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界苗的叶隙,在香瘤的凝墨玉上投下斑驳的影,墨色的半边浸在月色里,像块会发光的墨锭。串香兽趴在黄菊的草帘上打盹,尾巴尖偶尔扫过香瘤,每扫一次,瘤上的墨纹就轻轻晃,像在梦里写着什么。画里的兽也趴在黑菊旁,画中的月色透过画纸,在现实的香瘤周围织出层银纱,把墨香裹得更幽。
“月夜的墨香最勾魂!”阿芽举着炭笔在“百日倒数牌”上画了轮圆月,牌上的“80”被月光染成了银灰色,“藤芽哥哥说月能养墨,就像泉能养酒!”画里的牌上也画了轮月,画中的自己举着笔对她喊:“黑菊在月下开得更欢!”现实的黑菊花瓣果然在月下舒展了半分,瓣尖沾着的墨香粉簌簌落在香瘤上,把瘤的黑半边染得更亮。
石婆婆往石槽里倒了新熬的“墨根膏”,膏里煮着整夜的墨菊根,泛着深褐色的光,像把月色都熬进了膏里。“这膏得趁着月凉灌瓮,”她用木勺往香筛上浇,膏透过花瓣缝隙渗进瓮时,陶瓮发出“嗡”的长鸣,瓮里的野菊粉“沙沙”响,像在和月色对吟。画里的石婆婆也在灌膏,画中的膏顺着界苗藤流出来,在现实的瓮底凝成层带月纹的晶膜,把香裹得像首藏在坛里的诗。
老阳的矮桌上摆着新烤的“月痕饼”,饼是在月下烤的,底皮带着点月光的清辉。“这饼得就着墨根酒吃,”他夹起块往画里递,画中的老阳接过饼猛啃,现实的饼上立刻多了个月牙形缺口,饼渣落在“百日倒数牌”上,把“80”的银灰色晕得更深,像被月光浸透了。“当年石婆婆总说,月夜的香有魂,得用慢火烤饼才接得住,”他咂着嘴,画里的石婆婆突然举着拐杖敲画中的老阳,现实的他立刻把饼往身后藏,逗得众人直乐。
林默蹲在香瘤旁,用月光化的水调了点墨根膏,往瘤的墨纹里填:“补补纹,让墨香走得更顺。”他刚填完,画里就飘来片带露的墨菊瓣,落在瘤的缺纹处,现实的墨纹突然泛出光,引得双花的影子在地上晃,像在跳支月下的舞。画中的林默举着花瓣对他笑,画中的香瘤旁多了个带月痕的糊饼,现实的串香兽立刻对着画纸龇牙,用爪子在地上刨出个带月的饼坑。
双生皇子往香瘤的墨半边撒了把“月砂”,砂粒是寒晶域的冰砂在月下冻成的,泛着银光。“墨香得混点月气,才不孤冷,”他望着香瘤,“像寒晶域的冰雕,在月下才有灵。”画里的寒晶域飘来片月云,落在画中的月砂上,现实的砂粒顿时泛出月华,香瘤的黑半边在月光里轻轻颤,墨色纹路像活了般,在瘤上蜿蜒成首小诗。
雷吒的雷云兽叼着串“月炙墨香串”蹲在黄菊旁,串是在月下烤的,炭火映着月色,把串上的墨菊粉烤得滋滋冒白烟,烟在月光里凝成墨色的雾,飘向香瘤的黄半边,“噼啪”冒出带焦香的火星。“月火烤串,香得能惊动月神!”他抢过串就啃,画里的他也举着串猛嚼,俩串的烟火气透过画纸,在香瘤周围织出张金黑交织的网,把瘤裹得像颗藏在月下的宝。
科技域的代表扛着“月香检测仪”来测香,仪器对着香瘤扫了扫,屏幕上跳出行字:“月墨香浓度:九成五,幽韵层次:月砂→墨根→冰酿→烟火焦→星麦甜,综合评定:神级。”他往画里的月谱记数据时,画中的月谱突然飘出张“月烤串秘方”,上面写着“串在月下腌,炭火裹月色,烤出诗的味”,现实的秘方上立刻多出串香兽啃过的痕迹,像在说“这味能下三碗饭”。
轮回渡的虚影们围在香瘤旁,有个虚影对着月砂轻声说:“娘子总爱在月下烤串,说‘月光能把肉里的腥气变成诗’。”现实的香瘤突然抖落点月墨粉,落在他掌心化作块月痕烤饼,饼上的焦痕和他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带着点墨根的涩。另个虚影对着月纹呢喃,香瘤也抖落点粉,化作块月麦饼,饼香里裹着星麦的甜,像从画里递出来的暖。
日头爬上山时,“百日倒数牌”换成了“79”,牌上的圆月旁多了个小箭头,标着“距月圆:3日”。画里的箭头也在指,画中的字透过画纸,在现实的牌上显形,合在一起是“月酿墨香七十九,开坛共品月中魂”,看得众人心里都亮堂堂的,像揣了片月光。双花在晨光里同时晃了晃,香瘤的墨半边泛着月华的余韵,麦半边闪着朝阳的暖,把界苗的根须染得金辉银灿,像幅日月同辉的画。
石婆婆往灶房端来刚烤的“日月双香饼”,饼的黑半边抹墨根膏,黄半边撒星麦粉,烤得外焦里嫩,咬下去带着月的清和日的暖。“吃了这饼,才算把日月的香都尝遍了,”她把饼分给众人,画里的灶房也飘出饼香,画中的石婆婆举着饼对她笑,现实的饼上突然多了两排牙印,墨边的印深,麦边的印浅,像两界的人分食了同一份天地香。
暮色漫上来时,双花在灯下泛着月华的光,黄的暖光裹着麦香,黑的幽光缠着墨韵,把矮桌的酒盏都映成了月白色。串香兽趴在香瘤旁打盹,爪子还护着月砂,梦里大概在和画里的兽抢月光,尾巴尖扫得沙漏“沙沙”响,像在催沙子快点漏,好早点盼到月圆,盼到开瓮。
槐丫往香瘤的墨半边埋了把月砂和墨菊根,砂香根香往瘤里钻,香瘤又鼓了鼓,像在吸尽月色的精华。她知道,这月酿墨香的日子,是在给开瓮攒最清的魂——就像诗里的月,能雅能俗,能暖能冷;像烤串的火,能烈能柔,能浓能淡。等开瓮那天,香会像月下的潮汐,带着所有月的、墨的、日的、火的味涌出来,把两界的日子都染得又清又浓,像首读不完的诗,品不尽的串。
夜风拂过香瘤,墨香往画里钻,麦香往画外飘,在画纸两侧缠成轮圆月,像两界永远共赏的那轮。明天,该给石槽添新的月砂了——得让墨香吸够月气,等月圆时,好和麦香撞出最清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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