痪,不是偶然,是因为我们早就锁定了他那些显眼的指挥节点——他恐怕还觉得那是身份和权威的象征吧。”
“冲锋号响起,战士们如猛虎下山。敌人崩溃得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快,因为他们依赖的‘火力优势’和‘机动空间’在瞬间被剥夺,而他们的指挥官,那个自以为是的棒子国将军,在关键时刻根本无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应变。他的愚蠢,在现实残酷的打击下,暴露无遗。”
李然的声音带着胜利者的冷峻,也带着对对手无知的叹息:
“后来清理战场,审问俘虏,尤其是见到了面如死灰的棒子国将军。
从他零碎的话语和那些被俘官兵的抱怨中,我们拼凑出了他当时的心理:他一直以为是遭遇了‘偶然的’、‘局部的’顽强抵抗,甚至还在幻想是‘溃退中的敌军主力被迫回头一战’。
直到被俘,他似乎都没完全明白,自己是从一开始就踏进了一个为他量身定做的陷阱。
他还在纠结于某个侦察排是否漏报了情报,或者抱怨天气帮了我们的忙。”
老爷子摇了摇头:
“他至始至终,都没能跳出自己那狭隘、傲慢的思维框架。
他以为自己输给了‘狡猾的计谋’和‘恶劣的天气’,却永远无法理解,他真正输给的是对战场复杂性的无知,是对对手意志与能力的彻底低估。
他的‘厉害’,只存在于他自己的想象和沃克的过度褒奖里。在真正的战争艺术面前,他幼稚得可笑,也愚蠢得可悲。”
“所以,‘冰原之狐’也好,‘那个可怕的李’也罢,”李然总结道,语气淡然中透著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些称呼,与其说是给我的,不如说是给他们自己那段惨痛教训和深刻恐惧的一个注脚。
他们终于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不是一群可以凭借火力和傲慢就能随意碾压的对手。而像朴志千这样,连自己因何而败都想不明白的指挥官,其失败从一开始就已注定。
他,和他的傲慢,一起成了这场战争中的一个反面教材,警示后来者——永远不要低估你的对手,尤其当这片土地,是你从未真正了解过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