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裹着墨香漫过香瘤,新换的凝墨玉泛着冷光,把黑半边的瘤映得像浸在墨池里。林默刚用软布擦净玉面,画里就飘来块冰酿冻的墨锭,落在玉上,墨香顿时浓了三分,引得香瘤的黑半边“咕嘟”鼓了鼓,像在贪婪地吸这口幽味。
“新玉聚墨香更够劲!”阿芽举着炭笔在“百日倒数牌”上画了块发光的墨玉,牌上的“81”旁多了个墨色漩涡,“藤芽哥哥说墨香得靠玉锁,就像冰酿得靠寒晶镇!”画里的牌上也画了个漩涡,画中的自己举着笔喊:“漩涡越大,开瓮越香!”现实的漩涡突然转得更快,把“81”卷成了深灰色,像被墨香浸透了。
石婆婆往石槽里添了把陈年的墨菊根,根扔进瘤香膏里,煮出的膏泛着淡淡的墨纹,像把整株菊的魂都融在了膏里。“老根能沉墨,”她用木勺搅着膏,“就像老砚台磨墨,越沉越出韵。”画里的石婆婆也在添根,画中的菊根透过画纸,在现实的石槽里堆成小堆,膏香混着根的涩味往瓮里钻,陶瓮“嗡”地轻颤,瓮盖缝里渗出的香珠沾着墨粒,像缀了层黑星。
老阳的矮桌上摆着新温的“墨香酒”,酒液里泡着墨菊根,杯壁凝着层墨霜。“这酒得就着瘤香饼吃,”他抿了口酒,画里的矮桌上也摆着酒,画中的老阳举着杯对他笑,画中的酒液晃出画纸,在现实的杯里漾起圈墨纹,酒香混着墨味,醇得人舌尖发麻。“当年石婆婆总说,墨香是文气的魂,混着麦香,能雅能俗,”他咂着嘴,画里的石婆婆突然举着拐杖敲画中的老阳,现实的他立刻把酒杯往身后藏,逗得众人直乐。
双生皇子往香瘤的黑半边撒了把冰砂,砂粒落在凝墨玉上,凝成层薄冰。“墨香得带点冰碴,才不滞涩,”他指尖碰了碰冰面,“像寒晶域的墨锭,冻透了才写得出风骨。”画里的寒晶域飘来片雪,落在画中的冰砂上,现实的冰面突然渗出滴墨汁,香瘤的黑半边“咔嚓”长了半分,墨色纹路更像幅流动的画,在瘤上蜿蜒。
雷吒的雷云兽叼着串“墨香爆烤串”蹲在黄菊旁,串上的墨菊粉被烤得滋滋冒烟,粉粒落在香瘤的黄半边,“噼啪”冒出带焦香的火星。“墨香配火,香得能炸出墨花!”他抢过串就啃,画里的他也举着串猛嚼,俩串的墨香透过画纸,在香瘤周围织出张黑网,把瘤裹得像颗裹了墨的糖。
科技域的代表扛着“墨香检测仪”来测玉,仪器对着凝墨玉扫了扫,屏幕上跳出行字:“墨香浓度:九成,幽韵层次:墨锭→菊根→冰砂→烟火焦,与麦香适配度:天作之合。”他往画里的墨谱记数据时,画中的墨谱突然飘出张“墨香串秘方”,上面写着“肉刷墨菊膏,烤时撒冰砂,焦边蘸麦粉”,现实的秘方上立刻多出串香兽啃过的痕迹,像在说“这味绝了”。
轮回渡的虚影们围在香瘤旁,有个虚影对着凝墨玉轻声说:“娘子总爱在雪天研墨,说‘冰墨写的字,带着骨相’。”现实的香瘤突然抖落点墨香粉,落在他掌心化作块冰墨烤饼,饼上的焦痕和他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带着点菊根的涩。另个虚影对着墨纹呢喃,香瘤也抖落点粉,化作块墨麦饼,饼香里裹着星麦的甜,像从画里递出来的暖。
日头正中时,“百日倒数牌”换成了“80”,牌上的墨漩涡旁多了个小沙漏,沙子正顺着漩涡往下漏,像在数着墨香沉瓮的日子。画里的沙漏也在漏,画中的字透过画纸,在现实的牌上显形,合在一起是“玉锁墨香八十日,开坛共品雅俗魂”,看得众人心里都沉甸甸的,像揣了块浸了香的墨玉。
双花在阳光下同时晃了晃,香瘤的墨半边泛着玉的冷光,麦半边闪着金的暖,把界苗的根须染成了金黑交织的色,像幅流动的画。串香兽突然对着香瘤狂吠,尾巴扫得凝墨玉“叮咚”响,画里的兽也跟着叫,俩兽的吼声撞在一起,竟让香瘤又鼓了鼓,像在回应这期盼。
石婆婆往灶房端来刚烤的“冰墨双香饼”,饼的黑半边抹墨菊膏,黄半边撒星麦粉,烤得外焦里嫩,咬下去带着墨的幽和麦的暖。“吃了这饼,才算尝着了雅俗共赏的味,”她把饼分给众人,画里的灶房也飘出饼香,画中的石婆婆举着饼对她笑,现实的饼上突然多了两排牙印,墨边的印深,麦边的印浅,像两界的人分食了同一份风骨。
暮色漫上来时,双花在灯下泛着墨玉的光,黄的暖光裹着麦香,黑的幽光缠着墨韵,把矮桌的酒盏都映成了墨玉色。串香兽趴在香瘤旁打盹,爪子还扒着凝墨玉,梦里大概在和画里的兽抢墨锭,尾巴尖扫得沙漏“沙沙”响,像在催沙子快点漏,好早点让墨香沉得够深。
槐丫往香瘤的墨半边埋了块新墨锭,锭香混着玉香往瘤里钻,香瘤的黑半边又鼓了鼓,像在蓄力。她知道,这玉锁墨香的日子,是在给开瓮攒最雅的韵——就像画里的墨,淡能写意,浓能传神;像烤串的料,雅能佐酒,俗能解馋。等开瓮那天,香会像砚台里研开的墨,带着所有玉的、冰的、根的、火的味涌出来,把两界的日子都染得又雅又俗,耐品,也难忘。
夜风拂过凝墨玉,墨香往画里钻,麦香往画外飘,在画纸两侧缠成支墨笔,像要在两界的天上写首香的诗。明天,该给石槽添新的墨菊根了——得让墨香沉得够深,等开瓮时,好和麦香撞出最雅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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