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仿佛一下子被拉长,又仿佛在指尖悄然溜走。转眼间,五天的时间就在这种宁静而充实的节奏中滑了过去。
这几日,林福来仿佛真的回归到了一个普通农家少年的生活轨迹。他哪里也没去,没有往深山老林里钻,也没有往县城黑市跑,就安安稳稳地待在家里,守着这个渐渐步入新轨道的家。
因为几个妹妹每天都要准时去王婆婆家上学,家里白天就只剩下需要人看顾的三岁小五丫。林福来便主动将照顾这个小幺妹的担子接了过来。清晨,他会早早起来,帮着母亲准备早饭,看着妹妹们吃完,背上装着午饭的小布包,叽叽喳喳、像一群快乐的小鸟般飞出家门,奔向村东头的“学堂”。
然后,他的“五丫时间”就正式开始了。三岁的小丫头,正是对世界充满无限好奇、精力旺盛又粘人的时候。林福来便耐著性子,陪她在院子里玩泥巴,给她用草叶编小蚂蚱,抱着她认院子里的鸡鸭,教她数数。小五丫对大哥依赖得紧,几乎成了林福来的小尾巴,走到哪儿跟到哪儿,奶声奶气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常常问得林福来哭笑不得,心里却软成一片。
天气好的下午,他也会抱着五丫,溜达着去爷奶家坐坐。
老两口见到大孙子和小孙女,总是格外高兴。奶奶会拿出不知藏了多久、有点受潮的饼干屑给五丫吃,爷爷则会吧嗒著旱烟,听林福来说说村里最近的新鲜事,问问几个大的在王婆婆那儿学得怎么样。林福来有时也会顺手从空间里摸出几个新鲜的野鸡蛋,或者一小块用灵泉水浇灌长大的、格外清甜的南瓜,留给爷奶改善伙食,只说是自己在外头碰运气得的。老两口虽然嘴上念叨他别乱跑,但看着孙子孝顺,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和欣慰。
当然,这看似平静的日子里,林福来并未真正闲着。
每天夜深人静,家人熟睡之后,他都会将意识沉入那片独属于他的灵泉空间。
空间里,依旧是一派生机勃勃。鱼塘里波光粼粼,鱼群肥美。养殖区的野猪、狍子、野山羊和野鸡们,也都适应良好,尤其是野鸡,繁殖速度惊人,小鸡雏都快成规模了。而他的重心,则主要放在了那片黑土地种植区上。
这五天,他坚持每天用灵泉水仔细浇灌。那些重新播种下的水稻、小麦、玉米和南瓜种子,在灵泉水的滋养和空间时间流速的加成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抽穗、灌浆、成熟!
终于,在第五天的晚上,林福来感受到空间里传来一种饱满的、沉甸甸的悸动。他知道,第二波收获的时节,到了!
他集中精神,意念如同无形的巨手,覆盖了整个种植区。
心念一动——“收!”
刹那间,奇妙而壮观的景象再次上演!
金黄色的稻穗如同被无形的风拂过,齐刷刷地自动脱离稻秆,金灿灿的稻谷如同金色的雨点,哗啦啦地飞起,在空中自动脱去坚硬的外壳,露出里面晶莹剔透、颗粒饱满的大米,如同无数颗微小的珍珠,汇聚成流,最终在指定区域堆起了一座散发著浓郁米香的小山!
紧接着是小麦。
沉甸甸的麦穗同样自动脱落,麦粒脱离麦壳,然后在他的意念操控下,被进一步精细研磨,变成了雪白、细腻、仿佛带着光泽的上好面粉,堆成了另一座更加引人垂涎的“面山”!
而那些匍匐在地上的南瓜藤蔓,更是硕果累累。一个个圆滚滚、金灿灿的大南瓜,如同胖娃娃般安静地躺在地上,最大的直径恐怕得有半米多,看着就喜人。意念扫过,它们便被整齐地摘取,码放在一旁,数量之多,简直像是一片金色的堡垒!
林福来强忍着精神力大量消耗带来的疲惫和微微的眩晕感,仔细“清点”著这次的收获。粗略估算下来,这次收获的大米和小麦,各自都接近八百斤!加上空间里之前剩余的那些,现在他拥有的大米和面粉,各自都稳稳地接近了一千斤这个大关!而南瓜的数量,更是达到了惊人的六百个!
这是一个足以让任何家庭,在任何年代都感到无比心安和狂喜的数字!有了这些粮食作为后盾,林福来只觉得底气前所未有的充足。他甚至开始琢磨,是不是该考虑下一步,比如改善一下家里的住房条件了?毕竟几个妹妹渐渐长大,还挤在一起,实在有些不方便。
将新的种子再次播种下去,又引动灵泉水进行了一遍浇灌之后,林福来才感到一阵强烈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他不敢再多做停留,立刻将意识退出空间,脑袋一沾枕头,便沉沉睡去,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一早,阳光透过窗户纸,明晃晃地照在脸上。林福来满足地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昨天透支的精神力似乎已经恢复了大半。看着窗外明媚的天气,他心中一动。家里粮食储备充足,妹妹们上学也步入了正轨,他似乎也该出去活动活动,维系一下外面的关系,顺便给家里的“明面”收入再添点进项。
打定主意,他起身穿衣。吃过早饭,看着妹妹们结伴去王婆婆家,他跟父母打了声招呼:“爹,娘,我今天带五丫去趟城里,去供销社和机械厂转转。”
李秀兰正在收拾碗筷,闻言抬起头,有些担心:“又去城里?带着五丫方便吗?要不把她放家里我看着?”
“没事,娘,五丫乖着呢,我带她出去见见世面。”林福来笑着,一把将正在努力跟自己的小鞋子“搏斗”的五丫抱了起来,“是吧,五丫?跟大哥去镇上玩儿?”
五丫一听“去镇上”,立刻把鞋子忘到了脑后,小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搂着林福来的脖子欢呼:“去镇上!跟大哥去镇上!买糖糖!看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