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皇权显威(1 / 1)

昆吾山墟,“碎颅地”边缘遗族部落。

石屋中,油灯如豆。凌阳盘膝坐在兽皮上,经过数日“百劫还生膏”的持续滋养和自身《混沌龙魔体》的缓慢运转,他体表的恐怖伤口已结痂脱落,留下淡粉色的新肉。内里虽依旧千疮百孔,冲突未平,但至少不再是油尽灯枯的濒死状态,勉强能调用相当于五品中期的真元,且混沌归墟的特性正在缓慢但坚定地吞噬、消磨着体内残余的异种力量。

此刻,他手中正捧着一卷由某种兽皮硝制、以炭笔绘制的粗糙地图,上面标注着“碎颅地”、“噬光渊”、“风吼峡”等附近区域的简单地形和危险标记。这是遗族长老山桓给他的,作为“合作”的第一步——让他熟悉周边环境,为日后“协助”探索或防御做准备。

凌阳的目光看似落在地图上,神识却沉浸在识海深处,尝试着与那件“系统”(异宝)沟通。自从重伤昏迷、遁入山墟后,这东西就异常沉寂,连杀戮点兑换界面都模糊不清,仿佛受到了此地混乱规则或他自身虚弱状态的影响。

“需要更多的能量……或者说,杀戮?” 凌阳心中冰冷地想着。他瞥了一眼屋外篝火旁正在处理兽肉、不时好奇看向这边的少女雅儿,以及远处巡逻、气息精悍的遗族战士。这些淳朴的遗族,是他目前最容易获得的“能量源”,无论是他们的药材、知识,还是……他们本身。

但他按捺住了本能冲动。初来乍到,实力未复,不宜轻举妄动。他需要更了解这个部族,了解山桓口中的“古老记载”,了解他们与墨渊、与冥戒的可能联系。更重要的是,他需要借助他们,找到《幽玄噬天诀》下部和第三块圣心残片的下落。

“厉小友,伤势可有好转?” 山桓长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拄着木杖缓步而入,身后跟着端着一碗药汤的雅儿。

凌阳放下地图,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感激与虚弱:“多谢长老挂怀,贵族的‘百劫还生膏’果然神异,晚辈已觉好了许多。只是内息冲突依旧顽固,难以根除。” 他适时露出苦恼之色。

山桓在对面坐下,示意雅儿将药汤递给凌阳。那是一碗碧绿色的汤药,散发着一股清冽的草木香气,闻之令人心神一宁。“这是‘清心蕴神汤’,采集山墟特有的‘静魂草’与‘星露花’熬制,对内息紊乱、神魂受损有些许安抚之效。虽不如还生膏珍贵,但胜在可长期服用。”

凌阳接过,道谢后一饮而尽。一股清凉温和的药力散开,果然让体内冲突的几种力量稍微平静了一丝。他心中一凛,这遗族在治疗神魂和调理内息方面,似乎颇有独到之处。这“清心蕴神汤”虽不如百劫还生膏立竿见影,但若能长期获取,对他稳定伤势、恢复实力大有裨益。

“长老今日前来,可是有事?” 凌阳放下碗,主动问道。

山桓沉吟片刻,从怀中取出一块巴掌大小、边缘残缺、表面刻画着模糊星图与奇异符文的古老骨片。“小友之前言及,在那外界险地曾得一卷兽皮古卷和一截黑梭。老朽这两日查阅族内最古老的遗物,发现了这个。”

他将骨片推到凌阳面前。凌阳定睛看去,心中微震!这骨片上的星图纹路,虽然更加古老、残缺,但其核心的布局和某些关键节点的标记,竟与他那卷墨渊古卷上的星图有七八分相似!尤其是代表“昆吾山墟”和另一处被迷雾笼罩标记的区域,几乎一模一样!骨片边缘的符文,也与冥戒上的某些纹路遥相呼应!

“这是……” 凌阳眼神凝重起来。

“这是我族先祖迁入山墟时,由当时的‘大祭司’传承下来的‘星引骨片’残部。” 山桓的声音带着追忆与肃穆,“据先祖口口相传,骨片指引着山墟内两处最重要的秘地:一处是我们现在所在的‘碎颅地’区域附近,另一处……被称为‘归寂之墟’,是真正的绝地,也是传说中‘守望者’封印大凶、或守护至宝的地方。”

归寂之墟!凌阳心跳加速。墨渊古卷上第三块圣心残片的光点,似乎就指向昆吾山墟内某个极其危险、能量反应混乱的区域,难道就是这“归寂之墟”?

“大祭司曾言,唯有持‘守望之戒’(山桓看向凌阳手上的冥戒)与‘定界之钥’(他目光扫过凌阳怀中)者,在特定星象下,方可安全接近‘归寂之墟’的核心,获取先祖遗泽,或完成未竟的封印。” 山桓紧紧盯着凌阳,“小友,你手中的戒指与黑梭,是否就是……”

凌阳心中念头急转。对方果然有更深入的线索!冥戒和定界梭确实是钥匙!他面上却露出惊讶与沉思:“不瞒长老,晚辈这枚戒指确是家传,名为‘冥戒’,但这‘守望者’之说……晚辈并不知晓。至于这黑梭,乃偶然所得,只知其有微弱空间波动,具体用途不明。” 他半真半假,将问题抛回,“长老的意思是,这‘归寂之墟’中,可能存在着与这戒指、黑梭相关的……宝物或传承?”

山桓缓缓点头:“极有可能。而且,根据骨片残缺记载和先祖训言,‘归寂之墟’深处,似乎镇压着某种极其邪恶、能侵蚀万物的存在,其力量外泄,便是山墟中许多‘墟兽’变异和‘墟寂之力’的源头之一。我族世代守在此地边缘,一方面是为生存,另一方面,也未尝没有监视、防备那处绝地的意思。”

邪恶存在?侵蚀万物?凌阳瞬间想到了“幽玄之眼”和“圣心残片”!第三块残片,很可能就被墨渊封印在“归寂之墟”深处!而墟兽变异和墟寂之力,或许就是残片力量泄露所致!

“长老告知晚辈这些……是希望晚辈做什么?” 凌阳直接问道。

山桓目光灼灼:“若小友真是‘守望者’一脉的传承者,或与之有缘,那么进入‘归寂之墟’,查探封印情况,获取先祖遗泽,或许是你我共同的使命。我族可提供‘归寂之墟’外围的地图、部分应对‘墟寂之力’和变异墟兽的经验,以及……更多的疗伤资源,助小友尽快恢复实力。但小友需承诺,若在其中获得与封印、或与我族先祖相关的传承信息,需与我族共享。若那镇压之物有异动,也需协力加固封印。”

条件很诱人,但也充满了未知风险。“归寂之墟”一听就是龙潭虎穴,以他现在的状态进去,与送死无异。

凌阳面露难色:“长老,非是晚辈推脱。只是晚辈如今伤势未愈,实力十不存一,贸然进入绝地,恐有负所托。况且,那‘定界之钥’如何使用,星象如何观测,晚辈一概不知。”

山桓似乎早有所料:“小友不必立刻前往。老朽观察天象,下一次适合进入‘归寂之墟’外围的‘星隙期’,大约在三个月后。这段时间,小友可安心在此疗伤,我族会尽力提供药材。关于星象观测和黑梭的使用之法……族内残留的古老祭坛或许有些许记载,老朽会带小友前去参悟。至于实力,山墟之中,除了药材,亦有一些特殊环境可加速修炼,或存在蕴含纯净能量的矿物……”

三个月缓冲期,有资源支持,有线索指引。这条件,对急于恢复实力并寻找功法、圣心残片的凌阳而言,几乎无法拒绝。

他沉吟片刻,最终“艰难”点头:“长老诚意拳拳,晚辈若再推辞,便是不知好歹了。晚辈愿尽力一试!只是在此之前,还需请长老多告知一些山墟内的具体情况,尤其是那些可能加速恢复或提升实力的地方,以及……贵族可还有类似‘百劫还生膏’这般,对内息冲突有奇效的药物?”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雅儿腰间挂着的一个小巧玉瓶,那是她之前取药时凌阳注意到的,似乎装着比普通“清心蕴神汤”更高阶的药散。

山桓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心中微微一叹,但面上不显:“我族确有一种秘传‘化厄散’,对调和异种能量冲突有独特效果,只是炼制极其困难,药材难寻,存量无几……待小友伤势再稳固些,老朽可酌情予你一些。至于修炼之地……” 他指了指地图上标记为“风吼峡”和“雷殛谷”的区域,“这两处,灵气狂暴但纯粹,若能承受其中风煞或雷罡的锤炼,对磨砺肉身、纯化罡气或有裨益,只是危险异常……”

一场各怀心思的合作,在石屋的灯火下,达成了初步的协议。

凌阳得到了急需的疗伤资源、修炼地点线索以及至关重要的“归寂之墟”信息。

遗族则寄托希望于凌阳这个“可能的守望者传承者”,能为他们带来先祖遗泽或解决“归寂之墟”隐患的契机。

然而,无论是山桓,还是善良的雅儿,都未曾察觉,凌阳在询问“化厄散”和修炼之地时,眼底深处那一闪而逝的、仿佛看待猎物般的冰冷计算。

就在凌阳于山墟遗族中开始缓慢恢复、谋划未来之时,外界的九州,正酝酿着一场席卷天下的恐怖风暴。

大炎王朝,北原州,霸刀宗山门——万刃山。

万刃山并非单指一座山峰,而是由数十座如同利刃般笔直陡峭、彼此拱卫的山峰组成的险峻山脉。主峰“断岳峰”直插云霄,终年笼罩在凌厉的刀意与肃杀之气中。霸刀宗,五宗之一,以刀道称雄,门风悍烈,弟子多擅攻坚破阵,实战能力极强。

宗门护山大阵名为“万刃归流大阵”,一旦开启,万刃山范围内所有金铁之气与刀意将被引动,化作无尽刀罡洪流,绞杀一切入侵者,威力号称可抗九品片刻。宗主独孤雄,天榜第九,九品神通境刀道霸者,性情刚直暴烈,其独门神通“霸绝天地”刚猛无俦,有进无退。宗门内尚有数位隐修的八品巅峰刀道长老,以及传承宝刀“破军”(疑似与“兵鼎”有关,承载兵戈杀伐之气)。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底蕴深厚、战力强悍的顶尖宗门,在短短一夜之间,迎来了灭顶之灾。

行动策划周密而冷酷。皇帝并未调动明面上的大军(那会打草惊蛇且容易引起其他宗门反弹),而是动用了最核心、最隐秘的力量:

1 巡天司精锐:由司长崔珏亲自率领,抽调最忠于皇帝、擅长阵法和攻坚的八品、七品高手,秘密潜入北原州。

2 幽影卫:这支半独立、专司对抗幽玄之力的皇室合作力量,被全部调动。他们不仅战力诡秘,更携带着专门针对宗门护山大阵和各种禁制的破阵法器与符箓。

3 皇室最大底牌之一:早已“失踪”近百年的开国镇国公——秦山河!这位天榜前列、九品不灭境的恐怖存在,竟悄然现身,并被皇帝以某种未知手段请动,亲自出手对付独孤雄!

4 内应:皇帝早已通过威胁、利诱等手段,暗中控制了霸刀宗内一位负责看守阵法核心的实权长老及其部分心腹。

月黑风高,杀机骤临。

子时三刻,万刃归流大阵的核心阵眼处,那名被收买的长老突然发难,以秘法短暂干扰了大阵三处关键节点的灵力流转。虽然只有不到十息的时间,且立刻被值守弟子发现并触发警报,但对于有备而来的朝廷精锐而言,已经足够!

“破阵!” 崔珏冷冽的声音响彻夜空。幽影卫同时祭出数十件破禁法宝,轰向大阵出现滞涩的节点!巡天司高手结阵,凝聚出一道煌煌如天罚的“律令神光”,狠狠刺入大阵核心!

轰隆——!!!

号称可抗九品的万刃归流大阵,在内外交攻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巨响,光幕剧烈闪烁、明灭,最终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短暂的缺口!

“敌袭——!!” 凄厉的警钟响彻万刃山。

但已经晚了。

一道仿佛自远古战场走来的、身披残破青铜战甲、手持一柄仿佛能压塌山河的暗金色巨刀的身影,如同陨星般从缺口处率先砸入霸刀宗核心区域——秦山河到了!他气息如渊似海,九品不灭境的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瞬间笼罩了整个断岳峰,无数修为较低的霸刀宗弟子直接被压得瘫倒在地,口喷鲜血!

“独孤雄!滚出来受死!” 秦山河的声音如同闷雷,震得山石滚落。

“秦山河?!你竟然还活着!还做了朝廷的帮凶!” 一声暴怒至极的咆哮从断岳峰顶响起,一道霸烈无匹的刀光冲天而起,如同撕裂夜幕的闪电,直劈秦山河!独孤雄须发皆张,手持传承宝刀“破军”,身化刀虹,悍然杀至!其身后,数道强横的刀意也随之爆发,是霸刀宗的隐世长老们。

两位九品强者瞬间对撞在一起!刀光纵横,空间撕裂,仅仅是余波,就让断岳峰顶的宫殿楼阁成片崩塌!这是决定性的高端战力对决。

与此同时,崔珏率领巡天司精锐与幽影卫,如同黑色的洪流,从缺口涌入,直扑霸刀宗各处要害:藏经阁、丹房、宝库、传承殿……他们分工明确,配合默契,遇到抵抗便以绝对优势的兵力与精良装备迅速绞杀。幽影卫更是专门针对霸刀宗的各种禁制和密室,以诡异手段破解、开启。

霸刀宗弟子虽悍勇,但在护山大阵被破、宗主被同级强者拖住、高端战力被分割围剿、内部又有叛徒制造混乱的情况下,抵抗迅速被瓦解。到处是喊杀声、爆炸声、刀兵碰撞声、以及绝望的惨叫。

这一夜,万刃山被鲜血染红。

战斗的核心,始终在秦山河与独孤雄之间。两人皆是刀道巅峰,一个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的开国战神,刀法厚重如山岳,大势磅礴;一个是称雄一宗的刀道霸者,刀法霸烈刚猛,一往无前。交手不过百招,断岳峰已被削平了一截。

“秦山河!为何助纣为虐!皇帝倒行逆施,屠戮宗门,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独孤雄怒吼,身上已添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手中“破军”刀哀鸣阵阵。

秦山河面色古井无波,手中“镇岳刀”却一刀重过一刀:“皇命难违,秦家……需要存续。” 他的眼神深处,似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与无奈。

“狗屁皇命!今日老夫就是死,也要崩掉你几颗牙!” 独孤雄彻底疯狂,燃烧精血与神魂,施展霸刀宗最强禁术——“刀魄焚天”!整个人化作一柄燃烧着生命与神魂的万丈巨刀,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斩向秦山河!

秦山河瞳孔微缩,低喝一声,周身浮现出山河社稷的虚影,镇岳刀光芒大放,迎向那焚天一刀!

轰——————————!!!!

比之前任何一次碰撞都要恐怖十倍的巨响爆发!刺目的光芒让整个北原州的黑夜亮如白昼!狂暴的能量冲击如同海啸般以断岳峰为中心扩散,将方圆百里内的一切建筑、山林夷为平地!

光芒散尽。

断岳峰……消失了小半。

秦山河拄着镇岳刀,半跪在废墟之中,胸前一道狰狞的伤口几乎将他劈开,青铜战甲破碎,气息萎靡,显然受了极重的道伤。

而独孤雄……连同他那柄传承宝刀“破军”,已然消失不见,只在原地留下一片焦黑的、散发着惊人刀意与毁灭气息的深坑,以及几片黯淡的、布满裂纹的金属碎片(疑似“兵鼎”碎片)。这位刀道霸者,以最惨烈的方式,与敌人两败俱伤,并疑似彻底毁掉了宗门传承重器。

宗主陨落,传承重器疑似被毁,高端战力或死或伤或逃,弟子死伤惨重……

霸刀宗,名存实亡。

黎明时分,当侥幸逃出的霸刀宗弟子和附近被惊动的势力战战兢兢地靠近万刃山时,只看到一片狼藉的废墟、凝固的鲜血、以及空气中久久不散的浓烈血腥味与凌厉刀意。

巡天司与幽影卫的人早已带着掠夺的典籍、丹药、资源以及那几片“兵鼎”碎片撤离。

只有断岳峰遗址上,那触目惊心的战斗痕迹,无声地诉说着昨夜那场惨烈到极致的屠戮。

天下震动!

五宗之一的霸刀宗,一夜覆灭!

出手者,赫然是皇室隐藏的恐怖底蕴——镇国公秦山河,以及皇帝最锋利的爪牙巡天司与幽影卫!

消息如飓风般席卷九州,所有宗门、势力、乃至普通武者,无不感到彻骨的寒意与恐惧。皇帝的獠牙,远比所有人想象的更加锋利、更加冷酷!他为了九鼎,为了集权,已经不惜撕破一切伪装,动用最血腥的手段!

药王宗、天剑宗、玄冥宗(虽与幽冥教敌对,但此时兔死狐悲)、大觉寺、烂柯寺……所有顶尖势力高层紧急聚首,人人自危。联合?对抗?还是妥协?意见难以统一。但“抗皇”的念头,在不少宗门心中悄然滋生。

万象阁第一时间将霸刀宗覆灭的详情(部分)以天价售出。天机阁更新天榜,独孤雄之名黯淡消失,秦山河之名虽在,但标注“重伤闭关”。听雨阁的杀手业务激增,许多与朝廷有隙的势力开始暗中寻求自保或报复之道。

北境,镇北王苏擎天闻讯,先是大惊,随即狂喜:“好!皇帝老儿自毁长城,屠戮宗门,必失天下之心!本王的机会来了!” 他加紧与蛮族的勾结,加速备战。

南疆,幽冥教厉百川冷笑:“嘉庆帝,倒是够狠。不过,如此急功近利,屠刀挥向自己人,就不怕反噬么?正好,替我吸引了所有注意……” 他加速了吞并玄冥宗的步伐。

龙族三帝则更加警惕:“人族内斗加剧,但对顶尖战力的掌控和运用似乎更强了……秦山河竟然还活着?此人当年曾重创我族龙帝……需更加小心。”

而隐伏的苏红衣、武破军等人,闻此噩耗,更是心惊。皇帝的力量和决心超乎想象,凌阳失踪,秦山河“助纣为虐”(他们尚不知内情),前途似乎更加黯淡。但他们收集昆吾山墟情报的决心也更加坚定,那是可能找到凌阳、也是未来可能对抗暴政的唯一希望。

昆吾山墟内,凌阳通过偶尔能与外界产生微弱感应的冥戒(山桓长老尝试激活古老祭坛时引发的短暂共鸣),以及山桓长老通过某种祖传的、极不稳定的“观星镜”残片(遗族至宝,与墨渊的观星镜同源但更简陋)观察到的外界“血煞冲霄”星象,隐约得知了“有顶尖宗门遭劫,皇权显威,天下动荡”的模糊信息。

他盘坐于遗族提供的静室中,面前摆放着新得到的一小瓶“化厄散”和关于“风吼峡”的地图,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玩味的弧度。

“乱吧,越乱越好……只有水浑了,我这条重伤的鱼,才有机会摸到更多虾米,甚至……成为新的猎食者。”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地图上那个标记为“归寂之墟”的恐怖区域。

外界血雨腥风,山墟内暗流涌动。

所有人的命运,都在时代的洪流与个人的野心中,跌宕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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